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佛一動怒,破廟更破 文 / 最後的一點落紅
洪新飛,一看二長老的眼神,趕緊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出,揣揣不安的,撥弄著袍衫上的打結處,今天的禍算是闖大了。
說不定,回到家族,聽了二長老的話後,父親怎麼懲罰自己呢,這個先不說。誰能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傢伙,竟然是司徒伊天的朋友,父親對司徒伊天,都客氣有加,論武力,不是人家的對手。論勢力,人家有菲斯爾家族撐腰。
再說,傭兵團在魔法大陸是一個尊貴的職業,輕易很少有人去招惹。洪家又奈何不得人家。想到這,他臉上的恐慌更勝,神色無比沮喪。
他身後站著的四位灰袍漢子,此時更是低著頭,用眼睛的餘光,瞥下二長老,看到他凶狠的眼神,差點坐到地上,一股無形的威嚴,讓的他們全身都抖動起來。
洪殤看著恐慌,沮喪的洪新飛,臉色稍微一緩,心思,家主的此子,真是不爭氣,我都給家主說了好多次了,叫他好生管教,可誰成想,他在家,乖的跟貓似的,一出來就胡作非為。
如果任由他這樣發展下去,武功頹廢不說,很有可能會惹出更大的亂子來。此時,他不好發作,伸出袖袍之中的手,拉起洪新飛,轉過頭,朝著兵器店樓梯口,倉惶離去!
突然,他回轉過頭,惡毒的看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風剛,惡狠狠的刮了一眼,向樓梯口,台階之下走去!四個灰袍漢子,如喪家之犬似的,緊跟其後。
「怎麼,把武器店砸成這樣,不留下點什麼,這就想走。」洪殤身後,一聲厲喝聲傳來,他朝下邁出的腳步僵持住。
洪殤消瘦乾癟的臉,極度難堪,微微轉首,僵持在半空的一隻腳,又踏了回來。心情陰霾不振,盯向朝著自己冷喝的司徒伊天。「你想怎麼樣?」聲音嘶啞冰冷,更多的是怨毒。
其身後,緊跟著的洪新飛跟四位灰袍漢子,慌忙閃身旁邊,讓的二長老跟司徒伊天,四目相對,一對凌厲;一對陰狠,怨毒。
「既然砸壞了東西,當然要賠償,這些東西,又不是大風刮來的,這些都是菲斯爾家族人用血汗掙來的,比不得你們洪元家族,美其名曰皇征,我看跟搜刮,奪搶沒什麼兩樣!」司徒伊天雙手負在背後,對洪殤的惡毒眼神,毫無在意。雙眼倏忽間,射出一道精光,直逼的洪殤,心裡一禿嚕,堪堪穩住心神。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血口噴人。損壞的這點東西,我想,長虹老兄還能擔當的起!」說完,洪殤那消瘦乾癟的臉,陰毒神色一緩,微微偏轉頭,帶著求助、詢問的目光,看向二層武器店一個角落。從事發到結束,一直一言未發的菲斯長虹。
那種眼神好似在說,司徒伊天不給我這個面子,那倒罷了。你菲斯長虹,作為三大聯盟家族之中的一員,我今天,在此受挫,你也看到了,至於砸壞兵器架,這點小事,總的給點面子,不會跟我計較吧。
再說,你又是武器店的老闆,當然自己說了算。砸壞的幾個兵器架,隨便找個匠頭,來忙活,忙活,就能完好。對於財大氣粗的菲斯爾家族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菲斯長虹對洪殤求助的眼神,似乎並不感冒,他徑直行至司徒伊天跟前,慈祥的臉上,帶著煦和的微笑,更顯睿智,抱拳對著司徒伊天道:「司徒兄說的對,我這小破廟,今天迎來這麼一尊大佛,佛一動怒,破廟更破,佛想離去,總得給破廟,留點修繕費吧!」
雖然他沒有提起賠償之事,可如此比喻,譏諷之說,比直接開口要錢更為犀利,其中話語之意,連三歲的小孩也能聽的出來。更何況,已經混了一把年紀的洪殤,他怎麼能聽不出來菲斯長虹話中之意呢?
洪殤消瘦乾癟的臉,頓時青一塊,紫一塊,嘴角微微抽搐幾下,方才看菲斯長虹的眼神,由求助、詢問瞬息間,變成怨恨,他眉毛蹙成一團,黑眸在眼眶裡轉動幾下,噴射出一團怨恨火焰。嘶啞的聲音響起。
「沒有想到,你們兩和起來對付我,好!這次我認栽,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別讓我抓到什麼把柄!」說著,探手入懷,摸出一張金色魔晶卡片,擲手一揚,金色魔晶卡片,劃出一道弧線,帶著呼呼破風嘯聲,朝菲斯長虹面門,疾射而來。
菲斯長虹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好似對疾射而來的卡片,毫不在意。當金色魔晶卡片呼嘯、疾馳到得面門,有兩厘米距離之即,右手倏動,伸出兩根指頭,穩穩的夾住了,勁急飛來的卡片。淡然道:「多謝殤兄!給我薄面,至於請匠夫之勞,就不必殤兄勞神,兄弟我自會料理。」
洪殤聽得菲斯長虹這麼一說,嘴角抖動幾下,什麼話也沒有說,陰狠著臉,一甩袖袍,轉身就走。洪新飛跟四位灰袍漢子緊隨其後。
他們快到一層之時,後面飄來一句不溫不火的話語!「殤兄走好!不送了!」,洪殤此時已經被怒火燒紅了全身,冷哼一聲,腳步更疾,朝著武器店外落荒而逃。
一層武器店的顧客,看到洪家二長老,陰沉著臉,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所有顧客,趕緊躲的遠遠的,聽得上面飄來的話語,原來是店主人惹怒了這煞星。他們看到洪元家族二長老一行,出了武器店大門,才深深舒了一口氣。
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得上面動靜很大,但是,他們沒有上二層的資格,只是猜測,店老闆跟洪家二長老打起來了,對於滄州城的這兩大勢力,他們可不想瞎打聽,一個不好,就會惹火燒身。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緣由,紅色旗袍女店員,就是其中之一。
再說二層。看客武者,看到洪元家族二長老一行,灰溜溜離開之後,安靜的場面,停頓少許時刻,旋即,就傳來叫好之聲,整個武器店二層,好像舉行什麼慶典活動似的,熱鬧非凡,人們為方纔的解氣而叫好。而敢於跟他們叫板的,就是在牆角處坐著的,只有九、十歲的紫袍少年。
此時,他們看紫袍少年的神色,都有著一絲仰仗。人家小小年紀,敢於跟這些欺壓勢力較真,反過來,這麼多年,洪元家族在滄州城,除了極少數人外,可以說是橫著走,有誰叫過板呢?在武器店的看客當中,不乏有武功出眾之人,可是,他們做到了叫板嗎?答案是肯定的,沒有。想到這裡,看客武者,欲發對紫袍少年刮目想看了。
柳惠看到場中情形,此時此刻,心裡已經被風剛的所作所為所震撼,場中離開的人們,對她來說,已經在自己記憶裡,模糊遙遠了,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她也很奇怪,這才多長時間。可是,一個少年的偉岸,卻是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底,即使焚屍碎骨,也無法揮去。
為了自己,幾次三番,遇到困境,他卻沒有向邪惡困難低頭。難道是他喜歡自己。想到這裡,嬌顏一紅,偏頭看著牆角處,坐著的心儀人兒,方纔,盡關注場中情形了,沒有來及查看他的傷勢,呀,嘴角還隱隱流出血絲,她寸蓮輕移,急急的走了過去。
「風剛哥哥,你沒事吧,傷勢要不要緊。」柳惠伸手,扶攙著風剛站了起來,嬌顏帶著焦慮,眨巴著一雙好看的大眼睛,深情的注視著風剛,一隻手探入腋下,拿出一塊手絹,不停的擦拭著他嘴角的鮮血。關切的問道。
風剛看到柳惠如此神色,嘴角微微一翹,聳聳肩膀,一伸舌頭,故作輕鬆地,淡笑道:「無妨,剛才所受的一點傷勢,現在已經調息的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司徒大哥吧!」說著,雙手整理了下紫袍衫,剛要朝著司徒伊天所在的地方走去。
柳惠卻一把扯住他的袖袍,固執的詢問道:「別糊弄我,有事就是有事,你看手絹上都是血呢」說著,把剛擦完風剛嘴邊血跡的手絹,遞到風剛眼前,神情無比擔憂。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風剛。
風剛回轉身,習慣性的用一隻手摸了下額頭,伸出一隻手,輕刮下柳惠嬌小筆直的鼻樑,然後摸了一把她的粉頰。「我家惠兒這麼關心我,原先沒看出來,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吧!我耳朵還痛呢!」風剛調笑道。然後誇張的用手摸著自己的耳朵,眼珠亂轉,呲裂著牙。不過,鼻孔在柳惠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股好聞的淡淡體香,鑽入鼻孔。
「去你的,說正經的呢!你給我再裝,看我出去怎麼收拾你。」柳惠被點中心思,嬌顏一紅,羞羞的嫣然一笑,嗔道。不過後面的一句壓的很低,幾近跟蚊子嗡嗡聲差不多,只有他們兩個能聽的見。
風剛深吸一口氣,「好啦,我身體這不是好好的嘛,你還擔心什麼,真的沒事。」風剛說完,臉色故意一肅,眉毛一蹙。抓起柳惠的一隻玉手,轉過身形,不由分說的,朝著司徒伊天跟前行去。
柳惠被帶的一個趔趄,方才穩住身形,柳惠此時,嬌顏一凌,要生吞他的黑眸,狠狠的刮了一眼風剛的背影。可是風剛卻毫無知曉,他身後,有一隻玉手,躍躍欲試的想掐住他的耳朵。卻是海拔不太夠,試了兩下,才算作罷。還是乖乖的,跟著風剛走到司徒伊天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