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狂雅的過去 文 / 繭子裡的蝴蝶
「人，類，該，死！」
狂雅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臉上現出的恨意，讓天雷子心驚。
大家看著狂雅猙獰的面孔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此時的狂雅再無一絲平時的柔和。給天雷子他們的感覺就像是狂雅摘下了長久以來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平時的盈盈笑著的偽娘形象不見，現在的這副扭曲了的仇恨面孔才應該是被掩蓋的真實狂雅。
狂雅卻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的他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之前的笑意全然不見。說到人類，竟是完全變了個面孔。
天雷子甚至都可以看到他臉上有青筋顯了出來。
「人類該死！」狂雅又說出了這句話，如他的宣言一般。
「他們抓捕你們，把你們當寵物，當奴隸來養。用你們的伴侶，你們的兄弟來威脅你們。用他們的痛苦來折磨你……」狂雅說著說著，神色茫然，眼神失了焦距。
「只為獲得靈晶，獲得只有我們魘靈一族才能凝聚出來的靈晶。哈哈……」狂雅大笑了起來，有淚珠沿著面龐流下。整個人如癲如狂。
「他們折磨我，脅迫小三為他們凝聚靈晶。他們該死！」
「小三……，我親眼見得他因為融入了太多的靈魂雜念，自身消散……」
狂雅已經完全陷入了曾經的回憶，這百年來，他總忘不了小三在消散前對自己笑著說，「哥哥，不哭……」
「啊——！該死的人類啊！」狂雅驀地朝天狂吼起來，一股氣場生生地把天雷子與小傢伙們推到一邊。
狂雅捂著腦袋大聲嚎叫，身邊化出了一幅場景，如修羅屠場一般，駭的天雷子與阿大他們面無人色。
天色昏暗一來，天上電閃雷鳴，地上現在全是破碎的肢體，這裡一支胳膊，那裡一條腿。血液匯成了小溪，屍體遍佈於地。狂雅立身中間，像個瘋子一樣叫著，笑著。
驀地，遠處傳來「嘶嘶」狂吼，天雷子就瞧見一路樹倒石飛，狼煙奔騰。原來是狂雅的伴侶小雙。
卻見小雙也如發狂了一樣，伴在狂雅身邊嘶吼不斷。
天雷子他們現在已經是完全掌握不住這是什麼狀況，看著發狂的小雙，她的如山脈一樣巨大的身軀，連忙是有多遠跑多遠。
這地方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其它的族人。卻見他們也不敢過於靠近狂雅，只在那嚷嚷道：「快去找長老！」
看著小傢伙們還在附近，急忙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天雷子瞧著他們程序熟練，心中明白狂雅發狂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眾人吵吵鬧鬧的時候，聽得一人驚喜叫道：「水流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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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
就見一道白線徑直飛到狂雅那裡現出身來，正是水流長老。
水流長老也不開口，但大家都聽得到他輕柔地叫喚著狂雅。卻是靈魂傳音。
「小二，小二，沒事了，我們來了。阿叔來了……」水流長老邊說著邊向著狂雅走去，在他的身上現出濛濛白光。
隨著長老越走越近，白光逐漸擴大，漸漸將狂雅化出的修羅場籠罩，驅散。
雙頭蟒小雙也慢慢安靜下來，兩個頭顱仍擔憂地瞧著狂雅。
「小二，沒事了。阿叔來了……」水流長老擁抱住了狂雅，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說道。
狂雅淚流滿面，抱著長老喃喃地道：「阿叔，小三死了，小三他死了……」
「阿叔知道，阿叔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接下來的事我們會處理好的。你已經很累了，接下來的事阿叔處理，你休息一會吧……」
「阿叔，你們要為小三報仇啊，一定要為小三報仇啊……」狂雅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終於不再響起。慢慢軟倒在水流長老懷中。
此時才有人上去從長老手中接過狂雅，隨後飛往森林深處消失不見。
見得事情了結，大家都是鬆了口氣。天雷子立在旁邊，聽見剛剛招呼自己過來的兩人說起狂雅的事來。
「這都多少年了，阿雅還是忘不了小三啊！」
「那種事情，豈是說忘就能忘的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人類多麼卑鄙！當年水流長老他們尋著蛛絲馬跡找到那群人類，救下小雅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談話中的兩人，看著旁邊正支楞著耳朵聽著的小傢伙們，說道：「小傢伙們，你們雅哥哥的事對你們也是一個警戒，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啊！在沒有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時，私自出去就是自找死路！」
見二人說得鄭重，小四好奇地問道：「不知道雅哥哥他當年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啊？」
「本來這事其實應該是小雅親自告你們的好。不過今天告訴你們也無妨……」
「小雅當年與你們一般大時，與小三，唔，小三是和小雅一起出生的，當年少有的一次出世了三個小傢伙。」看著天雷子他們，這人笑道：「今年更了不得了！竟然一次有五個！」
見著了小傢伙們著急的眼神，這人無奈笑道：「好吧，我們繼續說小雅的事。」
「小三可能是因為最後一個出生，靈魂未孕育完整，所以有些低能……」說到這，小傢伙們齊齊瞧向天雷子。
天雷子無語翻著白眼。不過他也知道，這些人是瞧不見自己翻白眼的。
那人卻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繼續說道：「小三最與小雅要好。二人每日形影不離。小三整日追著小雅哥哥叫個不停。因為小三的特殊原因，族中當時就讓他們一起生活，以便照料小三。」
「沒想到有一日那可惡的人類捕奴隊竟然潛入了進來。擒住了小雅與小三後，連夜退回到了人類城市。」
「當時還是大守護者的水流長老發現不對，連忙召集族中人手，循著圖騰印記的模糊感應連續追蹤了三天三夜，最後才找到了捕奴隊的藏身處。」
「然而只是三天，僅僅三天，該死的人類，就已經把小雅折磨的不成樣子。而小三，在長老到達的前一天，因為過多的凝聚靈晶，承受不住靈魂的反噬，已經消散了……」
「當時長老自己一個人先潛入的城市，本想著把小雅小三他們先救出來再說。看到了小雅被折磨的淒慘模樣，又聽小雅說小三已經消散……，立時大怒。」
「長老對著那群人類就是一通好殺！聽後來趕去的兄弟描述，真是殺了個昏天暗地，日月無光。殘肢遍地，血流成河。真是解氣！」
「這還不算，那武聖境階的城主還出來阻撓長老，卻被長老靈魂察覺出這人竟然就是那幕後黑手，當即暴怒。殺了那城主不算，將他滿門幾百口人都殺了個乾淨！」
另外一人聽得激動，插口道：「不單如如，長老還將他們的靈魂收集起來，用靈魂之火在那城門前整整灼燒了十天十夜，那些人類靈魂也哀嚎了十天十夜。後面的那些人類強者面對著長老的靈魂之火束手無策，只能自己出手將那些人類靈魂滅殺，想起這些就大快人心！」
「可惜哥哥當時實力不濟，不然也能到場去出一口心中惡氣！」說到最後那人有些可惜地說道。對當年自己不能參加那次行動充滿遺憾。
「殺光了那些人就可以嗎，你不看小雅這些年活得多麼痛苦！為了不讓大家擔心他，他這些年來笑得多麼難過！」另一人傷心地說道。
「是啊，他以為自己每天對大家笑著，會讓大家以為他自己已經走出了那件事來。其實大家都知道他一直沒能忘記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完各自唏噓。
看著眼睛中充滿仇恨的阿大他們，天雷子默然。
「人類，人類……，果然到了哪裡都不改貪婪的本性啊！」
想起地球上每日都會有物種因為人類而叢地球上永遠消失，想起日漸稀少的藍鯨，消失的東北虎，這樣的例子，真的一天都說不完。
人類，人類……
天雷子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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