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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0624章 挾公報私 文 / 浮生若夢

    宦海弄潮-第0624章挾公報私

    夏麗回到南江日報社,就把魯斌和另外兩名記者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方面表明了澤西縣關於誠心誠意處理鉬礦遺留問題的態度,另一方面,委婉說明了此事曝光後可能造成的影響。【文字首發】在副總面前,魯斌當然不敢相悖,其他兩位記者更是不敢表示異意。夏麗說:「我建議你們到澤西去一次,深入採訪,以正面宣傳為主,當然,也不能迴避歷史遺留問題,要通過報道,讓受眾知道,澤西縣在抓環境保護上是高度重視的、措施得力的,效果明顯的。」

    魯斌從副總的辦公室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魏平讓他馬上到二樓的休息室去一下。一見面,魏平就問:「上次去澤西採訪的稿子,交上去沒有?」魯斌說:「剛剛夏總把我們叫去,讓我們不要發,她說澤西縣是省政府評定的環保先進縣,如果把這篇新聞發出去,省裡怪罪下來,連社長都會挨批。魏主任,我看這稿子不要弄了。」魏平暗忖道:這個馬駿真是厲害,居然在短時間內找這麼多人替自己救火。

    魏平說:「魯哥,這事就算了吧,今年年終評先,少不了你的。」魯斌說:「先謝謝魏主任了,我忙事去,一會又要去澤西。」魏平問:「怎麼回事?」魯斌吐了吐舌頭,說:「遵夏總口諭,咱們去另起爐灶,不過這次是為了飄揚澤西的。」魏平點了點頭,說:「你去吧。」望著魯斌的背影,魏平緊握著手中的易拉罐,易拉罐變了形,如同魏平的臉。

    昨天晚上,魏仁興把魏平叫到了書房,父子兩個人東扯西拉了一陣,魏仁興問:「聽說你們報社前幾天派記者去澤西採訪了環保方面的工作?」魏平說:「是有這麼回事。爸你怎麼關心起這事來了?」魏仁興指著魏平的鼻子,說:「小子,你搞的什麼嘛?你別忘了,你史阿姨在澤西幹過縣長、縣委書記,你這樣做,是不是想掀你史阿姨的老底?」魏平說:「我們記者,哪裡管得上這樣,我們在眼裡,只有公平正義。」「胡扯,我告訴你,你要是讓這篇新聞見了報,以後休想踏進這個家門半步。」魏仁興的臉都氣紅了。

    魏平的母親見他們爺倆吵起了架,連忙過來做和事佬,她說:「平兒,你怎麼把你爸氣成這樣了?還不快認錯,你爸心臟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還不趕緊地向你爸爸認錯?」魏平陪著笑,好言安慰了一下魏仁興,但他的心裡有些發虛,因為新聞稿子已經吩咐魯斌遞上去了,如果第二天見了報,老爺子不把他罵死才怪,等他問了魯斌,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不過又聽說魯斌遵夏麗之命重回澤西正面宣傳,他的心裡又堵得發慌。

    魏仁興當然是從史湘蘭處得知的情況,第二天,史湘蘭不放心,又給馬駿打電話,當聽馬駿說事情已經辦妥後,她才長舒一口氣,現在,她可以騰出手來捏一捏林秋亭了,她讓秘書打聽了一下市委書記張濤的行蹤,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來到了張濤的辦公室。「張書記,你看起來越來越精神了。」史湘蘭笑著給張濤打招呼。張濤說:「湘蘭同志,你也是容光煥發啊!」

    史湘蘭說:「張書記,今天我來是向你反映一個事,關於澤西縣的事。」張濤問:「澤西縣出了什麼事嗎?」史湘蘭說:「還好,有驚無險吶,不知道是誰,把省報的記者給請了過來,採訪環保方面的工作,記者走了之後,馬駿同志才知道,這幫記者不是來宣傳澤西的環保工作成績,而是來挑刺的,他們重點走訪了幾個矽肺病人。」

    見張濤不語,史湘蘭的語氣沉重起來,她說:「當初,為了招商引進,為了促進地方經濟發展,我和政府的同志不瞭解鉬礦對環境的影響和對工人身體的危害,主持推進了這一工程,應該說,我是有過失的,我懇求市委市政府給我處分。」張濤說:「湘蘭同志,你言重了,改革是個新生事物,是一個摸著石頭過河的過程,所以你也不要過於自責。對了,你剛才說的記者的事,現在到了什麼地步?」

    史湘蘭說:「事情發生後,馬駿同志、新農同志快速反應,剛剛接到馬駿同志的電話,他說事情已經控制住了,日報的記者現在又準備到澤西,不過這次是以正面宣傳為主。」張濤微笑了一下,說:「這就好,馬駿同志做得好。」史湘蘭說:「張書記,從這件事上,我總算看出來了,澤西的班子不是很團結啊!」張濤說:「儘管自上而下,一再要求班子團結,但是人心各異,真正要做到這樣恐怕很難呢。」史湘蘭說:「馬駿同志表現很強勢,秋亭同志的氣有些不順吶。」

    張濤不願再談這個問題,把話題引向了別處,史湘蘭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張濤點燃一支煙,默默地看著窗外,史湘蘭的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是他還是聽出了端倪,如果林秋亭真的為了與馬駿鬥法而自毀長城,這個問題就相當嚴重了,這叫什麼?這叫挾公報私,長此以往,怎麼得了?張濤沉吟了片刻,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把秘書叫到了辦公室,讓他去把關澤喜請來。

    關澤喜不一會就走了進來,張濤問:「祝雲清同志的病情穩定了嗎?」關澤喜面帶戚容,說:「情況不大好,醫生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張濤歎了一口氣,說:「人生無常啊!我記得祝書記還是轉業軍人,剛轉業的時候,是市機關籃球隊的中鋒,壯得像頭牛似的,現在怎麼說垮就垮了呢?」關澤喜說:「說起來,我跟祝書記共事了二十多年,那個時候,我們都沒結婚,兩個人一個灶上吃飯。」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張濤說:「老關,這段時間,你把老祝的擔子先挑起來。晚上,我和你再去看看他。」關澤喜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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