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大事 文 / 雪落花生
朝陽初升，懶懶散散的太陽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像是情人的手在輕輕撫摸著臉頰，照耀著，整個村子一片祥和。
夏天不算太忙，莊稼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打理，大山裡野獸肆虐村民不敢進山，所以，大大小小的人家便開始閒著，教導孩子，比武切磋，還有部分青年壯年中年人離開村子，去城裡遊玩或者掙錢。
這些姑且不談。
葉明山住處，老老壯壯的聚集著幾個人。
如斑駁白髮老者是葉峰的爺爺葉晁，如挽袖中年壯漢葉明海等等。幾乎家裡最重要的人都出現在這裡，唯有葉峰和他的小姑葉菸。
「二弟，找我們聚集所為何事？」葉明山疑惑，一大清早自己的二弟便讓人叫一家子過來，雖說如今沒什麼事情可做，可是，老人家總得多休息，這次竟然把父親也喊來，這般折騰，必然有大事發生。
「明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此迫不及待叫喚我們？」
葉晁也是疑惑。年紀大了，身子沒有以前硬朗，雖然還很健壯，但畢竟不能跟年輕人中年人相比，所以，他一向很少早起。
「父親，大哥，」葉明海恭敬道，「這次大清早就讓大家聚集是有幾件大事即將或者已經發生，不得不做些準備並且想想解決辦法。」
「哦？何事？」葉明山問道。在他身旁，歐陽宛兒靜靜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寧靜而安雅。
「首先，第一件事情是關於買賣獸皮的，這次，城裡傳來消息，以往收購我們村裡的獸皮的大戶已經離開了，並且不再收購。」
葉明海的聲音很是低沉。
獸皮的作用雖然不大，但卻十分耐寒冷，嚴冬季節，製成皮質外衣或者絨毛棉衣，深受大戶人家的喜愛，相對而言，售價也比較高，大概佔據著葉村三分之一的金錢來源，如今這麼一斷，葉村必然受到巨大的打擊，日子必然變得艱難。
「這那有沒有找到其他收購大戶？」葉晁聞言，臉色一變。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尋找下家。畢竟，人家不收購，自己總不能拿著刀子架在對方脖子上逼人收購吧。
「沒有。」葉明海搖頭，「整個深藍城的大戶都不再收購，現在只能去野獸收購點販賣。」
「罷了，既然無人收購，那就去收購點算了，壓價就壓價吧，至少還能勉強支撐村裡人生活。」葉晁輕歎。
收購點的價格他們是清楚的，往往要比大戶收購便宜一些，那些傢伙，純粹是剝削下層苦難人。美其名曰，自己總要賺幾分吧，這哪裡才是賺幾分！
「父親，如果只是正常的壓價倒也無妨，省著點用村裡照樣跟從前相差不大，但是，關鍵他們不是人，收購價格竟然只是原來壓價後的一半，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還不能賺什麼錢。」
葉明海苦笑，早在得知無人收購後，他便派人去收購點販賣，誰料想會遇到這種情況，簡直就是間接殺人而且還不償命！
「什麼？這群畜生！」葉晁勃然大怒，「還讓不讓人活？」
「二弟，這事可查清楚了？事態嚴重啊。」葉明山歎息。
「我都確認了好幾遍，還問過其他村子的人，確定無比。」
「罷了，罷了。先把這批獸皮賣掉，換成散碎銀子，再想辦法。」葉晁歎息。
他們都沒問其他城裡的情況，因為葉村距離其他城池太遠太遠，那段路程山賊也多，一個不好就有喪命財絕的危險。
「二弟，還有什麼事情？」
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準備聽著下一個消息。或許先入為主，他們認為下一個消息同樣是壞消息。
「深藍修道院三天之後就要開始公開招生，任何年齡在十歲以上十二歲一下的少年都可以前去參加測試，測試通過便可以留下修道。並且，深藍城下轄所有村莊成功留下的少年在修道院的一切費用全部免費。」葉明海深吸了一口氣，神情顯然帶著羨慕。
「深藍修道院招生？」葉明山驚呼，「怎麼可能，他們不是一向自傲，不屑窮人麼？」
「不僅深藍修道院，其他各個城池都是如此，據說是祁國皇帝下達的命令，誰知道是什麼目的，不過，這對於我們村子來說，著實是一份機遇。一旦有人成為修道院的門徒，必然能夠獲得修道方法，步入那先天境界都是可能。那樣，一旦村子出現一個先天強者，哪裡還會懼怕山裡的野獸凶獸。」
「哈哈，好好好！」葉晁大笑，「通知全村，告知此事，哪家的小孩子願意報名便去明海那裡登記，三天後由明山明海帶人護送前往深藍城。」
「是，父親。」葉明海道。
「是，父親。」葉明山也道。
「最後一件事情則是關於小峰的。」葉明海說到這裡，瞬間停頓下來。
「小峰怎麼啦？」歐陽宛兒立即問道。
「大嫂別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歐陽宛兒聞言，頓時明白又被葉明海調笑了，隨即說道:「二弟，你什麼時候學了一身文縐縐的語言？打算棄武從文，放下教頭當一當教書先生？」
「哈哈——」
眾人也是大笑，一時間緊張的氣氛輕鬆不少。獸皮事件帶來的不憤也漸漸消散。
「小峰他想要修道。」葉明海故作高深，「你們誰修道方法交出來給小輩？」
「修道？小峰他年紀尚小，怎會有這般想法？」歐陽宛兒疑惑。
「哈哈——」葉晁再次一笑，「如此年紀，便想要修道，值得誇獎。只不過村裡確實沒有修道的方法，只怕峰兒的願望難以實現。」
「只可惜深藍修道院只招收十歲以上十二歲以下的少年，小峰今年才三歲，怕是不能參加。」
「這道無妨，怕只怕小峰他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時興起不會堅持下去。」葉明山道。
歐陽宛兒陷入沉思，她有些迷茫了。孩子是心頭肉，子女的願望怎能不滿足，可是，葉峰畢竟還小了點，怕是對身體造成傷害。
想想自己，當年不顧一切地離開家門跟隨葉明山來到這個小村莊，如今家和事興，唯一遺憾的是孩子從來都沒見過外公外婆，而二老也從沒見過外孫。
這麼多年過去，是不是該帶著峰兒回去見見二老，見見長輩？
「宛兒，小峰的事？」葉明山看向歐陽宛兒。
「這事交給我吧，小峰還小，不適合修道。不過可以先行鍛煉身體。等他年紀合適的時候，我會帶他回娘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教與幾門方法。」歐陽宛兒道。
「宛兒，委屈你了。」葉明山看著歐陽宛兒，目光充滿柔和。
葉明山知道，這些年歐陽宛兒受了太多的苦楚，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相見。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可是，自己有什麼用，有什麼本事，除了讓她和家裡鬧得不可開交還能做些什麼？
痛！
他心裡很痛！
他知道，她的心裡同樣很痛！
如今，為了峰兒，又將要前去那個家裡，求父母。祈求憐憫。
痛呀！他的心裡。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一個強大的修道者，為什麼我不能得到修道的方法？」
「山哥，沒事。我是心甘情願跟你走的。為了孩子，沒什麼可委屈的。」
不多久，一群人散的散，離開的離開.
中午，日上三竿。
葉峰和葉菸才遲遲回來。他二人的衣服上都折騰著水和泥土，像是在河邊打完野戰還沒來得及換洗衣服。當然，他們確實是在打戰，卻不是野戰。水邊的嬉鬧無疑讓葉峰再次享受了一回童年的快樂，他很開心，這個姑姑很不錯！
漂亮美麗。
清秀雋永。
還帶著一點兒孩子氣。
葉峰很懷疑，他倆到底誰是孩子誰是大人，小孩不像小孩的樣子，大人什麼時候開始比小孩子更加頑皮？
回到家中，只見得母親坐在屋裡，小葉峰張嘴喊到:「母親。」
「跟我來。」歐陽宛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