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紅塵俗世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同出戰 文 / 心夢無痕
一個掌管上萬兵馬，肩負一個城池存亡的人，會因為自己是一個好人而相信自己？
這個純感性的推測是不是有點不科學？
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點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以至於千羽想到了兵法中的一句「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也許正是因為她的不按常理，才使得這個城池在驚濤駭浪中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還屹立不倒。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千羽問，段希文看了看千羽，從書櫃的密盒中舀出一個布包來。
這是千羽前日進城時丟進來的布包，「告訴我，楚修揚是怎麼打算的吧？你身上應該不止這封公函吧？」
段希文一邊將公函從布包中取出一邊問。
說話間段希文衝著千羽狡黠一笑，好像在說，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當然，還有一封盧國師寫給郡守大人的親筆信，只有見到郡守我才會舀出來。另外還有一封行軍佈置的密信，在這裡。」
說著千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意思是說，關於救援的軍事佈置，都記在自己腦子裡，如果你不見我不可能知道具體情況。
「小氣男人！」
段希文嘀咕了一句。
千羽自然不會介意這樣的評價，兩人來到巨大的斷河地圖前開始商量起來援救計劃起來。
援救計劃有兩套。一就是季蒼可救。
楚南援兵將直接進入季蒼以南三十里的映霞鎮。兩地互為犄角迫使南蠻不敢輕舉妄動。
然後只待芙蕖、舊山援兵陸續趕來，從楚南開始，肅清斷河南蠻。
到時候，季蒼、楚南、映霞三處發力，將南蠻檔在季蒼以西。
之後的事情，就看玄天城有何命令了。
而且，就算到時候沒有辦法將南蠻趕出斷河，只要季蒼不失，它就能像一顆釘子一樣釘在南蠻的心窩，讓其不敢輕易東進。
這也是為什麼。如今雖然有南蠻出現在楚南，卻不敢全力進攻的原因。
（計劃中只要舊山援軍一到，配合季蒼反擊，肅清季蒼以東的南蠻軍隊完全沒有問題。此次圍攻楚南的南疆蠻軍雖然看似強大。實則連武魂級的將領都沒幾個，可見軍隊並非主力。）
第二套方案則是，季蒼不可救。
如果季蒼已危，那麼千羽就會想盡辦法向城外發出信息。
到時候楚南就會發兵直接攻打南蠻主力，調虎離山最大限度讓季蒼城的老百姓可以轉移。
與此同時，楚南也會讓百姓提前轉移，然後上奏朝廷，讓軍隊撤入舊山，以楚江之險而拒守。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計劃實施起來並不容易，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也只能如此盡人事了。
「嗚嗚……咚咚咚咚……」戰鼓突然響起。
「小姐，南蠻開始準備攻城了！」木凡已經在門外通報。
「來人，備甲。」段希文神色一變，「是！」門外立刻有親衛應聲而去，為她準備鎧甲。
「先到這裡吧！我要去城牆上看看。」
段希文轉頭對千羽道，說話間人已經朝外走去。
「我也去！」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段希文千羽說了一句，段希文回頭看了千羽一眼，此時的段希文臉上已經沒有半點微笑。
見到千羽神色淡定，段希文也不廢話，「給他一套戰甲。」
「是。」另一個親兵領命而去。
片刻功夫千羽換好了戰甲。木凡已經備好了馬匹。
出來再一看，段希文身穿一件銀亮琉璃鎧，層層魚鱗甲被酥胸一挺，在日光之下反射粼粼白光，束身金蟒帶。玉扣一緊，顯出盈握小蠻腰。
腳蹬犀皮長筒靴。身穿驃騎帥褲，稱出美腿又直又長。
滿頭秀髮也被紮成馬尾一束，銀扣束髮。
最後，錦紅的火狐披風領間一系。
哪裡還有半點小曲尼的女兒態，這颯爽英澗分明就是活脫脫的當世木蘭。
之前因為長裙漣漪索然看不出端倪，如今戰甲束身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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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刻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而且千羽也並非再是從前的千羽。
匆匆整理好戰甲與段希文相視點頭，和木凡三人翻身上馬，一甩馬鞭直奔了城樓主將台而去。
郡守府與主將台本就相距不遠，一鞭快馬不過眨眼之間。
在千羽心裡，對於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守住城池的事情還是有點難以接受，所以他更希望能夠看看這幫支持段希文的將領。
兩人一路無話，到了城牆千羽只是隨著段希文直接上了主將樓。
季蒼城，城高牆厚，就連主將樓都修得比楚南城大氣很多。
樓台是三層重簷廡殿頂，立於城牆只是，高出三丈三。
光看著氣度非凡的主將樓，就能想像得出這樓中一定是猛將如雲，高手輩出。
「各位老將軍都在。」
段希文進門就拱手行禮，也不廢話，簡單介紹了一下千羽立刻又問起了兩軍事務，「這位就是楚南城來的千羽，如今情況如何？」
不管段希文在怎麼介紹自己，反正此時的千羽是全傻眼了。
一幫白髮蒼蒼老頭坐在主將樓的議事堂中，看情況這群老頭中，最年輕的估計也有六十來歲了。
什麼個情況？
是說這偌大的季蒼城，就靠著一個十七八的姑娘和一幫六十多歲的老頭守著嗎？
這也太震撼了。
看到眼前一幕，千羽滿肚子的疑惑。不知道還以為和段希文來到了敬老院裡。
當然這些只能在心裡想想。千羽還不敢直接掛在臉上，面帶笑容的和各位拱手作禮。
「秦幕翔。」
「胡中青。」
「徐星月。」
「玉笛笑。」
老將軍們也不廢話直接報了個名字，雖然年紀都大了點，但是一個個都還精神抖擻。
「南蠻太過狡猾，這一仗怕是不好打。」
坐在最左手的老頭說了一句，「先去看看再說。」
段希文頗有些大將之風，說著就帶著一群老將軍走上了城頭，靠著城牆垛口往下一望，密密麻麻都是南蠻軍隊旌旗蔽日，戰鼓喧天。
千羽見過楚南城外的蠻軍。雖然氣勢浩大，但是與此刻季蒼城外的南疆蠻軍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天一地。
「南蠻左路軍至少有十萬人馬，那個三百丈外的羊坽（亦作「羊黔」。古代攻城的一種戰具。需要用人堆積薪土做成高台。可以與城牆同高用以攻敵人，早現於《備高臨》。在這裡，因為玄天城牆太高，所以南蠻羊坽高台只做居高臨下指揮用度。）之上是他們左路軍統帥拉庫熊呆，整個南蠻左路軍的精銳現在都在這裡。」
段希文低聲向千羽解釋著，此時大軍中分出一條壟道來，然後就看見南蠻士兵舀著皮鞭趕著成百上千的玄天百姓，如同趕牲口一樣的往季蒼城方向走來。
這些百姓多是些老弱婦孺，一個年幼的小孩不小心被腳下的鐵鏈絆倒了，立刻就換來南蠻士兵的長鞭抽打。
「快點。別特麼磨蹭。」
「嗚嗚哇哇……媽媽……」
小孩子哪裡受得住這種鞭打，長鞭下來，一個瘦弱的身影立刻撲了上去，用身體護住自己的孩子。
「媽媽……媽媽……你們別打媽媽。」
小孩子在女人懷裡不斷求饒，可那無恥的蠻兵繼續一鞭一鞭的抽打著。
旁邊的百姓沒有一個人敢停下來攙扶，只是默默的往前走。
千羽發現段希文突然就沒有聲音了，轉頭再看她，只見她眉頭緊鎖，雙拳緊握，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混賬！這幫南蠻混蛋……來人。給老夫點齊兵馬，老夫去砍了那狗熊的腦袋。」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將軍一拳就捶在了城牆垛上。
看那白眉如劍，鐵須乍立，不用猜就知道老頭年輕的時候是個難得的猛將。
「老叔，不可魯莽。此刻出城無異於引火燒身。」
段希文此刻也是銀牙緊咬。按壓著心中的怒火。
「老胡別鬧了，主帥自有安排。」
站在段希文邊上的秦幕翔老將軍說了一句。
「所有弓箭手就位。凡靠近城牆百步者，格殺赫論。」
「是！」
段希文秀拳一緊，發出了這道命令，所有城牆上的弓弩手齊刷刷地抬起了手中的箭弩對準了城下的百姓。
他們的結局已經被注定，退是死，進同樣也是死。
「啊……主帥！」
胡老頭大叫一聲，顯然接受不了這個命令。
「叫什麼叫？難道真讓你拖著一把老骨頭去送死嗎？」
秦幕翔老將軍在這些人中好像很有威信。
段希文舉手發令之時，千羽同樣也震驚無比，眼前的這個女孩果然是殺伐果決之人。
可再一看，只見那一雙鳳眼明眸中，淚珠滾滾。
下令殺死自己的百姓，誰能不痛心呢？
可那又能如何，不殺，任由百姓到城下，那些百姓身後的蠻兵就會攻進城來，到時候死的就不只是一千百姓，而是十萬軍民。
殺，只能殺。
「我去救人。」
千羽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
段希文看著千羽。
「我知道你怎麼想，給我一隊人馬。只要引開南蠻大軍的注意，我們就還有機會。我出城之後，你再派人出城將百姓接進來。就算有南蠻衝進甕城，相信你也有辦法解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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