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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怪異白蛇 文 / 天籟音符

    孔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

    同樣是識別草木植物名字的一堂課,這一堂課卻要比《詩經》無聊多了,不但沒有美好的意境,還挺揪心累人。

    老師領著大家,光明的大路不走,盡撿荒僻的人跡罕至的路徑去走,興致盎然告訴同學們這個植物叫什麼,那個大樹是什麼品種,樂此不疲。

    白成才在人群中找了郝大寶好一會,好不容易在隊伍的末尾發現他,便又堆起笑臉來,猥瑣的挑釁起來:「來來,趁著老師看不見,我們摔兩跤,見個輸贏。」

    郝大寶看著白成才那張猥瑣的臉,真想上去打兩拳。沒有他,至於讓老師點名警告嗎?至於為這一堂,傻子都不能掛的學科而擔心嗎?

    「還說,都怨你啊,可把我連累慘了,這要是讓老師看見,就等著掛科吧。」郝大寶沒好氣的說。

    「多大點事兒,要不我們趁著老師看不見,到運動場的草皮上摔跤去!」白成才滿不在乎的說。

    郝大寶實在難以理解白成才為何這麼熱衷於摔跤,就算是給自己摔個十個八個觔斗,他白成才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還想逃課摔跤,也不知道白成才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癮。

    逃課?搞不好下課老師還要點一次名,這要是被老師點到不在,連考90分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知不覺,郝大寶已經跟著學生的隊伍遠遠的離開了校園,登上了學校西南方向的一個土山。

    滿山的樹木鬱鬱蔥蔥,低矮的植被經過了秋霜,顯得萎靡不振,不時還會在路邊的草叢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代的白骨,更讓人恐懼的是,總能看見塌陷腐爛的棺木裸露在外,讓人感覺到陰森可怖。

    還好,這是和大家一塊上課,要不,自己早就逃離這個可怖的環境了。

    白成才就像是一隻討厭的蒼蠅,圍著郝大寶喋喋不休的聒噪著,沒皮沒臉的糾纏著,拿著不疼不癢的小話敲打著。

    郝大寶實在被白成才攪擾得不行,如果殺人不犯法,郝大寶可能已經殺死他幾個來回了。

    可殺人畢竟是犯法的,對待這樣的人,你越是搭理他,他越是蹬鼻子上臉,肯定糾纏個沒完,郝大寶只選擇忍氣閉口不語,無論他說什麼,只當充耳不聞。

    郝大寶心中卻暗暗的憋著一股勁:「不就摔跤嗎?白成才你等著,憑借我的武術功底,這學期期末我一定摔你個狗搶屎,讓你再也不敢找我摔跤。」

    白成才聒噪了半天,討得都是沒趣,便轉換了自己的戰場。

    一會,他跑到這個女生的身後,驚猛的一聲:「有鬼啊!」然後給人家女生做一個鬼臉。

    白成才本來長得就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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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鬼臉,難就更恐怖了,直把人家姑娘下的驚聲尖叫,花容失色,他卻自顧自的哈哈大笑。

    嚇唬完了這個女生,又去嚇唬別的的女生:

    「哎媽呀,有老鼠!」

    「哎媽呀,你身上怎麼有毛毛蟲?」

    白成才可能有多動症,簡直就是惡作劇的天才,下的那些女生連連的驚呼,看見他,真的想看見鬼了一樣,遠遠的躲避著。

    自作孽,不可活。白成才在學同學中的人品和印象,算是得了癌症一般,無可救治了。

    當白成才再次恐懼的驚呼:「有蛇啊!」卻再也沒有人在理會他,同學們都以想殺死他的眼神看著他。

    那是一條二尺多長的蟒蛇,通體雪一般的潔白。最惹眼的是,頭頂上一個小小的冠子。似乎那蟒蛇也受到了驚嚇,「嘶嘶嘶」的吐著口中的信子,頭頂的冠子充血膨脹,變得通紅,一雙眼睛,滿是恐懼和殺氣。

    郝大寶的故鄉沒有蛇,他這是第一次見到活的蛇,而這蛇也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傳說中白蛇具有靈性,可以修煉得道成仙,印象中,有冠子的蛇不是蛇王也是蛇後級別的。

    他也不知道這蛇是什麼品種,有毒還是沒毒,也不知道遇見蛇應該怎樣的應對,只是呆呆的愣在哪裡。

    正在此時,跳出來同班的韋大寶同學,手法老練的抓住那蛇的七寸,驀地一下提起,剛剛還是張牙舞爪的蛇,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失去了它的脾氣。

    韋大寶同學興奮的大叫:「哈哈,白蛇啊,我可是第一次見啊,該我今天有口福了」。說他,他還不停的咂嘴,彷彿這活蛇已經是他的盤中餐了。

    圍觀的男男女女,先發出一聲的驚呼,進而見那蛇,已經束縛在韋大寶這個當代捕蛇者的手中,轉而將羨慕和敬仰的眼神,聚焦在他的身上。

    某大膽女生嬌滴滴的說:「韋大寶同學,你把這蛇送給我吧,我要把它養再去寢室裡。」

    「不行不行!」韋大寶反駁道:「白蛇我還是第一次抓到,這樣的蛇膽一定很補的。」說著,韋大寶同學就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刀子,準備活蛇取膽,現場生吞,來吸引更多女孩子的眼球。

    神話的傳說中,說白蛇具有一定的靈性,修煉久了的白蛇可以變化成人形,法力無邊,白蛇傳中白娘子正是一條白蛇。郝大寶小時候是看著《白娘子傳奇》的電視劇長大的,對這樣的一條白色,說不出的同情。

    「慢著!」郝大寶趕忙阻攔道:「這條蛇是屬於大自然的,你不能傷害它,還是趕緊把他放了吧!」

    韋大寶絲毫沒有想放蛇的意思,誇張的說:「大寶同學,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好不容易抓到的,你說放了就放了?」

    郝大寶救蛇心切,只好改為利誘:「你把蛇放了,我請你吃飯。」

    韋大寶對請吃飯這樣的事情並不感冒:「你請我吃什麼?鮑魚還是海參?穿山甲還是鱷魚肉——還是我請你吃飯吧,只要你不讓我放了這條蛇!」

    郝大寶口袋中的錢,別說吃什麼山珍海味了,最多也不夠買十份雞腿拌飯的。

    一旁的白成才,和韋大寶是一個寢室的,此時終於做了一件人事兒,出口來幫忙說請,可那口吻,卻像一個神漢。

    白成才煞有介事神神叨叨的說:「韋大寶,你還是把他放了吧,我看這條奇怪的小蛇有些邪門啊,沒準是修煉得道的白蛇,別衝撞了仙家,不會讓你有好果子是的。」

    「哈哈!」韋大寶嗤笑道:「什麼仙家?我看你是看多了跳大神吧!」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的嗤笑聲,讓白成才的臉變成了茄子皮一樣的顏色。

    白成才玩命的摔跤,只是想證明自己祖上是宮廷善撲營營的,而不是傳說中的跳大神的。

    這樣的一句話,就像刀子一樣腕在白成才的心上,大猩猩火了,雙眼瞪得像銅鈴,上去狠狠的揪住韋大寶的衣襟,惡狠狠的問:「你到底放不放?」

    作為沿海城市的韋大寶同學,怎麼沒有想到一個無心的玩笑,會惹白成才這麼大的火氣,身體有些顫抖了,面對憤怒的猩猩,他只能屈服:「放……放……」

    白成才鬆開他的衣襟,餘怒未消的將韋大寶同學推了一個趔劇,擲地有聲的說:「我再重申一句,我家祖上是宮廷裡善撲營的,不是跳大神的,誰在敢跟我說『跳大神』這三個字,我摔他滿地找牙!」

    韋大寶感覺很無辜:沒說白成才是跳大神的,只是說看啊,看都不能看嗎?怎麼白成才同學這麼霸道,直接把『跳大神』三個字,列為學院的禁忌字了,直接就給屏蔽了。

    「我放了他能得到什麼好處?」韋大寶同學很市儈的問。

    白成才將沙包一般大小的拳頭,伸在韋大寶的面前捏的咯咯作響,臉上做出憤怒的表情說:「你放了他,我保你平安!」

    韋大寶同學在白成才的流氓行徑和武力威逼下,終於屈服了。

    他可不想大學這四年招惹白成才這個小惡魔,同住在一個寢室的,不用早晚打他一遍,就是隔三差五揍他一頓,漫長的四年也夠受的了。

    白成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換做是誰,也都會這麼理解的。換做是郝大寶,估計老拳早就打在白成才的面頰上了。

    那條白蛇被放在草叢中,打了一個滾,騰地一下躍進草叢,一閃,那白蛇便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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