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蛇女常春秀(一) 文 / 兢業筆耕
幾人被這出乎意料的變故驚呆了,大腦一片混亂,都像寺廟裡的泥胎般立在當地,忽地「啊……啊……」的悲聲慘嘶響起,聲音中充滿無盡的痛楚,這令人聽著揪心的呼聲將幾人拉回現實世界,再看喬浩宇雙手抱頭,瘋了一般輾轉呼嚎,接著便掛起明暗不定的橙芒向著遠處草海內狂奔而去。
這一下,幾人才反應過來,急忙趕到癡癡立在當地的常春秀身邊。
常春秀的手依然還保持著那個攀附喬浩宇手臂的姿勢,任由玉峰酥胸上洞開的五個血孔鮮血長流。常麗萍見到常春秀這般模樣頓時慌了手腳,滿地轉圈,卻偏偏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癡癡立著的常春秀在常麗萍撕開衣襟為她包紮時終於回了魂兒,恍若絲毫趕腳不到痛楚般,像是對常麗萍說,又像是自言自語:「他心疼我了啊……」言罷,竟然還露出了個嫵媚的笑容。這笑容是那樣滿足和驕傲!
殘月掛半天,夜風扶繁星,幾人已立在荒野中等待著喬浩宇的歸來。
李靚靚已經醒轉並且優化,優化異能為治療,在為幾人調整治療後也得知了眼下的情況。聽著遠方草海裡時不時響起的高亢狼噴以及轟隆作響的大肆破壞,那煙塵滾蕩的位置大概就是喬浩宇掙扎的所在。
當天際升起紅彤彤的旭日時,喬浩宇回來了,迎接他的是五個依然守候的身影。
沒有責備,也沒有道歉,見到俏生生抿嘴兒含笑的常春秀,喬浩宇一把把她摟過來,動作略顯野蠻也不管人家姑娘樂意不樂意,更不管人家還光著身子,就那麼緊緊的抱著常春秀,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接著便眼眸潮濕在無法言語。而常春秀像是哄著孩子般,輕輕的拍著喬浩宇堅實的後背,嘴裡呢喃著:「沒事的,沒事的!」
誰說英雄無淚?
蛇群的退卻和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只留下了地上殘軀無數,那巨蟒異形的屍體常春秀說她需要,幾人也沒去理會,就那麼扔在了地上。鑒於大家的狀態和再次上路的需要,幾人決定在此處繼續休養兩天再繼續上路,而常春秀則笑盈盈的咬文嚼字的說:「此間再無麻煩,有姐罩著,諸君盡情歇息便是。」
縱情歡笑,修養的兩天,幾人大大放鬆了心神,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享受了一次如夢人生。期間為了常春秀到底穿不穿衣服的事,還發生了激烈的爭執,要按常春秀的說法是穿著衣服好難受,眾皆嘩然……最終,在李靚靚和常麗萍兩個女人的怒視下,黑胖子和王占貴悻悻然的縮了縮脖子,放下了投支持票的手,常春秀則一邊看著左胸口五個淡粉色的烙印,一邊銀鈴般咯咯的瞅著喬浩宇笑個不停!
有人說人生中快樂總是短暫的,平淡而瑣碎的生活才是生命的主旋律,餘下的就是在糾結與掙扎的痛苦中成長。這句話在以往看來,是沒錯的,而且多數人也確實如此走過,然而眼下的時局中,能平淡度日是剁麼奢侈的渴望。幸福是相對的,如今回首才發覺既往那平淡而瑣碎的生活是剁麼的讓人神往和羨慕!
那討厭的話此刻至少有一點是正確的,快樂的確很短暫,彷彿只在轉瞬兩天的恣情修養就已結束,明天便要啟程,離開此處。
這一夜,前半段幾人極盡瘋狂,常春秀不知從那裡弄來了些酒,這東西放在平日或許沒什麼,然而在此刻的廢墟堆中倒騰出來那可不是僅僅有心就能做到的,那需要大量的人力和實力才能做到吧。不管怎麼說,酒這東西某些時候真好,比如此刻!
瘋鬧中,常春秀已將這兩天讓她頗覺不爽的抹胸扔掉,無巧不巧的恰好落在了喬浩宇的臉上,淡淡的說不出的味道讓喬浩宇略感癡迷,原以為極端優化者的常春秀此刻身上應該是略帶蛇類所特有的冰冷和腥膻的,但是喬浩宇感到的卻是溫熱和淡淡的異香。
常麗萍和李靚靚此刻正在和黑胖子和王占貴拚酒,那裡管得了許多,並且逐漸哄鬧著將戰局拉至破損不算嚴重的樓下,目前幾人棲身的所在是經歷了那次戰鬥後少數倖存的房屋,幾人到底是有意留給常春秀和喬浩宇一個二人世界,還是確實激情澎湃到樓上已放不下他們,這個就不得而知了。總之,樓上只剩下了喬浩宇和常春秀二人。
隨著幾人的歡笑和喧鬧漸漸遠離,樓上氣氛莫名其妙的燥熱起來,常春秀一雙彎眉下恍若流轉著一泓秋水的大眼睛癡癡的看著喬浩宇,而喬浩宇此刻只感覺渾身似火再燒,說不清楚那裡不得勁兒,反正就是手腳都沒地方好好放著的趕腳。
喬浩宇雖然因為家教及自小的思想灌輸原因時至今日仍是如假包換的處男一枚,但是女人是見過的,戀愛也是和常靚迪談過的,和常靚迪拉手親吻也是有過的,但是此刻還是倍感緊張和侷促不安。別看他面對生死尚且威猛雄壯,可如今卻從心底裡一陣陣的害怕,最要命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怕什麼。
一陣「沙沙」的輕響,常春秀已蛇行至喬浩宇身邊,一雙瑩白的手臂已輕輕的搭在了喬浩宇堅實的雙肩上,那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緊張的鼻尖兒都冒汗的喬浩宇,少頃,忽地銀鈴般咯咯的笑起來,伸出嫩蔥般的食指輕輕的戳了下喬浩宇業已見汗的額頭:「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小男生啊,咯咯……」
看見喬浩宇越發窘困的樣子,彷彿心疼般的拉著喬浩宇坐在了臨時鋪就的地鋪上,嗔怪道:「當初那麼霸道威風的簡直要把我的心掏出來的樣子,現在怎麼了呢?」
此刻二人並排坐下,喬浩宇的緊張略略的緩了緩,支支吾吾的直撓頭,憋了半晌才崩出了三個字:「疼了吧!」說完,像是犯了錯似的低下了頭。
常春秀並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恍如夢囈般:「我的媽媽因為爸爸的風流韻事而跳樓自殺了,西皇城大正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的爸爸,我從小就看不慣他花天酒地唯利是圖的嘴臉,我從十歲就沒花過家裡一分錢了……」彷彿是怕喬浩宇不相信一般,拉著喬浩宇的手使勁兒晃動著:「你信不信?」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彷彿是測謊器一般盯著喬浩宇。
「嗯嗯,我信!」喬浩宇一疊聲應著點頭。
見喬浩宇的樣子,常春秀展顏輕笑又繼續道:「我後來靠自己和幾個同學開了家公司,很拚命的去賺錢,去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乾乾淨淨的去賺每一分錢,我要讓我爸爸知道他錯了,當我準備慶祝成功時才得知,自己的公司其實是大正集團一手扶持的產業……」言到此處,常春秀已經滿面淚痕。
常春秀平復了下情緒:「我想去找我爸爸理論,我不要他的幫助,可是災難爆發了……」抽抽噎噎中哭著說:「我甚至都沒有機會找我爸爸理論,我多想當著他的面去指責他的貪婪和無恥,可是我最後一次見他便是他安排保鏢送我出城,而自己則撲向異形的身影……」
常春秀哭了很久,喬浩宇只是輕輕的拍著她,他知道沒有任何語言可以安慰她心中的傷,這些烏七八糟的社會現象的糾葛不是他那相對平淡無奇的生活經歷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