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初聞暗部 文 / 森山叢林
胡豐眼見對方持刀疾奔而至,沉腰擺動,力達手中,墨鋒劍猛然將積攢的力量爆發開來,猶如從天而降的黑色長河,掀起氣浪迎向斬來的大刀。
「嗡!」
一聲像是鞭炮炸在罐中的悶響,萬橫腳步踉蹌,直退五步。待他停下,眉頭凝皺,大刀橫格胸前,謹慎了許多。眼瞇起,霎時手腕一轉拖刀直奔,刀光如狂風暴雨猛烈攻至。
胡豐目光如炬立身不動,青衫隨風飄起,在狂急的刀光來臨,他精芒瞬閃,手中墨鋒迅若奔雷幻化四朵劍花,重疊後直刺狂風暴雨之中,身隨劍走,凌厲的刀風刮得皮膚生疼,盡力一絞,墨鋒點到了九環大刀刀面。
「鏘!」
兩人刀劍相交,產生刺耳摩擦。
大刀在觸碰間,萬橫手臂繃緊,虎口生麻,一抹陰霾凝聚臉上,快速應變側過身子,刀刃往墨鋒劍上用力割過。
「茲」兵器劃出道火星,兩人各自迅速分開互換了位置。
緊接又快速轉身移位,一刀一劍,再次碰撞。
「喝!」
胡豐隨著交戰,全身熱血沸騰,本在氣海丹田中的那道氣,在打鬥中緩緩流動,所過之處如枯木逢春將失去的體力重新煥發補充,愈發精神,根本沒有力盡疲憊的擔憂。
反觀萬橫看似魁梧壯碩,經過數十次對拼,體力急速下降,汗流浹背,氣喘吁吁,力氣越來越弱。
此刻,胡豐瞄準時機,眉頭一凝,東一劍西一劍,將速度提高到最快,不斷左右出擊令萬橫疲於抵禦,幾個呼吸,趁其不備躍起連環踢腿將他踹飛落地昏迷了過去。
比鬥落幕,世子華錦明容光煥發,一掃原先陰霾,開心笑道:「王兄記得明天將柳楊鎮外的礦山過戶給我,來人送客。」
王厲海緊拽手裡折扇,聽到逐客令,神色陰沉,寒聲的轉過頭看了胡豐一眼,冷哼的說道:「華錦明,我的礦山可不是那麼好拿,等著瞧吧!」
說完率領身後十幾人平靜的走向大街,漸漸消失在人流中。
眾人在世子帶領下走進莊園,庭院的青石板上躺臥著七個被綁在一起的家丁,破布堵嘴,全部神色痛苦。
華錦明無視他們的存在,逕直走進大廳,坐在上首位置,才環視一圈望向下方。
「胡豐我決定讓你去暗堂,書僮一事另尋他人,你的劍需要鮮血洗禮,具體事宜明天你跟郭生前往郊外的暗部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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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告知。」
他一指胡豐身旁面白唇紅的清瘦少年,又道:「郭生,我曾聽聞你學富五車,滿腹經綸,你到暗部兼任策劃一職,我要你們在三個月熟悉一切事物,並執行我下達的任務。」
華錦明端起繚繞清香的太湖龍井,抿一口,口齒留香,沁人心脾,閉上眼睛舒服的吐出了口氣。
胡豐深知自己如今的身份,面無表情的瞧向旁邊的郭生,微微頜首算是打招呼。便低下頭,暗忖這個華容世子果然不簡單,暗部,一聽就知道是專門隱藏黑暗的刺客,看來自己未來的日子不再那般平靜了。
片刻後,華錦明睜開眼,沉聲道:「大家下去休息吧,至於五位統領先留下我有事交代你們。」
胡豐身後五名身穿盔甲的大漢,太陽穴凸起,手握長劍神情冷峻,齊聲回答:「是!」
動作整齊,不愧是精銳。
胡豐轉身邁步走出大廳,忽然肩膀被人一拍,扭頭望去:「郭兄有何事?」
郭生一襲灰色長袍,目光深沉睿智,負手含笑道:「你我同為世子下屬,今後做事還請多多關照哈。」
胡豐一皺眉頭,這人是世子欽點的策劃員,想來屬於謀士類專門制定計劃嘍,暗堂、策劃越來越有意思了,嘴角一揚淺笑道:「郭兄這可就說得不對嘍,今後應該是我要請你多多關照才行,畢竟你乃世子欽點,我呢不過雜兵而已。」
郭生捲了捲袖子,鄭重道:「胡兄弟言重了,方纔你與那魁梧大漢比鬥我可看在眼裡的,能夠使一手如此快劍,將來成就必定不凡。」
胡豐頭一次聽到有人對自己如此高的評價,有吒異,也有疑惑,最後只是搖頭歎道:「成就不凡,我倒沒真正去思考過,現如今一堆瑣事擺在眼前,哪裡會想未來勒!」
現在情況越來越複雜,他本計劃好混在王府學本事好查清誰要殺自己來著,結果卻被世子納入暗堂,變化太快,弄得他措手不及,只能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了。
「瑣事?哎,我也是煩惱啊。本來加入王府只想謀個閒差,現在倒好要我去暗部,聽到這稱謂鐵定是世子的秘密組織,古人云:『伴君如伴虎。』知道的事情越多,死得反而也最快啊。」郭生歎氣說著,這些淺顯道理在被世子允以暗部職位的時候便如一座大山橫隔在胸口,舉步維艱,未來確實不易。
胡豐聽出他言語中的無奈,心裡頗為感慨,拍了拍郭生的肩膀,沉默不語,跟在一群家僕來到西南方的莊園房屋。
此處專門為下人準備的住宿,四合院,五間房每個房間住兩人,他和郭生便被安排住在同個屋子中。
推開陳舊的木門,屋內潮氣略重,被褥衛生卻是乾淨。
胡豐把墨鋒劍擱置桌上,除下行囊,也不顧後腳感到屋門的郭生,整個便躺倒在了床上:「哇,總算到休息時間了。」
郭生看著成大字型的胡豐,哭笑不得的將身上包裹放到桌上攤開,從裡面拿出一本泛黃的《孝經》,端正坐直,翻開書本靜靜默讀。
舒服躺在床上,胡豐睜開一隻眼睛望過去,見郭生正聚精會神,輕微搖晃腦袋盯著桌上的書本,有些好奇爬起來走到旁邊看去。
「先王有至德要道,以訓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坐,吾語汝。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
胡豐朗讀開頭第一章,剛念完,心裡頭不知怎的非常堵,他想起自己是個孤兒的身世,父母不知是誰,凡與自己有關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不見,孝對於他而言還真就像個笑話般。
心裡不快,便起身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裝作睡覺。
依舊研讀《孝經》的郭生,卻是聽他讀完開篇第一章就發現了胡丰神情寞落,不過他心有城府,知道每個人都有各自不願對人說的過往,所以依舊保持看書姿勢,沒打算好奇去揭開別人的**。
時間在奇妙的氣氛中消逝,夕陽西下,空中漫天雲霞,形狀各異,一會像百合色的團團棉花,一會像金色的波浪,顯得色彩繽紛,使天空充滿了瑰奇的神秘色彩。
胡豐躺在床上始終未睡,因《孝經》牽扯出了他內心一直不想面對那根弦,更應該說是恨意,恨把他拋棄的父母,童年歲月他基本從未笑過,那是一種痛,而後師傅的消失,更讓他釋懷不了,幾乎成為了心魔。
透過窗戶,看到黃昏景象。胡豐起身見桌旁安靜看書的郭生依舊靜坐,微微露出笑容,走至門口,抬頭看到了那還剩最後一絲墜落青山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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