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 丁醫神險逝世 義揚送龍鳳胎年禮 文 / 憶冷香
月靜院二進院子的客房,陽光透過窗戶的油紙照在漆著淡土黃色的紅木傢俱。
丁素然面色蒼白躺在床上,眼睛微睜,緩緩道:「以前連著幾晚給患者醫病都沒事,此次只是一晚就累著了。我這個身子的壽命已是到了極限。」
床邊坐著目光焦慮的赤靈子,握著丁素然微涼乾瘦的手,搖頭道:「莫說喪氣話。你比我小十四歲,我都活著好好的,你只會比我活得更長。」
何義揚由林海抱著推門進來,急道:「姥姥,你怎麼病了?」
丁素然嗔怪道:「我被你氣病的。」
赤靈子沒好氣道:「你剛從外頭進來,身上都是涼氣,離你姥姥遠些。」
何義揚眼簾低垂不敢吭聲,更是不敢告狀說武道姑把他的手打傷了,讓林海把他放在座椅上,關心的問道:「姥姥吃過藥了?」
丁素然瞪眼道:「我都說了是被你氣的,氣病哪有藥可治?」
何義揚坐了一會兒,見丁素然眼睛微睜似乎非常虛弱,又聽到赤靈子連聲歎氣,嚇得哭道:「姥姥,你不要病。」
「你做錯事,我沒打你屁股,你哭什麼?」
何義揚心裡害怕失去丁素然,哽咽道:「我去求晶小娘給你製藥。」
丁素然心腸一軟,便道:「晶娘剛才給我吃過藥了。」
她老年失子,過了幾十年受慕容英托付,把何義揚接到臨潼深山撫養治病,視他如同親生外孫。
她的性子內向,脾氣又暴又直,沒有教導小兒的經驗,一直怕多管教何義揚,會導致他病情加重死亡,可是實在把她氣著了,顧不得他是皇子的身份打他屁股。
「你姥姥累壞了,需要靜心休養。」赤靈子揮手示意何義揚出去。
何義揚懇求道:「我想陪著姥姥。」
赤靈子固執的道:「你姥姥有我陪著就行了。你這幾天莫再惹事,讓她生氣,比陪著她強。」
何義揚不得不聽從赤靈子的話,在月靜院呆著,每天都去陪著丁素然說話,一直到初七丁素然病好了,才出了院子在府裡走動。
侯府眾人見何義揚脾氣壞十分頑劣,卻是很孝順丁素然,終於有可取之處。
正月初七傍晚,何義揚的三個貼身太監喬裝成富家奴僕,帶來整整六大馬車的東西。
月靜院二進院子騰出四間房,才把馬車的東西裝下。
何義揚小臉板著問道:「你們怎麼才到?我的球球、雪雪呢?」
三個太監瞧著何義揚的臉色比出臨潼時好些,心裡都替他高興,小心翼翼回話。
原來他們帶的東西太多,中途下大雪封了官路,只能改為水路。
何義揚的兩隻從皇宮裡就帶到臨潼養的寵物獅子狗球球、雪雪受不了折騰患病了。
他們只有去找獸醫來治兩狗,結果仍是沒有救活,就埋葬到大樹下,還花錢刻了個石碑留做標記,日後何義揚返回臨潼路過還能去瞧瞧。
如此就耽誤了時日,這麼晚才趕到潭州府。
「我的球球、雪雪死了!」何義揚氣急敗壞直接將桌子的茶杯、茶壺砸地,叫道:「你們怎麼還活著?」
「小的盡心盡力為您的兩隻小狗請了幾個獸醫,實在是沒有怠慢它們。請主子寬恕小的。」三個太監跪地磕頭求何義揚饒命。
何義揚罵道:「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他心情非常不好,心突突地跳,真想狠狠的揍人洩憤,強忍了下來,喝了李晶晶治紫癲的藥粉,倒在床上睡了一大覺,醒來時見何敬焱坐在床邊,便跟他哭了一場。
「我倒是出了什麼事,原來是兩條狗壽命到了死了。讓我瞧瞧你的身子還有沒有紅點。」何敬焱打開被子,掀開何義揚的裡衣仔細察看,見全部消失,喜道:「這才幾日就沒了。」
赤靈子這幾日總會在何義揚睡前瞧看他身體肌膚上有沒有紅點,在他付下李晶晶制的藥第三日就消失了。
何義揚嘴硬道:「以前我起紅點,也是過幾天自動消失。」
「你的紫癲就是晶娘給治好的。」何敬焱低聲道:「你若仍是這樣頑劣不明事理胡鬧,晶娘就不給你治腿。」
何義揚情不自禁去摸比胳膊粗不了多少的雙腿,激動問道:「她能治好的我的腿?」
「你的腿病瞧過無數大醫師,可有人說出是什麼病?」何敬焱劍眉上揚,篤定道:「你剛來侯府那日,她就說出你的腿患的是什麼病,定有藥能治好。」
林海忍不住跪下道:「主子,郡王說的極是。小的這幾天在您午休時,特意去問了院子裡的下人,都說藥樓裡斷臂、傷眼的患者手術成功,病況好多了。晶縣主制的藥連斷臂都能接上,快要掉下的眼睛都能鑲回去,定是能治好你的雙腿。」
何敬焱緩緩道:「丁醫神此次險些沒命,吃了晶娘制的幾種藥就好了。」
「原來姥姥病得那麼重,怎麼沒人告訴我實情?」何義揚有些失魂落魄。
那天赤靈子派人把他急匆匆叫回去,他就覺得不對勁,可是赤靈子與丁素然都瞞著他。
整個侯府沒有一個人告訴他,丁素然差點去世了。
何敬焱反問道:「你知道了,又能如何?」見何義揚能聽進話了,這才又講了些做人的道理,仍是聽著李炳的囑咐不敢多講,怕他聽煩了。
何義揚心裡崇拜何敬焱,兩人又有血緣關係是堂兄弟。
正如李炳料到的那樣,目前只有何敬焱說的話何義揚能夠聽進去。
當日何義揚便聽了何敬焱的話,要給李晶晶送禮感謝她救了丁素然一命。
他不像何敬焱送給龍鳳胎金鑲玉項鏈這種到處可見的禮物。
他從四間房裡面精心挑選出珍藏的玩藝、書本親自去了月清院。
不巧的是龍鳳胎去了潭州國公府不在,何義揚便把禮物交給小許子,讓他務必交到龍鳳胎手裡。
晚上龍鳳胎回來,小許子將禮物呈上便離開。
李雲霄咯咯笑著,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小瘦子竟是送咱們禮物了呢。」
李晶晶對何義揚沒有好感,揮手道:「你先看看送的是什麼再高興吧。」
李雲霄放下削鐵如泥的匕首,又抱起鯊魚皮做的九成新的黑色皮球,兩件都愛不釋手。
李晶晶這才打開檀木盒子,見裡面有一串琥珀項鏈。
琥珀項鏈共有十一顆琥珀珠子,每顆比桂圓略小些,顆顆封著一隻漂亮的小昆蟲,像是大自然的眼淚,特別精緻。
「今個太陽還真是從西邊出來了。」李晶晶眉開眼笑,把琥珀項鏈戴在脖子上,李歡趕緊去取了銅鏡讓她瞧看。
李雲霄湊過去,銅鏡裡多了他笑容滿面的小胖臉,道:「妹妹,他帶了那麼多東西過來,是打算在咱們府里長住啊。」
「是啊。他的病未好前,是不會離開咱們府了。」李晶晶伸手撫摸著琥珀項鏈上的珠子,這在前世大商場有賣的東西,在這世可是比鑽石都稀罕貴的珍寶。
李雲霄問道:「妹妹,咱們送他什麼好啊?」
李晶晶很隨意的道:「投其所好,送他喜歡的禮物便是。」
次日兩小派了貼身的下人去跟林海打聽何義揚的喜好,而後商量好了,在書房裡折騰了半個時辰,帶著兩張圖紙去找了李炳。
李雲霄開門見山道:「爺爺,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找人幫我們打造這兩件東西?」
李炳拿起放在上面的圖紙細細端詳,面色微變,問道:「晶娘,這可是你畫的?」
李晶晶很坦然的道:「是啊。過了正月,咱們家要住到潭州書院爹爹的別院,我要把這個送給你、爹爹、小叔叔、大哥、霄伢子、業哥哥、何叔叔及我的隨從防身用。正好慕容揚送給我一件禮物,我聽說他喜歡兵器,那就請您找工匠多打一把。」
侯府守衛森嚴,自是不怕惡人潛伏進來暗殺。
潭州書院李老實的府邸,周邊挨著各府,每日正門後門什麼人都會經過,實是沒有侯府安全。
她畫的是匕首大小的三稜刺,等工匠打造成了,給眾人每人一把防身。
李炳把圖紙放下,肅容問道:「此兵器與匕首相比,利弊都是什麼?」
李晶晶搖頭晃腦道:「爺爺,你不是懂醫藥術嗎,應該一看就知道它的利處弊處。」
三稜刺扎出的傷口,大體上是方形的窟窿,傷口各側無法相互擠壓達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而且這種傷口無法包紮止合。
三稜刺刺入人體以後,通過血槽迅速將空氣引入。空氣在體內形成空氣栓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體任何部位八厘米左右就可使敵手即刻斃命,而且在消除負壓的體腔內將刺拔出,毫不費力。(兩段摘自百度)
這樣厲害的凶器,李晶晶本不該給擁有壞脾氣的何義揚,只是他身份過於尊貴,昨個又嚷著要出府玩,實在是怕他在潭州出事。
他是個病童,對他圖謀不軌的壞人哪裡會想到他身藏中一刀就能致人死亡的凶器。
「此圖未經我許可,不許向外流傳。」李炳眉毛微挑,自從何敬焱說他會醫藥術,李晶晶就總在恰當的時候故意提起,害得他只能岔開話題。
至於三稜刺的利弊,等打造出來,找人去試試便知。
李晶晶攤開小手,道:「爺爺,我就畫了一張給了你,只打造三把。回頭要是外頭有了,可不關我的事。」
李炳將圖紙折好竟是放進懷裡,這才去看第二張圖紙,看了幾眼便問道:「這個彈弓誰畫的?」
李雲霄答道:「爺爺,是我畫的,妹妹改了些細節。」
李炳好奇的問道:「你妹妹改了哪裡?」
李雲霄伸手指著圖紙的兩處,仰著小腦袋笑道:「就是這兩個地方。」
「你原先畫的這個彈弓只比尋常彈弓略強些,你妹妹改了兩處,就要強上十倍!」李炳拍拍李雲霄的小肩膀,語重心長道:「你琢磨是不是這樣?」
李雲霄摸摸腦袋,非常坦誠的答道:「爺爺,我沒有妹妹聰明,我得好好想想。」
「你倒是有自知自明。」李炳微笑道:「我今個就安排工匠按著圖紙打造。過些天揚郎收到你們的禮物,定會非常高興。」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這一日潭州城府家家戶戶掛起了種各式各樣喜慶的燈籠。
潭州國公府給侯府送來幾百盞燈籠。
這些燈籠都是國公府設在縣裡作坊用上好的紙、顏料製作的,燈形多樣新穎,紙比外頭商舖賣的好,燈上的圖案繪得栩栩如生。
賀氏令奴僕幾十盞大燈籠掛在星湖岸邊,餘下的小燈籠掛在各院,特意留了最精緻的十幾燈籠,讓府裡的小孩子挑選。
她自是讓下人先送去讓何義揚選,而後是狄家三小,最後才是李家龍鳳胎。
何義揚選了老虎、龍型燈籠。
狄震選了老虎、鶴型燈籠。狄豐選了狼、馬型燈籠。狄箏選了金魚、孔雀型燈籠。
李雲霄原是想選老虎,只是沒有了,便選了豹子、海龜型燈籠。
李晶晶頭一回見這麼漂亮的燈籠,內心驚贊做燈籠的人技藝高超,選了梅花鹿、丹頂鶴型燈籠。
何義揚剛到侯府沒有跟眾小一起吃年夜飯,上元節被李家人請著一起用晚飯。
賀氏怕何義揚受冷落,特意囑咐龍鳳胎待他熱情些。
用飯前眾人入座,小孩子坐一桌,李晶晶與李雲霄便坐在何義揚旁邊,把他夾在中間。
何義揚事先得了丁素然的警告,若是飯桌上惹禍,當眾打他屁股,還取消他跟著眾小出府看燈會的資格,是以有幾道菜放了辣椒,狄家三小不拿正眼看他,都未當場發作。
一頓飯吃得平安無事,眾人去了大廳稍坐片刻,除了三位百歲老人、狄玉仁夫妻,都坐著馬車出府,去了潭州城府燈會。
李老實、賀氏、李雲青坐著一輛馬車。
李老實跟賀氏道:「往年潭州書院會舉辦燈會,就在岳麓山腳下,至少掛千盞燈籠,還有幾百條謎語,書院裡就職官員、博士、師長府裡人及學子都能去瞧燈猜謎。」
賀氏目光嚮往,問道:「那是極好的事,今年可有嗎?」
李老實搖頭,無奈道:「自從去年香果會出事,牛院長被升職調往長安,新來的趙院長就取消了一切活動,燈會也沒了。」
李炳、曲氏、李去病、龍鳳胎、何敬焱、何義揚同乘一輛馬車。
曲氏瞧著比龍鳳胎大三歲卻是瞧著模樣同歲的何義揚,疼惜道:「可憐見的,揚伢子瘦成了一把骨頭,大過年的油水這麼重,也沒長胖一點。」
從未有人跟何義揚說過這樣的話,曲氏是第一個。
李晶晶緩緩道:「奶奶,他之前得了一種病叫紫癲,身子虛弱,別人得什麼病,他就立刻得上,如今他已吃了幾天的藥好些了,再過些天就能根除,日後肯定會胖起來。」
李雲霄咯咯笑著,道:「揚伢子,你要是胖了,我以後就不叫你小瘦子。」
何義揚白了李雲霄一眼。
曲氏連忙道:「霄伢子,莫笑話揚伢子。他這麼小得了頑疾,爹娘又不在身邊,一直由外公外婆養大,很不容易呢。」
李雲霄解釋道:「奶奶,他說我是小胖子,我才說他是小瘦子。」
曲氏摸摸李雲霄的頭髮,柔聲道:「你本身就胖。他是因為病著才瘦的,以後病好了就不會瘦了。」
何義揚問道:「小胖子,你奶奶打過你嗎?」
李雲霄搖頭道:「奶奶可好了,從未打過我。我家只有娘跟妹妹打過我。我娘拿手掌打。我妹妹手腳都用過,以前還用過雞毛撣子打我。」
李晶晶嗔怪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你丟了面子別怪我。」
李炳笑問道:「你為何不還手?」
李雲霄脫口而出道:「妹妹是我的,她打我是為了我好啊,我怎麼能還手呢?」
何義揚面露驚詫。
他只知道李晶晶嘴巴厲害,沒想到手腳也厲害,連小力士李雲霄都能打過。
這麼說大年三十那天,他連著偷襲李晶晶兩次,只挨了罵沒挨打實是幸運。
戌時初,眾人下了馬車,眼前便是潭州城府西城的燈會,只見前方大街燈火輝煌,人山人海,看燈的人比燈多十幾倍。
已在此等候一刻鐘的秦敏業見到李家人,立刻迎了上來。
眾小點起了燈籠,每人手裡提著一盞,另一盞讓下人提著,由李雲青、李去病、秦敏業、狄玉傑、狄玉敏、何敬焱頂坐在肩上,讓下人們開路護著走進燈會。
李晶晶坐在李雲青肩上,比成年男子都高出一個頭來,視野開闊,能望到整條大街。
這般在燈會走了半個時辰,李雲青便催著眾人返回停馬車的地方。
何義揚好不容易出來一回,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眼睛都不夠使得,豈會同意回去。
他還未叫喚,李雲霄已經不幹了,坐在秦敏業肩上哭鬧著不回去。
狄家三小同樣跟狄玉傑、狄玉敏鬧騰不願意離開燈會。
李晶晶大聲道:「咱們回府了就把許多燈都拿到望星閣掛起來,擺著吃食,玩擊鼓傳花,花落到誰手裡就唱歌、跳舞、做詩什麼的,玩到深夜再回院歇息。」
眾小一聽這也很有趣便同意了。
李炳站在掛著侯府標識木牌的馬車前,面色凝重,待瞧到眾小的身影,眉頭舒展開來。
秦敏業朝李炳夫妻行禮道:「晚輩先行一步。」回了潭州國公府。
亥時初,眾人平安順利返回侯府。
李雲青下了馬車便騎了馬帶著早已在侯府門前等待的二十個虎奔軍再入潭州城府。
眾小帶著貼身下人全部去了望星閣。
李晶晶仍是覺得人少不夠熱鬧,把李去病、何敬焱、狄玉傑、狄玉敏、狄玉蓉都請來,還讓他們都帶燈籠過來。
一夥子人在望星閣裡直玩到子時,都不覺得困,若不是怕何義揚身子弱熬不了夜還得多玩會。
待聚會散了場,何義揚想著晚回去吵著丁素然、赤靈子,跟李雲霄提出去月霄院歇息。
李雲霄咯咯笑著,點頭道:「好啊。只是我要晨練起得早,你不要怪我動靜大哦。」
「小胖子,我最不怕吵。」何義揚難得露出天真的笑容。
何義揚想的是去月霄院客房住,沒想著跟李雲霄睡一個房間一張床。
他不知怎地聽了李雲霄的話,心裡特別高興。
狄家三小跟龍鳳胎、何義揚打了招呼便回院了。
他們跟何義揚吃飯、看花燈、玩擊鼓傳花也熟悉了,不再排斥他。
李晶晶打了個哈欠,揮揮小手,道:「霄伢子、揚伢子,我的院子到了,晚安。你們兩個半夜莫打起來。」
李雲霄笑道:「妹妹,你放心,你哥哥我厲害著呢,若是跟他打起來,也是我贏。」
何義揚高聲道:「今個天太黑又起了霧瞧不著了,明早我與你比射箭,看誰厲害!」
李雲霄立刻道:「我還沒學射箭呢。我跟你比學問。」
何義揚叫道:「比學問你更會輸。我要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李晶晶估計兩人今晚是無法睡覺了,搖頭便進了月清院,直入臥室洗漱睡下,待下人都睡了,便進了回春藥府。
次日天剛濛濛亮,月清院的院門便被男子用力拍響,焦急叫道:「小姐,下官奉青世子爺之令,請您速到藥樓救虎奔軍將士性命。」
------題外話------
週四接著求票。
上月這個時候,本文在月票榜的名次比現在的要好。
希望親們把月票投給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