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兄弟遭害一死一殘 晶晶以藥還擊佛教 文 / 憶冷香
洪氏泣道:「小婦人的夫君患大病彌留之前,怕兩個女兒長大後被當成貨物一樣賣了去終身不幸福,就把此事說給小婦人聽。讓小婦人到時以此要挾家族。」
李炳搖頭道:「你夫君就不怕你拿此事要挾劉族,反遭滅口?」
洪氏緩緩道:「女兒若是嫁得不好,小婦人在這個世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又重重磕頭道:「王爺,小婦人只求您放過這兩個孩子,別把她們貶為軍奴。」
如今她的願望已降低到兩個女兒不去北地軍奴。
「王爺,求您不要讓我娘去當軍奴。」
「王爺,求您大慈大悲放我娘一條生路。」
洪氏的兩個女兒磕頭為她能夠活下來苦苦哀求。
李炳讓洪氏去書房寫了一份口供,將此事原原本本寫下來,一個細節都不要拉下。
「皇后懷著身孕。」李炳目光凝重,雙手背負在偏廳的地毯上來回踱步,最後決定還是要在信裡勸何冬讓慕容英知道此事。
當夜賀氏就按著李炳的囑咐,安排洪老三把洪氏母女送出洛陽,直接送到了洪氏娘家。
洪氏怕劉族的人追究,在娘家只呆了一天,就帶著兩個女兒及家奴去外地隱名埋姓。
次日,天濛濛亮,李家莊園門外就來了幾十人。
邢部、大理寺的官員及佛教、道教、太醫院的大醫師藥師被門奴領到了正院的大廳。
晨練的李老實、李去病、李雲霄特意到此跟眾人打了個招呼,也沒說什麼。
直到刑部的官員曲快手出現,才說出了丁海濤的情況,「丁世子半夜醒了,已經能說簡單的話語。」也不管頂頭上司胡凱的臉色陰沉的能滴下水來,很是激動的道:「他用了肉粥,又睡下了,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你們不如就在這裡等著。」
佛教眾位大醫師、大藥師面色無比震驚。
外面飄進廣明子爽快的大笑聲,可是佛教眾人聽著卻是帶著無盡的嘲諷,一個個氣得臉紅耳赤。
「出家人不打誑語。今個的醫藥術大比,老衲三人認輸!」
「稍候,老衲三人看丁施主一眼就離開洛陽!」
「老衲三人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二十年後再比!」
佛教參加大比的三位大醫師面色憤然,嘴上說得好聽,心裡怎會甘心。
一個大奴婢快步走至,向眾人行禮之後,高聲道:「丁世子已經醒了,正在洗漱,準備用飯。劉大醫師說丁世子身子虛弱,不能有太多人打擾。一次最多見五人。」
胡凱、董騰、太醫院院長、佛教的大醫師及道教的祁元子起身,由大奴婢帶著去了後面的院子。
這個院子正是李炳、曲氏歇息的地方,丁海濤就在二進院子的客房住著。
大劉氏吞金自盡、洛陽劉族人打入大牢的事已經人人皆知。
長安城府劉族被何冬派兵封族的事已由各方勢力派親信騎千里馬報到了洛陽。
如今胡凱最怕見到的就是李炳,可是奉何冬之令徹查丁海濤的案件要常來李家,這就避免不了。
果然,胡凱未進房門,就聽到了丁海濤的哭泣聲及李炳的安慰聲。
「我爹,活著,就好。我怕,他被,那個毒婦,害死。」丁海濤幾年沒說話了,說話都是豆子一樣往外蹦,不過已比半夜只能說一個字強多了。
李炳勸道:「你爹如今只有你。你可要好好活著。」
胡凱最後一個進得門,感覺到李炳沒有刻意的注視他,一顆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往下放。
今天丁海濤的臉仍是死人一樣的白,只是渾身沒了死氣,精氣神明顯不一樣,最重要的是能夠開口說話。
太醫院院長以前就認識丁海濤,受董騰之托證實丁海濤的身份,便問道:「丁世子,下官是太醫院的李和。您還記得幾年前下官去你府裡給誰瞧過病嗎?」
「女兒,蓉娘。暴雨,黑夜。」丁海濤話畢,哽咽出聲,兩隻黑呼呼的眼洞流不出淚水,卻是讓在場的人無不為他覺得心酸。
太醫院院長激動的道:「胡大人、董大人,下官敢以官職做保,他就是丁世子。」
李炳冷聲道:「幾日前陛下便承認了濤郎的身份,再有質疑濤郎,有官身的連降三級,有功名的奪了功名。」
何敬青送丁海濤到長安時,何冬把丁郡公召開,讓丁郡公問丁海濤十幾個問題,頭一個問得就是他的生辰八字。
丁海濤不能說話,可是有左手、左腿,就用左手沾著水在紙上寫下來。
丁郡公又問了家裡的幾件秘密的事,其中一件是丁海濤少年時曾被人騙了五千兩銀錢買了一匹劣馬。
若不是丁郡公無比愧疚加憤怒,吐血重病臥床不起,會跟著丁海濤一起到洛陽求醫。
昨個丁海濤非常虛弱,命在旦夕,別說用左手寫字,就連搖頭點頭都非常困難。
董騰問道:「當年劉族是哪位官員買通匈奴馬匪殺害你的手下,把你打成殘廢?」
丁海濤異常憤怒的說出兩個人名。
李炳目光掃過董騰與胡凱,道:「濤郎需要好好養身子。你們莫打擾他了。我那裡有了劉族人
的口供,陛下在長安也從匈奴馬匪身上得了口供。你們二人隨我到書房去。」
他不想讓丁海濤過多的回想悲慘無比的往事,是以昨天用計策逼大劉氏自盡,瓦解劉族內部,已經得到了徹底扳倒劉族的口供。
三人進了書房,李炳冷聲道:「丁郡公的長子丁江濤,生前曾由陛下冊封過的丁世子,十年前死於暴斃,劉族已有人認罪受大劉氏指使殺害他。」
董騰怒道:「前任丁世子竟然是大劉氏所害。大劉氏這個毒婦!」
李炳盯著面色未變的胡凱,緩緩道:「丁江濤死的地點是驪山,死因是遇群虎驚亂之下落入懸崖。這哪裡是得急病暴斃?」
胡凱撲通跪下,道:「下官犯了玩忽職守之罪,沒有細查前任丁世子的死因,請王爺治罪。」
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突然間聽到腦子都懵了,死活想不起來當年有人為丁江濤的死因告到刑部。
李炳心裡有數,揮手道:「你起來,莫亂胡亂認罪。」
胡凱站起來時,臉色蒼白,雙手顫抖。
第三日的佛道教醫藥術大比,佛教的三位大醫師執意退出,讓道教的勝出毫無懸念。
只是到了最後,即將宣佈道教取得勝利消息時,一個道士滿頭大汗從外面奔跑而至,滿臉怒氣,俯在元雲子耳邊道:「觀主,洛陽城裡城外的人都說護國公主不是本教的人,佛教三位大醫師為此罷比,本教勝之不武。」
元雲子恨得要把牙咬碎了,握緊拳頭,以教內有要事商量,阻止了面色複雜的通力大師宣佈結果。
大殿裡面眾人議論紛紛,不知道教發生了什麼大事。
通力大師手握念珠,閉目念著佛語,不跟任何人說話。
元雲子與兩位副觀主請了李晶晶到後殿偏僻的角落。
李晶晶得知後恍然大悟,心說:難怪佛教三位大醫師用八頭牛都拉不到白馬寺參加最後一天的比試,原來佛教早就安排好人散佈謠言,要讓道教贏也贏得顏面無存。此事牽扯到我,我若是處理不好,有損名聲。佛教著實可惡。
元雲子誠懇的道:「公主,本教上下懇請您加入做本教的聖女,在本教的地位與貧道一樣。」
「謝謝觀主的好意。」李晶晶對出風頭不感興趣,至於地位與權力,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護國公主,還當什麼佛教的聖女。
不遠處,元洪子與廣明子卻是向李晶晶搖頭,都不想讓她加入道教。
元雲子瞧到這一幕,氣得恨不得衝過去把兩人往死裡揍。
李晶晶低聲道:「觀主不妨在老和尚宣佈結果之後說幾句話。」
很快,道教的三位觀主面帶微笑返回大殿。
通力大師面無表情開口只說了兩句話,「本屆佛道教大比勝者是佛教。下屆大比將在二十年後在道教舉行。」
元雲子從通力大師手裡接過了裝有大比的獎勵十萬兩銀票的金絲袋子,問道:「貴教參比的三位大藥師當中有一位今日要轉入本教,不知是哪位?」
通力大師用極低的聲音道:「觀主若是取消此項,老衲這就當場為比試正名,洛陽城裡的謠言便會消失。」
「絕不!」元雲子用望白癡一樣的目光瞧著對方,道:「謠言裡牽扯到護國公主,貴教就等著承受臥虎先生的怒火。」
通力大師面色不變。
李炳處處與佛教做對,此次佛教如此做就是藉著開封三僧講經的風頭強勢的扳回一局,給李炳一個警告。
佛教的信徒、香客遍佈定朝,勢力龐大,屹立一千多年不倒,不是李炳一個王爺就能打壓的。
元雲子轉身時,已是滿臉喜色,笑道:「剛才通力大師說三位藥師當中藥術最高的離開轉入道教。」
「師兄,你的藥術最高。你去道教。」
「師弟,此次大比你排名第三,比我們兩人都高,你應去道教。」
「我一心向佛,誓要留在長安寺。」
眾目睽睽之下,佛教三位大藥師為去留問題爭吵起來。
通力大師冷聲道:「老衲哪有說過此話?」
元雲子驚詫的哦了一聲,道:「那是貧道曲解了通力大師的意思,那就請三位藥師當中藥術最差的來本教。」
「按大比排名,你最差,你去道教!」
「不錯。我得了第三,他得了第五,你是最後一名,你不去誰去?」
大比藥術當中得了第六名的僧人大醫師法號通九,比通力大師年齡大,入佛教早,氣得叫道:「通力,你再說一遍,讓誰轉入道教?」
通力大師一直壓著火氣,瞪目喝道:「剛才老衲說得清清楚楚,藥術最差的去道教。你技不如人,只得了第六名,那就你去。」
「佛教都不要你了,你還死賴著做甚?」廣明子過來抓著通九的胳膊就往道教這邊拉。
通九羞愧無比恨不得撞死算了,怒道:「我不去道教,不當牛鼻子臭道士。」
廣明子扭頭抬手就給了通九腦門一個爆粟,道:「當道士能吃肉娶妻育子,還能把一身的藥術傳給子孫,比當禿驢強百倍。」
這邊道教衝上來幾個大醫師把通九直接抬了起來,像是搶人
一樣,快跑著把他抬到了佛教。
廣明子與眾人這一番鬧騰,通九的面子總算撿回來些。
元雲子滿臉笑容走至通九跟前,竟是將手裡的佛塵遞給他,道:「日後你的道號就是廣林子。」
通九瞅了佛教那邊幾眼,終究是氣憤被拋棄了,雙手接過了佛塵,道:「是。」
眾人紛紛向元雲子道賀,「恭喜道教再添一位藥術高超的大藥師!」
「以後這世上再無通九,不過多出了一個道士大藥師廣林子。」
元雲子高聲道:「本教的回春居士為賀本教贏了大比,贈予蛇膽明目液五千瓶、清熱寧神丸五千瓶、安胎粉五千瓶、驅蟲膏兩千瓶。本教將從明日至四月五日,天天在天河觀免費贈給洛陽百姓。」
佛教的藥術一直不如道教,口碑最好的共有十二藥,元雲子說的四種藥恰好都是。
明目液就不用說了,這原是此次大比得了第四的佛教大醫師的成名藥。
安胎粉,國外的大藥商每季都要大量購買,佛教已用此藥賺了幾百年數不勝數的銀錢。
李歡快步走來,眉飛色舞的笑道:「小姐,您沒到大殿去,錯過了通力大師差點摔倒的一幕。」
李晶晶菀爾道:「才四種藥,還只是這點點劑量,大和尚就受不了?」言下之意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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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碼到晚上十一點才碼好這章。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沒有存稿的日子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