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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2章 軒轅 文 / 浮水戲殘陽

    紫皇山,天下第一山,拔地而起數千米雄臥中原,舉目望不見終點,如虎踞龍盤環繞在雲間。分割著北與南,扼海內喉與咽,數百里綿延不斷,終日仙氣繚繞不見真顏。

    紫皇山下是花蘭古鎮,有著數千年的歷史。鎮中交通便利,連接南北,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四季皆有花香瀰漫,更有文人留句:

    春蘭取幽釀泥土芳芬,

    夏荷朵朵驚蛙聲陣陣,

    秋菊吐桂與落葉共舞,

    臘梅飄香攜白雪報春。

    在天下素有花鎮之美名,引得天下人來此遊玩觀賞。不過比花鎮更有名的卻是坐落在鎮中的修仙名地:奕劍閣。

    奕劍閣依傍紫皇山而建,在花蘭鎮未有之時便存在於世間。綿延數十里,金碧輝煌與日爭艷。與西南三清府、西北苦蓮寺鼎立於世,並稱為人間三大支柱。三清府與苦蓮寺成立至今已有二千餘年,也算得上是歷史悠久。但是與奕劍閣比起來卻有些年輕。奕劍閣的創建之史無從考究,更不知道由何人建立,在人們的記憶深處,好像那裡就是奕劍閣,沒有什麼緣由。奕劍閣中高手如雲,實力深厚,聲勢浩大一直以來都是人間領袖,其閣主軒轅嘯天更是功力通神,劍法參玄是當世一等一的人物。

    此時正值深秋,雖說還未入冬卻已有幾分陰寒。奕劍閣深處的樹林之上也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隨風搖擺著。飛舞在空中的落葉,帶著三分美麗,七分不捨緩緩飄下,為大地鋪上黃色的地毯。在樹林中的某處有兩個人影在落葉繽紛中飛舞著。你來我往,身影交替。

    縱目望去其中一人二十來歲的年紀,一席白衣,面貌頗是俊俏,手中使得一把白色長劍,如游龍一般在週身飛馳,使得落葉不能近身。另外一人是一中年文士,面色溫潤如玉,不怒而威。一席長袍加身,在秋風中獵獵作響。腰間處掛著一塊古玉,發出隱隱的光暈,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中年人一手背於腰間,面色平靜。迎著青年凌厲的攻勢,僅僅用一隻手與青年周旋。但是就是這一隻手所形成的屏障,卻是任憑青年如何變幻招式也攻破不了。

    數招之後,青年後退幾步,看著不遠處的中年人,騰空而起,懸空連行七步,口中頌道:「西方諸佛,九幽魔種,天地無慾,大道無情。」

    立刻,天空暗淡下來,片片濃雲蓋頂。淡淡的光輝從雲層之中掉落而出,與腳下升起的大地之氣迅速融合聚集在青年的白劍之上。

    中年文士站在地上,看著空中青年施法,也不出手阻攔,只是看著。縱使是中年人的這般修為,這般見識,在看到青年的劍上的時候,也是有著不小的激動。

    天地之威在白劍之中慢慢匯聚,隨著天威越來越大,白劍突然發出『錚』『錚』的響聲,青年頓時臉上一驚,抬頭朝著手中白劍望去。可是就在這一剎那,白劍突然破碎,劍上天威立刻夾雜著白劍的碎片向四處消散。不知道是哪一縷天地之氣,打中了青年。空中的青年悶哼了一聲,鮮血從口中湧出,一頭栽了下去。

    待青年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盤腿坐在地上,而體內因為天威受的傷勢已盡數痊癒。青年抬頭看去,在不遠處的懸崖上,一人青袍加身,負手而立,背影有著說不出的堅定,目光眺望遠方。青年從地上站起靜靜的走到這人背後,拱手彎腰,恭敬的喊道:「多謝師傅!」

    崖上之人沒有轉頭,聲音平淡卻有著淡淡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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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慢慢說道:「你這次出去歷練確實收穫不少,從你剛剛施展的大封印術來看,在閣中除了大長老的關門弟子馬淳和閣主的女兒萱兒之外,恐怕就要數你了。」

    青年直起身子,臉上有些欣喜,青年知道,自己的師傅從來不會鼓勵別人,既然他這樣說,那就肯定是這樣的。只是青年有些不明白,馬淳師兄自然不用說,自己很是崇拜,也不僅僅是自己,在奕劍閣所有的弟子的印象中,馬淳師兄在奕劍閣中,就像是奕劍閣存在於人世一般,是沒有緣由的。即便有些人開始不服,但是熟悉了馬淳師兄之後便一點也沒了脾氣。即使在靈魂深處也沒有超越的勇氣

    但是萱兒

    萱兒雖然天資聰穎,但是自己出去歷練之時,萱兒的修為還在自己之下。而自己又歷練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師傅會說萱兒也在自己之上呢?雖然心中有此一問,但是青年卻不敢懷疑師傅,恭敬的說道:「這次出去確實讓弟子收穫很多,雖然在外面靈氣沒有閣內充裕,修煉劍法的時間也沒有在閣內的時間長,但是卻讓我有種很充實的感覺。」

    崖上之人慢慢的轉過身來,點了點頭,看著青年說道:「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很好的!也說明了你在修仙上的天資。子虛劍法乃我奕劍閣三大劍法之一,其中不僅深奧異常,而且包羅萬象。修煉大成可有鬼神莫測之威,這樣的一種絕世劍法,僅僅靠修煉劍法本身是很難達到大成的。」

    中年人說完,青年略帶疑惑的說道:「弟子不明白。」

    崖上之人不答反問:「你認為子虛劍法和大封印術孰優孰劣?」

    青年想了想,眉頭微皺,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該怎麼回答。因為在這個青年看來,子虛劍法是一種劍法,而大封印術卻是一種招式,招式和劍法又怎麼能相提並論呢?雖然有此疑問,但是又不敢懷疑從小便給自己授業的老師,所以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顯然是猜到少年所想,崖上之人沒有等待青年的答案,開口說道:「子虛劍法共有九層,而大封印術便是從子虛劍法的第八層之中引申而出」

    聽完這句話,青年驚訝的『啊』了一聲。在青年看來,子虛劍法第八層,數百年來已是無人練就,而大封印術雖然威力驚人,但想要修煉只需要達到子虛劍法第三層就可以,怎麼回事從子虛劍法第八層引申出來的呢?

    看著青年驚訝的表情,這人繼續說道:「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只是閣中弟子過早的知道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便沒有向你們提及。」

    青年彎腰,恭敬的聽著中年人的講述。

    「現在的大封印術有些不同,而且並不是達到三層的弟子可以修煉,就是普通人也可以修煉,只是普通人承載不了這種天威,修煉了也沒什麼用處,所以閣中才規定子虛劍法必須達到三層之上才可以修煉。」

    稍作停頓之後,這人接著說道:「大封印術雖然只是一種招式,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大封印術有著自己的修煉路徑,由淺入深,威力也是一點點的變大。不然,僅僅是達到子虛劍法第三層的人是承受不住這惶惶天威的。」

    青年點點頭,也確實如自己的師傅所說,大封印術並不是如其他的招式那樣,掌握熟練便可以了,而是有著自己的修煉路徑,一步一步,就像劍法或者功法一樣。

    中年人繼續說道:「大封印術之所以成為現在這樣,是因為曾經有位大能者修煉至子虛劍法第八層,感悟出大封印術,用自己的大能力將大封印術從子虛劍法之中抽離而出,又經過不斷的完善才有今日的大封印術。」

    中年人看了一眼青年,說道:「我告訴你這個,只是想讓你知道,子虛劍法是一種劍法,它有著自己的修煉法則,但是修煉法則並不唯一。武學之道重在感悟,子虛劍法也是一樣。拘泥於劍法本身修煉終究是難成大器,若是感悟天下,歷盡人情,你會發現萬法皆是子虛。這也是那位大能為什麼能夠將大封印術從子虛劍法之中抽離的原因,不然即使在第八層之中悟出大封印術,也必須以劍法為基礎,不可能將它獨自拿出重新作為一種功法。這也是我為什麼說萬法皆子虛的原因。」

    這人說完,過了好久。青年才恍然醒悟。大封印術是在子虛劍法中修煉而得,現如今大封印術能夠自成一體,就說明除了子虛劍法這一種修煉法則,世間還有其他的修煉法則可以支撐大封印術。以點窺面,萬法皆子虛。想到此,青年連忙彎腰說道:「多謝師父,弟子明白了。」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你於修道一途很是聰穎,前途不可限量,好好修煉吧!」說完,這人站在崖邊,轉頭繼續朝著遠方望去。

    青年立刻點頭稱是。站在這人背後好久,不曾說話。

    「你還有事情嗎?」中年人沒有回頭,平淡的問道。

    青年稍顯猶豫,有些不安的說道:「師傅,我想去一趟玉皇殿那裡看看」說完,青年靜靜的站在原地,手心裡滿滿的都是汗水。

    崖上之人沒有轉身,看不到是什麼表情。略微想了一會說道:「我剛剛說萱兒的實力也在你之上,你不感到疑惑嗎?」

    青年彎腰答道:「不瞞師傅,弟子卻有些疑惑。」

    中年人停頓了一會,說道:「萱兒那孩子,三年前出去過一次,時間大概只有兩個月。可是回來之後,實力便大增,這其中我也見過她幾次,我感覺她比起以前確實有些變化。」

    青年一滯,連忙問道:「怎麼了?」

    崖上之人略作遲疑說道:「雖然她在刻意的隱藏,但是比起以前,不得不說,眼中少了幾分天真,多了一些惆悵。」

    青年想了想,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嘴中說道:「應該是萱兒師妹長大了。」

    說完中年人並沒有搭話,青年又在中年人背後等了一會,彎腰說道:「師傅,弟子回去了!」

    崖上之人仍舊是沉默,左手一擺,一柄白色仙劍出現在手上,雖說青年先前的劍也是白色,不過這柄劍看上去卻多了幾分靈氣,中年人轉身對著青年說道:「此劍名為「破冰」,你那把劍也已經碎了,就用這把吧!」

    (註:破冰,長約三尺,劍身呈白色。取自極冰之地,冰山之中。在萬里冰川之內,皆為冰,無一活物,卻獨有一條大魚,在冰晶中穿梭。不知過去多久,大魚游出冰面,在冰面上風乾,露出魚骨,奇怪的是這魚骨並無魚刺,成劍型。之後又過千年,被一鑄劍師所得,鑄劍師初次見到亦是驚奇不已。略作修改,並將成形之劍命名為:破冰。)

    青年大喜,連忙接過,本來觀『破冰』之形狀,以為其是寒冷,可是手指觸到劍鞘,卻傳來一陣溫和的感覺,青年彎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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