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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錦帛 文 / 小盜非道1

    一望無際的山脈,群山環繞,白巖村,小河邊,一抹紫光從天而降,在微微泛白的天際中,似是一道流星,墜落在河邊院落中。當光芒散去,安逸平凡的身影悠然而立。

    只見他先是轉頭看了看四周,見並無人來過跡象,微微點了兩下頭後,尋著石徑小路走入房間。

    來到房間中,他關上房門,揮手一道法力打出,將房門緊閉,就地盤坐下來。沒有任何停留,安逸瞬間將意識沉入識海當中。

    血胎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康安、楊梅日後如何也與他無關了。充其量會關心一下血胎,但也有天魔元神盯著。只要等到血胎出世,即便楊梅出了什麼意外,到時血胎已然成型,在現實世界也沒有人能傷到他。更何況還有天魔元神的幫襯,安逸自然無需擔心。此時他最主要的,還是好生觀看人道總綱。

    意識空間中,錦帛上的人再次閃爍出光芒,安逸靜立在前,專注觀看著,一顆心漸漸沉入其中。

    「人道者,竊天地之造化,奪陰陽之逆理,亂萬物之生機……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人能居其世,傲立天地之間,唯伐木為屋,狩獵為食,倉廩果腹,奪蠶絲而製衣,竊雷霆而造火;觀萬物生序而定人,悟世間變化而整思想,凡衣、食、住、行皆取之於萬物,是為奪萬物生機而養自身……人生一世,唯爭也,與天地爭命,與萬物爭存。與……」

    安逸認真的看著人道總綱,耳邊傳來誦念之聲,如晨鐘暮鼓、大道之音。隨著聲音持續,眼前字開始產生變化,一陣如水紋波瀾過後。種種人間幻象演化其中。

    燧人取火、有巢結屋、倉頡造字,伏羲畫八卦、神農嘗百草、黃帝定人倫,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夏承禹志家天下。商殷擴土人心歸。周施仁政教人禮,世襲禪讓、王周易、百家爭鳴,秦掃*逐統一。

    漢家逐匈通西域。魏定北國三國雄。

    晉帝昏暈胡亂華,隋大略南北通。

    唐宗驅北突厥歸,宋祖重武功衰。

    元朝暴掠百年滅,明君定北三百年。

    清康興盛不進取,巍巍中華遭劫災。

    一件件人歷史。一場場感人至深,每一件事都代表了人道的一次進化,每一件事都證明了人道的立意高遠,一句經念出,便以史為鑒,舉例一場場事件,一件件場景,讓人更好的理解大道總綱上的每一句話。更好的理解人道。

    安逸一顆心沉入其中,雙眼中時而迷惑,時而明悟。時而欣喜若狂,時而悲痛欲絕,時而面沉似水,時而悲喜交加,一顆心隨著人道變遷而變遷,仿若經歷了滄海桑田。

    隨著時間逐漸推移。人道總綱其上字終於被安逸從頭至尾的看完,可安逸卻並沒有立即從那種狀態中退出。反而又從頭開始看下去。

    這人道總綱不愧為「總綱」之稱,其將人道的大體框架、基礎根基。全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展現出來,讓安逸腦海中對人道的理解越發深刻。而最主要的,就是安逸發現這人道總綱確實有減弱錦帛帶來的情緒的功能。

    不過這並不是人道總綱克制錦帛之類,因為與其說是減弱,倒不如說是磨礪心性。

    它之所以能減弱錦帛帶來的情緒,只是因為安逸在觀看它的時候對人道的理解加深。又更有種種或悲催、或大喜的事件在安逸眼前輪番展現,如此一來,只要安逸將心性磨礪的波瀾不起,自然能夠削弱錦帛帶來的情緒。

    但心性提升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看一遍總綱所起到的作用也僅僅能提升一點,所以安逸才會不做停留,繼續觀看。

    依然是從第一句開始,安逸逐字逐句看下去,漸漸的,他不由自主的跟著輕吟起來。

    「人道者,竊天地之造化,奪陰陽之逆理,亂萬物之生機……」

    隨著誦念聲,錦帛之上再次泛起波瀾,一件件人歷史開始展現,一段段人道至理被安逸所理解。

    當第二遍看完之後,安逸並不停留,繼續從頭開始,看了第三遍……第三遍過後……

    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

    時間,緩緩流逝。

    意識空間中沒有日昇日落,更沒有四季變遷,是以,也不知過了多久……

    安逸始終沉浸在人道總綱的領悟之中,現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第多少遍了,只是以一種慣性,無限重複的看下去。

    這是一種身不由己而又不自知的感覺……

    不知何時而起,紫金色的意識空間中,錦帛緩緩變大。

    隨著每一次場景的變幻,錦帛略顯透明的本體越來越大,並且更加透明了。

    就像是一張蛛網,又像是一段白綢,如紗罩般,將空曠的意識空間一分為二。

    意識空間無邊無際,錦帛也似無邊無際一般,一眼望不到邊緣。在世界的正中央處,安逸元神靈光漂浮在錦帛之上。

    忽然,錦帛上人道總綱字一個個從上面躍起,散發著乳白色的光芒,圍繞著安逸不住的旋轉。

    整整十二萬九千六百字,全部從錦帛上脫落,飄飄來到安逸跟前,組成一個乳白色光罩,將他包裹在內。

    安逸似毫無所覺,兩隻眼睛也不知在何時閉上,口中卻依然朗讀著人道總綱:

    「人道者,竊天地之造化,奪陰陽之逆理,亂萬物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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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聲音娓娓,時而如雷貫耳,時而細若游絲。隨著每一個音節的吐出,旋轉在安逸四周的人道總綱中,就會躍出一個相對應的字,「噗嗤∼」一聲。滴落在安逸身上,緩緩融入他的體內。

    下面,錦帛上猛然爆起一道白光,彷彿驚濤駭浪般,向漂浮在安逸四周的字裹去。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中。似乎透露著一絲絲焦急。而就在此時,大道通明錄忽然憑空出現在安逸的頭頂,靜靜懸浮。薄薄的書頁打開,散發出淡紫色的光芒,將錦帛所發出的白光擋住,把安逸的元神與人道總綱的字牢牢包裹其中。

    紫光很淡。似燭火般飄忽搖曳。但無論下面白光如何猛烈,都動搖不了分毫。

    安逸似對此事一無所覺,口中依然反覆的念著總綱,可隨著總綱的字融入他的體內,他眼中又出現了另外一番光景。

    依然是人歷史事件。可安逸此時卻由先前的看客,轉為了事件的親歷者。

    在這一刻,他彷彿成了一個個歷史人物,彷彿成了一個個事件的主角,以他們的視線,經歷著一個個早已發生過的故事。

    上一刻他還是燧人氏,正在拿著木棍鑽木取火;下一刻他又變成黃帝,正在打著逐鹿之戰。

    伏羲、大禹、秦始皇、李世民……

    一個個震古爍今的歷史人物。一段段曲折離奇的情感故事。安逸此時彷彿經歷著別人的一生,隨著主角喜而喜,隨著主角悲而悲。

    在這一刻。他不僅僅是一個看客,更是一個親歷者。

    可怪異的,安逸並沒有徹底迷失進去,他始終能保持一顆清醒之心,保留著自己本身的記憶。雖然代入了其他人的情感,但卻又保持著一份若有若無的超脫。

    就是這一份超脫。讓他對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認知的更加透徹。一顆被錦帛影響到躁動的心。越發的沉寂起來。

    經歷的多了,自然就能看的透了……

    外界。錦帛見不能突破紫光的籠罩奪回人道總綱的字,似乎變得狂躁起來。

    一道道水紋再其本體上出現,洶湧的跳動著,打起一股股巨大的波浪。隨著波浪的升落,一段段場景生離幻滅,充斥著整個錦帛。

    隨著波浪越來越多越來越大,濺起無數帶著場景的水花,水花逐漸脫落了錦帛的本體,跳躍在意識空間之中,將整個紫金色的空間填滿。可無論水浪再大,都無法將安逸身周燭火般的紫光撲滅。

    錦帛似乎更怒,忽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仿若天日一般,將整個意識空間照的大亮,與此同時,最後一顆總綱字融入安逸體內。

    ……

    「滴答∼」

    一聲輕響,似乎從天外傳來,又似乎是心底升起。安逸始終靜止的元神忽然一動,一雙眼緩緩睜開,眼中發出歷盡滄桑的目光,平淡,而又死寂。

    他之前經歷幻象何止萬世,同一個時期的不同人物,他都分別體驗。就如黃帝與蚩尤,上一刻他還是黃帝,指揮著大軍與蚩尤戰鬥;下一刻他又化身為蚩尤,指揮部落與黃帝拚命。

    幸虧他始終保持一顆本心不變,不然就如此差異的轉換,恐怕要把他弄得瘋了。

    但也就因如此,巨大的落差帶給安逸的是更加深刻的磨練,使他心性更為堅毅,也讓他體會到了更為深切的人世滄桑、人間道理。

    所以安逸睜開眼來,看著大為改變的意識空間,神色竟沒有絲毫波動,見不到半分驚慌。

    平靜的看了一眼充斥在四周不住幻滅的景色,安逸注意到頭頂的大道通明錄與覆蓋在自己身周的紫光,心知之前他能始終保持心性不變,恐怕都是天書的功勞。

    當他注意到腳下的錦帛之時,眉頭卻忽然一皺,神情之中漸漸有了波動。

    他現在終於明白,這錦帛乃是具體人道秩序組成,其中的每一條絲線,都代表了人間的一道秩序。所以比起人道總綱只記載大體框架來說,要複雜的多,深奧的多。

    可深奧卻不代表就是好處,所謂大道至簡,不外如是。

    之前安逸吸收了人道總綱,讓他徹底明白了人道的真意。但若拋去總綱研究錦帛,怕只會讓他迷失其中。

    可錦帛也並非一無作用,畢竟那是具體的人道秩序所變,擁有錦帛在手。就彷彿擁有了一個世界。甚至安逸可以通過錦帛,將人道秩序投影在真實的世界中,以此來篡改、代替真實世界的人道。但最主要的,卻不僅如此。

    人道立足的根本,就是「竊天地之造化。奪陰陽之逆理,亂萬物之生機」。也就是說,人道的增長,不僅僅是人「自強不息」的精神,最主要的還是「強盜」般奪取天地精華、萬物生機,才能生存在這世間。

    簡單來說。想活著,得吃飯。而不論吃喝住行,都不可能吃自己、穿自己、在自己身上行走。所以人道立足於天地之間,憑的就是一股「強盜」精神。

    納天下萬物為己用,這天下萬物。自然也包括天地。

    人道秩序就是吸收天道、地道,才能越發強大的。而如今人道秩序化為錦帛,安逸就可以拿著錦帛,從而通過錦帛參悟天道、地道。

    簡單來說,現在的錦帛,就相當於一個法寶,一個可以憑借它參悟天道、地道的法寶,這對安逸現在來說。極為的急需。

    現如今他人道已明,只差參悟了天道與地道,修為上就能更進一步。達到仙、佛的層次。所以眼前最主要的,就是徹底煉化

    化錦帛,將錦帛收為己用!

    安逸心中想到這裡,手上已經有了動作。

    先是縱身一躍,高高遠離了錦帛。緊接著一揮手把頭頂的天書摘下,破了自己身周護罩。之後開始鼓動元神法力。打向錦帛。

    只見一道紫色光練從他元神內射出,分開無數幻象。直衝下方錦帛。而此時,錦帛竟也有了動作。

    總綱字被安逸吸收就已經惹得錦帛躁動不已。現如今見安逸竟還想煉化它,當即勃然大怒。

    只見它本體白光熠熠,頂住安逸打來的紫光,之後調動無數的幻象向安逸蜂擁而去,似乎想以此把安逸拉入幻象之中,迷惑他的神智。

    安逸對此不屑一笑,他如今心智堅硬,閱盡滄桑,又怎會被些許幻象所迷惑。不過他畢竟不敢大意,手上法訣一起,放出一道護體玄光將幻象擋在外面,一顆心專注的煉化錦帛。

    不是他不想動用大道通明錄,而是他之前試過,大道通明錄的光罩隔絕內外,錦帛的攻擊不能進去,他的法力也不能打出,所以才不願動用。畢竟他可是想煉化錦帛的,法力出不去,哪有能力煉化。

    只見意識空間中,一道紫光貫穿上下,連接著安逸與錦帛。在安逸身邊,無數的幻象氣泡生演破滅,始終接近不了他元神半分。

    幻象攻不破安逸防禦,而安逸也同樣無法煉化錦帛,所以兩者一時間倒僵持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安逸心中漸漸有了些許急迫,他雖然可以再堅持下去,但畢竟法力恢復緩慢,若真的僵持下去,等到自身法力不足之時,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麼異端。

    當下他心中一狠,控制元神忽然降落,想要近距離加*力,煉化錦帛。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下方錦帛似乎也對僵持不耐般,猛然有了變化。

    這時錦帛像是一張蛛網,縱橫交織的絲線細而又透明,組成薄薄的一層,四面延伸到不知多麼遙遠。在它的正中心處,一道紫色光柱從上面照下,已經侵佔了一小塊地方。地方極小,與它現在的體積差別巨大,倒像是一席之地。可就是這麼小的一塊地方,卻讓錦帛猛然有了變化,織就本體的透明絲線,忽然化為一絲絲白煙,與旁邊絲線相融合。遠遠望去,竟像是一片極薄雲霧漂浮在腳下,一望無際。

    安逸心中大為不解,不知道錦帛化為雲霧做什麼,但此時他發現身周幻象開始退散,不一會兒意識空間都為之一清,再沒有了任何幻象。而且就連手下用來煉化錦帛的法力也顯得極為輕鬆。他心頭不由得一喜,還以為錦帛後力難支,當下加大了法力輸出。

    只見紫色光柱又大一圈,直直落在白色雲霧之上,不一會兒竟漸漸滲透進去,將白雲中心處染為了紫色,而且正以不慢的速度在向四面擴散。

    與此同時,一股若有若無的感應,在白煙與安逸身上建立起來,這讓他更為心喜。

    可就在安逸視線不及的遙遠邊緣。意識空間的壁障之處,錦帛所化的白煙已緩緩飄至,輕輕一點,竟然吸附在了上面。煙氣不斷,越來越多的白煙先後到達意識空間的四面。最後竟真的將整個意識空間分為上下兩面,隔絕開來。

    當整個空間四面被這薄薄的白煙連接後,忽然間白煙一散,就像瞬間蒸發一般,消失無際。

    安逸臉色一變,只覺手下一空。法力竟找不到著力點,就連之前建立起的一點感應,都讓他找不到錦帛的所在之處。

    「轟隆隆——」

    忽然,意識空間一陣震動,安逸只覺頭腦一疼。似要炸裂一般。目光所及處,下面錦帛又再次出現。

    依然是乳白半透明的絲線,飄飄蕩蕩懸浮在意識空間半空,可四面,卻緊緊連接著空間的壁壘。隨著上面一道道幻象產出,整個意識空間竟然開始震顫,安逸面色慘白。

    他知道此時錦帛竟企圖與他的意識空間融為一體,若真的讓錦帛成功的話。那與被奪舍也沒什麼兩樣。

    安逸心頭大跳,慌忙穩定心神,勾連意識空間。企圖祛除錦帛與識海的關聯。

    只見他先是收了之前的法力,之後瞬間懸空盤坐,雙手結印於胸前。紫氣一閃,元神化為一點先天不滅靈光,散發出星光點點,融入意識空間。

    忽然。不滅靈光一陣閃爍,似燭火一般搖曳。

    安逸剛一聯通意識空間。就只覺腦海中湧入了四萬八千個念頭。如果說之前他經歷的人生是一個一個依次的,而現在就彷彿意識被分裂般。同時經歷著億萬種人生,讓他元神一震鼓脹,似乎下一刻就要炸裂。

    安逸這才知道,錦帛此時才施展全力攻擊。如此多的念頭,只要他心神一個不穩,那就逃不過意識泯滅的下場,當下不敢細想,緊忙穩定心神。

    好在他之前心智已被磨練的無比堅硬,所以雖然無數的人生在他腦海中引動他的思緒,他也能勉強穩定住心神,使自身一念不滅,達到萬念難動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安逸也感覺到心力交瘁,明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是以一邊努力的穩固著自己,不讓紛雜的念頭影響自己心智;一邊暗暗思索解決的辦法。

    他知道這樣抵擋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畢竟無論他心性多麼堅硬,也定奪能守得一時,守不了一世。等時間長了,即便他意識沒有被紛亂的念頭攻破,但只要錦帛把意識空間煉化,那他也算完了。更何況,他也沒信心一直抵擋下去,緊緊是片刻時間,這四萬八千種人生就讓他心神動盪,難以相持,總想要不自覺的融入進去。

    這也是他剛從之前的幻象中脫出的原因,畢竟這些個人生他都

    經歷了,所以才更能引動他的心神。可安逸卻不敢怠慢,因為他知道,只要他心神有半分失守,讓自己沉淪進四萬八千個念頭中,那等待他的就是意識分崩,元神碎裂的下場。

    安逸一顆心開始沉寂,但卻不敢輕言放棄,始終在想著脫身之法。忽然間,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出現道家的「致虛極,守靜篤」,與佛家的「一念不起,萬念俱寂」的境界。

    真空無象曰「虛」,寂然不動曰「靜」。「致虛極,守靜篤」的意思就是使心靈的虛寂達到極點,空到極點,從而做到沒有一絲雜念與污染,就可以不受外界的干擾與誘惑。

    而「一念不起,萬念俱寂」亦復如是,兩者講的都是一種「空」,只要「空」到了極點,那所有攻擊都落不到你的身上,因為你是「空的」。

    「空明」雖然是一種境界,但卻未必沒有捷徑,而在捷徑之中,悟道就是個最好的辦法。

    大道通明錄作為一卷功法,其上並沒有具體修行套路,只專注一個「悟」字,其上就分為凝聚法力之術與悟道之術。

    悟道之術安逸從未習過,一是因為其一旦陷入悟道之中就不知多久才能醒來,二是因他懶散、灑脫的性格,讓他讓他覺得悟道太過麻煩,但最主要的,其實還是一直缺少一個契機。

    悟道可不是說悟就能悟的,大道通明錄中悟道篇也不是隨便就能施展的,如果心裡沒有一點領悟作為「種子」,根本不能施展出來。而現在安逸剛悟通人道,再加上人道「竊天地、奪萬物、亂陰陽」的特性,使他對天道、地道也有了新的理解。所以他現在就要以新領悟的天道、地道為種,施展悟道之術,從而更深一步的領悟天道、地道。

    只見安逸靈光一轉,於心中默運「悟道之術」,點燃腦中天道、地道殘留的領悟,一顆心瞬間進入空明狀態,腦海中諸般天、地二道衍生相序,越發通透。

    而就在他剛一進入此境之時,外界元神所化靈光忽然一斂,竟也發出一股空明的意境,與之相隨的,整個意識空間也隨之一定。任憑下面錦帛如何抖動,都不再動搖半分。

    這是因意識空間與安逸意識本就相連,安逸意識一陷入空明之中,意識空間也隨之空明,空到無處便無空,意識空間已成「空」,錦帛自然也就隨之脫落。

    一片混沌的虛空之中,沒有了紫光耀眼,沒有了幻象繽紛,只剩下一張錦帕,散發著羸弱的白光,閃爍不定……

    ps:6500字,今天一更∼

    感謝埋葉、忘了我的未來的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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