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移民 文 / 火星商人

    雖然聽不懂對面在說什麼，但是卡特那種不懷好意的微笑，讓范宇咯登一下。看著卡特用手指指飛船，范宇心裡猜測，這群土著八成是想劫持飛船。范宇感覺到自己現在處於極不公平的境地，為什麼別人就能聽懂自己的語言，而自己就聽不懂別人的？好吧，這一次自己就是在語言上吃虧了！還是自己的功課做的不夠足啊。

    范宇一邊走，一邊思考，現在自己是把土著引上了飛船了，可也是引狼入室了。他現在並不想和土著人發生衝突，也不想使用武力進行征服，因為只要有壓迫，就會有反抗。怎麼樣才能引起共鳴呢？還不如直接明擺著，說明大家都是為了生存，我們並不必你們好到哪裡去。只有大家齊心協力，才有生存的希望。只是，我們擁有比你們更為先進的技術和裝備，但是我們卻沒有那麼多人手，所以需要相互幫助。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引起對方的認同。

    走進飛船，卡特好奇的東看西看。范宇雖然猜測卡特是在找機會下手，但是他一點也不在意，我的地盤我做主，難道還讓你幾個土著翻天了不成。

    卡特沒有動手的意思，看到這飛船的內部如此先進，卡特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玩不動這玩意兒的。若這些人真是從極樂世界來的，那麼自己的苦日子就真的到頭了，難道預言真的就快實現了嗎？

    身後的艙門開始關閉，這引起了卡特身後一行人的騷動。卡特擺擺手，眾人安靜下來。伯恩在對方所謂的醫務兵的攙扶下，走進了他們的什麼醫療艙。

    「怎麼樣？天空中的感覺很奇妙吧！」范宇得意的笑道。

    這群土著全都好奇的趴在舷窗上，擠破腦袋的觀看地面。或許，這是他們的第一次飛行。

    卡特雖然心裡好奇，但是他仍然強作鎮定，努力控制自己保持領袖應有的風度。他注意到，現在這個小個子居然說一口純正的胡圖語，難道，這裡有魔力，能瞬間讓一個人變化？

    卡特沉吟道：「我叫卡特，你叫什麼？」

    「范宇。」

    這一次，對方果然不再需要翻譯，不但聽懂了卡特的話，還很快的給出了答案。太神奇了！

    范宇視這個開場為友好的表示，有了飛船主控電腦的幫助，有了耳朵裡強大而微小的翻譯機，語言再也不是障礙了。范宇看到卡特眼中的驚奇，知道，現在是增進「友好」的第一步，范宇開始和卡特攀談起來。

    同命相連的人，很容易成為朋友。還沒有等飛船到達目的地，范宇已經和卡特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從卡特的口中，范宇已經描繪出一個大概的面貌。

    這些所謂的土著，其實都不是在這個星球上土生土長的。他們應該全都是空間站流落人員的後裔，他們來到這個星球的時間，也不過4代人。算起來，也不過100年的時間。若是在和平時期，卡特甚至能見到自己的祖父。可在這個環境惡劣，水和食物極度匱乏，人們之間又長期爭鬥，活下來的人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根本不可能去指望什麼長壽。因此，在胡圖族的族人裡，極少能看到年齡很大的人。

    現在，卡特一族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水和食物。

    「你放心，兄弟我，可以幫你解決一些問題。」范宇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的傷員和婦女兒童，我可以接到我的空間站。」范宇想到了那個大塊頭伯恩，這個傢伙，簡直就是超級武器。正好，他也是傷員，給他治療的話，還可以取得他的dna，將來就算是自己想要去克隆這個大塊頭，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我的食物也是有限的，我還需要一定數量的男人，以幫助我修復更多的空間站設備和設施，並且開墾農業。」范宇又補充到，那表情誠懇的讓人不得不相信。

    卡特皺了一下眉頭，從前面范宇的介紹中，他已經瞭解了這些自稱星辰牛仔的人。沒錯，他們正是從極樂世界來的，他們稱之為錫安空間站。不過，這個時候，空間站面臨巨大的問題。能源匱乏，設備損壞，甚至連他們自己的生命維持都出現了困難。他們有技術，但是缺乏人手。所以，范宇他們需要自己的幫忙。

    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目的，那麼合作就有了基礎。

    卡特心裡盤算著，看樣子范宇那邊沒有多少人，只要自己將來掌握了他們的技術，就憑自己人多，極樂世界還不是自己的？對了，說道修復，卡特忽然想到了什麼。

    「好，一言為定！」卡特斬釘截鐵。

    當和平號再次起飛的時候，飛船的肚子裡塞滿了人口。胡圖族的1個嬰兒，3個孩子，2個老人，6個傷員，5個男人外加3個女人，他們是第一批移民去往空間站的人員。

    看著地面上逐漸遠去的族人，卡特心裡依舊頗為緊張。他心裡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空間站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而這個范宇究竟是救星還是魔鬼。所以，他決定親自一探究竟。

    阿爾賓·伊茲的話一直縈繞在自己的耳邊：小心圈套！他可是自己族人的寶貝，歷屆的族長都把他當神一般供著。要知道，他可是一名工程師的兒子，據說，他的手裡有通往極樂世界的鑰匙。所以，長期以來，蓋倫特人都在尋找他。而本族人為了保護和隱藏他，做出了不少的犧牲。所有的一切就是為了有一天，族人能重返極樂世界。看來，這一天為期不遠了。只是不知道，這中間又會有多少犧牲。

    天空原來是如此美麗。

    當飛船脫離了星球的時候，卡特看到的是一個極為壯麗的景象。果然，把我們曾經的家園稱為極樂世界，絲毫沒有誇張。卡特甚至開始幻想，將來自己美好的生活。

    范宇心情很複雜，他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否能奏效。其實，飛船還可以裝載更多的人，但是他卻沒有那麼做。卡特幾乎是沒有討價還價的爽朗的答應了所有要求，這在范宇看來，過於順利了。十幾年軍閥生涯，至少也讓他學會了一點，防人之心不可無。卡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在范宇的雙眼裡。他擔心，這個看起來土頭土腦的傢伙，會給自己挖一個陷阱讓自己往下跳。哪怕他就是一個快要溺水而亡的人，僅僅把范宇他看做一根救命稻草。於是，他謊稱飛船只能裝載多少多少人，況且自己的水和食物儲備也只能供養這麼多人。剩餘的人員只能等待空間站恢復以後，才能繼續移民了。

    似乎，這個土著首領相信了。他在某處與某個人商量了什麼，轉身回來的時候，滿口答應了。范宇立即明白了，這個土著族群裡，還有不為人知的神秘人物。不過，范宇現在也不著急，自己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目的也達到了，見好就收吧。

    卡特非常驚訝的是，極樂世界和自己的想像相去甚遠。沒有和睦的陽光，沒有寬大的河流，有的只是炫目白光，冰冷的牆壁，渾濁的空氣，還有幾乎數不盡的大門和大大小小的如同山洞一般的沒有窗戶的房間。

    「這就是你所說的極樂世界？」卡特有些發怒了，他有種被騙的感覺。

    「怎麼？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范宇笑道。

    不等卡特發話，范宇接著說道：「我這裡雖然沒有美女，沒有佳餚，但是你至少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不用擔心半夜有人割掉你的喉嚨，或者猛然間竄出一條毒蛇咬你一口。」

    卡特雖然臉上依舊憤怒，但是他卻沒有反駁。范宇所說的，他也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工作立即就開始了。

    范宇和卡特擺明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恢復農業區，這樣才能讓空間站自給自足。否則，一旦自己儲備的食物耗盡，大家都得餓死。這一點，得到了卡特的贊同。眾人一齊動手，拆除了損壞的玻璃圓頂，又用拆西牆補東牆的辦法，從其他暫時不使用的艙室找來材料把破洞補上。實在沒有辦法修補的地方，只好將外部裝甲關閉，以保持巨大的農業區的氣密性。

    又過了10幾天，最後一塊外部裝甲合攏，農業區終於可以通上空氣了。雖然頭頂看起來破破爛爛，可這個長寬均為1千米，高度超過50米的巨型空間總算可供人們活動了。更重要的是，這裡將來是人們的糧袋子。

    哧——！

    隨著如同狂風一般的空氣湧入，大家都歡呼起來。

    「幹得好，兄弟們！」摘下頭盔的范宇微笑的向眾人揮揮手。士兵們，又爆發出一陣歡呼。

    卡特和其他4個土著則面無表情，他們只是默默的摘下頭盔，用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給，擦擦！」范宇走到坐在地上的卡特身邊，遞上一塊濕毛巾。

    卡特抬頭看了一眼范宇，也不啃聲，扯過毛巾，在額頭上擦拭了一下。平淡的對范宇問道：「接下來，又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