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鐵板神算 文 / 洛雲生

    盛都。

    大金王朝的都城所在。

    儘管此時只是拂曉時分，但繁華整齊的大街上已滿是行人與本分的生意人。做買賣的吆喝聲，行人間的談話，傳遍了整個盛都城的大街小巷，場面好是一個熱鬧。

    大街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此時被路人圍成了一個圈，路人有的是衣著華貴，有的則是粗布素衣，有的則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打扮。

    書生欣然自得的搖著扇子，衣著華貴的抱起手，粗布麻衣的大聲喝彩。定眼看向被人群圍著的圈內，赫然是一名江湖賣藝的黑臉大漢。

    大漢手握一口九環大刀，大刀是一個寒光逼人，如同一條銀龍，被黑臉漢子舞的是威風八面。大漢步伐輾轉騰挪間，刀影橫飛，那叫是一個潑水不進，好是了得。

    場上不管文弱書生，錦袍男子，還有粗衣漢子，那都是一臉賞心悅目拍手稱好。人群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兩個人影時不時拍手稱好，時不時動手比劃，時不時目不轉睛。

    二人一高一矮，蓬亂著頭髮，穿著百衲衣，一手拿著破瓷碗，一手拿著一根短木棍。正是進城討生活的，小麥子與狗子無疑。看兩人癡迷的神態，顯然是忘記飢腸轆轆的肚子了。

    黑臉漢子舞完一套刀法之後，將九環大刀放在一邊，從行頭裡取出一塊銅鑼，敲得是一個叮噹作響，一面敲著銅鑼，嘴裡一面吆喝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小的名叫李九，路過貴地，怎奈手頭有些吃緊，望各位兄弟姐妹，父老鄉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小的在此謝過諸位了。「

    黑臉漢子說完便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拿起銅鑼在人群中走上了一圈，一圈過後，漢子手中的銅鑼內是一個空空如也，這名叫李九的漢子，臉色便陰沉了下來，片刻後便神色如常。

    李九再次拿起那口九環大刀，對路人行禮道」李九這裡再次獻醜了。「李九說完便再次虎虎生風的舞起了手中的刀。狗子哥見狀便拉了一下小麥子的衣角示意他該走了，小麥子這才極其不情願的離開。

    兩人不約而同的來到一家包子鋪前，鋪前的門匾上工整的寫著王師傅肉包子鋪幾個大字，包子鋪前的食客此時是絡繹不絕。一名食客剛買的幾個熱乎乎的包子，在兩人不遠處一口咬下其中一個，頓時包子裡的肉油便順著那名食客的嘴角溢出，一股香味撲鼻未來。

    兩人直直的看著那名食客，同時深深的吞了一大口唾沫，顯得極其狼狽。那名吃包子的食客，顯然是注意到了不遠處的兩個乞丐的表情，又是深深的在包子上咬上了一口，並作出了一臉陶醉的表情。

    此時兩人的的眼珠子幾乎快要掉在地上，肚子一陣蠕動，發出咕咕的叫聲。二人顯然是被人嘲弄慣了，見此情此景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二人一路乞討直到響午時分，依然是顆粒無收，輾轉的又來到了王師傅肉包子鋪前。此時王師傅肉包子鋪前空無一人，王師傅低著頭，飛快的撥弄著算盤，顯然是生意極好。

    小麥子吞了吞口水，試探性問道」王師傅，今日生意可好。「

    聽到有人在問自己，王師傅便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來。王師傅是一位中年的男子，睡意惺惺的眼睛，紅紅的酒糟鼻下有著兩撇小鬍子。

    王師傅打量了下眼前的兩人顯然自己十分熟悉，打趣道」今日定是又討到吃的，又來我這討秋風來了。「王師傅說完便又在算盤上撥弄了起來。

    小麥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眼眶中打了一轉，知道王師傅今日的生意定是極好，原因很簡單平日裡生意不好的時候王師傅只要一見到他兩定是破口大罵起來，這次卻顯得十分和善。

    深知這個道理的小麥子便大膽了起來道」王師傅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王師傅抬起頭看向可憐兮兮的小麥子與一臉菜色的狗子哥，心中起了憐憫之心，想了想道」哎，好吧好吧，我這裡正好還剩下六個包子，當我積德行善，你們拿去吃了吧。「王師傅便說便從蒸籠裡拿出六個不怎麼熱乎的大包子遞給二人。

    兩人連忙接過，嘴裡千恩萬謝跟抹了蜜似的，對王師傅是十分受用，王師傅一臉燦爛的笑容對兩人揮了揮手道」我這裡正忙著，你們日後肚子餓了再來。「王師傅說完便再次撥動起算盤來，不再理會二人。兩人見此行收穫豐盛，再次謝過了王師傅便知趣的走開了。

    二人來到一個牆角處，如獲珍寶般的從懷中掏出不怎麼熱乎的包子細細的聞了起來，一臉美美的神色。兩人一人拿出一個包子欲要大開殺戒一番。不知何處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響「兩位小兄弟，能施捨一個包子否，老人家快要餓死了，熟不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焉。」

    兩人相互對視，向不遠的牆角處望去。哪裡赫然坐臥著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老者面無血色，蒼白的頭髮披肩而落，雙眼懶洋洋的微微睜開注視這兩人手裡的包子，乾癟的嘴唇微微動著。

    見到奄奄一息的道袍老者，兩人知道這位道袍老者，怕是許久未曾吃過東西了，狗子哥猶豫了一下道「小麥子，你的包子還要給叔留著，我把我的分一個給他吧。」

    小麥子知道狗子哥的性子，心裡感動的點了點頭，狗子哥小心翼翼的將包子遞給道袍老者道「老人家，這個給你。」

    道袍老者見到包子，懶洋洋的眼睛一下睜得老大，飛快的接過狗子哥遞過去的包子，一口便將一個大包子吃完，意猶未盡的看了看狗子哥手裡的包子，狗子哥見狀警惕的將包子藏進了懷裡。

    道袍老者見到狗子哥的舉動，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臉上尷尬一笑，從身後拿出倒在地上的旗旛，對我們指了指上面的四個大字，見我們同時搖頭，道袍老者見狀哈哈笑道「哈哈，老夫忘記兩位小兄弟不曾識字了，老夫自我介紹一下，不瞞兩位小兄弟，老夫便是鐵板神算第三十九代傳人柳如塵是也。」

    「什麼是鐵板神算。」小麥子弱弱的問道。

    道袍老者聽到小麥子這麼一問，整個人便生出了幾分仙風道骨起來，侃侃而談道「鐵板神算便是預測前途命運，知無不斷，斷無不言，全在我在小小算盤上。」道袍老者話音剛落便從懷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塊小算盤來。小算盤十分古樸小巧，外形相比比王師傅用的要小上很多。

    小麥子與狗子哥不為所動的看著道袍老者，顯然是十分不信任，道袍老者無可奈何的摸了摸下巴看著眼前兩位一臉懷疑神色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