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蔡上玉，少廢話！要怨就怨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那領頭的一聲低喝，手中長刀一抽，道：「殺！」
其餘人紛紛抽出兵械，圍著馬車步步逼近，大有將馬車上的人亂刀砍死之意。
「不准殺我孫兒！不得殺我孫兒！殺千萬的李九環，真的要對老身的蔡家趕盡殺絕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劇烈地喊起，伴著一陣的咳嗽聲。
「奶奶，你別動氣！別動氣！小心身子！」蔡上玉道，邊說邊幫老嫗順著背。
「小姐，他們不就是不久前咱們在街面上碰到的那兩個人？！」婁微低呼。
婁姬蒼輕點了一下頭，示意她禁聲。看這樣子，又是一個朝庭鬥爭的犧牲品。
「哼，但凡跟婁氏扯上關係的，都在清理門戶之內！主人也只是奉命行事！你們該恨自己當初沒有跟對人，才有今天的下場！」
那領頭的又道，有點扯高氣昂，向看死人一樣看著那蔡家孫倆。
婁姬蒼聞言一怔，這二人居然是因為
跟她婁家扯上關係了才被追殺。
她不動聲色，與婁微貓著身子，貼著林木，慢慢地潛近。
這下看清了，說話之人，臉上兩撇小鬍子，倒三角眼，說不出來的陰險狡詐，這面相讓人光看一眼就覺得反胃噁心。
「婁將軍頂天立地，光明磊落！你們這幫奸佞鼠輩合謀將婁將軍一家斬殺，現在還把其他無辜的官員給牽扯進去，趕盡殺絕，也不怕半夜被索命鬼敲門！」那蔡家老嫗怒罵，罵完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嘿嘿！每個做本座刀下鬼的人都這樣咒過！要怕，本座就不做這營生了！」那倒三角眼繼續道。
「哼！要廢話，要殺便殺！我蔡上玉要是眼睛眨一下，就不是好漢！」蔡上玉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背手挺胸道，脖頸抬得老高。
「書兒，書兒！」老嫗喚了兩聲，又是一陣咳嗽。
「不過，你也並不是要非死不可的！我家主人說了，只要你肯乖乖聽話，指證太子君臨天與那婁氏死鬼一同勾結謀反，從此歸於主人門下，便可放你一條生路！同時，你也不用遠赴北疆去做那灰土山頭縣的窮縣令！」那倒三角眼領頭的繼續道。
「奶奶，奶奶，別動氣！看來孫兒今日要隨將軍而去了！死而無憾！只是，不能再照顧奶奶了！」蔡上玉轉過頭去對老嫗道，理也沒有理會那倒三角眼的利誘。
儒生雅士自有他們自己的氣節，面對殺匪惡徒，眉頭也不皺一下，死也要死得有氣派！
他居然是爹爹的門生！婁姬蒼不知不覺地在腦海裡浮上這些信息。
爹爹？好奇怪，好陌生又好熟悉好理所當然的稱呼。
本來，她就打算出手相救的，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如果得知跟這具身體的爹爹有牽連，那就更加要救了！
婁姬蒼給婁微打了一個眼色，命她分頭行事，二人左右包抄，出其不意，在棗兵們動手前先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