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學院 136她死,我死 文 / 徵文作者
流雲的客房內,上官唯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入目,是佈置簡單的房間,雖然每樣東西都很精緻,但是卻顯得有些空曠寂寥。舒骺豞曶
床邊,一抹白色的身影皺著眉頭看他,雪白的髮絲搭在肩頭,就像是銀色的瀑布垂落,亮眼華美。
「她呢?她怎麼樣了?」上官唯虛弱的開口。
「你就不問問你能活多久?」流雲的臉頓時冷了,上官唯為了唐冰羽擋冥水針不說,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問的還是她!
上官唯面色黯然:「我這條命,早就不值錢了!在雪兒死的那一天,上官唯就已經死了,能多活那麼久,還找到了羽兒,是上天給我的恩德了。」
「閉嘴!」流雲的面色瞬間佈滿寒冰,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流雲叔叔,其實羽兒……」
流雲面無表情的打斷:「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上官唯雖然只是武師的修為,但懷依詩卻只是一個連洗靈都沒有過的人,這樣一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人發出的冥水針,上官唯這個有著武師修為的人怎麼可能躲不過!
既然可以躲過,那為什麼還要冒著生命危險硬是擋下那三枚冥水針!那是冥水針,是劇毒無比的冥水針,隨時都可能要了上官唯的命,想到這裡,流雲週身的溫度就不斷地下降!
「那有三枚冥水針,我怕我失手。」對於武師以下的修士,冥水針見血封喉,沒有半點機會,他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彭的一聲,床邊的桌子瞬間化成了粉末,流雲的臉色早就已經冷得猶如冰海之上千年不化的雪原。
「流雲叔叔……」上官唯欲言又止。
流雲卻已經轉身走向門口。
「要是再有下一次,我會殺了她!」流雲沒有回頭,只是那聲音卻冷得連週身的空氣都差點結冰,即便那個人是他的弟子,也不能讓上官唯陷入險境!
「她死,我死。」上官唯沒有任何的妥協,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都只剩下仇恨,可沒想到上天垂憐,竟然讓他找到了羽兒,這是他人生中最後的一抹陽光,若是連這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那麼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哄的一聲,房門只剩下了門框,破碎的木屑四處飛散,流雲白衣翩然,纖塵不染的走出房門,金色的陽光散落在他絕美的臉上,卻只升騰起陣陣逼人的寒氣。
青木嚥了嚥口水,幾不可查的往旁邊站了站,唐冰羽雖然心中發寒,卻也硬著頭皮走上去。
「師父,他的傷……」唐冰羽還沒有說完,就發現自家師父身上的寒氣越來越盛,目光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蘊著暴風雪,帶著寒氣與殺氣!
殺氣!
這是唐冰羽第一次在流雲的身上感受到殺氣!
雖然流雲對她並不算親暱,甚至不管她的生死,但是卻從來沒有對她露出任何的敵意,如現在這般明顯的殺氣,更是沒有過!一時間,不由得愣住了。
「師父……」唐冰羽怯生生地叫到。
看著那雙懵懂卻又清亮的眸子,不知道為什麼,流雲的腦海中突然浮起姜晴兒那張帶笑的小臉,那雙宛若秋水一般盈盈的雙眼,似乎能夠聽到她帶著笑意歡快的跟在自己的身後,一遍遍地叫著流雲師兄。
狠狠甩掉腦海中的景象,流雲身上的寒氣與殺氣卻已經消散。
「他現在還死不了,只是冥水針不是一般的毒針,能活多久就看他的宿命了!」說完,流雲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白色的外衫在風中輕舞,帶著些許蒼涼。
對不起,晴兒,我終究是沒有保護好你的孩子!
唐冰羽徹底呆住了,幾天?只是幾天?難道連流雲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嗎?踉蹌的走到房門口,卻怎麼也不敢邁進去。
歸海寂迎上來,卻被青木擋住了。
「羽兒,你來了?」房內,上官唯面色蒼白,但是臉上的欣喜卻是那麼的顯眼。
唐冰羽眼中一下子就濕潤了。
「羽兒,別哭!」上官唯大驚失色,慌忙從床上下來,卻因為氣血翻騰牽動體內的毒素,身子一個踉蹌,就差點栽下來。
唐冰羽急忙跑過去扶住。
四目相對,上官唯的眸子深邃卻極為溫暖,卻像是一把無形的刀不斷的劃進她的心底。
「我們只見過一面,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唐冰羽忍不住問出口,他們僅僅是在雪城見過一次面,為什麼上官唯要對她那麼好?好到她幾乎不能承受!
上官唯溫柔的笑了笑,伸出白皙的右手,將唐冰羽那被風吹亂的劉海理了理。
傻丫頭,從你出生的那一天起,我就注定了這一輩子都會守護你。
「我一定要救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一定要救上官唯!
轉身就要離去,卻發現上官唯的手依舊緊緊的抓著她:「羽兒,陪我一會兒,好嗎?」
上官唯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卑微的乞求,一時間,就連門外爭吵不斷的青木和歸海寂都愣住了!
上官唯身為夏熙王朝的繼承人,是天元大陸公認的三大少主之一,身份尊貴,什麼時候這麼卑微地乞求過什麼?
「等我!」唐冰羽抽出手,她要去找暗月,暗月曾經是尋月的人,尋月那麼逆天,也許暗月會有什麼辦法救他呢?
轉身快步離去,她要尋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召喚暗月,她要找到救上官唯的方法,上官唯不能有事。
上官唯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眸色漸漸渙散了。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將他那迷人的臉描繪出一個金色的輪廓,雖然蒼白,卻帶著一種別樣的柔弱之美。
羽兒,你可知道,你這一出門,也許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我的生命,剩下的不是幾天,而是幾個時辰。
閉上雙眼,再次睜開,已經徹底變成了那個深沉霸氣的夏熙王朝繼承人。
「青木,進來。」上官唯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種令人不能質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