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邋遢老道 文 / 幫芽豆
揉了揉嗡嗡直響的耳朵，陽明有些不滿地從巨石上一躍而下，張來望去，卻發現練武場上空無一人。想到昨天眾少年的議論，心中不由猜測：「難道這裡真的有鬼？」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陽明身子也漸漸緊繃起來。
「小子，你在找啥啊？」
忽然，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在眼前閃現。
「崩」
想都沒想，陽明對著人影就是一拳。不過拳頭剛一碰到人影，就被震退數步。
「居然敢打你不二爺爺，你小子皮癢了是吧！」語雖如此，人影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穩了穩身形，陽明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凝神看去，原來是一個邋遢老道。
邋遢老道一身道袍破敗不堪，滿頭白髮蓬鬆塵垢。看他那副亂糟糟的模樣，陽明確信就算是大街上的乞丐也比他要混得好。要不是他那雙出淤泥而不染的雙眼還精神矍鑠，格外有神，陽明覺得自己可能短時間內都無法判別出他到底是何種生物。
「唰……」
三道身影，不，應該是四道身影，因為有個「肉球」正被人扛在肩上酣睡，迅速地出現在練武場上。
循聲望去，原來是吳恆兩人和石家二兄弟。
「陽兄，你原來在這裡啊。」因為同住一間宮殿，所以陽明晝夜未歸吳恆是知道的。
陽明微微點頭，算作回應。瞧了眼正在酣睡的肉球，陽明情不自禁一笑。這麼大的動靜下這貨居然還能睡得如此安穩，可見其在睡覺上造詣頗深啊。
另外，昨日從眾少年閒談中得知，那石家二兄弟可是荒靈境後期，這吳恆扛著如此重物都還能與那二人同時到達，可見其修為也是不凡。
「你個腌臢老貨，大清早在這鬼哭狼嚎擾我兄弟修煉，你是不是不懂死字是怎麼寫的啊。」石家二兄弟一個體壯如牛，一個瘦弱如柴，此時說話的便是那個體壯如牛的大漢。
「腌臢老貨！」不二眼中寒光一閃，衣袖『隨意』地一甩，那壯漢頓時就被一股無形巨力給擊飛數丈。
「噗」
壯漢悶哼一聲，口中鮮血狂噴，隨即便昏死過去。
「你個老貨，你……」見兄長被傷，石家瘦柴正欲破口大罵，突然眼前一黑，和壯漢一樣被炸飛數丈，昏死了過去。
「嘶」
見此，陽明和吳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倆人怎麼說也是即將要開荒破靈，進階洪脈境的人啊，居然連那老道一擊都承受不住，這老道恐怖的程度，可想而知。
「噠噠……」
就在此時，其他少年終於在幾個弟子的陪同下，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雖說是要求十息內行來，但看他們那有說有笑的場景，顯然是沒有將其放在眼裡的。
半睜半閉地盯著正嘻嘻哈哈的眾少年，不二身上的寒意也越來越濃烈。
知曉不二即將暴走，一弟子冷冷一笑，假裝十分恐懼地跪在地上，「求饒」道：「弟子滾來晚了，還請宮主懲罰。」
語罷，還不忘朝著眾少年滿含『善意』地勸道：「剛才難道你們沒聽到宮主叫我們十息內滾過來嘛，我們滾來的如此晚，已是對宮主不敬。現在還不快跪下認罪，若是惹惱了他，你們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眾少年本出自世家，從小到大誰敢對他們吆五喝六的，聽這弟子這麼一說，一少年立馬不屑地說：「他算個什麼東西，我可是家中嫡子，他敢對我不敬？」
「就是，就是。你們昨晚還叫我們以後多讓他指導我們，哼，就這模樣，本少看著都覺得噁心。」一人附和道。
「難怪這裡人這麼少，原來是有這個瘋癲老道在啊，唉，我等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
眾人很快便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先嘲諷起來。
眼見這些少年對不二的怨念越來越大，那弟子不由得意一笑。只要眾少年與不二的矛盾愈來愈深，那麼門主交代自己的任務就可完成。
然而，就在那弟子等待不二發狂的時候，不二卻漸漸冷靜了下來。與離門門主斗了這麼多年，要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那可真是笑話了。
對眾人的嘲諷充耳不聞，不二滿眼玩味地說「說的對，你們來晚的確該罰。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要是我還看到這幾名弟子還能站在場上的話，那你們的後果就會像那邊躺的那兩個廢物一樣。」
眾人順著不二所指方向望去，待認清兩人的身份後，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石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族，但在梁州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再者，石家兩兄弟在眾少年中實力可是名列前三的，他們都被打成這樣，說明這老道不僅實力高強，而且暫時也是不會鳥自己家族的威脅的。念及此處，眾少年心頭便開始打鼓，聲氣也漸自弱了。畢竟，現實很殘酷。
「你們可別聽那瘋子胡言啊，我們可是洪脈境，你們對我們出手絕對是自討苦吃的。」眼見情勢不對，那弟子立馬站起來，急忙喝道。
「彭」
話剛一說完，就被不二給扇飛數丈。
「你們打還是不打？」不二再度一聲獅子吼，場面也越發緊張起來。
「崩」
一個少年又被扇飛，一些人心裡防線隨即崩潰。
當一個人向那些弟子出手後，無數人便跟著攻了上去，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哼，暴狂老狗你會為做出這個決定而痛恨終身的！」看著激戰地眾人，不二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忽然，耳邊響起陣陣鼾聲。
「嗯？」剛才沒太注意，現在一轉頭才發現居然有個胖子正在酣眠。
「你丫的居然還在睡，三息之內立馬醒過來。」不二滿臉怒意地喝道。
嘟了嘟嘴，賈富貴依舊呼呼大睡。
「你……」不二雙目一瞪，正欲施以懲處。
陽明立馬抱拳道：「胖子昨日實在太過勞累，還望前輩海涵。」
「小子，剛才你對我出手，這帳我還沒跟你算呢，怎麼，現在又想強出頭？你當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嗎？」略含威脅地盯著陽明，不二有些嘲諷地說。
「若是前輩行事不這麼極端，晚輩又怎會如此呢。另外，前輩難道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然心知對方實力遠超自己，陽明依舊不卑不亢反擊道。
「大膽。」聞言，不二衣袖猛地一甩，一股強大的氣浪就向陽明攻去。
雖然吳恆並沒有受到攻擊，但那氣浪捲起的強風卻掛得讓其睜不開眼。
「雷爆拳」
明白氣浪的厲害，陽明瞳孔猛地一縮，體內的力量如大海湧浪般全部彙集於兩拳，猛地向著氣浪轟去。
「轟」
兩股力量對峙之處猛地一炸，陽明瞬間被震退數步。
「噗」縱使雷爆拳攔住了氣浪的攻勢，但陽明還是被反震之力給震出一口鮮血。
心知陽明已經耗盡全力難以再次抵抗不二的攻勢，吳恆輕輕地將肩上的肉球放下，「唰」的一下拔出巨刀，身子緊繃，做好了隨時營救的準備。
然而，一息時間過去了，再一息時間過去，再再一息時間過去了……都不見不二有任何舉動。
原來，當聽到陽明吼出雷爆拳時，不二就已徹底愣住。
摸了摸腦袋，陽明輕笑：「哈哈，這老道不會被我的雷爆拳嚇傻了吧。」
「跟我走。」不料話未落地，就被不二一把抓起，化作一道白光迅速地離開了練武場。
「陽兄。」見此，吳恆猛地向陽明撲了過去，但奈何卻撲了個空。
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吳恆滿臉疑惑地說：「離山宮宮主為什麼要將陽兄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