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天使與惡魔(1) 文 / 吃豆芽的蟲
尹穆後悔沒有認真學習過歷史,他在心裡把那個發明了拍賣這種銷售模式的傢伙問候了無數遍,不過他並不能夠肯定有關這個方面的內容是不是真的在歷史書上出現過。
高等奴隸的拍賣進行的很成功,而像尹穆這樣的極品貨色則是放在了倒數第二位拍賣,這讓他多少有點兒得意,然而很快他就得意不起來了,因為排在最後一位的是旗木羽白,一個很淺顯的道理,誰都知道世界第一高峰是什麼,卻不知道世界第二高峰。所以說,在別人眼裡他最多也就是個跟在哥哥身後的跟屁蟲,還是時不時跟丟需要對方拉一把的那種。
尹穆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為什麼他的哥哥不能像武大郎一點?這麼一想,他突然覺得旗木羽白不像武大郎,倒是他自己有點像武二郎,個子低、不會武功、沒頭腦還運氣背到幾點,天,他簡直一無是處。
「先生們,女士們,現在就讓我們來看一看今天的倒數第二位奴隸,僅僅只有十五歲的紅髮小正太……」
和專業的這兩個字而完全掛不上任何關係的拍賣師還在賣弄自己的口才,尹穆就有些聽不下去了,無論如何他也無法接受正太這個定義,雖然他還沒有照過鏡子,不知道這張臉長成什麼樣,但是摸起來的手感還是很不錯的。
拍賣師謙遜有禮的說完了一大堆自認為風趣幽默的形容詞之後,贏來了台下寥寥無幾的鼓掌聲。
「這位奴隸的拍賣底價是十個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兩個金幣,現在拍賣正式開始。」
凱爾特這位紳士出價最快,他舉起了手中的競拍號為006的號碼牌,舉完牌子還衝著旗木羽白笑一下。尹穆把年輕貴族的表現看在眼裡,在心裡為旗木羽白的執行能力打了一百分,他決定把以後大事的決策權都交給旗木羽白,他只負責垂簾聽政從旁指導。
就在這時,一位蹂躪過尹穆胖大媽舉著牌子說:「二十金幣。」
拍賣師重複了一遍:「這位夫人出價二十金幣。」
拍賣師話音剛落,另一位胖大媽又喊出了新的價格,於是他是身價在幾位胖大媽的角逐中升高到了三十金幣,凱爾特一直面帶著微笑紳士的等待幾位女士的角逐進入末期,然後從容的說:「五十金幣。」
拍賣師也跟著重複了一遍新的最高價格,這個價格在奴隸的拍賣史上已經算非常高了:「五十金幣!」
尹穆此刻的心情就和他臉上難以掩飾的笑意一樣明媚,然而當他的眼神掃過女王殿下的臉龐時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了,只見那個女人輕輕的對著他彎了彎鮮艷的紅唇,眨巴眨巴眼睛說了一個讓他崩潰的數字:「六十」。
於是,他想起了歷史上很有名的一種死法,這種死法在楊修手中發揚光大,後來成為一代反面教材的典範。
凱爾特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舉了一下手中的號碼牌。
誰知女王殿下不依不饒,一開口就是:「六十五個金幣。」
凱爾特回頭看了一眼競拍的女人,只見女人嫵媚的對著尹穆微笑,他又看了一眼身處台上的尹穆,面色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因為他看到尹穆的表情與眼神分明就是是一副放過我們吧的樣子。
難道這世間果真有一見鍾情的愛?凱爾特回想起拍賣開始前兩人眉目傳情的一幕,他的眼神在那一刻流露出詩人所特有的憂鬱與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尹穆依舊維持著那個『我是無辜的』的表情希望能夠挽回些什麼,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凱爾特居然會錯了意!!!
然而……
「六十五金幣,三次,成交!」拍賣師的錘子義無反顧的與桌面來個親密接觸,發出響亮的聲音。
尹穆看著神遊的凱爾特,有種直接哭死在他面前的衝動,誰能知道這位貴族的大腦中裝的是什麼,居然在競價如此激烈的時候發呆?
於是尹穆以六百五十金幣的價格被女王大人拍走。
最後一個奴隸是旗木羽白,尹穆撇著嘴看著凱爾特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把旗木羽白的身價抬上了奴隸拍賣最高價格的巔峰——九十金幣。
競拍結束了,高等奴隸們被安排在一個寬闊的大廳裡,站在一起等待著主人來帶走他們。
尹穆向四周瞥一眼然後對著旗木羽白憤怒地低聲說:「看看你找的那是什麼人,一臉虛偽的笑容,我敢保證他根本就沒有要買我的打算。」
「聽著,弟弟,我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我想他一定是想要買你的。另外,我不想再提醒你一次我是你哥哥的事了。」
「好吧,哥哥,那現在怎麼辦。」
「等一會兒凱爾特過來的時候我會讓他出面和買你的那個女人交涉一下,把你轉賣給凱爾特,我相信凱爾特是不介意多花幾十塊兒金幣的。」
尹穆沒有說什麼,他覺得兩個大男人站在這裡討論把他賣給誰的問題多少有些詭異,就像第一次出去賣的女人在挑選合口味的買主一樣。
「你和凱爾特很熟悉?」
「今天才剛剛認識。」
「好吧,你贏了。」比起關注那個叫凱爾特的人能不能成功的從女王手中買下他來說,他認為當務之急是考慮一下要怎麼做才能讓那個女人高興一點,然後給他一個輕鬆的差事。
凱爾特的步伐優雅的像一隻雄貓,他走過來,對著尹穆曖昧的笑一笑又對旗木羽白說:「跟我走吧,我的奴隸,你的價格高得讓我心痛。」
「那我弟弟呢?」
凱爾特看了一眼尹穆,把旗木羽白拉到一個角落,對著旗木羽白說了一通什麼,一邊說還一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尹穆,然後尹穆就看到旗木羽白看自己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奇怪、驚訝、震驚直到最後曖昧。不得不說旗木羽白的表面工作做的很好,至少在那一瞬間之後,他的臉上便在也看不到任何的信息了。
尹穆遠遠的看著這一切臉變的通紅,是被凱爾特氣的,不知道這個虛偽的貴族又在對著旗木羽白灌輸什麼骯髒的思想。
「我會來找你的。」旗木羽白跟著凱爾特走了,僅僅給尹穆留了這麼一句話,煽情的效果無異於保家衛國的少年對仰慕已久的姑娘說同樣的話。
尹穆本來還想問他怎麼辦,但對方瀟灑的背影直接回絕了他提問的機會。
凱爾特帶著旗木羽白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剛要進去的女王,於是凱爾特微笑著阻擋了女王的道路:「美麗的夫人,在下凱爾特,如果能知道夫人的名字我將非常榮幸。」
「白若莎。」白若莎冷淡的回應一句,帶著侍女走進大廳。
「看到了麼?這麼冰冷性感的美人,她居然衝著你那個該死的弟弟眨眼睛,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不覺得有問題麼?」凱爾特看著白若莎火苗一樣搖曳的背影,突然對身邊的旗木羽白說。
「哦!」旗木羽白淡淡的道
尹穆有些侷促的看著優雅的和布偶貓有的一拼的白若莎,他突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你的頭髮真糟糕,我叫白若莎,你可以稱呼我夫人或者若莎夫人,我的小管家。」白若莎繞著尹穆轉了一圈,捏著尹穆身上粗糙的衣料說:「我想你還需要幾件衣服,不過時間已經不早了,還是先回去吃飯吧。」
尹穆一瘸一拐的跟在白若莎的身後,就像一隻跛足的雞仔。
白若莎的車很漂亮,金色的鐫刻著花朵與葉圖案的框架,座位是一張紅色的沙發,大大的靠背呈綻放的蓮花花瓣狀,尹穆看著奢華的車駕,腦補了一下女王坐進去的樣子,不得不說對於膚色白的女人而言,鮮紅色才是最適合她們的顏色。
拉車的是一隻純白色的獨角獸,藍色的眼睛就像兩塊寶石一樣明亮,尹穆望著獨角獸羨慕不已,這可是人類幻想中的產物啊,沒想到居然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的腿有問題嗎?」白若莎坐在沙發的中央,只佔據了四分之一的位置,那種完全把體重交付給沙發的坐姿就像是一條橫臥的美女蛇,她的右手邊坐著她的貼身侍女,余留下的空間坐兩個瘦點的人綽綽有餘。
「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問題。」
「哦,受傷了就來車上吧!」
「哎!好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有點像市面上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沒見過世面又覺得自己不可一世,見到慫的就嘲諷,見到狠的或者有錢的就點頭哈腰的那種,他就差沒點頭和哈腰了。據說人的適應能力挺強的,會根據周圍的環境做出一定的改變,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改變,以一個卑微的身份適應這裡的環境,果然還是墮落了。
尹穆想當然的就往白若莎夫人的左手邊而去,卻被身後的車伕拉住了,一個已經禿頂頭髮花白的老頭,他板著臉的聲音中氣十足:「那個位置可不是你坐的。」
「那我的位置在哪裡?」尹穆有些茫然的問。
老車一臉的嚴肅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指了指沙發之下夫人下腳的地方。
尹穆回頭,夫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只有夫人的侍女在一旁忍地很辛苦,就快要笑出來了。
得,都成奴隸了還要什麼面子,尹穆狠狠的剜了車伕一眼,恨不得剜下一塊肉來。然後盤著腿靠在沙發上,感覺不舒服的他又往白若莎夫人的方向移了一點,一股幽香傳到鼻孔裡,他偷偷瞄一眼夫人裙下露出來潔白的腳踝,有些醉了。
沒想到白若莎卻突然睜開眼面若冰霜的看著尹穆,然後抬著腳把尹穆一直踢到邊上快要掉下去才罷休。
車子搖搖晃晃的移動起來,尹穆在心裡感慨一聲,女人果然都是神經病,前一刻可以給你拋媚眼,下一刻卻可以無情到把你踢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