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少年煬文 文 / 風聲之度

    旭日東昇。

    虎頭山上，煬文走在叢林間，撿著樹枝。

    「差不多夠用了，多餘的還可以換幾枚銅幣。」煬文看著背上的樹枝，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慢慢向山下走去。

    「爹，我回來啦!」煬文把樹枝放在院子裡，衝著屋裡喊道。

    「噢……飯菜……在鍋裡……呼呼……」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了，話沒說完鼾聲就響了起來。

    自煬文記事起，就沒見父親清醒過，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然後呼呼大睡。

    聽村裡的老人談起「煬炎剛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煬炎是木家村唯一的鐵匠，有一手精湛的鐵藝，打造的鋤頭柴刀之類農具十分受村民青睞。家境還算富足。那時煬炎每天都早早起來打造農具，妻子洗衣做飯操持家務，生活很美滿。從煬文出生後沒幾天，妻子不知為什麼就不見了，之後煬炎才開始喝酒，再後來越喝越凶，經常喝的不省人事，延誤農具打造的時間。雖然他打造的農具十分耐用，但村裡人好多時候都不得不去城裡買。因此家裡的日子也越來越拮据。」

    煬文從六歲開始便每天都到山上去撿柴，多餘的柴換些銅幣，用來補貼家用。4年來從未間斷過。

    「煬鐵匠……煬鐵匠在家麼？」

    這時外面傳來村長木雲的聲音，煬文放下碗筷連忙迎了出去「在家呢，雲叔我爹在家呢」

    「是不是又喝多了？」木雲摸著煬文的頭，苦笑著說道，煬文默默點了點頭，表示是的。

    「唉」木雲不由的歎了口氣「自從你母親走了……唉!不說這個，走，去叫你爹.」說罷徑直進了屋裡。

    「煬炎醒醒……醒醒……」木雲搖晃著煬炎的身體大聲喊道。

    「嗯……雲村長，你的柴刀沒打呢。」煬炎雙眼米開一條縫，睡意朦朧，「一會就給你打……呼……」

    「啪……」木雲狠狠在煬炎肩膀打了一巴掌，將煬炎重新打醒，微微帶著怒氣道「今天不是來拿柴刀的，等你打柴刀，早他娘餓死了，你不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了麼？」

    「什麼日子」

    「你……你他娘的……唉……明天六月初六城裡來人，檢查村裡有沒有能溝通天地源力的孩子」木雲憤怒又無奈。聽到這裡煬炎緩緩坐起身來，似乎一下子便清醒了過來，皺著眉頭。

    「我不是說過麼，我兒子不去修煉什麼源力嗎？」煬炎有些不耐煩的質問道。

    「你他娘的！自己做個廢人就算了，非得搭上這個孩子麼？」木雲臉色漲紅，瞪大眼睛，吼叫著「別的孩子六歲就接受檢查了，小文呢？3年來你一次都沒叫他去過，非得叫他在這破山村裡撿一輩子柴麼，哼……自己看著辦吧」說罷，頭也不回怒氣沖沖的走了。

    煬文呆呆的望著父親，而煬炎卻抱起床上的酒罈「咕咚咕咚」灌了起來，煬文無奈，轉身要出去。就在這時煬炎冷淡的聲音響起「你想去麼」

    「被他們選上，就可以去城裡學習源力嗎？」

    「是」

    「學會源力是不是可以掙好多銅幣？」

    「是，」

    「學會源力是不是就可以找回我娘？」

    「……」煬炎沉下臉，抬頭看著煬文。

    「我……我聽你說醉話，我娘根本就沒死，她被壞人抓走了是不是？」煬文抹著眼淚說道。

    「文兒，你真的想找回娘親嗎？」煬炎冷淡的問。

    「我要找回娘親！不讓壞人欺負娘親！」煬文擦乾眼淚堅定的說「爹就不會整天喝醉酒了，我也有娘親疼了。」

    「好孩子！」煬炎眼裡閃著淚花，心裡早已震驚無比，一直認為自己的兒子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得孩子，沒想到孩子已經長大了，還把一切都憋在心裡。

    「你明天去村長那裡吧。」說罷，煬炎又咕咚咕咚喝起酒來。

    「嗯。」煬文點點頭，心中雖然充滿疑惑。但沒有問，他知道關於母親的事情父親是不會回答的，只能在父親醉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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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零散的聽到了一些罷了。

    次日。

    「爹，我去村長那裡了啊」煬文早早的撿柴回來，在院子裡喊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唉，希望茜兒不會怪我」煬炎站在窗前望著，兒子遠去的身影喃喃自語。妻子臨走的一幕幕彷彿又發生在眼前……

    「雲叔，我來啦。」剛進木雲家院子，煬文便高興的喊道。

    「哈哈……小文來了，來，快進來」一位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向煬文招手道「就差你了」

    「雲嬸」煬文恭敬的對中年婦女叫道，「我去撿柴，回來晚了嘿嘿……」說著走進屋裡。

    屋裡早已來了十幾名小孩。煬文走到一邊靜靜的等待著。

    不多時，木雲帶著一位藍色華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大人，這是今年村裡六歲以上的孩子」木雲恭敬的對中年男子說道。

    「嗯，不錯，十一個比去年多了一個，」中年男子點點頭，目光掃過每一個孩子，停留在煬文身上，皺了皺眉頭「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孩子？」

    「嗯……這個他……前幾年沒再家，才回來沒多久，沒多久」木雲臉色微紅，衝著煬文擠擠眼，撒謊道。

    「算啦，反正也不指望你們這出什麼天才」中年男子淡淡的都「讓他們都站好吧，給他們說說規矩」

    「大家站成一排」木雲邊說著邊走向前去擺弄著「一會這位大人給你們測試天賦，大人叫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問你們什麼，就老老實實的回答。」說罷，躬身對這身後的中年男子說道「大人，你看可以麼？」

    「嗯，大家都閉上眼睛。」中年男子點頭說道，而後緩緩往前走了兩步，「一會要用心的去感受，去觀察，周圍的一切，每一個事物都要記清楚！」說罷，右手從懷裡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測試用的水晶球，左手微微泛起藍光，按在水晶球上，頓時水晶球暴起刺眼的白光。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道道白光從水晶球射出，形成一個個白色圓球將孩子身體分別包裹其中。下一刻，中年男子也仔細觀察著每一個圓球，白色圓球慢慢的變了顏色，有的綠色，有的紅色，有的藍色，有的黃色，還有的依然是白色的……只是有的顏色稍微濃烈點，有的顏色非常暗淡。中年男子知道每個顏色代表每個人能溝通掌握的天地源力類別，圓球大小代表著個人體質，顏色濃烈與暗淡代表著個人溝通天地源力的天賦。

    「今年又沒出什麼優秀人才。」中年男子搖著頭嘴裡喃喃自語道。

    當看到年齡最大的孩子所在圓球的時候，中年男子頓時愣住了，一個巨大的深紅色的圓球呈現在眼前，隱約能看見圓球裡，一團紅色火焰燃燒著，這孩子便是煬文。中年男子不由皺皺眉頭：「咦！木家村這個火系源力的還不錯！」

    煬文並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一切，打量著周圍白茫茫的空間。這時只覺得渾身燥熱，眼前一個核桃大小的黑色圓球散發著深紅色火焰，深紅色火焰不段地長高長大，顏色慢慢變成淺紅色，不多時就長成一團巨大的淺紅色火焰，隱約間，煬文似乎看見有一個透明的圓球將淺紅色火焰包裹其中，使其不能再長高似的，隱隱約約又不敢確定。隨著黑色圓球不斷地散發深紅色火焰，那團巨大的淺紅色火焰顏色越來越深。

    「嗡……」

    突然，耳邊一陣嗡鳴，眼前的一幕消失了，煬炎緩緩睜開眼睛，只見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一個一個按次序過來，說下自己看到了什麼，從左邊開始吧。」

    「我看到一顆綠色小草」

    「我看到一滴藍色的水」

    「我什麼都沒看到」

    「我看見一塊黃色的石頭」

    「我看到一團火」

    「我也什麼都沒看到」……

    煬文是最後一個，這時他邊聽便思考著，大家都是看到了一樣東西？那我剛才看見的是什麼？應該算是一團火吧？很快就輪到了煬文。

    「我看到一團火」煬文走過去毫不猶豫的說道。

    中年男子一一記錄下來，轉身對這木雲說說道「好了，都檢測完了，給」說著遞給木雲一張紙，「上面記錄的有三人可以去城裡免費學習，除了那些什麼都沒看到三人外，其餘的五人可以花錢一起去。六月十五學校就停止招收了，記得一定要在之前送到。我先走啦，還得去下一個村子，真累人！」說罷，轉身走出屋子，騰空飛起，眨眼間消失不見。

    十一名孩子站在門口嘴巴張的大大的，一動不動呆呆的望著空中的中年男子身影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不見。

    「好了，」木雲的聲音響起，把孩子們從呆滯中驚醒，「看見了麼，這就是源力修煉者，你們到了城裡好好學，有一天你們也會像他一樣在天空飛行……」

    「雲叔叔，，我們真的也能飛麼？」孩子們都靜靜瞪大眼睛望著木雲。

    「能，只要好好學就能。」木雲望著其中3個孩子，又掃視了其他的孩子，不禁搖頭苦笑，「好了，那個，都回家吧，晚上我會挨個去你們家說的，散了吧。」

    等孩子們嘰嘰喳喳都走了，煬文才緩緩開口道「雲叔，我……我能去麼？」

    「哈哈……你這小人精」木雲摸著煬文的頭笑道「能，咱們村就你，木小牛，木丫，你們三個是可以免費去城裡學習的」

    「哦，那他們呢？」

    「有花錢可以去的，不過學費太貴了……」木雲無奈道「好了，回家吧，以後出人頭地了別忘了村子···」

    「嗯，雲叔我回家啦。」

    只剩木雲出神的站在門口遠望著天空……我是分割線》……

    「爹，我回來啦」煬文對著窗前的煬炎說道。

    「嗯，怎麼樣」煬炎眺望著遠方，淡淡的問道「雲叔說，我可以免費去城裡學習。」

    「哦，那測試時，你看到什麼了？」

    「一團紅色的火啊」

    「沒有別的了麼?」

    「嗯……好像有，那團火中間有個黑色的圓球」煬文回想了一下。

    「黑色圓球麼？」煬炎喃喃自語，「唉！真的沒有希望麼？」

    「爹，我好像還看見火焰外面有個圓球……又看不清楚」煬文撓著腦袋說道。

    煬炎聽到這時，不由得身體顫抖起來，猛然回過身抱住煬文，將他緊緊擁在懷裡「哈哈……哈哈……好兒子，好兒子，茜妹咱們有個好兒子」眼淚不住的啪嗒啪嗒的滴在煬文臉上。

    「爹……我……我……喘……不……過……氣。」煬文小臉憋得通紅，斷斷續續說道。

    煬炎猛然醒悟，鬆開煬文，擦去眼角的淚水，怔色道：「記著，你剛才說的火焰外面那個白球的事，不許跟任何人講。」

    「嗯」煬文呆呆的應聲道，雖然疑惑但是沒有問，剛才父親喊母親的名字，那這個白球肯定跟母親有關係，父親是絕對不會說的。

    「還有，你說的那個黑球那是一種火焰，叫黑炎」看著煬文疑惑的眼神，煬炎並沒有多做解釋「你不是總想學打鐵麼，跟我來。」甩下一句話自己徑直走到了火爐邊。

    「仔細看著，我的每一個動作。」說完從爐子裡夾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紅透的鐵，掄起錘子敲打了起來。

    「噹」「噹」「噹」「噹」「噹」「……

    煬文看著掄起的鐵錘，十分有節奏的，不停地敲打在那塊鐵上，那塊鐵被越砸越小，不多時，拳頭大小的鐵塊被敲打成杏核大小。煬炎停下了錘子。

    「看清楚了麼？」煬炎怔色問道。

    「看清楚了。」煬文眨眨眼說道。

    「嗯」煬炎遞給煬文一個小號的錘子，「按照我剛才的打方法，把爐子那塊鐵打成這樣子。」說著指了指那塊杏核大小的鐵塊。轉身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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