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南北方 文 / 呼延成章

    我們在火車上非常無聊，斌哥可能一直都想找個土豪做朋友，這次遇到了高富帥程公子，兩個人有點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聽程公子山呼海哨的吹噓他的風流韻事，斌哥可能恨自己投錯了胎，要知道當一個富二代泡妞這麼容易，他這些年嘔心瀝血的調戲婦女算是虛此一生了。我和阿飛實在聽不下去，就找全叔聊天。全叔問我們的手串兒是從哪裡來的，我們就把在沙漠裡面遇到老瞎子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全叔聽完臉色當時就變了，他一直裝成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忠厚長者，現在把自己的內心世界表露的如此一覽無餘，我就知道他知道那個老瞎子的底細。

    我告訴全叔希望他不吝賜教告訴我們那個老瞎子是什麼來頭，全叔看了看四下無人，喝了一口茶之後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對歷史和文物基本上都是一無所知。你們對盜墓的瞭解就是因為那幾本盜墓小說，其實你們那裡知道，盜墓是我國古代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只可惜古代的學者認為盜墓是比十惡不赦的罪過還惡劣的行為，把盜墓史視作諱史，記載甚少。當代的盜墓從業人員更是神秘組織，想想做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自然沒人會到處張揚，所以世人對盜墓者的瞭解就更少了。其實盜墓分南北兩派，因為南北地形地貌的不同，盜墓的手法和技巧自然是有非常大的差別。古代的盜墓賊，都是十分看重師承的盜墓技術。雖然盜墓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職業，但要想吃這碗飯，也得有三拳兩腳，不是什麼人想幹就能幹的。據說盜墓者有七絕，分別是如何聽出地下古墓、如何看出地下古墓、如何識別花土、如何識別白膏泥、如何看風水、如何聞出古墓古董的年代和如何看地形。在清末的廣州有個南派盜墓賊，可謂是盜墓圈內的神人，他的本事簡直是絕了，站在曠野聽雷聲風聲便可知地下是否有古墓。據說他掌握的是一種十分神秘的望氣術，只可惜這門絕技失傳了。不過就算是現在，有經驗的盜墓賊看一下地形，就知道底下有無古墓；聞一下泥土，就知道古墓的年代。別人咱們不提，就你們口中的那個老瞎子，就是現在盜墓界最頂尖的高手！」

    我和阿飛聽全叔跟我們這麼一頓神侃，就知道程公子吹牛皮不需要打草稿的本事是從哪裡學來的了。不過全叔說的可不是風花雪月，他告訴我們的是我們這個業界的內幕。都說干一行愛一行，我們三個大學畢業到現在都沒有什麼作為，除了我們自己不夠努力之外，卻是對於行業的選擇失誤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其實選擇比努力更重要，我們三個在絲毫沒有發展空間，一點希望都看不到的行業裡面從業，我們再努力也不是幹事業，而是做工作。現在我們陰差陽錯的成了新時代的另類盜墓賊，雖然我們並不喜歡這個職業，不過我們現在是自己給自己打工，多勞多得、少勞少得、不勞不得。我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投入和努力，在這個道德和法律都不容許的行業裡面我們試圖實現自身的價值，的確有些諷刺。不過我們這樣敬業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於是阿飛問全叔說：「您知道那個老瞎子是什麼來頭嗎？」

    全叔搖了搖頭告訴阿飛不知道，我心說這不瞎耽誤工夫麼，你不知道人家的底細跟我們這臭貧什麼呀！不過全叔又說：「你們也知道古玩界魚龍混雜，贗品製造業的技術是你們想像不到的發達。想要收貨，只有兩個渠道是比較靠譜的，一個是祖傳下來的東西，另一個就是……」

    「盜墓？」我看全叔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就接話說道。

    全叔笑著點了點頭，告訴我們說：「你們不知道，在我們這些古玩商當中，其實也是有業內信息網的。關於那個老瞎子的事情我也是從一個朋友那裡聽來的，不過我那個朋友很靠譜，平日裡他沉默寡言，不是那種喜歡以訛傳訛，知道個芝麻能吹出西瓜的人。他說的事情我干打包票是確有其事，他告訴我他跟那個老瞎子有過一面之緣。可是就交往過那麼一次，就讓我的那個朋友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