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巴 文 / 添慶四爺

    「三虎，別嚇唬它了。我跟爺爺說一下，我們把它放了吧。」海生制止了三虎。

    「好的，主人。」三虎恭敬地應道。

    「爺爺，我想放了這條章魚。」海生對王老漢說道。

    「乖孫子，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爺爺沒意見。」王老漢笑呵呵地答道。

    「謝謝爺爺。」

    海生轉頭對著章魚說道：「巴圖，三天沒吃東西了，你一定很餓吧。船上的魚你隨便吃，吃飽了，我就放了你。」

    「你說你能放了我？」巴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小孩，不明白這個人類怎麼會說它能聽得懂的話，而且說放了它，不相信地問了一句。

    「廢話，主人說的話當然算數。」大聰學著巴圖的口氣搶白了它一下，剛才巴圖狂妄的態度讓它很不爽。

    「是的，我會放了你。」海生肯定地道。

    「我還能吃點魚？」巴圖實在餓壞了，三天沒吃東西，剛才還跟三虎它們拼盡了全力，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然也不可能被大聰抓住。再說不吃點東西補充點能量，即使被放了也沒力氣抓魚吃，斷了的觸腕明天也不可能長出來了。

    「當然，你隨便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海生笑著道，巴圖的話讓他覺得巴圖挺好玩的，應該不是一條凶殘的章魚。

    其實凶殘與否又如何區分呢？巴圖抓了那只錦蝦一定會吃了它，錦蝦身上有太引誘它的蝦青素（蝦青素是最強的抗氧化劑，可保證肌紅蛋白結構穩定而不被氧化，而穩定的結構肌紅蛋白是章魚在深海生存的必要條件）。不然它也不會窮追不捨——編外話

    聽到肯定的話，巴圖也毫不客氣，挪動著身軀來到那些大魚旁，數支觸腕全部伸出分別抓住大肥魚，塞入嘴裡狼吞虎嚥起來。

    一會兒功夫，十幾條大魚就被巴圖送進了肚子裡。

    巴圖打了幾個飽嗝，滿意地道：「哦，飽了。」

    氣得三虎和大聰敢怒不敢言，直翻白眼。可是主人願意，它們也不敢說什麼。

    「吃飽了？你的斷腕怎麼辦？」海生關切地問道。

    「沒事，我吃飽了，明天它們就會自己長回來了，你看那些傷口都癒合了。」巴圖輕鬆地答道。

    「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得好好謝謝你。」巴圖忽然想起什麼，對著海生問道。

    「我叫海生。不用謝。」

    「那怎麼成？你好歹救的是章魚國的小王子，我父王教我要知恩圖報的。」巴圖晃動著巨頭道。

    「你是小王子？」海生納悶地問。

    「是的。」巴圖點了點頭，跟海生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巴圖是章魚王國扎因國王唯一的兒子，因為扎因年邁，而巴圖還沒成年，其它王儲的後裔都蠢蠢欲動，有蓄意謀反之徵兆。巴圖為了父王，也為了自己將來能夠順利繼位，每天都要不停地練功，不停地攝取能量，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前幾天它發現了一隻錦蝦身上擁有上好的蝦青素，而這種蝦青素對它功力的增長非常重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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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顧一切地追趕。

    「哦，原來如此。沒想到章魚之間也有紛爭。」海生覺得不可思議。

    「廢話，哪裡沒有紛爭？世間哪個地方不是弱肉強食，你爭我奪。只要是生靈群居的地方，就有鬥爭，就會有勝者為王敗者寇的現象發生。你們人類不是一樣嗎？人與人之間有私仇，官與官之間有暗鬥，國與國之間有侵略。世間哪個空間有太平？」巴圖用自己慣有的口吻，頗有哲理地說道。

    「這倒是。你真聰明。」海生敬佩地道。

    「過獎，過獎。我看你也不賴，小小年紀，竟然有兩個身手不錯的隨從。真讓我羨慕。你也是一個家景不錯的公子哥吧？」巴圖問道。

    「哪裡，我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家裡只有年邁的爺爺奶奶。哪像你是個受萬眾尊重的小王子。那位就是我的爺爺。今天是爺爺帶著我來捕魚的。」海生連忙解釋道，眼裡流露出一些傷感。

    到現在，他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爺爺說父親已經戰死了，鳳凰阿姨說他的父親母親都還活著，不知誰說的才是真的。唉，頭痛。

    「哦，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別難過，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你放了我，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巴圖定會知恩圖報的。這樣吧，以後我吩咐手下每天送些魚來，就放在這艘船上，你來拿就行了。好嗎？」巴圖伸出觸腕，拍著肚子道。章魚的胸膛和肚子還真難分清。

    「謝謝你，不用了。你看我有三虎和大聰，抓點魚算什麼難事？何必勞煩你呢?是不是？」

    「這倒也是。要不這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我就叫你海生兄，你叫我巴圖弟好不好？」

    「好，巴圖兄弟。」海生爽快地應道。

    「海生兄，往後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兄弟幫忙的，只要在海邊大聲喊了三聲巴圖，兄弟立馬前來幫你，別擔心，我們章魚家族的通訊方式即傳千里是沒問題的。」巴圖又拍著肚子說道。

    「好，謝謝巴圖兄弟了。」海生對著巴圖拱手道了謝。

    王老漢看著孫子，愣得張大了嘴，真搞不懂乖孫子在幹什麼。

    三虎和大聰看著他們談得甚投機，都懶洋洋得閉著眼睛，趴著曬太陽。

    許久，巴圖覺得自己恢復得差不多了，就對海生說剛吃了的魚它要抓回來補上，說完就跳入海裡。

    不一會，巴圖每一條觸腕上都分別抓住了一條大魚，幾個來回後，二十多條大肥魚就悉數補上了。

    王老漢見魚已滿倉，就揚帆回航。

    巴圖和海生一路開心地暢談著，他給海生說了許多關於海底的故事，也講了很多在海上發生的怪事。

    船靠岸後，巴圖認了海生住處的大概方位，道了聲後會有期才消失在海中，失蹤了好幾天，它要給父王扎因報個平安了。

    ……

    魚捕了很多,王老漢並不想拿去換錢，就給村裡每家每戶都送了些。這些年也沒少得到大家的幫助，海生小時候吃的母乳還是村裡那些產婦湊足的呢。雖然他們都不缺魚吃，不過也算是王老漢的一番心意。當大伙看到年邁的王老漢竟然給自家送這麼肥美的大魚，都甚是疑惑，王老漢只好說了這些魚都是乖孫子海生帶著一頭老虎和一隻大蛇抓來的，村民都驚呆了。一時間，王老漢家撿來的小孫子養了猛虎和巨蟒的事傳遍了全村，傳得神乎其神。

    經過此次眼睜睜看著三虎和大聰兩個在海上搏鬥，自己卻一點也幫不上忙的事後，海生決定要學會游泳。若自己能下海，就不會呆在船上乾著急，看見三虎有危險也無計可施了。

    以前海生就很渴望去海裡玩耍，可是王老漢夫婦因擔心寶貝孫子出意外，是堅決不允許的。現在有三虎兩個跟著乖孫子，老倆口也很放心，就同意了。在海邊長大，哪個不是好水性？

    第二天，海生就帶著三虎和大聰，來到了海邊。

    半路上，大聰就開始教起了海生各種游泳的方法和技巧，如何憋氣，如何換氣，如何划水，如何下潛，怎樣才能減少水的阻力游得快些等。

    剛一下水，海生就感覺到：體內那個會游動的東西，師父說的龍凡迅速移到了喉嚨位置。沒有任何的不適，好像某個地方就是給龍丹預留的。

    海生深吸了一口氣，照著大聰教的方法，把頭潛入海水裡。

    瞬間，在海生的頭部周圍迅速形成了一團不大的氣泡，阻隔著海水。海生想起了在大聰腹內發生的怪事，試著呼吸了一下，同樣，吸入的只是空氣，海水沒有跟著吸入鼻子。

    海生興奮了起來，能在海裡自由地呼吸，意味著他可以不用換氣就能深潛在海裡了。

    海生晃動了一下腦袋，想看看這個氣泡到底有多堅實。只見隨著海水的衝擊，氣團只是稍微起伏蕩漾了一下，就恢復了原樣。海水根本沒法衝破氣泡的阻擋，擠入氣團中來。

    「太美妙了。」海生心裡一陣驚喜。揮動著四肢，回想著大聰教的技巧，高興地划動起來。

    三虎和大聰在海生後面緊緊地跟著，它們要保護主人的安全，可別給海裡的凶魚傷著了。

    潛了許久後，三虎憋不住了，急忙浮出海面換氣。

    大聰能在水裡深潛很長時間，一見三虎都憋不住了，主人還沒換氣，急忙揮動著巨尾，趕到前面看個究竟。

    只見海生的頭部圍著一個氣泡，無論海生如何游動，始終緊緊裹著，沒有破裂。不大的氣泡裡，海生睜大著眼睛，正朝著它咧嘴笑呢。

    大聰這才想起主人在自己腹中沒憋死，自己反倒被折磨得要死要活的怪事。原來主人是可以在水裡自由呼吸的。這是怎麼回事？大聰活了一百多歲，愣是想不明白，心裡更加堅信：主人絕非凡人。

    經過一天的練習，海生的水性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連三虎也有點追不上了，不過比大聰還差點……

    晚上，夜深人靜，伏魔尊者騎著白虎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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