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附骨斷魂針 文 / 石侯
回朱雀城的路程極其遙遠,孟秋也只是朝著南方一直飛行,如果慕容欣雅說的距離沒有錯的話,沒有一年的時間是到不了的。畢竟不可能一直飛吧。
孟秋一路飛行,不由想起了妹妹孟雪,幾年前也是不遠千里從彥國長途跋涉到了衛國,之後在越華山脈也是不停的往前走,現在又是這樣。
孟秋心想,這麼看來,自己好像一直在不停的趕路,始終沒有一個真正的家。又想到阮家、藍家、宋家,心中倒是頗為羨慕。
「我說小子,你整天這麼到處亂跑的,是不是不準備幫本尊重塑真身啦?」
不知道多久沒聽過阿修羅王說話了,孟秋不禁愣了一下。
阿修羅王等了會兒,見孟秋沒答話,佯怒道:「怎麼不說話?想要過河拆橋不成?」
「不是,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樣的人。」
「那不一定,你原本還不願意跟本尊修煉**,現在還不是變了?」
「我不會忘記我的承諾,你重塑真身的材料,我多少也找到了幾樣,但多數的我連聽的沒聽過,我到哪兒找去?」
「所以要你好好修煉,等你境界高了,有些稀罕寶貝,本尊知道哪裡有。可你小子,整天的到處亂飛,根本就不顧本尊的授業之恩。」
「你今天吃錯藥了?怎麼突然這麼多話?」孟秋有點兒奇怪,阿修羅王可不是那種愛嘮叨的大神。
「不是本尊多話,是因為本尊這幾年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想要指點指點你。」
「直接說吧,你想幹什麼?」
「照你現在這個進展,千年之內都不可能幫本尊重塑真身,所以本尊就想啊,有什麼辦法可以快一點,結果本尊還真想到一個好辦法。那就是,讓七界所有的人都去為本尊辦這事,那就容易多了。你說本尊說的有沒有道理?」
孟秋嗤之以鼻,不屑的說:「人家憑什麼要幫你辦事?」
「所以本尊覺得你應該有一統七界的宏願,到那時,誰敢不從?」
孟秋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我說老人家,你真的是什麼阿修羅王嗎?幾年的時間你就想通了這個?你的智商還真不低。」
「你什麼意思,本尊雖然只是一縷殘魂,考慮問題,的確有點吃力,但你不覺得本尊的想法非常遠大嗎?」
「那你幫我算算,一統七界需要多少歲月?」
「呃,這個……娘的,本尊算不出來,反正也要個七八千年的。」
孟秋笑了笑,不再說話,繼續御風飛行。
過了一會兒,阿修羅王突然又開口說話。
「本尊還有一個辦法,你多娶幾個娘子,讓她們不停地生兒子,兒子長大了在娶娘子,然後再生兒子,這樣,你的子子孫孫就可以為本尊出力,比你一個人整天的亂飛要強多了。」
孟秋一聽,差點沒從天上掉下來,歎了口氣道:「其實,我還是比較習慣你不說話。」
「哈哈哈……」耳中傳來阿修羅王一陣爆笑。
孟秋也是會心笑了笑,心道:「這老傢伙,逗我開心啊。」
別說,孤獨沉悶的心情著實輕鬆了幾分。
算算日子,一路南行,差不多也過了有三個多月了,朱雀城
看書:網軍事,
依然路途遙遠,孟秋在看到前方有一個城池,略一猶豫,逕直飛了過去。
很久沒有在凡人的城裡生活過了,孟秋進入凱風城中,看著街道上的人流,兩邊林立的商舖,心中頗有一種舒暢的感覺。
看到一家酒樓,孟秋忍不住走了過去,已經吃了很久的妖獸烤肉,雖說富含靈氣,但吃多了就有點厭了。
要了樓上靠窗的雅座,享受著美味的菜餚,品嚐著酒樓自製的青梅酒,孟秋感覺這樣的生活才真實。
樓上的窗戶可以看到遠處的河水,時值盛夏,河中有幾個孩子在戲水,偶有小舟划過。
河邊楊柳低垂,隨風輕舞,傍晚的霞光映在河水中,呈現一片暖橙色。
孟秋靜靜的凝視著遠方的生機,不覺想起第一次與苗語蓉的相遇,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酒樓中。
孟秋想著,冷峻的唇角不由微微翹起,展露一絲笑意。
天色漸暗,戲水的孩子陸續上了岸,雀躍著準備回家。
柳樹林中忽然飄過一陣黑煙,不是很濃,但來的委實怪異,那黑煙籠罩了河邊的孩子,不一會兒又飄回了柳樹林中,消失不見。
孟秋有點疑惑,看那黑煙明顯有淺薄的妖氣,再定睛看去,那河邊的孩子都已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孟秋驀然睜大了眼眸,左手一搭窗沿,如一隻白色的大鳥展翅飛向了那黑煙消失的柳樹林。
心中的悠然美景被生生破壞,孟秋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妖孽如此大膽。
柳樹林中。
一個十**歲的青年,看著瞬間撲來的孟秋,眼中露出驚惶的神色,手中拿著一面暗紅的旌旗。
孟秋眼中流光閃現,看到那面旌旗隱隱含著陰氣,再看那顫慄著的青年,丹田靈力微弱,只在煉氣期一層,顯然是剛修煉不久的修士。
「為什麼要對一群孩子下毒手?」
青年修士緊張的往後退縮著,孟秋身上的氣勢讓他心生恐懼。
「不要過來,你不要逼我。」
「說,為什麼這麼做?再不說,要你的命。」孟秋的聲音充斥著冰冷的殺氣。
「啊,叫你不要逼我。」
青年修士驚恐的大叫一聲,瘋狂舞動著手中暗紅的旌旗,旌旗獵獵作響,旗幟上血光一閃,從裡面飛出幾十個模糊的青黑色鬼影。
鬼影發出淒厲的夜哭聲,張牙舞爪向孟秋撲了過來。
鬼影有二十幾個,其中一大半是孩童的身形。
孟秋彭的一聲撐起鬼罩,那些個鬼影撲到鬼罩上,拚命抓咬著。
鬼影顯然攻不破孟秋的鬼罩,那青年修士看著更加慌張了。
「修煉鬼道,煉製鬼器,並無不可。」
孟秋不理會鬼罩上的鬼影,緩緩走向青年修士。
「但以凡人幼童來煉製,你就該死了!」
孟秋右手向前一探,徒手刺進了青年修士的心臟。
看著青年修士倒下去的面容痛苦的扭曲,孟秋依然冷峻,面無表情。
圍著鬼罩的鬼影失去了主人,放棄了攻擊,自行飄進了旌旗之中。
孟秋劍眉微蹙,伸手凌空一抓,那面旌旗飛到了手中,此旗一丈五尺,旗幟倒有一丈。
青年身上沒有儲物袋,孟秋在其身上摸了摸,在懷中找到一枚玉簡。
「妖魔大膽,竟敢行兇殺人。」
空中飛來幾名修士,人未到,暴喝聲先至。
孟秋轉過身,看到從空中落下來七名修士,六男一女,年齡各異,裝束也不一樣。
「妖魔,為什麼對無知孩童下此毒手?」
領頭的一個道家打扮的修士怒道。
孟秋一愣,好像自己剛剛才說過這句話,孟秋站起身說道:「道友怕是誤會在下了,那些孩子是這個人下的毒手,已經被我擊殺了。」
那幾個修士疑惑的看向孟秋的身後,看到了一個剛死不久的青年,胸口有一個小碗大的洞,還在汩汩向外湧著鮮血。
「手段如此凶殘,還想抵賴。」
「不錯,想糊弄我們凱風七友,不能放過他。」
「大哥,殺了他。」
幾個修士叫囂著,要將孟秋當場擊殺。
孟秋吐了口氣道:「那些孩子真不是我殺的。」
領頭的道人沉吟了一會兒,像是在考慮孟秋所說的真實性。
過了會兒,道人對孟秋道:「你說的也有幾分可信,在此之前,凱風城已經有過兩次這樣的血案,我們也查到了一些線索,據目擊者說,兇手背後有顆極大的黑痣,你去看看,若是真有,說明你是被冤枉的。」
孟秋轉頭瞥了眼青年修士,又看看眼前的凱風七友,隨手將旌旗收入儲物戒中,轉身在青年身邊蹲了下來。
孟秋不在乎被人冤枉,也不介意出手滅了凱風七友,但他不願意做這個青年修士的替罪羊,所以,終然日漸專橫,孟秋還是接受了領頭道人的要求。
將青年修士翻過身,撕開衣衫,孟秋不禁一愣,青年修士的背上並無黑痣。
孟秋心中一凜,與妖獸爭生存的本能讓他感到一絲危險,猝然背後一麻,如同被繡花針連刺了幾下。
孟秋下意識的一拍地面,人已騰上半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