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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伏魔尊者 文 / 添慶四爺

    不一會,兩人飛到了伏魔山頂,降落在一個巨大又深邃的山洞口。

    「這是哪兒呀?阿姨。」

    「這座山叫伏魔山,所以這個洞也叫伏魔洞,洞主叫伏魔尊者。」

    「伏魔尊者?我們是要去找他嗎?」

    「當然,你不是要學本事上天玩嗎?他就可以教你。」

    小海生望著山洞,只見輕煙瀰漫著洞口,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洞裡有什麼東西,只能感覺到這個山洞很大,很深。

    「伏魔尊者,鳳凰求見!」鳳凰朝著洞口高聲喊著。

    「什麼風把鳳仙子吹來了,本尊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一聲洪量的聲音回答著,一個身著袈裟,露出膘壯左膀的僧人已經飄落在洞口,後面跟著一隻碩大的老虎。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給你帶來一個徒弟。」鳳凰把小海生拉到了身前。

    「這不是昊龍神君的……」

    「正是。」不等伏魔尊者說完,鳳凰打斷了他的話。

    「好,快請進洞說話。」伏魔尊者微微躬身,右手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人一虎先後走進山洞。

    小海生好奇心生,環顧著四周,但輕煙瀰漫,如霧一般朦朧,別說兩邊洞壁的模樣,連腳下的道路也無法看清。只覺雙腳好像踩在輕漂漂,軟綿綿的白雲之上,甚是舒服。耳邊隱隱約約聽到似琴似笛似箏發出的美妙仙音,若有若無,時遠時近,令人神迷心醉,如入夢幻。

    走了一會,輕煙稍薄,景象漸漸清晰,霍然一亮,眼前竟是一處奇山秀水的地方。

    只見四周怪石林立,巨大的石鐘乳輝映著五彩繽紛的水珠,中間似一水潭,潭裡白煙繚繞,無法看透,不時透射出熠熠金光,幾隻仙鶴正在裡面閒庭信步。

    潭中央有一個好像井口一樣圓狀的東西,底部一樣是白煙繚繞,但井口處卻是紅光閃爍,甚是詭異,讓人心寒。

    三人來到一個石室,室裡很間陋,中間有一張圓石桌,四個圓石凳,周圍的石壁上,刻滿了似文似畫的怪異圖案。

    鳳凰剛放開小海生的手,小傢伙就跑了出去。他對感覺很無聊的石室沒興趣,那幾隻仙鶴倒挺好玩,小海生可沒見過種比白鵝更好看玩意,出去找它們說說話,聊聊天,交個朋友倒是不錯的。

    「呵呵,小鬼頭倒是挺可愛的。」伏魔尊者首先開了口。「他好像只有四歲吧?不過倒長成七八歲的模樣,真不愧是龍種。」

    「尊者,小海生的身世,目前還不能讓他知道,畢竟還小。而且有關他的存在,各界知道的還不多,上上下下全部加起來也沒幾個。你也是昊龍神君的知心朋友,又在凡間,所以有些勞煩事還是要你多擔代了。」鳳凰雖然貴為仙子,但天界法規制律嚴密,一直只能呆在天庭,幾乎四年才下來人間一次。

    「那是自然。昊龍神君與我有恩,就沖這一點,本尊也是在所不辭的。」想到以前東海龍王大太子敖凡對自己的幫助,伏魔尊者有責無旁貸的堅定。

    「小海生雖然只有四歲,但心志已成,元形初固,體內龍丹已有迸發的跡象。這次『百鳥盛會』,喜鵲達哥請他參加,從山下到百禽谷,世間成年人恐怕一天也到達不了,但聽達哥說,小海生一直跟著它跑,沒有停歇,兩個時辰不到就抵達了,可見潛能非同小可。」

    「哦?這可真的是百年難見呀。這幾年我一直在沉心修煉,所以也不曾細詳過問。只是安排了我的坐騎高虎照看著王老漢一家,從沒間斷。說來實在慚愧,慚愧之極呀。」

    「尊者不必自責。」鳳凰安慰伏魔尊者道:「龍鬚村在你蔭佑下,一向太平,安危不成擔擾。倘若由你親自照顧海生,倒也枉然。據我所察,高虎一直也尊你所指,悉心照料著。這次下凡,師兄也托我代他向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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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鳳凰朝著伏魔尊者作了一揖。

    「不敢當,不敢當。這是折殺本尊了。」伏魔尊者急忙還禮。

    「還有一事,要告之尊者。」

    「願聞其詳」

    「我師父日前對我說,近期靈空星相氣勢血光稍盛,晦氣甚濃,顯示人間十年內似有互殘殺戮之相。著我此番多多留意,看有否不祥徵兆。慚愧的是,本仙修為有艱,法力尚淺,暫無所獲,不知尊者可有察覺?」

    「啊?這個本尊倒未曾注意。現聽仙子一說,本尊日後自當格外留意了。不知尊師還說了什麼?煩請從詳告之。」伏魔尊者聽了頓時一身冷汗,急心詢問。他雖然奉旨震守著伏魔山,調衡各界均態,以保一方太平。但是若人類本界禍起紛爭,無論多少殺戮,多少災難,他也不能出手制止,以擾界律。

    所以不想讓災情發生,唯一的辦法就是發現苗頭徵兆,扼殺在蔭芽之中。否則一旦爆發,他也只能袖手旁觀,斷不能選擇站隊。

    人間相傳:得道仙家是看破紅塵,了無七情六慾,不食人間煙火,不論人世紛爭,沒有愛意情思,沒有血海深仇。這種說法大部分是對的,但也有錯誤曲解之處。否則何來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傳說?

    戒律、職責和本份,跟心願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伏魔尊者也有憐愛之意,不然也不能稱尊,他斷不願看到世間為了私慾而掀起的禍害和慘殺,和平共處,安居樂業才是他最大的宿願。

    「我師父說,這場紛爭一旦掀起,人類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所剩無幾,甚至淪為弱勢,引致以獸界為首的各界雄起,處處血腥,一片黑暗,世間重回物種優勝劣汰,激烈爭鬥之勢,慘不忍睹。」鳳凰黯然地道。

    「這麼嚴重?」伏魔聽了,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過,我師父又說,儘管靈空星相血光漸盛,但天際間,有一顆萬年沉寂的慧吉星卻開始發出了淡淡的光芒,似有甦醒之勢。稍加時日,或可消降星相血光。」

    「哦?可有破解之法?」伏魔追問。

    「我師父說沒有,解鈴還需繫鈴人,人類紛爭自有人類解決。故我師父推斷,世間已有解鈴人。」

    「誰?」

    「師父沒說,但我猜是……」

    ……….

    小海生跑出石室,快步來到潭邊,衝著仙鶴就喊道:「鶴兄,跟我一塊玩兒,好嗎?」

    「你是?」為首的一隻仙鶴停下了閒步,禮貌地問道。小海生進來時,它們已察覺到了,這個和鳳凰仙子與及它們的主人一起走進來的小男孩,應該是個特別之客……

    「我叫海生,不知各位鶴兄尊姓大名」小海生文縐縐地答道。雖然沒有讀過書,沒進過一天學堂,但喜鵲達哥和各個鳥兒們每天給他講故事,每天爭論,早成了他的良師益友了,鳥語對他來說,可是很精通的。

    「我叫鶴福;這位是我二弟,鶴祿;那位是三妹,鶴禧」大哥鶴福一口氣給海生一一介紹了。

    「幸會,幸會」海生抱了抱拳頭,朝三隻仙鶴分別晃了晃。這也是達哥教的,它看到人類的英雄好漢見面,都是雙拳抱在胸前晃三晃,很有氣魄。今天第一次用上,感覺挺有意思,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很有英雄結交的味道。

    這時,二弟鶴祿和三妹鶴禧都圍了上來,也一一向海生點了點頭。

    「海生,你多大了?從哪裡來的呀?」三妹鶴禧首先開了話。

    「我…五歲了,就住在山下。」海生本想說四歲,但又怕它們嫌他小,不跟他玩,就多報了一歲,心想:虛歲嘛,也沒說謊呀。

    「鶴禧妹妹,你才一歲多,看來你要叫他海生哥了,呵呵….」鶴祿打趣著妹妹。

    「不行,不行,就叫海生,他也沒大多少,再說也沒這樣比的。」鶴禧嬌嗔道,灰綠色的小嘴好像嘟起了腮邦子。

    「無所謂,無所謂。嘿嘿。」海生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原來這幾隻仙鶴也不大,三妹還是嬰兒呢。他哪知道,對仙鶴來說,兩歲已算成年了。

    「海生,下來玩吧。」

    「啊?我不會掉下去吧?」

    「不會,這個雖然是水潭,但這裡是仙家之地,不會掉下去的,放心踩上來就行了」鶴福解釋道。

    「真的呀?太好玩了,我試試。」海生驚喜地蹲下身子,伸出右腿,試探著踩了踩,咦,真的好像踩到實地了,但看不清楚,因為一踩進去,輕煙已埋沒了腳背。於是,又大膽的抬起左腿,朝水潭裡頭走去。

    置身仙境,如入迷霧,海生開心極了,高興地蹦跳起來,不時揮腿想踢起那些輕煙,但輕煙不為所動,就像水中撈月,鏡中取花,一切徒勞。

    跳著跳著,海生慢慢靠近了那個好像井口一樣的地方。

    「別過去,危險。」一聲斷喝想起。

    一頭白虎飛躍竄到了海生面前,擋在井口前面。

    這是一聲相似於鳥語的聲音,更像村中那些狗說的話,有點陌生,卻很熟悉。好像是獸界的方言,尚能聽懂什麼意思。很早以前,海生也能聽懂村裡的狗說話,不過因為爺爺奶奶呵護著,很少和那些會咬人的獸類接觸,所以對曾界語言不是很精通。

    海生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白虎。在洞口看到它時,他只感覺到這只龐然大物甚是威武,心裡也沒有一絲害怕。現在白虎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身前,海生還是被嚇得愣住了。

    「對不起,高虎叔。這得怪我沒有提醒海生,請恕罪。」鶴福上前急忙道著歉。

    海生回過神來,連忙後退了幾大步,一邊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虎微微晃了晃腦袋。因為這個地穴可不是鬧著玩的,它也是情急之下才做出這種嚇人的動作。現在感覺好像也有點嚴肅過頭了,畢竟海生只是一個小孩子,而且是自己一直關注著,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只是海生不知道罷了。

    「也沒什麼。只是怕你有危險。」這時白虎說的是鳥語。白虎已成精,自然能通各種言語。

    「海生,這是高虎叔,快來見過。」鶴福揚起左翅,擁著海生走到高虎跟前。

    「見過高虎叔」海生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沒事,好孩子,真懂事。沒枉我多年的心血,呵呵。」

    「心血?什麼心血?我怎麼聽不懂?」海生疑惑地看著高虎問道。

    「沒什麼。這個你不用知道。呵呵,好孩子,去玩吧。」高虎爽朗地笑著,不作過多的解釋。

    「我能問一下那是什麼?很危險嗎?高虎叔。」海生好奇心重,想追根究底,不然自己就白給嚇了一回,還不知什麼原因,太不值當了。

    「那叫『地通穴』。通往陰曹地府的。」

    「啊?真有陰曹地府呀,這裡、這裡通向那裡?」海生嚇呆了,陰曹地府他聽過,達哥說那是死人去的地方,陰森森的。

    好險,幸虧剛才高虎叔阻止得早,不然自已萬一掉下去,那就不好玩了。海生想想一陣後怕。「那些死了的人就是在這裡下去的嗎?」

    「那倒不是,這只是主人和陰曹地府互通的玄關,當然還有其他的用處。」白虎耐心地解釋著。

    「還有別的什麼用處?」

    「這我不知道,你得去問主人」

    「那算了吧。太恐怖了,沒興趣。」海生搖了搖頭。

    高虎叔出去守洞口了。一孩三鶴繼續嬉鬧著。玩得很愜意,在海生的央求下,鶴福鶴祿二兄弟竟然輪番馱著他低空飛行了好幾圈,著實讓海生又過了一回飛翔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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