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門,將楠木門輕輕掩上。靳思高興地又是一跪,噙淚道:「太子殿下!你果真好了!真是不敢相信!」
「噓!」君臨天將食指放到朱唇上,朝著他作個休要做聲的動作。
靳思明白,起身緊跟他的身後離開了寢殿。
出了憶母軒,君臨天問:「父皇身體可好?」
靳思是他回來之後派去面聖的,所以,等著他回報。
「回太子殿下,皇上身體欠安,太醫說是中風之症,須得清靜休養。」靳思道。
略一含首,從懷裡拿聖旨,雙手遞到君臨天跟前,又道:「皇上說,讓太子監國!並讓十七皇爺龍釋天協助!」
監國,顧名思義,就是替皇上行使皇上的權力而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
太子監國,明正言順。
而且皇上現在已有了退隱之意,有心讓太子登上大寶。
可是,眼下,朝堂奸佞作亂,腥風血雨,弄得人心惶惶,他先得整肅風紀之後,方才坐穩龍椅。
太子歸宮,橫行了好幾日的嚴相黨羽收斂了起來,由明面上的打擊壓制變成暗地裡的波濤洶湧。
整頓朝堂,並非一朝一夕可成。
君臨天抬首,遙望天邊的那一輪紅日,眉飛入鬢之下的柳形星眸一斂,輕扯紅潤朱唇,道:「敢背著皇族動手腳的人,本太子一個也不會放過!」
聲音悠悠,像穿透了什麼,變得虛無飄緲,可是那言語卻讓人感覺到了蕭殺的血腥味。
太子監國,嚴相受制。
相互傾軋了好幾天的肱股大臣們開始正常辦朝。
君臨天安然無恙的消息傳入右相嚴浩添的耳中,讓他怒氣滔天,不得不下令各種即將清洗的動作先停下來。
一連七日,君臨天隻字不提追殺之事,不提婁將軍一門受冤之事。
讓準備了一肚子說詞的臣工們猜測不出他的意思,亦不敢隨便討論遊說。大家都以為那些事情過去了,壞心眼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僅僅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
就算婁將軍一門的冤案不去查,君臨天自己遇刺這事怎麼可能不查呢?
不僅要查,而且還要查個水落石出!
接下來的秘查秘審,才是官吏們真正的腥風血雨!
第八日夜晚,凌晨靜宓中,皇城內三品以上官員府坻被軍隊包圍。
凡是用私兵來抵抗搜查的,一律斬立決!
皇權要重新建立,新的朝堂制度要重新出台,只能用鐵血手腕!
「稟殿下,有不少官員府坻出現私兵反抗搜查!」
「圈養私兵者,殺無赦!」
「是!末將領命!」
皇城一時,火光沖天。
「嚴相,魏相,刑部尚書,兵部尚書,吏部尚兵書等一品大官府坻是否負隅抵抗?」
「並未。一品大官暫未有此類狀況出現!」
「繼續搜!」
……
該夜,後宮亦亂作一團。
凡是外家圈養私兵的嬪妃,一律被王公公帶著禁軍錦衛隊捉押發配到冷宮。
突襲的雷霆行動,震攝朝堂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