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布道傳經 文 / 兢業筆耕
鳳凰師是一支有著光榮歷史的老牌部隊,向來以敢於決戰到底而聞名。第一任師長犧牲最後一句話是:「我可以死,但陣地不能丟。」他為這支部隊塑造了性格和靈魂。後來鳳凰師就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有一個人活著,就一定有個交代。」
這話很樸實,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永遠不敗,一支部隊也是如此。但無論輸贏,都會有一個明確的說法,不推諉、不扯皮!
而如今的情況,其實就能算是沒有了交代。
那麼王占旺就不得不考慮這樣一個問題,接應部隊是不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再給他一個正常形式上的交代了?
不僅如此,接應部隊那邊可是有車載電台的,並且限於救援小隊所攜帶的單兵電台的功率,那邊是主動呼叫方,每隔一小時就會呼叫一次,如果有特殊情況,還會進行緊急呼叫。可目前的情況是,間隔時間超過而沒收到任何主動呼叫。
喬浩宇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如果還是不能說服王占旺那他只好脫離隊伍了:「您是這個小隊的最高領導,如何決定是您的權利,我已經說完了要說的話,謝謝您的耐心。」
王占旺品味著喬浩宇最後這句話,老半天都沒有再說話。
王占旺已經被說服了。
王占旺自然知道晝行者相比盲行者只能算是小眾,盲行者卻是個龐大的群體,後者才是現在最需要防範的對象。所以不管能否與接應部隊匯合,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安全的熬過這個夜晚。
只要熬過這個夜晚,明天一白天足以走出城市。關於道路的問題,即便沒清理到第二工人文化宮附近,城外也肯定清理出來了,到時候就是騎自行車,也能在天黑前趕到東皇鎮。
既然有了新的決定,那麼就要立刻著手準備了,躲避盲行者的最大問題在於在什麼地方躲。
當黑夜降臨,在盲行者的世界中,可以說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那麼只能靠人們的聰明才智來彌補了。
王占旺覺得喬浩宇既然提出了駐留的建議,應該是有相關考量的。一問之下,喬浩宇果然是有些想法的。他指著地圖道:「南下向東一拐就是長途汽車站了。一輛密封效果好的長途客車應該是不錯的選擇,我自己的避難所就是一輛運鈔車,長途客車的空間足以為我們所有人提供一個較為舒適的休息環境。」
通往長途車站要沿著前面的十字路口向南走,那條路可不像現在走的路這般寬闊,兩旁又是林立的樓房,太陽越偏西,路西的樓房陰影就越長,盲行者雖然都是瞎子,但在黑暗中還是能敏銳的察覺到「獵物」的,這就意味著被發現的危險。
喬浩宇在路上向王占旺提供著他所知道的躲避盲行者的方法,「我們必須想辦法減低氣味,消毒水只是其中一個辦法。還有要提前排泄並進行處理,到了車上要盡量想辦法在保證氧氣的前提下封閉好各種縫隙……」
王占旺與專家小組成員進行了探討,別看這幫專家趕路不行,腦袋可不是蓋的,根據各種情報進行匯總分析,再加上王占旺這個軍事人才一套應急方案形成了。
兵分兩處,一部分人進入長途客運站找尋適合的車輛進行封閉及內部設置,另一部分人則要留下來對付遠遠綴著的晝行者,否則被他們趕來暴露了藏身之所那就麻煩了。另外考慮與有可能的氣味追蹤,在外面抵禦晝行者的部分要分出一人跟眾人尋找避難車輛然後在大家將身上衣物換下來後,統一交給這個人帶回來進行處理。
再者,就是晚上車內休息的人需要留人值夜,避免有人囈語或者打鼾之類的驚動盲行者,另外還有諸多細節……
方案確立,戰士們率先行動了起來。
這裡有的就是汽車,此刻當碰碰車開,弄出一些空間以便騰挪,最終目的是在前往火車站的南路路口橫著碼出一道車牆,車則盡量用南面路上的,這樣車牆後就有了一片十幾米長的空地,斷後狙擊的都在空地南邊的車輛上,到時候晝行者越過車牆就是死期。
諸多準備工作完成後,王占旺命令王占喜與王占淵二人作為駐外狙擊人員。這時喬浩宇要求也留在外面,理由是駐留是自己提出的建議,理應盡一份力。另外自己是異化個體近戰能力不錯,可以幫得上忙。見喬浩宇堅持王占旺也沒有太過矯情,喬浩宇的近戰能力他是見到了的,可以很好的彌補槍械的距離問題,也就答應了喬浩宇的要求。
王占旺領隊帶著一行人向臨時避難所跑步前行,最大程度的避免被盲行者發現,狂奔幾百米路為了一夜的安全,值!
去避難的人們用自己的方式向斷後的三人告別,大家都知道他們是不會去跟他們匯合的,那會把晝行者引過去。
這意味著他們的情況會危險的多,如果不能在太陽落下之前搞定晝行者的問題,那就很有可能與盲行者完成良好的「交接班」,等它們撤退的時候盲行者們也已經盯上喬浩宇他們,這無疑是件悲催的事,卻又必須有人去做的事。
跟眾人道別後,王冬梅居然去而復返的特意跑回來對喬浩宇說了句:「你要好好活著。」就這六個字,將之前與王占明和王占林等人建立起來的那點表面融洽的關係又徹底摧毀了。
無奈中的喬浩宇呲牙一笑,比哭還難看。心說:「這妹子拉的一手好仇恨啊!你敢不說這麼曖昧的話嗎?優化者何苦為難優化者啊……」
不管喬浩宇的小心肝兒多麼受傷,王冬梅已經走了,再無任何留戀或其他讓人誤會的動作。這讓喬浩宇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所有美女只有在雄性牲口們的相互仇視和激烈廝殺的夾縫中,才可以安然且又感覺良好的超然下去,直到人老珠黃。
等大隊離開後,王占喜將車牆的最後一個豁口堵住,下了車還不忘打趣喬浩宇:「果然是美女愛英雄啊,哈哈!」他們三人剛才一起執行過任務,此刻在一處倒也氣氛輕鬆。
喬浩宇則很文藝的來了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最是讀書郎。愛慕英雄那是美女的悲劇,屬於用一次感性的衝動賭一生的幸福……」
還未及喬浩宇全套表演完他的文藝青年思想,王占淵就用鄙夷的語氣打斷了他:「切,哥哥我是過來人,對女人兩句台詞就夠用了」
喬浩宇一下子好奇的瞪大眼睛等著「過來人」傳授真經,「第一句……能上不?如果聽了第一句的跑了,那玩啥都白扯純浪費時間和精力。這年頭誰比誰傻啊,那小丫頭片子們精的,你一靠近就知道你安的啥心,對你有意思那句就夠了,對你沒意思你玩啥花招兒也是人家消遣解悶的工具。第二句……嫁不嫁?」王占淵說這番話的語氣簡直拽到爆,喬浩宇頓時膜拜而倒驚為天人……
王占淵此次的「布道傳經」至此那是完美收場,把喬浩宇這個嫩鳥唬的一愣一愣的。可是……
王占喜壞笑道:「嗯嗯,崇拜吧,你佔淵哥哥那是師部裡都出了名的猛人,自從青梅竹馬的女友跟人跑路後,占淵哥痛定思痛,在一次大學生軍訓當教官期間被無數妹紙崇拜的不得鳥,終於頓悟隨後痛改前非,很是利用閒暇時光,以鐵血男兒真漢子的身份禍害了不少懷春少女。有一個還找到師部去了!」
王占淵作勢飛腳笑罵道:「你大爺的,你是想死啊,還是想死啊?」
王占喜側身躲過,繼續說道:「好傢伙,你是沒見過找到師部那姑娘,美的啊……我看了都心疼。那身段兒,那交個豐滿!豐滿的腰比咱們政委都粗,她要不說是你訓的學生,我還以為是誰家孩子他媽呢!」王占喜一邊說還一邊比劃了下腰圍。
三人雖口花花,卻並未因此褻瀆了正事。當前形勢可非常嚴峻,晝行者們察覺這邊有異常後不久,就果斷的增兵了。
在被晝行者們貼上來之前,基本就是王占喜和王占淵的表演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