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玉人如水 文 / 餘音繞樑
葉塵躬著身子走進寬大的馬車映入眼簾的女子讓葉塵眼前一亮。
女子髮髻高聳如雲，長眉彎曲細長，一雙閃亮的眼睛泛著柔和的光芒。一席青色的宮裝絲裙輕掩宛如清波般柔軟的嬌軀，秀美的頸項露出白皙的皮膚，一張黑色的面紗遮住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窺的小臉。葉塵忍不住暗想應該一張絕美的玉臉吧。
女子見葉塵欣賞的眼神，熾熱而不帶一絲雜質。盈盈起身雙手扶著左腰，微微曲腿，開口溫聲說道：「小女子玉如水，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可否讓小女子知道公子的名號？來日定當相報！」
聞聲葉塵感慨到：「人如其名，玉人如水，不管玉小姐的樣貌和聲音都如水一般啊。名號不敢當，鄙人葉塵。」
玉如水聽到葉塵兩字微微皺眉，說道：「公子請坐，敢問葉公子可是京城葉家葉塵？」
葉塵一擺衣衫做到了玉如水對面，點了點頭輕笑道：「對，葉家葉塵，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玉小姐是玉太師府的人吧？怎麼我在京城未曾見過？」
玉如水咯咯的笑道：「今日一見公子可跟那紈褲的名聲完全不一樣啊。小女子面容有缺陷也還未出閣所以不曾出過門，所以公子從沒見過。」
葉塵哈哈大笑道：「玉小姐還跟我開了兩個大大的玩笑啊。」
玉如水輕聲說道：「葉公子的話我不太明白，可否請公子一解？」
「第一，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出穿。活在這世上難免有人說三道四，你能管住一兩個人的嘴，難道還能管住全天下人的嘴？我活我自己的，在乎那些行頭有何用？」葉塵搖了搖頭故作感慨。
玉如水聞言眼前一亮說道：「葉公子真乃奇人也，小女子甚是羨慕公子的心態，相逢恨晚啊，那第二呢？」
葉塵呵呵的笑道：「小姐帶著面紗是因為太美了吧？雖不見玉小姐面容，但透過面紗也不難看出小姐絕美的臉。如果相逢恨晚那麼玉小姐為什麼不摘掉面紗讓我一觀呢？」
玉如水淡淡的看著葉塵說道：「公子說笑了，小女子帶著面紗確實是因為面容不堪入公子的眼，公子要接這面紗的話就必須娶了小女子。」
葉塵聞言更是哈哈大笑，說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彼無故以合者，則無故以離。你我兩人相交是如小人那般像甜酒？我是用心與你交往。再說一個人外貌美如天仙，卻如蛇蠍心腸，那麼她再美也是醜的。反之亦然。你我何必像俗人一樣這般在乎這些東西？」
玉如水深受打動，心想：娘親說，不在乎自己面貌的人就是真真愛自己的人。雖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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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可是他眼神清澈，這般心境，不是俗人，又滿腹文采，倒是可以托付終生。於是兩隻玉手緊緊握住，緊張的開口說道：「公子竟然如此說，那麼如水就讓公子揭了這面紗。但是公子記住，揭了這面紗就必須娶娶了如水。」
葉塵邪魅的勾起嘴角，心想玉如水居然這麼好騙，真是沒出過門見過世面啊，哥哥就看看你的俏臉。開口說道：「那今天我就娶了夫人。」
伸手就揭開了玉如水的面紗。
可是，葉塵嚇得手一哆嗦，連忙甩掉面紗，臉帶驚懼的看著玉如水。
玉如水見葉塵這幅姿態，跟他嘴裡說的完全不一樣，也是如常人一般做作。失望的開口問道：「夫君可是怕了？」
映入葉塵眼前的並不是他想像那般絕美之資，而是突起的一條條宛如蜈蚣般的紅疤。這一刻葉塵在心裡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好奇心害死貓啊。
連忙開口道：「玉小姐不好意思，我完全只是想看一看你的臉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玉如水臉色死灰的看著葉塵聲音絕望的說道：「這就是夫君所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親，小人甘以絕。彼無故以合者，則無故以離。這就無故以離了嗎？」
葉塵快哭的心都有了，趕緊說：「玉小姐，我是好奇心作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別當真。回去我絕不亂說。」
玉如水毫無生氣的眼睛盯著葉塵那閃躲的目光，緩緩說道：「娘親說過，見了如水臉的男人就是如水的夫君，既然夫君不要如水那麼如水就去死吧。」旋即拿出匕首就往脖子上抹去。
葉塵見狀大驚失色，連忙喊到：「慢。」
但玉如水沒有停下來，葉塵只好一把抓住匕身。
玉如水就這樣倔強的看著葉塵，葉塵也毫不迴避的看著玉如水，任由匕首上噴出的鮮血沾滿兩人的衣衫。
片刻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發白的葉塵軟了下來，說道：「你何必如此，先放下匕首好嗎？」
玉如水沒有回答葉塵，依然倔強的求死。
葉塵歎了口氣說道：「給我點時間好嗎？」
說完見玉如水絲毫沒有求生的欲wang便再次說道：「你說你怎麼才肯放下匕首？不然你沒死，我倒先死了。」
聞言玉如水委屈的看著葉塵說道：「你答應你今天娶我的。」
葉塵臉色犯難說道：「我們父母都不在，怎麼成婚？」
玉如水看著葉塵輕聲說道：「如果你有意何必在乎那些？」
葉塵見玉如水那麼堅持便歎了口氣。站起來舉起另外一隻手說道：「我，葉塵在此對天發誓，今日娶玉如水為妻，生死不離，如有違背，天」
還沒說完玉如水便放下了匕首，用玉手堵住了葉塵的嘴。蹲下身，撕下一塊裙擺為葉塵默默的包紮著手。
包紮完後，玉如水神色複雜的看著葉塵，開口說道：「你走吧，我強行留在你身邊也只會讓你感到噁心，不顧顏面的往人身上貼，如水做不出來。」
葉塵怔怔的看著玉如水，發覺他臉上的疤其實也沒有那麼嚇人了。開口說道：「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玉如水眼角湧出幾粒晶瑩，呆呆的看著葉塵，問道：「為何如此？」
葉塵伸手扶上玉如水的臉頰，手中一震，隨即平復下來，為玉如水輕輕的抹掉淚花，輕輕的說道：「吃乾淨了抹嘴就跑，我葉塵也做不出來。」
玉如水一把撲進葉塵的懷裡嚎嚎大哭。
葉塵一怔，此刻雙手的完全不知道放在哪裡。隨即便一手摟著玉如水的腰，一手輕輕的拍著玉如水的背。心裡歎道：「寧楚楚的事都還沒處理好，這又招惹了一個。情債難還啊。」
感受到身上的大手的安撫，玉如水哭得更傷心了。
盞茶時間，玉如水平復了心情，在葉塵懷中輕輕抽泣。
葉塵見胸口已經完全被淚水浸透了，搖了搖頭，還真是如水啊。溫聲說道：「如水，給我說說你以前事吧。我想瞭解瞭解你，我們第一次見面，要說愛你那肯定是騙你的。」見玉如水又要氾濫的淚水，葉塵立馬加了一句：「我會習慣慢慢愛上你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
玉如水聞聲輕輕點了點頭，把自己一生並不豐富的經歷全告訴了葉塵。
葉塵聽完後對玉如水更是憐惜。玉如水從小就別其他小孩罵做醜八怪，卻不想讓她娘親傷心，一直默默的自己承受。她母親病逝前千叮萬囑只有自己以後的夫君才能見她的臉，除非恢復樣貌，她一直都在期盼著她的夫君是怎麼樣的。長大後除了要緊事，連閨房都不出，最多就在小院裡。這次出門是為了去地荒城祭奠過世的母親。
葉塵默默的想著玉如水的一切，自己開始對玉如水的傷害太大了，她才如此求死。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如水一般的外貌和性格，卻有著比任何人都堅強倔強的心。
葉塵抱著玉如水，輕聲說道：「我也去地荒城，我跟你一起去祭奠岳母。」
玉如水點了點頭對著葉塵說：「我和夫君一起，夫君去哪，我就去哪。」隨即便在葉塵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入睡。
葉塵搖了搖頭，摟著玉如水靠著座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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