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學院 168身份迷離 文 / 徵文作者
百里笑頹然,像是有什麼突然坍塌了,良久之後,他抬頭,看向唐冰羽,眼底的眸光更盛,就像是孤注一擲的賭徒:「你知道嗎?打開神木地宮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上官皇族嫡系血脈的鮮血!」
上官皇族嫡系的血脈?唐冰羽只覺得自己像是墜入重重的迷霧中,震驚、迷茫相繼劃過她那張清秀的小臉,怎麼可能,她的身上怎麼可能會有上官皇室一族的血脈?!她明明是百里言和姜晚兒的孩子,他們倆一個是洛越帝國皇室,一個是天水皇室公主,就算是追究到上古時代,也不可能會有上官皇室的血脈啊!
起自己被百里笑割破的手指,上面還有殷紅的鮮血殘留,之前他們就是用這冰冷的血液打開了神木的地宮,打開了那個只有上官皇族嫡系血脈才能打開的神木地宮!
「你一定是弄錯了。舒榒駑襻」唐冰羽的聲音很不確定,這辯駁,完全沒有任何的底氣。
「你自己也是相信的,不是嗎?」百里笑苦著一張臉,他答應過父親,一直陪在唐冰羽的身邊,永遠守住這個秘密,除掉所有試圖揭開這個秘密的人,卻沒有想到最終揭破的竟然會是自己。
只是,若不讓羽兒知道自己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怕這一輩子,他不會有半點機會!
「我根本不是你的叔叔!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百里笑豁出去了,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不是叔侄,或許,或許這樣他會有一點點的機會,哪怕只是一點點!
百里笑不是沒有過掙扎,唐冰羽和他所有的關係都建立在血脈相連的叔侄之上,他明白在唐冰羽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永遠不可能和他一起回到洛越帝國繼承洛越的一切,甚至說不定還會因此疏遠他,可若他一直不說出真相,那他永遠都沒有一點機會,他不甘心!
「怎麼可能呢?」唐冰羽踉蹌了一下:「我娘明明說爹爹的名字叫做百里言,我分明是娘和爹爹的孩子,怎麼會流有上官一族的血?不會的!不會的!」
「這就得去問問你的好表哥了,上官唯為你不惜一切,甚至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救你,對你寵愛至此,你去問問他是否真的願意娶你?看他是不是真的把你當成未婚妻!」百里笑毫不留情的戳破。
「而且你不會覺得奇怪嗎?你雙生靈根,一個是天水帝國皇室的水靈根,可另外一個卻不是我洛越皇室的土靈根,反而是夏熙皇室的木靈根!靈根大多可都是遺傳自父母的!」唐冰羽曾不只一次在百里笑的面前展示過自己的暗元力,百里笑自然知道唐冰羽擁有木靈根。
唐冰羽一下子頹然了,她想到五年前安華死後的那一天夜裡,上官唯面色灰敗絕望悲慟的對她說:「羽兒,是我們對不起她!我們都負了她。」
上官唯說是他們負了上官雪!
有什麼東西破碎了,迷霧將散,唐冰羽似乎看到了真相的一角,但是心頭像是堵了一塊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幾乎用盡全身的力道。
一路踉蹌著爬上懸崖,等到兩人再次回到崖頂的時候,東方已經開始泛白,天居然已經開始亮了。
崖邊草木豐茂,已經徹底恢復成了霧氣迷濛的樣子,唐冰羽和百里笑一爬上崖頂,就看到一個刀削一般的身影傲立在崖邊,他抱刀而立,黎明的曙光落在他英俊絕美的臉上,卻折射出冷傲和殺機!
「廢物!」瞥見爬上來的唐冰羽,那男子臉上的殺氣更盛了幾分,毫不留情的大步向前,一把將唐冰羽提到身後,狠狠的瞪了幾眼。
「大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唐冰羽大吃一驚,傾陌不是一直都呆在天水的嗎?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路上都像我一樣,隱在暗中,一直跟著你們。」一路上,百里笑曾經見過他的身影,只是他和傾陌從未一起出現,所以一路上唐冰羽只以為是百里笑在跟著,卻不知道原來傾陌也一路隨行。
「大師兄……」唐冰羽感動,剛想說什麼,卻被傾陌冷冷地打斷:「廢物!」
唐冰羽捂臉,她怎麼就是廢物了!就算以前是,現在看到了她的資質她的修為之後,傾陌怎麼還能這麼理所當然的吼出這廢物兩個字!
也許,她真的不應該感動的!
傾陌不理會唐冰羽那糾結的神色,逕直一步跨出,擋在唐冰羽和百里笑之間,下巴微揚,神情桀驁冰冷,充滿殺機,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那張冰冷的臉上無處不寫著:你可以滾了。
唐冰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大師兄強大的氣場之下,那點不還意思很快就被壓迫地灰飛煙滅。
百里笑眨了眨那充滿靈氣的眸子,純潔而又無辜:「姜成說過不會阻止我洛越帝國的人接近羽兒的。」
傾陌伸手:「五年已到,東西!」
當年姜成和百里笑約好,只要他不阻止洛越一國的人接近唐冰羽,那麼百里笑就把東西給他。
「你明明知道,東西不會在我身上的,那是父親珍愛的東西,怎麼可能會交給我保管呢?」百里笑無奈道,若是東西在他的身上,即便是為了討得唐冰羽的一點歡心,他也樂意拿出來啊,可是那東西根本不在他身上。
「滾!」難得的,傾陌居然賞了百里笑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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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的皇宮內到處張燈結綵,皇宮中的每一寸地方都被人精心裝飾,連樹身都被裹上一層飄然的薄紗,甚至恨不得連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仔細擦拭。
今天是夏熙皇帝的大壽,夏熙的名門貴族和各國的使臣來賓都端坐在大殿中和夏熙的皇帝一起享受歌舞慶祝,夏熙皇帝上官淳一身墨綠色的龍袍高坐在皇位之上,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笑意,顯然興致極高。
唐冰羽和安宓然一桌,靠著的是修宿和舟浪,宴會就進入了高潮,眾人紛紛向夏熙皇帝敬酒祝賀,宴會有序的進行,沒有任何的異常,就連對面的上官遠父女都掛著一張喜慶的小臉,但不知道為什麼,安宓然心中總是有些不安。
就在這時,上官月起身,目光挑釁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