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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護身有符 文 / 天籟音符

    張玄對著持壺童子厲聲道:「人鬼殊途你知道嗎,你這樣會害死我老大的!」

    「我不知道呀!」持壺童子委屈的說:「我就想找一個夥伴,一起玩耍。」

    事實證明,這個的持壺童子確實沒有惡意,只是貪玩,只是孤苦無依而已,只想找郝大寶一塊玩耍,卻不知道人鬼殊途,給他帶來想像不到的後果。

    持壺童子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小鬼,窮的連衣服都穿不上,但是他是被貶下來的童子,雖然沒有什麼法力,但是靈智未失,心中本就沒有惡念,不同如一般的惡鬼,他的戾氣和殺孽,可以說基本沒有。

    「我奉勸你,離我老大遠點,你該幹嘛幹嘛去,再纏著我老大,我就讓你魂飛魄散!」張玄惡狠狠的恐嚇道,卻是為了想擺出強硬的姿態,為談判留下迴旋餘地。

    持壺童子不由得身體顫抖一下,畢竟是只有四五孩童大小的身材和智商,很無奈的說:「外面的世界確實很大,可是沒有錢是根本玩不轉的,整天挨打受欺負,想著都讓人家害怕!」

    郝大寶很同情的說:「兄弟,讓你受委屈了,你趕緊走吧,我這兄弟脾氣火爆,惹惱了他,可真沒有你的好果子吃。」卻是唱起了紅臉的角色,棉裡藏針。

    持壺童子似乎摸清了郝大寶的本性,知道郝大寶不想傷害他,反而倒在床上,手腳並用的撒潑起來:「不走了!不走了!不給我個十億八億的,我就賴這不走了。」

    真是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一張嘴就是獅子大開口,十億八億,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才有幾弔錢?

    「什麼?簡直是打劫!」郝大寶氣憤的大吼,他還想想說什麼,可是張玄卻打斷了他的話,搶先擲地有聲的說:「成交!」

    「張玄,你是不是瘋了,我家的家底你不是不知道,上哪弄這個麼多錢啊?」郝大寶立馬辯駁道。要真是讓他出個三千五千的,他都傾向於讓張玄打的他魂飛魄散。

    「老大,他說的是冥幣,不是rmb!」張玄提醒道。

    郝大寶如夢初醒:「成交!十億就十億!」

    持壺童子驀地從床上坐起,笑面如花,他根本沒有想會這麼的順利,一時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興奮。

    郝大寶看著持壺童子的表情,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心道:「你要是跟張子強,非要要不連號的舊鈔,那可就麻煩了。」

    「說話要算數,誰要騙人,誰來生就投胎做小狗!」持壺童子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的說。

    感情還有這麼發誓的?現在的寵物狗搞的比人都幸福,不但改掉了吃屎的毛病,而且一天好吃好喝,無憂無慮。

    「我郝大寶說話算數,今天晚上就給你。」

    「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持壺童子說著,轉身就瓢向窗邊,眨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郝大寶常常的舒了一口氣,這個難纏的小鬼終於走了。可是他又能去哪呢?又能飄向何方呢?會不會被其他的孤魂野鬼欺負呢?大老遠的從老家跟我跑到省城,確實也難為他了!

    張玄看了一下手錶,有些焦急的說:「老大,時間不多了,你趕緊把衣服脫了!」

    郝大寶捂著胸膛,誇張的說:「玄子,不是吧?我們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沒聽說你性取向有問題啊,我可是正宗的『性別男,愛好女』啊。」

    「嘿嘿!」張玄笑道:「老大,你的思想太齷齪了,我性取向絕對沒問題,我是要給你的身上畫一個護身符。你以為這個小鬼的話可信嗎?保不齊哪天又來纏著你了,那時我已身在千里之外,怕是也無能為力了。」

    郝大寶一下子褪掉自己的上衣,埋怨道:「那不早說!」已經將一副虎背熊腰擺在張玄面前。

    只感覺張玄的手指在自己的後背滑來滑去,卻不知道張玄具體用了什麼染料,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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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畫的什麼圖案,但是漢字常識告訴他,肯定不是「精忠報國」那四個字。

    張玄畫過了後背,又轉道郝大寶的胸前繼續畫,這時候,郝大寶才發現,張玄是咬破了自己的指頭畫的。

    肯為兄弟流血,果然沒看錯張玄這個哥們,郝大寶簡直感動的無話可說,也無話可問。

    張玄花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一副血粼粼的「人體彩繪」終於畫完了,額頭上早滲出層層的汗珠——畫符很耗費他的體力。

    張玄在桌上扯過一張紙巾,擦著流血的手指道:「完活!有這護體的符咒,一般的妖邪是傷害不了你了。」

    郝大寶看著胸前奇形怪狀的圖畫,疑惑的問:「這東西管用嗎?」

    張玄擲地有聲的說:「別說這符咒本身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就是我這正宗的道士血,都是千金難求的驅邪寶物。」

    郝大寶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管用不管用,無厘頭的說:「靠,這比熊貓血還要值錢,你可真該給我放一瓶兩瓶的。」

    「老大,你乾脆殺了我的了,我入行不久,法力本也不高,這給你畫符,沒個十天八天我都恢復不過來。」

    張玄說著,將手中帶血的紙巾揉成一個紙團,塞到郝大寶的手中,續道:「這可是正兒巴請的道士血,沒準以後對你有用。」

    明明是一場兄弟間的告別,卻演變成了這樣滑稽的一幕。

    「你送我點什麼不好?沒見過分別互贈禮物,有送紙巾團的,整的郎情妾意,像情侶分別似的,是情侶,也是『激情四射』。」

    兄弟二人又說了許多依依惜別的話語,這才淒淒慘慘慼慼,互道「珍重」別過。

    郝大寶身體已經明顯好轉了,可是張玄執意不讓郝大寶去送。送君千里,也難逃終有一別,就是送出校園,送到車站,也難逃最後的別過,反而徒增傷感。

    郝大寶忍不住來到窗前憑欄遠眺,看著張玄的背影從樓下出現,漸行漸遠,清風吹拂著依依楊柳,泛起離愁別恨無數。

    縱使相識滿天下,知己又能有幾人?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也在相見,一起走過的日子,如同電影一樣在眼前一幕一幕的浮現。

    「李白乘舟將欲行,

    忽聞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

    不及汪倫送我情。」

    郝大寶想即興吟誦兩詩句,心頭都是湧起楊柳、蕭關這樣的淒淒意境;想開口唱幾句送別的歌,口未開,而心悵然。吟詩與歌唱,亦是徒增悲傷。

    張玄的背影漸行漸遠,眼看就要消失在路口的拐角,粗獷而嘹亮的曲調,卻從郝大寶的口中流淌出來:

    「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通達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十九哇……」

    滑稽的歌聲掃去了離愁別恨,張玄回頭,微笑的揮揮手,消失在路口的拐角。

    郝大寶靜靜的一個人坐在那裡,感覺頭不昏了,眼不花了,似乎走路也有勁了,腹中也有了飢餓感!

    是時候去食堂,嘗嘗雞腿拌飯的味道了。

    正在此時,門推開了,同寢室的錢克飛下課回來了,腋下夾著課本,手中拎著明晃晃的雞腿拌飯,那噴香的雞腿味,真是撲鼻。

    正是:正愁沒人教,天上掉下個粘豆包。這正想吃飯,同寢室的好友就送飯來了。

    郝大寶興沖沖的迎過去,就像黃鼠狼看見了小雞,一把搶過錢克飛手中的飯,感激道:「兄弟,你真是太貼心了,我正餓的要出去吃飯了,你就把飯給我送來了,講究,太講究了。」

    郝大寶就桌上拉過一隻飯盒,就像是餓狼一般,狼吞虎嚥起來。

    錢克飛身材瘦削,一雙小眼睛小的出奇,根本看不清是睜著還是閉著的,他沒有顧及自己的飯被家搶走了,將腋下的書丟在床上,卻對郝大寶身上的血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郝大寶的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錢克飛用鼻子嗅了嗅,手指戳著郝大寶的後背,驚訝的問:「大寶,你身上這是咋弄得啊?」

    「額?這個……」

    郝大寶有些後悔,不應該肆無忌憚的在寢室打赤膊,這個時候被室友問起來,總不能說自己撞邪了,見鬼了,身上畫了奇妙的符咒吧?鬧不好室友怎麼看?同班的學生怎麼看?整個學院的同學怎麼看?

    這要是在學院傳揚開,就好比公雞下蛋了,你讓這公雞在雞界怎麼混,在整個家禽界怎麼混?

    郝大寶顧不得回答,他放下筷子,趕緊將t恤套在身上。

    「那什麼……我這不是感冒了嗎,刮痧刮的!」

    錢克飛長的像傻子,可不是傻子,換做是誰也不能相信啊,哪有刮痧下這麼重種手?

    錢克飛若有所思道:「你這不像是刮痧,我看著倒像是什麼符咒啊!而且這血也不是一般的血……」

    萬萬沒有想到,寢室也有小說愛好者啊,他也知道這玄而又玄的東西嗎?

    「什麼符咒?別扯淡了,這就是刮痧刮的。」

    郝大寶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口咬定就是刮痧刮的,以免解釋起來麻煩,傳揚出去給自己造成負面的影響。

    「我看這是道家的護體金剛符……」錢克飛還想說什麼,郝大寶也是滿臉驚駭,可是此時,寢室的又走進來兩個人,是山西的大震和山東的胖子。

    大震手中拎著一大堆的熟食,往桌子上一堆。他本意是想請郝大寶喝酒的,沒想到郝大寶一份拌飯基本上要吃完了,戲謔的說:「別jb吃了,還以為你停屍呢,這都吃這麼多了,趕緊的,這都是你愛吃的豬蹄、醬牛肉!」

    「哥們,真是太講究了,等下月月初,我一定好好安排哥幾個!」郝大寶感動的說。

    胖子嘴裡叼著煙卷,長髮披肩,手中拎著四瓶一斤裝的白酒,「光當」一聲放在桌子上說:「都是大震安排的,我哪有錢,趕緊,整起來——那個老錢,別戳著了,趕緊拉凳子,找盤子,開喝。」

    山東的漢子就是豪爽,胖子酒量全學院數一數二,郝大寶的酒量在寢室,也只能屈居第二了。

    郝大寶看著桌上的肉,心中滿是悔恨,吃了一份拌飯,現在實在是吃不下這「山珍海味」,可是喝酒卻一點不耽誤。

    可那個錢克飛同學,明明已經吃過飯了,一雙筷子揮舞的像小旋風一般,不停的將豬蹄、牛肉往嘴裡塞。

    這明明是特意安排生病的郝大寶的,現在怎麼看著錢克飛倒像是反客為主了?

    「那個……克飛啊,別老盯著肉造,你不都吃過了嗎?,來來來,走一個!」郝大寶舉杯道。

    錢克飛一臉無辜的說:「誰說我吃過飯了?剛打回來的飯就讓你搶走了。」

    「感情這飯不是給我買的啊?白感動了半天了,這事兒鬧的,太不好意思。」

    錢克飛也是外省人,剛到東北來,普通話說的還不流利,對這個陌生的東北省會還有些恐懼。都說東北「能動手都不會吵」,所以,酒喝開了,他才敢說出這樣的委屈。

    紅日無聲無息的落下,伴隨著一口口白酒下肚,黑夜漸漸的來臨,四瓶白酒也眼看著就要見底了。

    「哥幾個,我有點事兒,得先出去一下!」郝大寶起身告假,身體已經有些搖晃。

    大震眉毛翻飛,猥瑣的說:「是不是佳人有約啊?哪班的哪個姑娘啊?」

    郝大寶是想出去燒紙的,喝酒確實是大事兒,可是還有比喝酒更大的事情,他解釋道:「小事一樁,片刻就能回來,哥幾個慢慢喝著,我一會就回來。」

    胖子紅著臉,醉醺醺的說:「給你……半個小時時間,罰你帶回來八瓶啤酒……必須再蓋個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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