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道士指點並魚蓮 文 / 天棚元帥
第十四章道士指點並魚蓮
朱炳文是知道九尾狐妖的,因為它的皮毛是珍品中的極品,出沒於高山嚴寒地帶,一般小妖狐誕下一百年後既可化為人形,無一不是絕貌傾城。
九尾狐的皮毛為淡若無色的淡白,如月華般清濯明淨的銀色,皎潔出塵,在神女身邊的時候就見過幾件用九尾狐皮製作的飾物,關於那些他記憶猶新。
「啊!那可怎麼辦?咱們還能找到我爹嗎?」玉環擔憂了起來。
朱炳文微微一笑,眼神中露出毋庸置疑的堅定:「放心,明天我就陪你進山,不找到你爹絕不回來!」
「胡鬧!」道士猛的坐了起來:「你們知道那是什麼嗎?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我們同來了三人,兩個師兄為了救我都死了,他們都是先天境界的強者,先天境是什麼你知道嗎!若是放在世俗界,那都是一方的泰斗了!」無力的躺倒地上,右手按住了眼卻止不住淚水:「就那麼死了,連個骨頭都沒剩下……」
張獵戶拿出皮囊狠狠的喝了一口:「啊!東郭先生釀的酒就是烈,呵呵,不就是一隻狐狸嘛,我這輩子剝的狐狸皮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怕它個鳥!」
「哈哈……張大哥就是豪氣,來!給我一口,我也喜歡上這烈性的味道了。」朱炳文抓起皮囊也狠狠的灌了一口。
道士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的警告根本就沒有半點作用,歎息了一聲:「世人無知而無畏,可讚,可歎,可惜。無量天尊!」閉上了眼,自顧自的修煉了起來。
張獵戶太累了,兩大口烈酒下肚後倒在火堆旁沉沉的睡去。
玉環擔心父親的安慰,小眼睛盯著火堆眨啊眨的不肯合上,朱炳文輕輕的攬著她的腰肢,無聲的守護勝過有聲的安慰。
次日天明,幾人收拾了一下準備出發。
讓人驚訝的是道士的身體竟然回復了七七八八,這讓玉環都感到不解,張獵戶只說是她的藥丸很靈,只有朱炳文知道,這道人修煉的功法很有門道,心中不由得羨慕了起來。
走出山洞,迎面是刺眼的晴天,大地再一次被白皚皚的雪覆蓋,同時也掩蓋了無盡的殺戮。
「前面就是蒼山內林了,裡面有很多你們無法想像的東西,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莊道勤最後一次警告道。
張獵戶抽出斬馬刀大笑:「呵呵,不用多說了,孫神醫救過我的命,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把他拽出來再說。」
玉環還是藏在朱炳文的大衣裡,這次倒不是因為寒冷,而是不捨有他的感覺。
幾人無話,踏著厚厚的積雪向山林中走去。
光禿禿的樹枝橫七豎八的搖曳,進入其中很難辨清方向,還好有張獵戶在,他的經驗幫了很大的忙。
什麼看太陽,看樹紋,看腳印,聽風向,聽鳥叫,獵人的方法自有獨到之處。大概走了兩柱香的光景,玉環看見從前採藥時經過的地方,高興的跳腳指著遠處叫道:「太好了!那裡就是蒼山小澗,下面是一條小溪,兩邊是斗立的峭壁,大家小心不要掉下去啊!」
「你爹會在那裡?」朱炳文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裡有一處溝壑,隱隱中還有水汽冒出。
「不知道,但是爹爹每次採藥都會倒那裡看看,峭壁上的紫玲草可是去除風寒的好藥,爹一定不會落下那裡的。」
「走!去看看!」朱炳文沉聲道。
來到溝壑邊,水汽越發的濃了,好像白色雲霧擋住了眾人的視線,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你們等著,我下去看看!」張獵戶毛遂自薦,從腰間抽出一條細長的繩索,一端綁住斬馬刀別在樹枝上,另一頭丟入白霧之中。
「等一下!」道士在破爛的道袍裡摸索了一陣,最後拿出一張土黃色的符紙,在嘴邊晃動了兩下然後貼在張獵戶的手背上。
「小心些,若是有什麼狀況,只管撕開這符便可保你一次平安。」道士嚴肅的說道。
「呵呵,道爺,俺只相信硬傢伙,你這窗戶紙還是算了吧。」說著就要撕下。
朱炳文急忙攔住:「張大哥,還是小心些好,反正也不礙事,就帶著吧。」他看出這小小的符紙正是《屍解仙筆錄》中記載的咒符的一種,看路數似乎跟風系有關,大概是個逃命時的法術,也不說破。
自從見識過朱炳文力戰土狼的神勇,張獵戶對他還是佩服有佳,他的話張獵戶還是肯聽的,於是便帶著符紙慢慢爬了下去。
霧氣太濃,人只下行了三四米便不見了蹤影,只有這條繩索還在微微晃動,不時的帶起片片雪花。
玉環有些焦急,忍不住喊道:「張大哥,可有什麼發現麼!」聲音在山林中迴盪,道士急忙上前想要摀住玉環的嘴巴:「噤聲!你想把那些東西招來麼!」
『啪!』朱炳文下意識的將道士的手撥開,道士身形不穩向後倒退了幾步,詫異的看了一眼朱炳文。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玉環急忙道歉,小臉羞紅。
道士揉了揉手腕笑道:「不妨事,但可別在大喊了。」轉眼看向朱炳文好奇的道:「這位壯士好大的力氣,貧道我也是半步先天境了,竟擋不住你這一撥。原來壯士也是一位高人,恕小道有眼不識泰山。」說著單手立在胸前口念道號。
朱炳文也有些尷尬,急忙笑道:「師傅莫怪,剛才我也是無心的。」
「呵呵,不妨事,不妨事。呃,不知有一事貧道當講不當講?」莊道勤小心的問道。
「師傅你說。」
「不知壯士師承何處?仙山又是那座?」
「呃……」朱炳文第一次被人家這麼問,自己也猶豫了,師承何處?我哪裡來的什麼師父啊!轉念一想,神女算不算我的師傅呢?不算,她是我的主人,這點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突然想到了《屍解仙筆錄》來,這才笑道:「要說我的老師,黃三奶奶算是一個吧,仙山什麼的我可不知道。」
「哦!原來是野仙的出馬弟子,難怪,難怪。」道士話雖客氣,但是眼神中卻流露出不削,畢竟這些拜『保家仙』都是野路子,世人也有管他們叫『神棍』的,可見地位實在不怎麼樣。
朱炳文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這時繩索有了動靜,開始左右搖擺了起來。急忙帶著玉環俯下身,雙手聚攏在嘴邊:「張大哥,你還好嗎?」
玉環娥眉緊蹙,雙手揪著衣襟十分擔心。
哪成想下方傳來張獵戶的大笑聲:「哈哈,好!好的不得了!這裡有花有草,還有大姑娘在洗澡呢!」
「咦?」莊道勤奇怪,跟過來向下看著,卻什麼也看不見。
玉環輕輕啐了一口,在朱炳文的耳邊輕聲道:「這張大哥好不正經。」
「有花有草?難道下面不是冬天麼?」朱炳文也愣住了。
「不對!」道士伸手撈起一些水汽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大聲喝道:「蜃氣!那是幻想!」急忙低著身子大喊:「張壯士,快撕開符紙!快!」
「啊?!」聲音飄忽不定:「你說什麼?下來啊!好啊,哈哈,大姑娘要我跟她一塊洗澡,你說我是答應呢?答應呢?還是答應呢?罷了,就從了你吧!」
「哎!」莊道勤狠狠的捶了一下雪堆,雪花四濺:「那是鮫人!其性最淫,而且嗜血,張壯士你好糊塗啊!」
「啊!」玉環驚叫,朱炳文一把將玉環推向莊道勤:「給我看好她,我去救他出來!」不等莊道勤阻止,變化出耙子,自己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啊!這,這可怎麼辦?」玉環慌了神,道士抽出一張符紙交給玉環大聲道:「拿好它,有事就撕開!」說著,也往自己的身上貼了一張,一股清風吹過他的腳面,提氣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朱炳文這一跳就發現了不對,只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氣,還一個勁的往鼻子裡鑽。也許這個香氣在人類聞來很舒服,但是,身為靈獸的他,特別是鼻子還無比的靈敏,察覺出這股香氣之中還夾帶這一絲腥氣。
急忙屏住呼吸,將耙子踩在腳下急落下去。
『噗通!』狠狠的砸在地上,兩條腿都陷入了泥土之中。再一抬頭,嚇了一大跳,這林林總總的哪裡是什麼花草,根本就是一根根慘白的人骨,不時的還有一些蛆蟲從骨頭縫間爬進爬出。
這時身邊輕飄飄的落下一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莊道勤,朱炳文心中不快:「道長怎麼下來了,那玉環誰來保護。」
「還不是為了救你們,你哪裡知道這鮫人的厲害。你看!」說著,莊道勤將袖子一抖,一張符紙飛出,緊接著捲起電光火石好像火球一般。
那火球衝進濃霧之中,霧氣三開,只見張獵戶半個身子泡在溪水中,身邊是三個上身半裸的女子,看樣子竟是三個美貌的姑娘,在看她們的下半身……
「啊!」朱炳文嚇出一身冷汗,透過清亮的水面看見的可不是三雙人腿,而是沾染著血紅的魚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