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他的脆弱 文 / 夕顏
白洛依的呼吸都停了,為曾經的往事震驚,也為他心疼。
她沒想到他的母親居然是自殺身亡,這其中會和段江輝有什麼關係嗎?
不然的話,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又豈會這樣?
此刻,她很想開口安慰身邊的人,卻是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句子。
直到她感覺頸間一片濕涼,心一驚,「段亦寒……」
他沒有動,只是抱的她更緊,破碎的聲音低低而出,「別離開我,不要丟下我……」
像是離群雛燕的哀鳴,生生的撕痛著白洛依的心,她伸出手去,摟緊他,「我不離開,不離開。」
她的父親去世的早,都是和母親相依為命,她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更何況他最親的人是以那樣一種方式死去。
段亦寒!
原來你並不像外表那樣堅強,原來你也會脆弱,也會流淚……
她將他抱緊。
她此刻的心裡產生了一種想要疼惜這個男人的衝動,不為別的,只為他為所愛的人流下的淚。
空寂的夜,星子寥寥,明明夜風那麼冷,可是此刻,白洛依卻覺得無比溫暖,溫暖的想要將時光就此停住。
喳喳的鳥叫,還有那如碎金子般的陽光將一夜好夢打碎。
白洛依睜開眼,腰上纏著男人的手臂,如籐蔓一般,那麼緊實。
她恍惚了幾秒,直到看到自己倚著的墓碑。
短暫的驚悚之後,是不可思議,她居然在墓地睡了一夜。
其實也就是半夜,而再看偎在她懷裡的男人,眉頭舒展,唇角含笑,像個依戀母親的孩子一般。
想到昨夜他醉後的呢喃,她皺起眉頭,這個男人不會把她當成媽媽來依靠了吧?
嘟了下唇,白洛依正想著是不是要叫醒他,卻發現他已經醒了。
正怔怔的看著她,似乎意外她在這裡,但只是片刻,他就完全清醒,毫不猶豫的從她懷裡離開,邁步向著墓園外走去。
沒有一句話,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又恢復了冰冷,冷的似乎把這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白洛依撐著墓碑站起來,晃了晃酸痛的小身子,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漫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酸酸的,很不好受。
這個男人生氣的結果,就是白洛依遭殃。
整整一個上午,她跑了三個地方送件不說,快下班的時候,某男又走進她的辦公室……
「這裡的資料下班前打印完,不許有一個錯別字,連標點符號都要自己核查一遍。」
段亦寒笑的摧殘,卻是無比的惡毒。
看著足足二十的資料,白洛依直想吐血,這傢伙擺明了是想整她,虧她昨夜還幫他擋風被他擋枕頭,還心軟的想疼惜他!
她簡直後悔昨天就不該去那找他,害的她今天一天都精神不佳不說,還被他故意整!
結果可想而知,她果然如他所願,只能留在公司加班。
整座大廈的人全都走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坐在那兒面對著電腦辟里啪啦的敲個不停。
直到累得眼都有些花,脖子也酸的不行時,方才勉勉強強完成任務。
至於有沒有錯,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檢查,拿出u盤拷回去,她想明天可以早起再進行校對。
窗外的天已經漆黑,想起這麼高的幾十層樓就她一個在這兒,白洛依才有些害怕,趕忙收拾好東西,快速走人。
走的太急,竟在樓梯拐角與人撞個正著。
「啊——」她嚇的尖叫。
「依依,」熟悉的聲音,低沉而好聽,就像是一縷暖風,吹拂了心頭的冷悸。
愣了幾秒,待看清面前的人,白洛依向後退了幾步,「學,學長,你怎麼會在這兒?」
對方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在燈光下閃著斑斑的晶亮,讓人心慌。
「這,這麼晚,學長,我該走了……」白洛依說著就準備繞開眼前的人。
可是他只稍一步又擋住了她的去路。
「尹浩軒……」她有些急了。
空氣中傳來他歎息的聲音,「你還是不肯離開他?」
白洛依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他又說,「我不相信你是那樣的人,你有什麼苦衷?」
她抬起頭來,「抱歉學長,我,暫時不能離開,不……」
手臂被他一下握住,太緊,捏痛了她,白洛依皺眉,甩他,「放手!」
「你捨不得他?」尹浩軒的聲音很低,在空寂的長廊帶著回音。
她的心也跟著回顫,「不是。」
「那是為什麼?」他的聲音拔高,帶著些怒意。
討厭被別人逼問,段亦寒這樣,沒想到如今尹浩軒也是,她不欠他們的,憑什麼他們要用這樣的語氣審問她?
「學,學長,你先放開我……放……」說著,她用力推他。
尹浩軒的臉色突然有一瞬的蒼白,被她推的打了個趔趄。
趁著這個空檔白洛依拔腿就跑。
經過上兩次,她已經吸取教訓,現在的學長是她以前根本不熟知的。
現在的他靠近不得!
只是還沒跑兩步,身子就被扯了回去,跌入他的懷裡,那麼的近。
他的心跳就在耳邊,咚咚的駭人,白洛依抬頭,這一瞬間,眼前的光驟暗……
他的唇覆蓋下來,在她的唇上,熾烈而狂躁,帶著清新的味道,像是某種草香……
他吻的很重,幾乎要將她的唇碾碎,好像是壓抑的太久,他的手臂一寸寸收緊,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白洛依此刻的抗拒和掙扎就像是空氣般無力。
跌跌撞撞,她被壓在牆上。
許久,在她幾乎快要窒息時,他才將她鬆開,額頭抵著她的,「依依,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低低的聲音如線般纏住她的心臟,痛意讓她驚醒,「學,學長,我們,我們不可能……」
是的,即便她和段亦寒離婚了,也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那肯定會成為整個h市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