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0章 :不帶這麼損人的 文 / 最後的一點落紅
酒樓掌櫃抱拳歉意的對著風剛笑笑,搖搖頭。他原本想看看,那道熟悉的身影是不是哪位對著自己這六年的生活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故友,然而當他看見這位客官之後,才發現,這位客官是一位老者,只是身影像而已,這讓他心裡有些失落,然後正愈退下。
「哦,呵呵,是這樣啊,掌櫃且慢,聊聊無妨,聽掌櫃的口氣,你哪位故友對你不薄啊!你這麼懷念他。」
停頓下,繼續道:「對了,今天好似是什麼重大的節日一樣,老夫也能聽到下面的街道比之昨日,喧鬧了不少!」風剛心中微微一動,裝模作樣的捋著幾根易容後略微有些乾澀的假鬍鬚,似是不經意地微笑問道。
「呵呵,哪位故友跟敝人也只是一面之緣,而且還是一位小少爺,他的所做所為給敝人上了一課,人隨小,但他不畏權勢,嫉惡如仇,而且教導敝人待人要平易近人,不要恃強凌弱,我按照他的說法,試著來經營酒樓,還別說,酒樓的生意逐漸的有了起色。
店員獎罰分明,讓她們也積極起來,酒樓的口碑極好,當然了敝人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現在真是懷念哪位小故友。」酒樓掌櫃說道哪位小友,唾沫星子亂濺,眉飛色舞的侃侃而談。神色好似有些激動。
「哪位小友真的很不錯,掌櫃好福氣啊,吉人天相,想必你哪位好友如果聽到你這番話,必定替你高興!」風剛很開心,看來酒樓掌櫃的良心並未泯滅,還能聽進去他的話,心裡對他的好感增加。
「呵呵!謝謝客官,不過那小子要是凶狠起來,能嚇煞人,有一點不好,這小子是個小花癡,在身邊帶個小美女。眉來眼去,讓老夫一點都看不慣。」酒樓掌櫃說到高興處,口無遮掩的損了風剛幾句。
聞言,風剛假面皮下的肌肉一抖,深吸一口氣,心裡將酒樓掌櫃的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這老不死地,本少爺哪有像花癡啊,奶奶個腿的,有你這麼損人的麼!
心裡雖然有些不悅,可他卻沒有將不悅外露,青袍老者依然古井無波地笑瞇瞇地聽著酒樓掌櫃損自己!心裡卻是很欣慰。
酒樓掌櫃目光朝著窗外一瞥,神色頓時黯然下來,「客官是遠道而來的吧,今天啊,是滄州城城主的八十大壽,下面隨說很熱鬧,那都是些附勢趨炎的小家族示好的無奈舉動,可惜啊,今夕的滄州城,不如往昔了。」
酒樓掌櫃比之六年前微微有些發福,只是容貌略微有些憔悴。他目光警惕的四下瞄了瞄。好像他說得話,會被什麼人聽到一樣。
「哦。城主大壽,是一件多麼喜慶的事情,聽掌櫃的意思,好似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風剛不露聲色的負手而立,目光掃了一眼酒樓掌櫃道。
酒樓掌櫃又朝著四周看了看,湊過身來,輕聲道:「客官有所不知,滄州城的城主,原先不是他們家族的,是他們家族勾結外面勢力搶奪過來的,原先我們這座酒樓的主人,就是城主府的,他們徵收稅賦,要輕很多,現在本來客人就不多,我們酒樓現在是入不敷出啊,百分之九十要上交,敝人還是懷念原先的主人啊!」
酒樓掌櫃說到這裡,居然滿臉滄桑,臉上流露出一種懷念往昔的神情。
「原來有此等事情,難道城主府的人,沒人出來反抗嗎?」風剛故作疑惑地沉聲問道。
「反抗?唉!……敝人今天話有些多,客官只是過路,還是少打聽的好!」酒樓掌櫃目光透過窗戶,望了一眼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歎口氣,好心地說了一句,便是再沒有回答風剛的問題,自行走開了。
風剛聞聽今天是洪天桀八十大壽,心裡一喜,眼珠子轉了轉,輕拍著腳掌,心說,
「今天趁洪元家族繁忙,我先去打探一下洪元家族的情形,然後再給洪天桀那老傢伙好好的,慶壽……」風剛有些『蒼老』的臉龐滿臉殺氣的模樣,似乎這洪元家族的喜事,快要變喪事了。
哼!洪天桀你既然能夠下令讓人將菲斯爾家族殺個雞犬不留,那自然要有被回報的心理準備,雖然滅人滿門的事情我暫時還有點幹不出來,不過把那老傢伙宰了,救出菲斯長虹前輩,卻沒什麼好猶豫的。
風剛雙手插在袖間,嘴角翹起一抹弧度。低聲喃喃自語道:「不過先得找出那幫神秘勢力,而且,失去了神秘勢力支撐的洪元家族,恐怕地位也會急速下降。到時候,讓劍伯伯扶助菲斯長虹重整滄州城往昔的繁榮,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正在風剛站在過道裡思量著怎麼潛入洪元家族的時候,從酒樓的過道盡頭,走上來一位戴著斗笠的黑衣緊身的老者。來人匆匆地朝著風剛這邊行來,並沒有抬頭看風剛一眼。
「劍伯父!」
風剛心裡疾呼一聲,不露神色地用目光四下掃了掃,站在原地假裝看外面的風景。待得劍無痕從身邊擦肩而過時,風剛猛然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哎喲!」
來人感覺到有人偷襲,冷哼一聲,手腕一翻,輕而易舉的反手抓住了風剛的手,手勁之大,直接讓風剛痛的呼出聲來,劍無痕一扯便是將風剛如老鷹抓小雞似的抓在他的面前。
微微溫怒的暴喝道:「什麼人!」
風剛顧不得疼痛,一隻手中指放在嘴邊,做了個禁語手勢,然後臉龐微微扭曲地低聲道:「我是風剛!」
「你是?風剛少爺!」
劍無痕抓住風剛的手馬上鬆開,用手將斗笠掀了掀,目光從冷峻中慢慢的變得柔和下來,語氣也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風剛沒有言語,而是拉著劍無痕,一個閃身,兩人便是進入到了風剛的客房。
兩人在客廳的一個桌子旁坐定後,互相看看。劍無痕還有著一絲不可置信。
「你真是風剛少爺,怎麼打扮成這般模樣?連老夫都差點看走眼了?」手指敲打著桌面,劍無痕摘掉頭上戴的斗笠放在木桌上,微笑道。
「嘿嘿,劍伯伯,我的易容術不錯吧,為了隱藏身份我才這麼做的。」眨了眨眼睛,風剛嘿嘿一笑,露出原音,對著劍無痕炫耀道。
「小機靈,真有你的,不枉說是風劍的兒子,果然很出眾,老夫聽了族人的稟報,怕你為了救人有什麼閃失,便是親自過來了,怎麼樣,你對救人有什麼打算。」劍無痕讚許地從桌子上弄了一杯水,咕嘟一下喝下,舔舔嘴唇問道。
「還沒有什麼眉目?只不過今天好似是洪千弛那老傢伙的大壽!」風剛笑瞇瞇的很有深意地看著劍無痕,
把玩著手中的精緻木杯,劍無痕沉吟了一會,目光在風剛身上掃了掃,笑吟吟的道:「你的武功又有所長進了?不錯,你熟悉水牢的地形嗎?」被問到這個問題,風剛臉龐一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呵呵!這個小子還真不知道。」風剛臉龐上的笑容頗為尷尬。訕訕道。
「老夫從紫煙的口中得知了個大概,但也不知道水牢具體位置,我們不能魯莽行事,不知道那幫神秘勢力還在不在?」劍無痕斜看著風剛,聲音壓得很低謹慎地道。
「依劍伯伯的意思,怎麼做?」劍無痕招了招手,風剛明白劍無痕的意思,趕緊把頭湊了過去,劍無痕在風剛耳邊如此這般地交代著。
風剛不斷地點著頭,兩人嘀咕了好一會才分開,重新坐定以後。
劍無痕從納戒中掏出一張皮紙,丟在桌上,輕輕的道:「這是我昨夜到來時,出去逛了一轉的成果,這是洪元家族的大致地圖,有了它,我們的行動應該會順利許多。」
聞言,風剛臉龐上浮現一抹驚喜,抓起地圖,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的搖頭讚歎道:「看來劍伯伯,簡直就是菲斯長虹的救星,真是深思熟慮啊。小子慚愧!」對於風剛的這番讚美,劍無痕撇了撇嘴,沒有過多理會。
將地圖打量了一番,然後將之小心翼翼的收好,風剛站起身來,將黑色寬大的青袍整理了下,頓時整個人搖身變為一個滄桑的青袍老者。
「走吧,劍伯伯,去洪家!」將身體包裹得嚴嚴實實,風剛對著劍無痕笑了笑,轉身對著房間大門處行去,其後,劍無痕也是將斗笠重新戴上,壓低笠沿,跟著風剛行出了這所房間。
出了房間,風剛隨手關上門,然後順著走廊,行下樓梯。
在酒樓的那大門處,一身有著紅花點綴的綠袍少年,正傲慢地抱拳站在酒樓門口,不胖不瘦的身材,再配上那身綠袍,顯得有些風度翩翩。只不過,那目空一切的眼神,讓人頓生厭惡。
此時的他,正滿臉凶狠地與身旁的隨從說著什麼,大廳中,一道道驚懼的艷羨目光,在噙著幾抹厭惡間,悄悄的在前者那凶狠的臉龐上排徊著。生怕惹到這個褲紈子弟發怒。
腳步緩緩的走下最後一層樓梯,風剛忽然微微抬起頭來,目光隨意的掃向大門口處,微微驚訝之後,當其掃見那位隱隱透若一抹不可一世的綠袍少年之後,跨動的腳步,驟然一頓,身體如遭雷擊,猛的僵硬當場!
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門處,目光不懷好意在大廳中掃著女客官的褲紈公子,風剛那被籠罩在陰影之下的臉龐,豁然間便是由微笑變成了陰沉,雖說間隔六年,各自變化頗大,不過他還是能夠從這位公子身上,依稀的看出當年那囂張的影子——洪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