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 眾小郎巴結雲霄 小鄧氏哭訴遭李家拒 文 / 憶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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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霄大聲叫道:「牛弟弟!」
「霄哥哥!」牛浩星興沖沖的快步走至,先是與李雲霄擊掌,而後跟眾人打過招呼,郎笑幾聲,道:「我早知道你們都能考中,幾天前就在歡聚樓訂了包間,慶賀你們入長安書院。走,這就過去!」
牛浩星今年已十一歲,春季中了秀才,也是準備三年後跟李雲霄同界舉人、進士。
他嫡親的哥哥牛浩日是上界殿試的探花,自請去北地任官,由李炳向何冬推薦破格當了從六品的清河縣令,任職將滿三年。
他的生母白氏教導兩個親生的嫡子成材,在牛家的地位得到提升,日子比在潭州時好過多了。
如今牛浩星一家跟牛副院長分著住,白氏是當家主母,掌管錢權,說一不二。三個去世原配生的嫡女兒都在潭州給她添不了堵。
前年白氏給二嫡子牛浩星錢三千兩銀錢,讓他自己折騰去,他倒是有經商頭腦,在長安書院外頭開了一個名叫步步高的麵館。
麵館生意好的很,非書院假期時每個月能賺近二百兩銀錢。
他就又開了一間步步高的湯餅館。湯就是羊肉、豬肉、青菜、三鮮四種口味,餅各種樣式的有二十五種。生意特別的好,連書院的博士都來這裡吃。
他手裡有了銀錢,跟朋友交往也大方起來。
這不又一次請兒時好友李雲霄吃飯。
李雲霄笑道:「我要請著我師父狄博士一起去。」
牛浩星點點頭道:「那最好不過了。」
曲多哪有心情去酒樓,向眾人辭別便先回長安了。
眾少年去請了狄雲傑,說說笑笑的進了歡聚樓最高層寬敞打開窗戶能眺望到長安書院全貌的一等包間。
「師父,這次招考,我小叔叔考了第一,我考了第九、小瘦子考了第十一,山憶考了第十九名。」李雲霄胖呼呼的臉現出大大的笑容。
狄雲傑欣慰的瞧著准妹夫,笑道:「去病,你這次招考得了第一,對你秋季科考會試、殿試排名都有幫助。」
李去病謙虛的道:「敏業遊學至今未歸,他若是參加招考,我就拿不到第一。」
「秋季會試你與敏業若是能發揮正常,進入一甲沒問題。」狄雲傑端起酒杯,道:「去病,祝賀你入了長安書院,同時預祝你秋季會試、殿試獨佔鰲頭!」
李雲霄激動的道:「會試、殿試小叔叔一定好好考,超過業哥哥,給咱們李家得一個狀元回來!」
眾人吃菜少許飲酒,酒足飯飽之後,牛浩星叫進來小二結帳。
小二面露笑容,點頭哈腰,十分恭敬道:「幾位公子爺,您們用的飯菜早已有位姓梁的少爺結過了。」
眾人面面相覷,均是疑惑的道:「這梁的少年是誰?」
「你認識的朋友可有姓梁的?」
「沒有。我的好友裡頭可沒有姓梁的。」
「小的見那位梁少爺大概十一、二歲,穿著紫衫,容貌異常英俊,氣質不俗,說著一口長安官話,帶著兩個會武的隨從。」小二在眾少年追問聲中細細描述著梁少爺的容貌,比劃著他的身高。
何義揚指著牛浩星問道:「你說的粱少爺可有他生得俊?」
小二笑著點點頭道:「不相上下。」
「小瘦子,我知道他是誰了。」何義揚冷聲道:「梁旭升。」
李雲霄目光迷茫。
李去病道:「梁郡公的嫡長孫。」
何義揚急道:「小瘦子,就是驪山打獵那天,臉皮比長安城牆還厚非要送沒幾兩肉野兔給你家的那個小白臉!」
「原來是他,倒也不是小白臉,就是長得特別的俊。他是瞧著牛弟弟的面子吧。」李雲霄憨笑幾聲,道:「他倒是挺義氣,今個不吭不哈的請我們吃飯。」
牛浩星覺得倍有面子,只是驚詫自語道:「梁旭升是我的學友,跟我同年考入的書院。我平時跟他沒什麼交往,還常在學業上有爭執。今個他竟是使了七十幾兩銀錢請我吃飯。」
小二突然間拍拍腦袋,道:「對了。小的剛才忘記說了,他自稱是霄少爺的摯友,要盡地主之誼。」
眾少年都望向目瞪口呆的李雲霄。
何義揚邪笑道:「小瘦子,你跟他只在驪山見過一面,就成他摯友了。」
牛浩星挑眉問道:「霄哥哥跟粱家升郎之間有什麼故事?」
何義揚瞪眼道:「哪有什麼故事。他就是想把野兔堂而皇之的送進李家去。」
李雲霄叫道:「不行。我得把銀子退給他。」
秦山憶一想便猜到原因,冷聲道:「這人真是會鑽營。我這就派隨從去梁府以你的名義退給他。」
李去病倒是很欣賞梁旭升的執著,揮手道:「霄伢子,銀子就不用退了,回頭你給他送件禮物就是。」
眾人下了迎賓樓,狄玉傑與牛浩星就要回書院去了。
狄玉傑特意把李雲霄叫到一旁去,用不大不小眾位少年也能聽到的聲音道:「霄郎,梁郡公如今就在北地,是你爺爺麾下攻打匈奴一員猛將。梁郡公嫡長子世子就是梁旭升的生父。梁旭升是家裡的嫡長子,日後就是郡公世子。」
李雲霄目光有些迷茫。
狄玉傑繼續道:「梁家家教甚嚴,男子三十無子方能納妾。梁旭升人品容貌學業武功皆好,我瞧著他不錯。」
李雲霄搖頭小聲道:「妹妹是我的。我不想讓梁旭升接觸到我妹妹。」
狄玉傑隻字不提李晶晶,板著臉教導道:「他主動跟你結交,你不要拒絕。多一個朋友多條路。他人品正直,不管抱著什麼心思,總不會害了你去。」
李雲霄只有點點頭道:「是。」
「走,一起去瞧瞧朝廷給我爹在書院裡撥的府邸。」李雲霄提出這個建議,李去病、何義揚、秦山憶都覺得好。
很快四人一路問著就到了監理府邸,前任的監理去世,他的家人按朝規幾天前剛搬走了,現在只有兩個書院的侍衛守著,
府邸倒是不大,仍是三進的院子,只是每進只有九個房間,沒有池塘,後院設有一個馬廄,總體上比潭州書院的從六品的府邸小多了。
李去病再次感慨長安寸土寸金,不但城府裡房子小,連著城府外的書院官邸也是袖珍型。
何義揚瞧著前院六株開滿石榴花樹桿一人抱粗百年的老石榴樹,道:「院子本來就小,還植六棵這麼大的樹,略發的顯得小!」
李雲霄向來對衣食住行不挑剔,滿意的道:「咱們家人口不多,院子不小,房間也足夠住了。小瘦子,咱們仍是住第二進的院子。」
秦山憶轉過馬廄快步走到前院,未聽到兩人的說話聲,目光羨慕,高聲道:「我在書院外買了一座二進院子宅子,房間雜屋一共十間,就花了九千多兩銀錢。李叔叔能在書院裡有這樣氣派的一座院子真是好。」
李雲霄有些激動的道:「你動作可真夠快的,這就買了新宅子了?」
秦山憶笑道:「買了。我以後要在長安讀書、參加科考,而後當個閒散官員做生意,不是只住幾年的事,租房不如買房方便。」
何義揚摘下一朵枯萎的石榴花,跟三人說道:「說起買宅子。我倒是有個賺銀錢的想法。只是得需小晶娘點頭同意才行。」
李去病問道:「你可是想要與我們三人合夥開一座類似荷園的高等遊玩場所?」
何義揚點點頭笑道:「知我者,小叔叔也!」
李雲霄恍然大悟,指著何義揚道:「你是不是瞧上了我妹妹新建的莊園,想跟她建一個一模一樣的?」
何義揚朗笑幾聲,道:「正是。小晶娘的腦袋瓜子太聰慧,設計出的莊園極好,我敢說只要她同意,我們建一個同樣的,再買些異國女子當奴婢,日後能日進斗金!」
秦山憶非常好奇的問道:「什麼莊園竟是有那麼好?」
何義揚拍拍秦山憶的胸膛,道:「那莊園未建好,我們只去過一次。你要想去,也得由小晶娘同意才行。」
李雲霄粗眉毛一挑,道:「我妹妹說了,開這樣的高等遊玩場所需要很硬的背景。你只是皇子,上頭還有王爺、王妃、妃子呢。」
何義揚邪笑三聲,神秘的道:「我把全定朝最大的人物拉著跟咱們一起合夥,到時看誰敢奢帳。」
秦山憶眼冒精光,叫道:「你能說得動陛下?」
何義揚望向長安皇宮方向,道:「我準備只讓我父皇出個名頭,不用出一個銅板,每年給他兩成的紅利,我就不信他不同意!」
李去病來了勁頭,激動道:「這事準能成。你們跟我回府,我這就去找晶妹子說去。」
何義揚忙拍馬屁道:「小叔叔出面,一個頂我們三,小晶娘肯定同意。」
四人興沖沖的回到縣公府,未進大廳,便聽到裡面傳來女子小童的哭聲。
李去病一聽這女子熟悉的哭聲,面色微變,立刻扭頭道:「義揚,你帶憶伢子先去我院子。」
何義揚便請著秦山憶直接去了日軒院。
李去病、李雲霄進了大廳,見曲氏、賀氏、李晶晶坐著,小鄧氏滿臉淚水帶著七歲的曲光耀、六歲的曲光宗在曲氏跟前跪成一排。
小鄧氏邊磕頭邊哭著求道:「姑奶奶,求您幫幫我們家曲多,讓他上了長安書院,我們一家一輩子感激您。」
曲光耀、曲光宗跟著道:「曾姑奶奶,幫幫我爹吧。」「您醒醒好,幫幫我爹。」
曲氏非常為難的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賀氏端坐著不動。李晶晶只是吃著茶水不吭聲。
李去病進來就板著臉,問道:「小鄧氏,這是怎麼回事?可是曲多讓你過來求我娘的?」
小鄧氏扭頭見是李去病,跪著向前蹭了兩尺,搖頭哭道:「叔叔,不是曲多讓我來的。曲多沒有考上長安書院,回到家裡連飯都吃不下。我怕他想不開尋死,就帶著兩個兒子來求求你們家幫幫他。」
「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跪下求人。」李去病把曲光耀、曲光宗挨個拉起來,讓他們站到一邊去,朝小鄧氏問道:「你心裡難道不清楚,我們家幫過曲多幾回?」
小鄧氏嗚嗚哭著說不出話來。
李去病肅容道:「當年曲多進潭州書院是我們家的晶妹子幫的,今年他考中舉人,又是我們家晶妹子搭了很大的人情弄到的名額。」
曲光耀、曲光宗低著小腦袋不吭聲。這樣的話他們在家裡就聽丁氏的奴婢議論過,知道是真的。
李去病繼續道:「整個潭州書院一共只有兩個舉人推薦名額,晶妹子托王大醫師向胡院長為曲多求了一個,另一個給了一個在北地全家成年男子戰死的秀才。那個秀才府試考了第三十七名,而曲多榜上最後一名。」
曲氏才知道裡面有這麼多事,忙道:「晶妹子,真是難為你了。」
李去病繼續道:「那時是在潭州,我們李家說話還能算數。如今是在長安,天子腳下,皇帝皇后、王爺王妃、皇子公主、郡王郡主,還有眾多的高官大臣,我們李家只是陛下的一個大臣而已。」
曲氏長歎一聲。她就是顧忌著這裡是長安,剛才無論小鄧氏怎麼哭求,都沒有點頭答應。
賀氏讚許的朝李去病點頭。她是想著勸曲氏,只是要等著小鄧氏走後才說。這些話由李去病這個當兒子的說最好不過。
李去病緩緩道:「長安書院是想進就進的嗎,就算托關係進去了,每個月讀書的大筆開銷誰來出,秋季會試考不中進士怎麼辦,難道要繼續托關係在長安書院讀書?」
小鄧氏面色蒼白,眼睛直勾勾的瞧著地上的具有異國風情華麗的波斯國地毯。
她聽丁氏的奴婢聊天,長安的物價是潭州兩倍以上,房價更是貴得嚇人。
她手上的銀錢不到三百兩,估計都不夠供曲多在長安書院讀兩年。
她的長子七歲,次子六歲,都已經上了長安學堂,每年束修費用就是六十兩銀錢。
曲多的舉人身份,每季能從衙門領五十斤米或是面,除此之外她與曲多沒有一點進項。
她來李家之前只想著讓曲多進長安書院,壓根沒想過花費的事。
她如果能像丁氏那樣有銀錢就好了,可是娘家窮得還要靠她救濟,她從潭州走時,還悄悄的給了娘家二十兩銀錢及布匹吃食。
李雲霄一本正經的道:「嫂子,我們今個去長安書院看榜,見到好些高官的子孫。他們都是憑著本事考的,沒有托關係進去。」
李晶晶道:「我們李家兒孫參加科考都是靠自己,沒有誰托關係。」
曲氏聽著心裡非常矛盾難受,可是正如李去病所說,這是天子腳下,總不能為了幫根本不是讀書這塊料的曲多進長安書院把李家的名聲搭進去。
賀氏搖頭道:「幾年前,我與長生就給你們夫妻幾次建議過,我爹在北地,你們全家都去北地,曲多從低品階的官職做起,有我爹幫著,你們全家豈會過得差了去。當時你們若是聽了,如今曲多的官職最低也是七品。」
曲氏問道:「怡妹子,現在曲多還去得北地不?」
賀氏淡然道:「現在去倒不是不行,只是我爹再過幾月就回來了,以後他們就得靠自己。」
小鄧氏眼珠子都不帶轉動。
「你不願意去北地吃苦,就等著托關係讓曲多入長安書院、中進士當官。天下哪有這樣好的美事。」李去病拂袖不再瞧小鄧氏一眼。
賀氏揮手讓奴婢把小鄧氏扶起來,讓她坐著緩緩神,又親自拿了兩個果子給哭得直抽的曲光耀、曲光宗吃。
曲氏道:「小鄧氏,你回去跟多伢子說,讓他寫信給他爺爺問問會試考不中怎麼辦?」
小鄧氏耷拉著腦袋,眼睛紅腫,帶著兩個兒子跟幾位長輩鞠躬行禮,便離開了李家。
李晶晶這才問道:「你們考得怎麼樣?」
李雲霄得意的道:「妹妹,我們自是考得好!」
李去病坐下來笑道:「娘,嫂子,我今個榜上得了第一,霄伢子名次也不差考了第九,義揚考了第十一,便連山憶伢子也考了十九名。」
曲氏大喜,點點頭道:「你們考的名次跟玉傑估計的差不多。」
李雲霄高聲道:「我師父讓小叔叔秋季會試殿試與業哥哥爭考狀元呢。」
曲氏目光期盼,卻是不想給李去病太大的壓力,笑道:「狀元哪是那麼好考的。去病能中個進士,我就特別高興了。」
李去病道:「晶妹子,我有事找你商量,你隨到我院子說話。」
大廳裡面只有曲氏與賀氏。
曲氏想到小鄧氏與兩個兒子跪著不停的磕頭,心裡就難受,忍不住落淚。
賀氏走過來拿著帕子給曲氏擦著眼淚,道:「娘,如果沒有我們家,曲多連舉人都不是。」
曲氏這才覺得好一些。
賀氏蹙眉道:「小鄧氏今個做得有些過了,我瞧著她實在是不聰明,明知我們家已經盡了全力,還帶著兩個兒子過來跪求,給您心裡添堵。」
曲氏微微點頭,半晌,幽幽道:「我問過曲多,他願意去北地,是小鄧氏怕那邊亂不想去。」
賀氏不悅道:「我們又不是讓他們到匈奴皇朝打仗,只是在本朝的青城城府,怎麼就不能去了?」
曲氏長歎一聲。
賀氏肅容道:「同樣是嫡長孫,青伢子十三歲,還是世子的身份,我就讓他參軍去了北地跟匈奴軍打仗!」
曲氏目光漸漸清明,道:「可不是嗎。我的青伢子那麼小就去北地打仗吃苦。」
賀氏搖頭道:「娘,小鄧氏不聰明,曲多貪圖安逸,我們再操心也無用。以後我們少管曲多家的事。」
且說小鄧氏帶著曲光耀、曲光宗回了曲家,也不去丁氏那裡說一聲,就直接回了臥房。
曲多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嘴唇微動,道:「你去了哪裡?」
小鄧氏哭道:「夫君,我們母子去了李家,給姑奶奶跪下磕頭,也沒有用。她不肯幫你進長安書院。」
曲多坐了起來,瞪眼生氣的問道:「誰讓你帶著兒子過去求姑奶奶的?」
小鄧氏往後退了半步,道:「我見你那麼痛苦難受就去求了。我也是為了你好。」
曲多急道:「李家都有誰在,都是怎麼說的?」
小鄧氏就將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曲多羞愧的滿臉通紅,突然間抱頭放聲痛哭,道:「小叔叔說的對。我這些年錯了,大錯特錯了。」
小鄧氏驚慌失措,忙勸道:「夫君,你哪裡錯了?」
曲多不想跟小鄧氏說話,只是一直哭著,哭自己只想著靠著李家得功名,沒有想著自己去北地吃苦掙官職。
外面站著的奴婢是丁氏的人,趕緊跑去給丁氏稟報。
「小鄧氏真是個拎不清的。去把他們給我叫到大廳去,我要訓話!」丁氏氣得直搖頭,之前一直懶得教導曲多、小鄧氏,這回看來是不行了。
丁氏原是商人庶女,後來商人原配去世,把她的生母由姨娘扶成了正室。
商人家裡人口多,也是個大家族。
丁氏與她的生母在這個大家族裡面能混得風生水起,自是跟八面玲瓏、審時度勢的性子有關係。
奴婢過來傳了話,曲多擦了淚與小鄧氏去了大廳。
丁氏與曲長久剛成親時,曲長久與曲多都是秀才,丁氏這個繼母是新婦,在曲家都未站穩腳根,沒有給曲多訓話的資格。
如今曲長久成了六品官員,丁氏做了官夫人,又生下兩個兒子,長安的宅子地契寫著丁氏的名字。
丁氏在曲家地位今非昔比,就是用家法懲罰曲多也是行的。
曲多與小鄧氏不得不對丁氏尊敬。
丁氏端坐著就讓兩人站在跟前,肅容道:「姑奶奶一家人對咱們家千好萬好,能幫的肯定會幫,都不用咱們家人開口。你們求上門去,還是帶著兩個小的一起去求,這不是寒了姑奶奶一家人的心嗎?」
小鄧氏低頭道:「母親,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丁氏冷聲道:「你只顧著你們夫妻的感受,就一點不顧著姑奶奶一家人的感受嗎?」
小鄧氏哭道:「我錯了。」
曲多問道:「那要怎麼彌補?我們要去道歉嗎?」
丁氏搖搖頭,道:「你們若是專門去道歉倒顯得生分了。有機會一起用飯時,給姑奶奶敬杯酒陪個禮說些感激的話就是。」
「是。」曲多與小鄧氏行禮退下。
三日後,曲多想通透了,獨自去了李家。
他找到了李去病,道:「小叔叔,小鄧氏將您說的話都轉告我了。我想了許久想通了,我不是讀書的料,秋季會試肯定考不中,我向您請教,以後尋個什麼營生養家好?」
李去病放下手裡的書,問道:「你說說你能幹什麼?」
曲多羞愧的搖搖頭,道:「我就是實在想不出能幹什麼,這才來請教您。」
李去病反問道:「幾年前,我舅舅在信裡怎麼跟你說的?」
曲多滿臉慚愧道:「爺爺讓我去北地,可是我未聽他老人家的話。」
李去病問道:「那現在你願意去北地嗎?」
曲多哭道:「我一直想去,可是小鄧氏總攔著。」
李去病搖頭道:「你別拿小鄧氏做借口。你就是怕吃苦。」
曲多怏怏不樂返回,過了幾日終究是受不了看繼母臉色過活,又想著以後沒銀錢供兩個兒子上書院,下定決心去北地。
小鄧氏帶著兩個兒子在曲多跟前哭,不讓他去,要他帶著她們回潭州。
「咱們回潭州就得坐吃山空,三百兩銀錢哪夠咱們供兒子上書院。你要回潭州自己回,兩個兒子我帶到北地去!」曲多是個跟曲長久一樣非常倔強的人,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娘,我長大了要上書院。」
「娘,先生誇我聰明,說我以後一定能考中秀才。」
「你聽到沒有,兒子要上書院。我這個當爹的為了他們也得去北地。你若怕吃苦就回潭州去!」曲多再次提到了讓小鄧氏獨自回潭州。
小鄧氏哭道:「我不是怕吃苦,我是怕北地亂不安全。」
曲多怒道:「哪裡不亂?天子腳下的長安大街上還發生命案呢!」
小鄧氏只有依了曲多收拾行禮。
兩口子臨走前兩天來給李家人告別,在飯桌上給曲氏敬酒賠禮。
賀氏見曲多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便鼓勵道:「去了北地只是暫時苦些,後面就會好些的。」
李晶晶道:「北地有許多從潭州過去的人,就算我爺爺、我大哥、舅爺爺回到長安,那些人還在呢,你們也是有人照應的。」
這一次李家破例未給曲多一家銀錢,就是要讓曲多一家去北地歷練。
曲多一家四口去了北地沒幾天,李家就住進了長安書院的李老實的府邸避暑。
長安書院暑期休課,然每天早上、黃昏有名士講壇。
李雲霄、李去病、何義揚、秦山憶以書院學子的身份,每天早晚去聽名士講課。
這一日早晨,天氣炎熱,兩輛馬車停在了書院李府家門口,從頭一輛馬車裡走下來兩個少女,走在後面的少女花容月貌絕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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