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鬼契血陣 文 / 石侯
春季的正月天氣依然寒冷，不過地上已經鑽出嫩綠的小草，樹木的枝頭也已冒出黃綠的枝芽。
秦安鎮的一片安靜的小樹林，孟秋的手中握著一道黑氣翻滾的索鏈，一頭纏勒在一棵碗粗林木軀幹上，奮力拉扯著，樹木搖晃著落下了幾片新長出的嫩葉。
拉扯了一會兒，孟秋又轉向另一棵樹，手中索鏈舞動起來，如耍長鞭似的抽打著樹幹，折騰了一陣，看著依舊光潔的樹幹，一陣沉默。
「這就是你說的鬼修**？」孟秋自語。
「呵呵，本尊的神通秘術有何不妥嗎。」腦中響起阿修羅王的雷鳴。
「我每日苦修不殆，就練成了這樣的神通？我看還不如買把砍柴刀實用些。」孟秋有些被人戲耍了的感覺。
「無論是鬼修還是仙修，最忌諱的都是急功近利，心浮氣躁，你想高居人上就要有旁人沒有的忍耐。」
「不要盡說些虛無的大道理，我修煉至今，著實沒有發現有什麼驚人的功效，倒是時常會突發陰寒之症，發作起來全身劇痛，這應該是你早就設計好了的吧。」
「阿修羅修煉本就不適合人類的體質，事先本尊就說明過，身體劇痛正是你的肉身抗不住陰寒靈氣的表現，所以才要主動煉製肉身，你也不必擔心，在你沒有達到聚魂九層之前，你的肉身是不會壞死的，不過尋找妖獸的事你也不能耽擱太久，畢竟煉製妖體也不是那麼容易。」
孟秋淡淡說道：「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鬼索術的威力？呵呵，你再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孟秋疑惑的轉頭看向剛剛那幾棵樹木，樹枝上的嫩芽綠葉已經枯萎，樹幹也是乾裂失去水分，怎麼看都只是幾棵沒有生命力的枯樹。
「現在感覺怎麼樣？」阿修羅王問
孟秋點點頭，「原來鬼索術作用在於汲取生命。」
「不錯，而且這只是鬼道法術中基礎的幾種法術之一。」阿修羅的語氣充滿了狂傲。
「想來我答應影月去救公主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孟秋換了話題說道。
「你身邊的一切都在本尊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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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圍內，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聽到。」
「那我不是沒有私人的空間？就像是有個人一直在躲在暗中窺視？」孟秋取出修羅令拿在手中道：「這種感覺讓人實在不爽。」
「誰要窺視你？本尊不使用秘術是感知不到外界的，只是一個人悶在修羅令幾萬年，孤獨太久了，故而對外界的事好奇心重了點。」
孟秋又說道：「不說這個，既然你知道我要去救公主，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建議？」
「本尊建議你把那個叫影月的丫頭先姦後殺，這樣你就不用跑出去送死了。」
孟秋懶得理睬阿修羅王的胡話，繼續道：「你又沒見過沈驚塵和徐泓，怎麼能斷定我沒有勝算？」
阿修羅王冷笑道：「聽過影月的描述，你自己認為有幾成勝算？」
孟秋道：「我不知道，不過心中毫無把握。」
阿修羅王道：「那個徐泓應該也是剛入門的修仙者，沈驚塵估計境界在煉氣期三到五層，而你不但境界低微而且實戰經驗不足，依本尊看，你成功的可能不到兩成。」
孟秋知道這次阿修羅王說的是實話，踱了幾步，沉聲道：「我也明白答應影月有點衝動了，不過話既已說出，孟秋絕不反悔，就算只有一成的機會，我也會去做的。只是怕不能完成你的心願了。」
阿修羅王沉默了許久。
「若是你執意如此，我可以再教你個辦法，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代價大了些，呃，算了，就當本尊什麼都沒說。」阿修羅王欲言又止，再次沉默了。
「說吧，什麼辦法？我不是三歲孩童，自會斟酌值不值得。」孟秋淡淡說道。
半晌後……
阿修羅王的聲音重又響起：「阿修羅真經有一種召喚幽冥惡鬼的法術，是要到突破聚魂期進入鑄體期才可以施展的，但是借用一些秘術在聚魂期也可以提前運用，不過危險性極大，對施法者而言，可以說是一種賭命的法術……你確定要為了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拿命去賭？「
「你應該知道，我本是一個懦弱貪生的人，一直都在努力適應這個世道，就連修煉鬼術也只是個迫不得已的交易。所以我現在最討厭被別人要挾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去救公主是我自己願意的，結果是丟了根頭髮還是丟了性命，我想我都不會難過的。」
「你好像不太珍稀自己的性命？」阿修羅王疑惑道。
孟秋語氣依然淡然，緩緩說道：「不是不珍稀，只是我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性命和你身邊的親人、朋友一樣，往往你越怕失去，他就越容易離你而去。」孟秋歎了口氣說：「現在可以教我召喚之術了？」
「好吧，雖然危險，至少你還有一半的機會，但願你的運氣不要太差，現在傳授給你的秘術叫『鬼契血陣』，是一種鬼修士以自身血液佈陣召喚惡鬼並暫時與之強行簽訂契約的法術，這種法術的弊端和漏洞很多，唯一的好處是修為不高的低階修士也能施展，因為所召喚的鬼物等級修士無法控制，所以一旦吸引來的鬼物過於強大，對修士來說等於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佈陣的方法是……」
孟秋認真聽著，消化著鬼契血陣的運行秘術。
一炷香之後。
阿修羅王問：「本尊所說你可都記住了？」
孟秋嗯了一聲道：「如你所說，就算成功簽訂了臨時的鬼僕，也要時時用自身精血餵養嗎？豈有那麼多的精血可用？」
「精血不同於體內流動的血液，是精氣壓縮凝聚而成，一個低階修士的精血很少，像你估計只夠餵養一兩次而已，也就是說，你簽訂的鬼僕最多只會在半個時辰內聽命於你，如何抉擇你自己看著辦吧，本尊沒法幫你。」
孟秋不再詢問，鬼契血陣的弊端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半個時辰還不夠跑到鳳翔城，而且精血是修士的生命之源，精血耗盡，生命也就隨之消亡了。
孟秋有點頭疼，說道底，還是因為修為太低，做起事來總是捉襟見肘。
要維護一些東西，先要具備相應的能力，不然，就只能發發牢騷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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