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番外 之二章 昨日之殤1 文 / 纖介書生
雪喚和家人正在用餐。
忽然，乾伯亂入，交了一封密函給雪封牢。
那密函是紅色的，上面繡著一朵紅蓮花。
雪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繼續用餐。
餐後。
只見乾伯再次轉手那封密函給雪喚。
雪喚打開了。
「半年前，鄙方失蹤一族內女子，經打探，與令郎私奔矣。然而不見貴方有所表露，鄙方躬問，結果大驚，鄙女夭矣，令郎亦不知所蹤。雙方具悲。今聞令郎歸，鹹來問訊。願令郎躬自訪見。」
落款：紅蓮家族。
雪喚深吸一口氣，請雪花兒看住希望。
希望雖不願亦頷首。
* * *
這封信雖然沒有怪責之意，雪喚已經感到其要他親自請罪的深意。
當然，紅蓮知雪人是死了，就算紅蓮家族要他的腦袋，他也只能送上頸項。
紅蓮家族。
雪喚拿著密函來到其府邸。府邸是大紅的，像業火一樣。
不久，一男一女，和一個老人走出府門。
竟然不讓他入內。雪喚苦笑。
那一男一女雪喚見過，是紅蓮知雪的叔嬸。
叔嬸一見雪喚，迫不及待地問：「小雪怎麼死的？」
那口氣絕不緩和。
雪喚苦笑，將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全告訴兩人。
「小雪死得好慘。」叔叔道。
「……她這麼年輕，這麼有天賦……」嬸嬸不忍啜泣道。
只聽見一把深沉的聲音：「你是說，兇手你的確沒有見過，只聽到『它』如金屬磨合難聽的聲音？」
那是紅蓮知雪的爺爺。
「是的。」雪喚深深鞠了個躬。
只見爺爺眼睛裡閃過一絲異彩，但一瞬即逝。
「雖然小雪不是你害死的，但她的死終究由你而起……」
只見雪喚打斷道：「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快告訴我！」
爺爺轉眼卻眼神冰冷，道：「我不是你爺爺。」
雪喚漲紅了臉，道：「紅蓮知雪仍然是我的妻子。」
「可是她卻因你而死。」爺爺冷冷道。
雪喚全身顫抖著，連叔嬸也不忍心看到雪喚被傷害，直道：「父親，這並不是他的錯，我們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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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抓緊時間追查真兇……」
「別開玩笑了！你們忘了……」
雪喚撲通地跪下來了。
「爺爺，你是小雪的祖父，就是我的祖父。」
爺爺竟然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可以離開了。」竟然就這樣算了？怎麼回事？
雪喚死死地看著爺爺。他發誓，跪到他講出那個線索為止。
爺爺揮袖而去。
叔嬸看著雪喚，竟有不忍。
是什麼讓他倆對害死紅蓮知雪的雪喚有好感呢？
只見爺爺回頭吼道：「還不回去？」
叔嬸唯唯諾諾。
***
紅蓮梵火回到書房，身體這才開始不斷顫抖，他瘋狂砸東西，砸花瓶，砸書桌，能看見的都砸了。
然後他靠著書桌緩緩地坐在地上。
他捂著頭，口裡啜泣著，渾濁的眼睛卻沒有一滴眼淚。
剛才他像一頭發瘋的野獸，現在卻像一條暗自舔傷的敗犬。
「為什麼？為什麼？又來屠殺我們族人？」
「我想報仇！我想報仇！」
「兒子，兒媳……」紅蓮梵火腦海浮現兒子陽光的笑容，兒媳的賢惠。
「……其他族人……」其他被獵殺的親友……
還有，紅蓮知雪。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瘋狂地喊叫著，似乎這樣就能在血淋淋的仇恨中得到解脫。
他的書房是特別製造的，不知道是否是專門用於這種狀況？
良久，他像沒事人一樣從書房走出。
翌日。
雪喚已經整整跪了一天。乾伯來，他也不理。
紅蓮梵火一家正在用餐。
紅蓮麟道：「父親，你知道什麼就告訴那個小伙子吧。」
紅蓮熏也道：「那傻小子已經跪了一整天了。」
紅蓮梵火臉色一沉，道：「不要再提這件事，否則家法伺候。」
紅蓮麟還想說什麼，動動嘴，沒有聲音發出。
「少爺，你就回去吧，紅蓮老爺子不是說這件事算了嗎？」
「別管我，乾伯。還有，回去告訴希望，要是她不聽話跟來了，就沒有我這個師父了。」
第三天。
「紅蓮麟！你在幹什麼？」紅蓮梵火責罵紅蓮麟道。
紅蓮麟莫名其妙，道：「怎麼了？」
紅蓮梵火怒道：「我不是叫你不要管這件事的嗎？你派什麼人去追查？」
紅蓮麟低著頭，道：「我只想小雪在下面能夠安息……」
紅蓮梵火勃然大怒：「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你這樣做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嗎？」
紅蓮麟閉嘴。
紅蓮梵火看見紅蓮麟似乎有點『悔改』跡象，緩了緩：「撤掉調查人員，不要管這件事了。」
「我會撤掉……」
於是，紅蓮梵火轉身欲走。
「但是我會親自查……」紅蓮麟咬咬牙道。
紅蓮梵火一聽，猛地轉身抽了紅蓮麟一耳光，罵道：「你是不是有毛有翼了？敢不聽我的話！」
紅蓮麟嘴角流血，正視他道：「你可以不當小雪是孫女，我可當她是女兒。」
「你說什麼？」紅蓮梵火身板一直，「真是……氣死，氣死我了！」
紅蓮熏連忙過來扶著紅蓮梵火，嗔道：「你怎麼這樣氣爸爸？」
「你這樣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紅蓮梵火青筋爆爆，用盡全力喊道。
紅蓮麟靜靜地說：「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嗎？」
他眼圈漸漸紅了，道：「你不敢報仇的人……他是站在世界金字塔頂端的人是嗎？」
「我只知道一句話：『犯我中土者雖遠必誅』，我也想喊出來！」
「犯我家族者！雖強必誅！」
「因為拼不過人家就只能被人踩在腳底下苟且偷生嗎？你就不會反抗？死？死有什麼好怕的？可怕的是不能有尊嚴的活著！」
「我不知道我們的仇人有多強大，我只知道大哥大嫂生前很愛我！我只知道小雪沒有父母很悲慘！我只知道苟且偷生的我們很悲哀！」
紅蓮麟一口氣把話說完，兩人震驚地看著紅蓮麟。
「老公，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有男子氣概……」紅蓮熏直接全身投進紅蓮麟的懷抱。
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儼然成了統一戰線，他們都看著紅蓮梵火。
紅蓮梵火愣了半響，才悠悠離去。
「你說的也不錯。我會考慮的。」
「耶！」兩人歡呼地擊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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