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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執年執手 文 / 貓咪歐尼

    「橙橙,你最近又在弄什麼啊?整天窩在家裡,連工作都不出去找了。」冷語荷端著一碗小米粥坐在莫橙橙的床邊。

    「嗯哼?」莫橙橙懶懶的應了一句,「有何指教啊?我親愛的好閨蜜?」

    「你這樣子下去不行的。」冷語荷皺眉,不悅中。

    「額,又不會出什麼大問題,有什麼不行的?」莫橙橙翻了個身,將下巴擱在枕頭上。

    「唉,你丫就是活的太自在了,大學以後已經一年了,難不成你還要你老爸老媽養你不成?」冷語荷繼續皺眉。

    「可以啊,我又不在意。」莫橙橙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

    「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要考慮好,你爸媽已經開始老了,不能一直讓他們來養你。」冷語荷還是皺眉,對於自己這個從小到大的好閨蜜她可是真的沒轍。

    「這倒也是,不過我在銀行存款的利息也夠我在混個一年了。」莫橙橙揮揮手,「別吵了,我還想睡,再讓我睡會兒啊。」

    「喂,你這傢伙!」冷語荷放下小米粥後,叫了一句,還是沒有回應,只好走出了門,讓某人好好再睡會兒。

    「怎麼樣?」冷語荷的現任小男友輕痕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她沒聽我的,還在睡覺。」冷語荷不太樂意的說道,「阿痕,你說橙橙這性子是不是我慣出來的?」

    「這倒也不能這麼說,一個人骨子裡的性子是怎麼也改不掉的。」輕痕放下報紙,然後握住冷語荷的小手,「乖,別多想,遲早她都會後悔的。」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將近半年。

    一場變革改變了這一切。

    「什麼?!你說我爸媽出車禍了?」莫橙橙接到電話後,扔下手機隨便穿了一雙鞋子就出去打的往市中心的醫院去。

    「這丫頭怎麼了?」輕痕皺眉,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人這麼慌張,最終,他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正在外地的冷語荷。

    「語荷,橙橙很慌張地跑出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痕,你快點來醫院,市中心的醫院,嗚,我一個人好害怕。」

    「怎麼了?」輕痕聽著另一頭帶著哭泣的聲音,很快地就拿了車鑰匙下樓。

    「橙橙父母出車禍了!」

    「什麼?」

    輕痕掛掉電話後,不顧闖紅燈的後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市中心的醫院。

    「請問今天是不是有一對夫婦因車禍被送來?」忘了問冷語荷在哪兒的輕痕只好問前台小姐。

    「有啊,就在四樓。」前台小姐查了一下記錄說道。

    「謝謝。」說完,輕痕立刻就趕往電梯那邊。

    等了兩分鐘,輕痕最終踢了一腳電梯門,往旁邊的樓梯跑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只有在哭泣的抱成一團的莫橙橙和冷語荷。

    「沒事吧?」輕痕輕聲問道,急救室外面他可不敢大聲喧嘩。

    冷語荷搖了搖頭。

    「橙橙,沒事的,一切會好起來的。」冷語荷輕拍著莫橙橙的後背。

    「語荷,要是我爸媽走了,我該怎麼辦啊?」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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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橙披頭散髮,穿著一身青藍色睡衣,腳底下是一雙黑色人字拖。

    她這麼瞪大眼睛說道,眼裡是滿滿的呆愣。

    「不會的不會的,伯父伯母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不會這麼狠毒的。不要多想,會沒事的。」冷語荷充滿安慰性的話語裡帶著一絲顫抖。

    急救室的門最終在三人沉默了半小時後打開了。

    「請問哪位是病人的家人?」醫生拿著一本文件夾說道。

    「我是。」莫橙橙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醫生,她怕她聽到的將會是噩耗。

    「兩位病人的傷勢是完全不同的,有一位病人的腿部需要截肢,而且還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就要做,其他地方的話就是腦袋可能會有腦震盪,這還要留院觀察,身上有輕微擦傷,玻璃渣有很多都鑲嵌進了肉裡,另一位病人的傷勢並不是特別嚴重,主要就是手臂有輕微的骨折和少部分的休克,血庫真好有相對應的血還沒什麼,就是她身上有多處被玻璃渣給刺中,以後可能會留下疤痕。」

    「先請跟我去辦住院手續吧。」醫生說完,轉身就走。

    輕痕看了莫橙橙一眼後,對著冷語荷說:「我先去辦住院手續,你好好看一下橙橙。」

    「嗯。」冷語荷應了一聲後,扶著泣不成聲的莫橙橙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會沒事的啊,會沒事的。」冷語荷輕輕的說道,「你看,他們不都還在世嗎?你不是還可以見到他們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語荷,你說我以後該怎麼辦啊?」莫橙橙沙啞的聲音很小很小,但在安靜的走廊裡卻顯得格外清晰。

    「你啊,必須找一份工作。」冷語荷皺眉,「憑你這大學文憑,要找一份好的工作不難,不過初始的時候找工作都沒有那麼輕鬆。」

    「沒事的,我要找一份工作,我要養爸媽,我要他們過得很幸福。」莫橙橙的誓言如同最輕微的約定,即使再小聲,但那股堅定並不是假的。

    「嗯,工作的事情我和阿痕會幫你想辦法的,你先調整好你自己的情緒,總不能說讓你爸媽看到你這副樣子吧?」冷語荷眨了眨眼睛,「你看你,穿著睡衣和拖鞋就跑出來了,我一會兒回去幫你那些衣服來。」

    「嗯,語荷,我有你這麼一個朋友真好。」莫橙橙靠在冷語荷的懷裡。

    「別撒嬌了,手術床推出來的,我們先去病房吧。」冷語荷說著,拉著莫橙橙常年冰冷的手跟著手術床。

    「好。」莫橙橙跟著手術床,看著躺在上面戴著氧氣罩、身上都是白色繃帶的爸爸,眼睛瞬間又紅了。

    「不會有事的啊,不要太擔心了。」冷語荷的手被莫橙橙緊緊握著。

    「語荷,以後你會陪著我的吧?」莫橙橙的聲音小的讓冷語荷差點覺得是幻聽。

    「嗯。」冷語荷開口問護士,「請問最快的截肢手術是在什麼時候?」

    「明天吧。」護士淡淡的說道,對於這樣的事情她見多了。

    「謝謝。」冷語荷勉強的一笑,「橙橙,接下來,你的爸爸媽媽都需要你來照顧,你能受得了嗎?需要我來陪你嗎?」

    「不用了,這點事情我還是可以做的。」莫橙橙沙啞著聲音說道。

    「嗯,有什麼需要你就打我電話,我先幫你去取一些生活用品來,你現在這邊好好看看你爸媽。」冷語荷說這,拍了拍莫橙橙的手,找輕痕要了車鑰匙就離開了。

    莫橙橙跟著手術床到了病房後,一直都是很安靜很安靜的坐著,就那麼沉默的看著。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誰也無法理解她現在有多難受。

    「橙橙,橙橙,你醒醒!」冷語荷搖晃著睡著的莫橙橙,「怎麼在這裡睡著了?真實的,阿痕,你幫忙把他抱到看護床上吧。」

    「好。」輕痕將莫橙橙抱起來,放在看護床上以後,道,「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等橙橙的爸媽安排好了,要讓橙橙找份工作,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冷語荷將莫橙橙的生活用品放在櫃子裡。

    「工作的事情我來安排就好,可是眼下的是橙橙的父母……」

    接下來的話,半睡半醒的莫橙橙並沒有聽清楚,只是模糊的聽到「昏迷」「不能自理」「情緒會不好」幾個詞。

    等到莫橙橙醒來時,她的父親已經進入截肢手術的手術室了。

    「語荷,你說,好人會有好報嗎?」莫橙橙端著一碗已經涼掉了的粥,睡衣也早已換成一套休閒服。

    「別擔心太多,不就這麼點事嗎?你爸媽經歷過這麼多,你還擔心什麼啊。」冷語荷輕聲安慰道,「你要相信你爸爸。」

    「嗯。」

    手術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於莫橙橙一等人來說,已經很難熬了。

    「手術做得很成功,病人接下來需要靜養,最好就是有專門的看護人員,不過得先在醫院觀察上一段時間。」

    莫橙橙坐在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裡,默默的聽著那些有的沒的。

    主治醫師道,「¥%#%!#¥¥%……」

    「謝謝醫生。」

    莫橙橙在屁股都要坐爛的時候,最終打斷了醫生的長篇論文,然後轉身離開。

    「語荷,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莫橙橙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

    「你覺得呢?」冷語荷把問題又拋給了莫橙橙。

    「我不知道。」莫橙橙耷拉著腦袋說道。

    「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冷語荷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工作了?」莫橙橙淡淡的問道,爸媽的醫藥費總不能說都讓輕痕和冷語荷來出吧?

    「你終於領悟到了,我很欣慰。」冷語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

    莫橙橙仰頭望天,她的思想真的鈍了麼?

    「你也別想太多了,等這邊穩定下來,到時候工作我們會幫你的。」冷語荷拍了拍莫橙橙的肩膀,「走吧,去看看你媽媽。」

    「好。」

    莫橙橙微笑著,她相信,她的媽媽會好起來的。

    明天,也會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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