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8章 能量世界(二) 文 / 兢業筆耕
一直以來,喬浩宇觀想修習「子午周天」都是粗糙的將丹田內的景象想像成旋轉的能量漩渦,至多也不過是平時如湖,平滑如鏡不起波瀾,戰時如海,浪潮澎湃狂濤怒卷。
然而自從能進入更微觀的能量世界之後,喬浩宇發現情況遠遠要比他以為的複雜。以前運用能量的方法,此刻看來基本上是強行激發有些偏頗的。
喬浩宇福至心靈的以道家理論構架了他的異能體系,便相當於將異能納入了這一體系框架,受其益助而條理,也受其束縛而局限。下丹田是道家理論中人之三寶「精、氣、神」中的藏「精」之處,也是元陰之海,更是修煉的第一烘爐。
精有先天之精和後天之精。
人出生後,機體由脾胃的運化作用從飲食物中攝取的營養物質,是為「後天之精」。
後天之精經脾氣的轉輸作用以灌四傍,則為臟腑之精。各臟腑之精化為各臟腑之氣,以推動和調控該臟腑的生理功能。各臟腑之精支持其生理功能後的剩餘部分,則輸送到腎中,充養先天之精。』
《素問·上古天真論》說:「腎者主水,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因此腎精的構成,是以先天之精為基礎,加之部分後天之精的充養而化成。
先天之精是腎精的主體成分,後天之精僅起充養作用,因而腎精所化的腎氣,也主要屬先天之氣,即元氣。先天之精是秉受於父母的造化生殖之精,它在整個生命活動中作為「生命之根」而起作用,但先天之精需要不斷地有物質補充才能保證人的精不虧,才能發揮其功能,這種物質即是後天之精。後天之精是來自飲食的營養物質,亦稱水谷微精。有了營養物質的不斷補充,才能維持人體生命活動。
道家功法不外乎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這第一步就是煉精,乃是以脾胃即後天之本養腎即先天之根,先令陰精充盈繁盛然後量變產生質變,使之成為清輕無質的「氣」這就是所謂煉精化氣。
喬浩宇自幼練功,還特意看過些相關的典籍。他知道普通人所謂的「精」非常少,即使每日不輟的練氣所得也是寥寥,然而自從他將異能與道家體系融合後,擁有了強悍的外力補充,陰力、陽力、生命能量,這三種能量直接跳過了食物營養轉換水谷微精的環節,稍加調和就能作用於身體,這就好比獲得了一條龍式的生產廠家,其上游獲得了海量的生產原料,制約產能的三座大山,一下子就少了一座,只剩技術和時間。
這些發現令他大為感歎:「難怪那些號稱修煉有成的,都是花費畢生的精力去研究,這裡面果然有大學問。」
喬浩宇完全忘記了身處何種境地,也早已忽略了最初的目的而是徹底的為這能量的世界所癡迷,繼續走馬觀花的探索尋找更多的新奇和未知。
很快的,喬浩宇發現了生命系能量和野性系能量的根源,並解開了不少一直以來縈繞在他心頭的謎團。
那是兩團光,一團新綠,位於心竅,這是生命系的能量。另外一團暗紅,位於中丹田,這是野性系的能量。這兩團光是相對**存在的系統,但同時也參與能量的運動協調。
這機緣來自一次救人時的狼吻。這一吻所帶入的狂犬異化型微生物與rc異化型微生物以及他的身體異化後產生的新型結合,誕生了野性系能量。至於另外一團綠色的生命系能量,則是他那所謂治癒能力的根源,它同樣緣於狼吻,狼可沒刷牙漱口的好習慣,也正是因為如此,在撕咬的過程中,有雜質進入到他的肌理,這其中包含了某古老植物的殘留,在他的異能及rc異化型微生物的作用下,異化整合從而誕生了目前的生命系能量,其實它的本質是植物向的能力。
至於喬浩宇為什麼沒有像「變態筋肉異形」那樣因獸化返祖而喪失意識,這個是否跟他可以平衡兼容的奇特異能有關還要劃問號!
最後的最後,喬浩宇終於明白了!
他一直在心底裡詛咒無數次,設計這個變態牢籠的人竟然是他自己。通過對其能量分佈和相關的過程中發現,那團生命系能量和困住自己的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是有著聯繫的,而且在自己的生命系能量在維繫著穩定的牢籠結構。換句話說,
這壓根兒就不是什麼牢籠,而是下意識生成的保護層,儘管他現在還不知是什麼樣的保護層。
心裡罵過自己後,心下一陣輕鬆,壓在他頭頂的生存危機驀地解除了。
有之前逆行吸能的案例,喬浩宇堅信自己能放就能收,從生澀到熟練他很快掌握了從這由他自己創造的牢籠中抽取能量的方法。
能量抽盡猛一挺身,「喀吧、喀吧!」桎梏他的囚籠如同膨化食品般碎裂了,他總算坐了起來。
這時映入眼簾的卻是宛如地獄般的景象!
血腥的腐肉氣息濃郁令人作嘔,身下猶若萬千蟒籐編織而成的巨型繭蛹一樣的牢籠已然碎裂遍地,而他剛才正是被困於其中。
在這個巨繭蛹的方圓三米內的草彷彿被鮮血澆灌似的,凝結著一層厚厚的暗紅色血痂,那一根根的草莖甚至無法負擔血液的重量被壓彎凝結在那血漿中,喬浩宇不是沒有見過血,但是眼前這方圓三米厚厚的血漿讓喬浩宇不知所措,這種視覺衝擊讓任何言語都蒼白無力。
三米之外,一切的草兒都彷彿一支支槍矛一般直衝蒼穹,串連著許許多多的異形屍骸縱橫交錯,在巨型繭蛹的上方匯聚,像是搭建了一個「茅屋」似的。然而這些草的枝葉彷彿是來自地獄刑場的晾屍桿,上面掛著形式各異的異形屍骸,層層疊疊的彷彿這「茅屋」的外牆是由屍骸組成的一般。
喬浩宇坐在繭中,透過那一縷縷照進來的陽光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心彷彿掉進了極地的海底,徹骨冰寒。他的心中不知為何有一種難言的恐懼在蔓延孳生,強烈的不安和一陣陣的心悸在預示著某種不幸即將發生。
這種陣陣襲來的心悸讓喬浩宇都沒有心情研究他身下的蟒籐巨繭,他需要出去確認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果說剛才的景像是地獄,那麼此刻喬浩宇看到的則是修羅殺場。成片成片的各色異形屍骸圍繞著「茅屋」堆得像一片片的丘陵,由遠及近越鋪越密,喬浩宇甚至都找不到可以下腳的地方,腳下的滑膩是血肉的沉積。
在這些屍山血海中,一處堆疊的格外高的「屍山」吸引了喬浩宇。
不知為何,當喬浩宇看到這座屍體堆砌而成的小山時,心臟好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痛!難言的痛,無端的熟悉讓喬浩宇走向它的腳步都在微微的發顫。
喬浩宇慢慢的動手移動著那些屍骸,每搬動一具心裡就像扔進了一個炸彈般劇烈的抖動一次,由慢及快然後瘋狂……
他,找到了已經肢體不全的哮天兒。他,也找到了一隻被壓在最底的樣貌特別的異形,說不出為什麼,他就是知道那是平日沉默少語的常學禮。
看著哮天兒早已渾濁沒了生機的雙眼,身上密密匝匝的傷痕,以及那被撕咬不全的屍骸……看著那醜陋不堪形容詭異的異形,至死仍將一隻如虎豹般的利爪指向那「茅屋」的樣子,喬浩宇覺得心底有團熊熊的烈火在燃燒,燒的他眼中的淚水都彷彿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