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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凌落塵 文 / 域海之閣

    「不,不要!」一間僻靜的房子,一位少年尖叫著從床上起來,身上的汗水流滿了床頭,黝黑的雙目望著周圍,呼呼的喘著大氣,拍了拍那因噩夢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口中苦笑地說道:「還好是個夢,又是那個該死的夢,我到底怎麼了?」

    少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臉的難受之情,自從看了這個世界的十大不解之謎後,他幾乎每次都會做這個夢,而且夢見的還是十大之首的——吞噬河。

    經過了短暫的休息之後,少年慢慢地躺回床上,兩眼漸漸出神,兩手揉了揉太陽穴,腦中一直在想著那個夢,想著那個少年,他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一夢見那少年,特別是在他離開的時候,自己就會覺得很痛苦,很難受,難道他是我父親?

    他搖了搖頭,要自己不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然後將自己胸前的一個佩帶物掏了出來。

    那是一把小劍,很奇怪的小劍,黝黑的劍身,但是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好像被人平平的削去了一般,又或是自己給斷掉了,一切都充滿了神秘,但更讓人覺得奇怪的,還是上面刻著的符文,雖然平平淡淡,但如果用心感受的話,還是可以感覺到其的不凡之處。

    少年看著這把斷劍,腦子中開始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自己稱為父親的影子,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想念的父親。

    「小塵,你知道嗎?這把小劍是為父見到你的時候,在你身上發現的,那時,是個大寒天,為父因為心情不好,便打算去大森林那邊潛心修煉,可是,在路上卻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哭聲,我當時便感覺奇怪,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嬰兒在這?我順著哭聲,在一棵參天古樹上看見了你,那時,你就像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十分的可愛,但身上卻什麼都沒穿,我當時就在想,是誰那麼狠心,將這麼小的孩子丟在這,於是,為父急忙過去,但是,抱起你之後,卻發現你身上十分暖和,絲毫不見冷意,而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小劍,所以,為父今天跟你講的事,誰也不要說,不然,一些居心莫測的人知道了,一定會不惜一切地得到它,所以,你一定不要讓人知道,知道嗎?那可是尋找你身世的唯一線索,我雖然在那等了整整三個月,但他們竟然將如此重要的東西留在你身邊,就說明他們是愛你的,他們一定是遭遇了什麼,所以,你千萬不要恨他們。」在一個簡潔的屋子裡,一個青年人抱著一個已是淚眼婆娑的小男孩,循循善導道。

    少年的腦海之中閃過這一絲的回憶,有些麻木的俊俏面龐慢慢地出現了一絲的笑容,現在的他,不再想那少年的事,而是自己「真正」的父親,一個無時無刻不在關愛著自己的存在。

    少年的眼中,如同深淵中的水面,平靜得嚇人,因為他此刻回憶起的,不僅僅是他那位愛他的父親,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他身上的賭徒所在。

    自從自己來到這裡,每一個人都在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那是仇視,鄙夷以嫉妒的存在。

    在這裡,對於他們來說,自己簡直就是一個陌生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和他們的一樣的身份,一樣的修煉資源。

    可是每一次在他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的時候,前方有一道偉岸的身影,替自己接下一切的流言蜚語,盡自身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給保護起來。

    「小塵,以後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可怕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脆弱,有的時候,你只要依靠一些自身的力量,就能成功。」一位健壯的青年,看著眼前那個傷痕纍纍的小男孩,發出了會心的一笑,在其後面,還有一些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此時都在地上呻吟著,不過青年人直接忽視了他們,目露神情地對著少年道。

    「凌落塵,千年不出世的絕頂天才,下任家主繼承者。」碩大的廣場上,一位有些衰老的中年男子,看著廣場上的那塊發著不同光芒的巨石,很是激動的對著下面的眾人說道。

    廣場之下的人群立刻出現了一些歡呼和潮亂,絡繹不絕,恐怖的聲波更是把台上的一些殘枝落葉給生生地震飛了出去,一些堅固的岩石也是出現了絲絲的裂縫,一位小男孩被那位中年男子高高地舉起,看著下方激動,瘋狂的人們,臉上很是平淡與麻木,黝黑的眼眸中,帶著常人難以察覺的悲痛,接受著這一場,專門為他進行的聚會。

    只見其黝黑的目光,越過瘋狂的人們,越過無數的山和無數的江河,最後,慢慢落在一個巨大的,且宏偉的石碑前,那裡,是他的驕傲所在,是他求得心靈寄托的所在,更是他充滿痛苦的所在。

    「父親,孩兒做到了。」男孩的眼神略微的出神,小巧的嘴唇在無意識地張合著,說出了其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話來。

    在床上的少年回想著這一切,嘴唇露出一絲的笑意,但兩眼卻流下了眼淚,手中的指甲不自覺地進入血肉之中,目光有些呆滯,卻是充滿怨恨起來。

    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當自己這位天才失勢時,自己所要面對的,就是無數的明槍暗箭,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其之下,利用一切自身資源,順利的活下來。

    因為,自己是父親全部的希望所在。

    「小塵,你要記住你不是凡人,你的資質就像是仙人一樣,所以我給你取名落塵,九天之上的仙人,卻無意間落入了凡塵一樣,好好活下去,別忘記了你的承諾。」在一棟古典的屋子中,男孩的目光有些凌亂地看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手中的一條手絹,上面被鮮血侵染,可上面那些猩紅的字體卻是那麼的清楚,字體有些凌亂卻又不失其意。

    那些字跡就如同利刃一樣地,深深地,深深地刺入了少年的內心深處,瘦小的肩膀上,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原來是那麼的沉重,眼角好像有什麼東西吹進去了一樣,一陣的麻癢。

    少年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神情,慢慢地又有些猙獰,凌落塵,這是他的名字,曾經即使在遙遠的地方,聽到這個名字,無不是一臉的崇拜嫉妒,自己那時又是何等的風光;可是此刻,卻又是那麼的讓人覺得恥辱。

    「嗒!嗒!嗒!」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人敲起門來,將還處於回憶狀態的少年給喚醒,並恭敬的說道:「塵少爺,族長請你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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