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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一家四口 文 / 梵天枯筆

    也就在這片金色的夕陽中,學堂中的十幾位孩童也和魏先生施禮道別,魏先生囑咐過孩子們一個月後再來聽講學後,也沒有回屋,匆匆而去。孩子們也紛紛離開,向自己家裡跑去。

    三間木屋,被粗籐紮成的籬笆牆圍著,籬笆門被一下推開,「爹爹、娘親,我回來了」一聲清脆的喊聲響起,一位少年邁步走進院子,正是那位愛提問題的「三公子」——沐青。

    「青哥,青哥回來了!」正中一間木屋的房門被啪的推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飛快的跑了出來,只見這個小姑娘綠衣綠褲,腳踩一雙秀著翠竹的黃色繡鞋,皮膚白皙粉嫩,眉眼靈動無比,尤其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睫毛又長又密,兩個丫頭小辮各扎一個小鈴鐺,在身後一擺一擺,叮噹亂響,映著夕陽,一團綠光似得從屋中飛出,直奔向少年。

    少年一見,頓時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一把抱住跑到眼前的女孩,用雙手環著女孩的後背把女孩悠了起來,原地轉了三個圈,才又放下,說道:「臭鈴兒,今天中午你定是把昨天打來的山雞都給吃了,一點都不給哥哥留著,哼,都沉了,哈哈」。

    那被稱作「鈴兒」的女孩小嘴一噘,揚起小臉,「臭青哥,那山雞昨天吃了一半,今天我和爹爹娘親只吃了一點,給你留了一整條大腿呢,再說,人家才不胖呢,你才胖死了,你胖死了……」

    正說著,木屋中走出一男一女,兩人皆身著粗布長衫,男子身材健碩,相貌硬朗,不怒自威,看上去有四十歲年紀,正是少年沐青的父親——沐震平;女子看上去只有二十餘許,樣貌卻是精緻異常,讓人難以用言語形容,說是秀麗吧,但又有幾分嫵媚,說是嫵媚吧,又帶著幾分青澀,青澀中又帶著幾分成熟的韻味,只能說是儀態萬千,正是沐青的母親——令狐蘭。

    「青兒啊,你回來了。」男子只說一句,便不再說話。女子卻快步走向少年,低身把臉湊到少年面前,尖尖的鼻子幾乎貼到少年臉上,仔細的端詳一番,又用纖細白嫩的手指捏了捏少年的臉頰,才道:「乖兒子,這次去學堂沒有跟你那幾個哥哥弟弟演練新術法啊!老娘把傷藥都給你準備好了呢,這下白準備了……」

    少年對自己母親這頑皮的性子甚是瞭解,雙手一攤,故作無奈的道:「沒辦法啊,娘,上次他們幾個被我拿你教的驅物術打的鼻青臉腫,怎麼還敢跟我演練術法啊,下次只能找我那幾位叔叔去試了。」

    女孩在一旁歪著頭,拿蔥芯似得小手捏住鼻子,沖少年做了個鬼臉,偷偷的道:「青哥吹牛,你還不是被打的一個頭有兩個大,吹牛!」

    少年昂起頭,一臉無辜的表情,道:「我那是用那疾遁術,跑的太快了,不小心撞在那棵歪脖老樹上了。」

    女孩嬉笑道:「哼,還疾遁術,還跑的太快,上次那頭紫貂,你都抓了快一年了,也沒抓到,呵呵……」

    一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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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屋前的男子看著母子三人調笑,嚴肅的臉上一片無奈,苦笑著道:「蘭兒,你都多大了,還,還……,哎……」說著便搖著頭進屋了。

    女子一聽此言,低頭向一對兒女分別做了個哭泣樣的鬼臉,就拉著兩個孩子一起走進屋內。

    ……

    屋內,一家人圍坐在桌前,一點昏黃的燈光映在四人臉上。只聽一個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響起:「青兒,魏先生雖然不姓沐,但是他自從年少是便跟在你爺爺身邊,大半生都在我們沐家度過了,你以後不要總找魏先生麻煩。」

    「孩兒明白,但是孩兒總是問些自己想知道的問題,魏先生也並不氣惱的,請爹爹放心」,少年沐青在回父親話時,恭順了許多。

    「那你說說,今天魏先生都講了些什麼?」中年男子繼續道。

    沐青答道:「魏先生今天講了一些吸納靈氣、體內循環的法門,還有修仙的境界劃分,還有靈根屬性,還有一些奇聞軼事,對了,爹,我是幾靈根,是什麼屬性?」

    男子聞聽,道:「噢?魏正已經跟你們講了靈根?那跟你說說也可,去年年初,你身上靈根轉化顯現,你幾位爺爺和幾位叔叔都過來看過,最終大家都確定,你是五靈根,不過你這五靈根卻有些不同,我們沐家子弟,大多產生的靈根都是以木靈根為主,一般資質的有兩木,上佳資質的有三木,你爺爺就是三木靈根,你們這一輩的以你大哥三木一水為最佳,你十三弟兩木兩水一金,你十六弟兩木兩水一土次之,而你,卻是以土靈根為主,兩土,一金,一木,一火」

    男子說到這,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妻子,接著道:「你樣貌像你母親多些,這靈根也許也是隨你母親,你母親也是兩土靈根」。女子看了男子一眼,卻說道:「土靈根有啥不好,你們沐家對子弟修習的功法也沒有什麼約束,找來土系功法給乖兒子學不就成了,再說,等到了十五歲外出歷練,沒準進入哪個大宗門,那些宗門什麼系的功法沒有?」

    「呃,哈哈,話雖如此說,但是我們沐家這樣的小修仙家族的歷代子弟,很少有被大宗門選上的,大多還是會返回家族繼續修煉,何況青兒只是兩土靈根,只能算資質一般,若是三土嗎,到還是有幾分希望。」男子說道。

    「哼!」美貌女子面現嗔怒,輕哼了一聲,一臉不滿的說道:「你才資質一般,就你那兩木,兩金,修習木屬性功法,沒有水屬性相佐,修習金屬性功法,又沒有土屬性相佐,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這才叫資質一般!」

    「哈哈,我一般,我哪是一般,是甚為低下才是」,男子聽到愛妻的嗔罵,毫不氣惱,卻又轉頭對少年說道:「其實,我們沐家男子娶妻,大都是找凡人女子,或者也是以木靈根為主的女子,這樣有了後人,產生木靈根的可能就大些,也適合修習我們沐家幾種家傳的功法……」

    「那還不是你死纏著人家,家主的話都不聽,你以為我有多麼稀罕你這根木頭!」女子又打斷了男子的話。

    「是,是,是,我是根木頭,哈哈……」看來男子非常寵著這位愛妻大人,並不反駁。

    「娘,你剛才說什麼相佐,相剋,鈴兒聽不明白」,一聲銀鈴般的聲音響起,卻是小女孩沐鈴兒發言相問了。

    「乖妞妞,這五行之間,有一些相生相剋的道理,你現在還太小,弄不懂的,等你也轉化生出靈根,娘再慢慢跟你講啊,不過你哥哥這五靈根的資質,看上去很雜,卻是適合修習多種功法,只是修起來慢了些,只要努力,定是比那『資質一般』的人修的好。」說著,又白了男子一眼,看來男子剛剛說兒子資質一般,這當娘還在忿忿不平。

    「爹,娘,我們沐家能夠轉化產生靈根的人多嗎?現在是不是都在家族中啊?那沒有轉化出靈根的呢?」沐青問道。

    男子聽聞此問,臉現一絲鄭重,沉吟了一會道:「我們沐家百年來,人口越來越多,可這血脈也越來越混雜,到了我這一代,我親兄弟三人,只有我一個有了靈根;我堂兄妹四十七人,算上我加起來就只有八人身具靈根,還不到兩成,當然,對於世間的普通人,千人萬人中有一兩個,也就算多的了。我們這八人都在家族中修煉,你五位叔叔,還有兩位姑姑,這你是知道的。」

    頓了頓又道:「而你爺爺這輩中,有六人,但是現在家族中就只剩三位了,有一位三爺爺,據說是被哪個宗門收為了弟子,另外一位爺爺和一位姑奶奶卻在早年隕落了;你太爺爺這輩兒嗎,聽說是有九人,我小時候只見過其中四人,後來他們將家主傳給了你爺爺,就外出遊歷,尋找機緣,不知現在是否還在世啊;你們這輩人嗎,算是多的,就是你們一起去學堂的這十一人。至於沒有靈根的族人嗎……」

    男子彷彿在仔細思考著,隨後緩緩的道:「我們沐家男子,若是在三十歲後,還未能身具靈根,就會離族,去過凡人生活,或者為家族做些溝通外界,採買物品,收集材料的工作,你七叔,就是我親二弟,他不是每三個月都進谷來一趟嗎,他就在靈州北部的山陽城經營一家小雜貨鋪,同時幫我們收集一些煉丹煉器的材料,還有一些日用品,其他的族人嗎,大都失了聯繫,他們也不願那些凡人知道他們是從修仙家族中出來的,大多就改了名姓。而我們沐家的女子嗎,不論是否有靈根,都可自由選擇是否在家族中生活,但是若要嫁人,則必須離開家族,你這兩位姑姑也是有靈根的,但她們不願意離開,就一直在家族中修煉……」

    正說著,男子突然抬頭,緊接著笑道:「這老七真是禁不住念叨,剛說他,他就來了。」此時聽到屋外籬笆門被人推開的聲音,一個男子聲音傳進來:「大哥,大哥,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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