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的黑藍色官服，流露出幾分威嚴灑脫，俊俏無比。
蔡老夫人看上一眼，心中訝異，示意婁微領著低眉垂眼的秀兒先退下去。
「書兒，你的臉？」讓婁姬蒼走近，蔡老夫人細細打量地問。
這是自從蔡上玉離世之後，一個多月來，二人獨處說話。
婁姬蒼苦笑了一下，對誰都可以不解釋，但是對蔡老夫人還是要解說一下她的容貌問題的。
「奶奶，是不是覺得我的臉不像？」婁姬蒼握住了蔡老夫人的手，繼續道：「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讓膚色變化了一下。連額際的黑胎記都不見。奶奶，你可歡喜這般的我？」
她替了蔡上玉做官，總是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的。
如果蔡老夫人不願意，她這官也做不成。
不管做成做不成，她都已經決定了在灰土縣裡落根了。
「孩子，你可是婁將軍府的丫頭？」蔡老夫人盯著她看了許久，壓低了聲音問。
婁姬蒼明顯的吃驚，道：「奶奶，你見過我？」
蔡老夫人搖了搖頭，道：「沒見過。但是見過你臉上的黑胎記。那是婁將軍的獨門秘訣。書兒臉上的胎記也不是原來就是有的，是後面弄上去的。」
「因為看到了那樣的你，所以書兒才決定讓你頂替他上任，目的是讓你有機會為婁將軍報仇血恨。」
「老身為了保你，所以才沒有隨書兒去，與他爹娘團聚。」
「孩子，能保你一時，老身也無愧於將軍矣。」
蔡老夫人說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
婁姬蒼恍然大悟。
她也一直不能理解為何蔡上玉會在臨死之前一定要讓她頂替他的身份，原來是被他們爺孫倆給認出來了。
「奶奶，你怎知我是女兒身？」婁姬蒼問。
「行刑那日，聽說漏捉了將軍的嫡親女兒婁姬蒼。能用婁將軍的獨門秘訣易容的，只有將軍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你身邊常跟著那個小少年，想必是他幫你易了容的吧？」蔡老夫人道。
這些事情，不難猜出。
她不是什麼拙婦村姑，也是大風大浪大家族裡出來的人，什麼人有什麼心思，是良有還是善的，還是能看出來的。
「奶奶，請受姬蒼一拜！」聽完，婁姬蒼一甩前擺，便跪了下去，重重地給蔡老夫人磕頭。
大恩大德，蔡老夫人，當之無愧。
常言道，樹倒猢猻散。
蔡老夫人與蔡上玉並沒有因為婁單貢將軍一家的落難而另擇良木棲，反而誓死追隨。
遇到了被通緝的她，並沒有去密告領功，還幫她掩飾身份性別，至死不渝。
這樣的豪情，是前世婁姬蒼曾經追求過卻沒有得到過的。
所以，這一世，能遇到這樣的人，她自然是感動異常。
「孩子，你放心吧！就算有人認得出來你不是真正的書兒，那也不要緊，有老身在呢，老身可是名副其實的蔡老夫人啊！誰敢質疑你，老身就去教訓他！」
蔡老夫人將她扶了起來，護犢子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