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財源滾滾 文 / 駝嶺千尋
慕容雲天見堂叔到來，急忙讓座倒茶。王卓面色難看，也不願多說話，坐在那裡精神有些不振。慕容雲天見狀，陪著笑臉問道：「二叔，您是不舒服，來看病的吧？」
「王維，二叔下面······難受，唉，這個毛病已是多年，這幾天發作的厲害，疼得我······哎呀！」王卓正說話間，忽然疼得頭上冒汗，止住了話頭。
慕容雲天一愣。他心想，二叔走南闖北人事應酬自然不少，免不了有些花酒艷遇。嗯，看來一定是花柳之病，怪不得他支支吾吾不肯明說。咦，不行，主人雖是神仙，但卻脫不了女孩家的清純，想必她絕不會為二叔治這種病。
想到此處，慕容雲天說道：「二叔，您這病恐怕我家主人治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咦，怪了，這種小病都治不了，還稱什麼女神醫，直接關門歇業吧。」王卓顯然十分不滿，大聲說道。
紅豆正在與人治病，聞聽王卓之言，回頭看了看。紅豆見是王卓，便笑著說道：「王老闆，您且稍等，我看完這個病人就給您看，保準讓您滿意。」
慕容雲天在一旁叫苦不迭。他心想，我還是躲了吧，二叔若是說出病情，我在一旁一定尷尬萬分。想到此處，他立時閃身進了隔壁的房間。隔壁是一間藥品倉庫，慕容雲天隔著窗戶偷偷向外查看。
紅豆忙完，急忙來到王卓面前。王卓此時呲牙咧嘴，坐在椅子上難受至極。紅豆見狀微微一愣，心中已然猜出七八分病情。
「王老闆，最近飲食如何？是不是吃飯難以下嚥，常常以辛辣之物下飯啊？」
「咦，您是如何得知？最近確實胃口極差，不願吃飯，吃飯必須有辣椒、豆腐乳之類的食物下飯，不然就吃不了多少。」王卓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嗯，這就對了。您這是腎陰虛的症狀，腎水不足導致胃熱少食，又加之你經常在外應酬，奔波勞累導致脾胃不和、濕氣下注，因而痔瘡突發疼痛難忍。我說得可對，王老闆？」紅豆娓娓道來，說得詳細至極。
「咦，您真是神醫啊！全說對了，這個痔瘡可把我害苦了，我已經有好幾天疼得睡不著覺了。」王卓像盼到了救星，因為紅豆的每一句話無不切中要害。
這時，紅豆發現慕容雲天不在，便大聲喊道：「慕容雲天，快出來！」
紅豆話音未落，慕容雲天就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他知二叔得的並不是花柳之病，便放下心來。
「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哦，你去拿一些制好的成品艾條，再拿一個艾盒。」紅豆吩咐道。
慕容雲天轉身去拿。不一會兒，慕容雲天拿了十幾根如蠟燭形狀的艾條交到紅豆手中，另外還有一個圓形的空心鐵盒。紅豆將艾條掰下一節，打開鐵盒插在上面的鐵條上，然後用火鐮點燃一張宣紙，再用宣紙引燃艾條。紅豆合好鐵盒，將鐵盒放進一個絨布小袋子中，用上面的細繩綁扶在王卓的前腹部的關元穴上。
艾盒中冒出淡淡的藥香，不一會兒擴展到整個房間。艾盒有微微的熱量發出，並不明顯。他心中兀自感到奇怪，不相信這樣就能治好自己的病。無意間，王卓手一搭摸到了關元穴下面滿是汗水。王卓一驚，心想真是奇了，這個艾盒並不熱，怎麼還會悟出汗來。
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時辰後艾條燃完，慕容雲天將艾盒取下。王卓此時已是笑逐顏開，他感到患處發癢，並不像剛來時劇痛難當，只是微微有些痛感。
「哈哈，好了，這是什麼，我的痔瘡竟然給治好了。」王卓手舞足蹈，顯然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
「嗯，王老闆，這些艾條和艾盒您拿回去，每天抽出一些時間熏關元穴，就是肚臍的下方四寸左右的地方，七天就能基本根治。」紅豆笑著說道。
「哦，好、好。咦，這叫艾條，我怎麼沒見過？這是用艾葉製成的嗎？嗯，好東西，好東西！」王卓翻來覆去擺弄著那些艾條，像得到了寶貝似得。
「嗯，王老闆，這些艾條雖然不能包治百病，但調理人身氣血，確實是一個好東西。」紅豆解釋道。
「哈哈，看您幌子上寫得名字，姑娘姓唐吧？這些艾條一旦推廣，將會帶來數不盡的錢財，假如姑娘願意，我們可以聯手開發這一項目。我的買賣中就有藥材一項，京兆府幾十個縣的藥材都是我供應的，就連皇宮御藥房也有半數藥品是我供應的。」王卓得意地說道。
紅豆一愣，王卓的建議真的讓她動心了。她想，古代真的很好掙錢，在現代社會很普通的一些艾條，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財源。
紅豆笑著說道：「哦，王老闆的生意真大，都做到皇宮裡去了。好吧，只是小店一概不賒賬，現錢現貨，錢貨兩清。」
「嗯，姑娘好精明啊。不過您放心，只要有貨，就會有錢。」王卓不愧是老生意人，見到熱手的買賣，倒是爽快得很，並不拖泥帶水。
慕容雲天在一旁看得真切，心想主人的本事可真大，前些日子剛制好的艾條今天就派上了用場，而且還攬下了一個大生意。
原來，自那天用艾葉熏好百姓身體上的潰爛以後，紅豆就想到把艾葉加工成蠟燭狀的艾條，以方便患者使用。她和慕容雲天用手工做了很多成品艾條，放在倉房裡備用。
牽涉到自身利益，慕容雲天自是異常賣力，他見紅豆並不關心艾條的價格，便主動與王卓商議起價格來。自然，慕容雲天是漫天要價，把價格漲了五六倍，明明是每根艾條不到一文錢的價格，卻被他要到了六文錢。紅豆在一旁笑而不語，任慕容雲天發揮。
誰知，王卓似乎不太在意價格，滿口的答應，竟然不還價。這一來，慕容雲天倒有些不好意思，見不好再胡亂要價，便止住了話頭。
店裡的存貨不多，不能滿足大批量的訂貨。王卓與紅豆商議好，由王卓選派五十名女工前來藥房聽候紅豆差遣。十日為一個週期，王卓見貨付錢。紅豆還特意囑咐王卓，回去以後一定要集思廣益，做好事前的營銷動員。匆忙間，紅豆讓慕容雲天代筆寫了一份簡單的營銷方案讓王卓作參考。
王卓此行不僅治好了痔瘡，而且還尋了一條發財的門路，臉上笑開了花。臨走時，王卓忽然對慕容雲天說道：「你這個孩子還真是聰明，有見識，名字改得好，哈哈，能發財跟別人姓也是划算。咦，不過，你的主人並不姓慕容，這個名字不會是你自己造出來的吧？」
王卓病痛減輕，這時才想起，剛才紅豆似乎叫自己的侄兒為「慕容雲天」。他感到好奇，不禁問了起來。
「二叔，主人精通易學，我這個名字會帶來滾滾的財運。哈哈，你看，現在不是把你這個財神引來了嗎？」慕容雲天嘴上像抹了蜜，話到了他嘴裡竟然讓人聽了十分得受用。
王卓笑著說道：「你這孩子，幾天不見怎麼變得如此能說會道，莫非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不會是······」王卓說話間，望向正在給人看病的紅豆。
慕容雲天自然明白王卓的意思，心中不自禁地生出一絲淡淡的喜悅之情。隨即他意識到，這樣的玩笑開不得，褻瀆了女神仙不但發不了財，而且還會招來天譴。
慕容雲天急忙小聲說道：「二叔，這樣的玩笑以後千萬再也莫提。我家主人冰清玉潔，還在待嫁閨中。我倒是無所謂，就怕這樣的玩笑會毀了女孩家的名聲。」
王卓聞言大感意外，又見侄兒一本正經，不像是在說笑，於是更加的納悶。王卓是老江湖，知道事出必然有因，哈哈一笑告辭而去。
王卓回到住處，立刻找來管家王喜，讓他通知各地店舖的掌櫃，以及活動在各地州府推銷人員前來商議大事。王喜很是奇怪，主人向來是獨斷專行，從不跟手下之人商議買賣之事。他通常是將自己的想法轉化成命令，直接下達給手下人，今天的狀況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王喜飛鴿傳書，各地主事的掌櫃以及他手下的推銷精英不出兩日便全部到齊。王卓拿出那些艾條，詳細地說了一遍當日在紅豆處治療痔瘡的經過。眾人聽後都是嘖嘖稱奇，對這個新生的事物充滿了好奇。王卓拿出寫好的艾條推銷方案讓大家提意見。
這些人不愧是久經商場的商業精英，他們提出了各種各樣出奇的營銷方案，而且構思的獨到之處讓王卓不得不佩服。王卓一直以為自己的能力足以應付商場上生意，誰知今天才知能人遍地皆是，只是他們的運氣不如自己幸運而已。
此時，王卓更是佩服紅豆高瞻遠矚，這樣的奇思妙想竟然出自一個嬌滴滴的女孩。王卓信心滿滿，天時地利人和全部具備，不想發財都難。王卓把進價加了五六倍，讓手下人照此價格日後出售。如此一來，艾條的市場售價接近四十文一根，比成本價高了近四十倍。這樣的天價，更是慕容雲天所沒有想到的。看來，奸商的逐利行為自古有之，倒不是現代社會的產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