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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殺雞 文 / 銘寶麻麻

    63、殺雞

    「駒兒媳婦,你這話什麼意思?」羅氏忍者氣問道。

    如意忙解釋:「嬸娘別多心,我們大爺說了,東西換沒換掉是小事兒…讓我看著辦就是了…嬸娘,我這頭一回管家,較真兒了不行,不較真兒吧,又怕被下頭的人小瞧了…這不才來跟嬸娘討主意麼?」

    羅氏氣的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什麼叫「東西換沒換掉是小事兒」?什麼叫「較真兒不較真兒」?這只差沒明著問:「喂,臨江苑的東西是你拿了的吧,你說吧,只要你說這事兒算了,那我就算了。」

    羅氏可不是心裡沒成算的菩薩,雖然是個兩府都稱讚的厚道人,可不是臨時工,背黑鍋特專業的那種,她僵著臉:「駒兒媳婦,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大了說,總是內賊的緣故,往小了說,不過你一句話兒的事兒。既然駒兒讓你看著辦,你就看著辦吧,要追究到底,就追究就是了。」

    二旺家的眉頭一跳,羅氏心裡有底,道:「你們都下去,我和你們奶奶說會兒話。」還給福家的遞了一個眼神,福家的領命而去,熱情招待著玉環和芍葯。

    「你這孩,不是嬸娘多嘴愛念叨,這些漏虛的事兒,以後千萬別在奴才跟前說出來,否則不小瞧你也要小瞧你!」羅氏一幅苦口婆心模樣,如意忙道:「多謝嬸娘教誨!」

    羅氏抿了一口茶:「彭夫人昨日上門來,說想見你一見,只是不知你為人如何,怕貿然遞帖來被打了回去,讓我問問你……」

    「這個嘛……」鄭元駒是開封都指揮使,統帥河南、河北幾省地方軍務,與彭遠田是軍政不相屬的,論級別也甩了彭遠田幾條街。好比現代軍區司令和一個二級城市市長的差距。

    「駒大爺說過,這縣官不如現管,讓我多和地方的夫人們來往走動,免得閉目塞聽…還煩請嬸娘替我允了,彭夫人只管遞帖進來就是了。」如意很好說話的模樣,羅氏長舒了一口氣,又道:「駒兒媳婦,你這初初管家,別的也還罷了…只是這通房的日可有定下來?」

    如意睜大眼睛:「通房需要排什麼日?」

    羅氏看了她一眼,道:「你這孩,對這些事兒懵懵懂懂可不行,若是小媳婦也還罷了,做管家奶奶千萬不可小家氣…與其讓丫頭們自己爬了床,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如你先把日排出來:比如我這兒,初一十五外,初、初七是二姨娘,十二、十是彭姨娘…姨娘身不好,侯爺愛去呢就去瞧瞧,其他的日也隨著侯爺樂意。」羅氏說的很大方,如意心裡冷冷一哼,很想問問,鄭元馭屋裡怎麼排的日,可面上還是露出感激的神色來:「因為院修葺的關係,這事兒我都忘了…我回去問問大爺……」

    「後院的事兒呀,少問些男人…若是事事要男人來操心,來拿主意,這還要後院管家的夫人做什麼?況且…這月事前後才是受孕的好日,你總要先把你的日定下來,避開丫頭們的好日不是?」羅氏這話顯然算是「推心置腹」的了,如意面上感激之色甚重:「多謝嬸娘指點了。不知未雪和賀蘭在西府住著可還規矩?」

    「是寧王府選的人,自然是好的,只是這麼晾著,說起來總是你的不是。況且兩個姑娘在這兒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羅氏很體貼,如意點點頭:「那我這就回去讓人快些把院弄出來…」

    兩人說的正好,福家的就進來,面色不好看,在羅氏耳邊嘀咕了幾句,羅氏笑臉一頓,對如意道:「家裡事情繁多…這不,莊頭送了東西來,總要過目了才好入庫……」

    如意乖覺,忙起身告辭去了。

    等如意走了,羅氏才起身:「這都怎麼回事兒?」

    「侯爺回來,雙胞胎姑娘去哭訴說她們姨娘受了欺負了,侯爺去瞧了瞧,生氣得很,讓您過去呢。」福家的把事兒說清,羅氏冷冷一哼:「我去做什麼,能替他的寵妾受著那痛不成?誰讓姑娘們哭訴到侯爺前頭去了!」這雙胞胎丫頭一個憨傻一個精明的,就是要去見侯爺,也沒有一找一個准的!

    「是侯爺去看驃爺,恰好兄妹在一處。」福家的道,羅氏咬咬牙:「這彭氏也要興風作浪了不成?」

    如今羅氏算是腹背受敵,如意不好對付,小羅氏在府裡也整日拿丫頭做筏沒個消停,福家的安慰:「許是巧合也不一定。」

    「巧合?咱們去瞧瞧!」

    「這事兒,駒兒媳婦剛來道了歉…說是二旺家的不當心……」羅氏對著鄭善佑一五一十說了,鄭善佑惱怒:「奴才不當心,就該罰了,還帶著大搖大擺的過來,不過就是欺你良善罷了!」

    「也是孩們年紀小。這不,到我面前愁得什麼一樣,說是姐姐的東西被偷了被換了…問我該不該追究……這讓我怎麼回呢?」羅氏也一臉愁苦,福家的補充道:「其實這就是問東西沒了的事兒和有沒有關係罷了…還好生勸著駒大奶奶,說這新媳婦要以嗣為重…這些管教奴才的事兒,輕拿輕放也算給未來的孩積福了……」福家的一向體貼上意,對羅氏話外的意思做了一個詳盡的說明。

    鄭善佑聽了這話果然更惱:「我以為真是帶著奴才來道歉呢,原來是上門質問來了!好得很,好得很!苦心看著東府,從來沒出過岔,她一來就出了這些事兒……好得很,好得很!去,把駒大爺給我叫過來!」

    「我過幾天要去趟開封,雖說皇上允我住在滎陽侯府,可是這事情交接總要去辦…況且都指揮使司的府兵也要帶回來……」鄭元駒捨不得,都說這色是刮骨鋼刀,他對此一向嗤之以鼻,可是怎麼就這麼捨不得家裡這是小狐狸呢?

    「大爺儘管去就是了…總沒有被奴才打來吃掉的。」任二旺的兩個兒並在外頭養的小的都被捏在手裡呢,只要任二旺不敢動彈,東府的下人誰敢捋虎鬚?

    「爺不擔心夫人被吃掉,爺是擔心自己吃不到……」嘴上說著,手下不停。

    兩人正在玩著躲躲閃閃的把戲,玉環在門外咳嗽了一聲:「大爺,侯爺讓你過去一趟呢。」

    「這會兒叫我去,能有什麼事兒?」鄭元駒理了理衣服。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如意鬆了一口氣,雖說東府老力挺她管家的,這白日宣淫的事兒嘛…她心裡輕笑,接著有些擔憂,鄭元駒這座大佛走了,這府裡妖魔鬼怪怕是要出來了吧?

    鄭善佑指著鄭元駒鼻罵:「……你有出息得很,縱得媳婦來欺辱,再不好也是你們長輩,這也是京裡出來的姑娘!」

    鄭元駒摸不到頭腦,鄭善佐忙把事兒說開了:「駒兒媳婦許是關心則亂,你回去說說,讓以後做事兒經心些也就是了。」

    鄭元駒聽得心頭火起!

    鄭元駒和鄭善佑說話可就沒這麼客氣了。

    當著鄭善佐的面兒,鄭元駒就把東府臨江苑東西被偷被換的事兒說了:「……若是正經收存了起來,以後給孫女兒、孫做添妝,說是祖母的東西…這可真就讓人笑掉大牙了。父親,你瞧這事兒弄得!」

    鄭善佑也沉著臉:「這後院的事兒,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操心什麼,你媳婦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這是都怪罪到如意身上去了,鄭元駒冷冷一笑:「那父親說,咱們該怎麼辦,本來也就發落了二旺家的,想著這事兒就這麼算了。這虧咱們吃了也就吃了…可是如今吃虧不討好,不過向嬸娘套一個主意,嬸娘就告到了父親面前來…不會是做賊心虛吧?」你要壞爺的媳婦,爺也說你媳婦不好。

    這可把疼老婆的鄭善佑得罪了,他指著鄭元駒:「你這個不孝,跪下!」

    鄭元駒紋絲不動:「父親若是來就是要罵我媳婦一通,那兒生受了,兒還有事兒,就不陪了!」說完轉身要走,鄭善佑氣的手指發顫,差點中風,隨意在桌上抓了一個硯台就丟出去。

    鄭元駒本是可以躲開的,可是留了一個心眼,微微一側,硯台順著耳畔過去,把陽穴附近擦出一層油皮來。

    「父親這是要殺了兒呢?」鄭元駒轉頭,跪下:「父親為了嬸娘幾句話,就要殺了兒…這果然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的了……既然父親這樣不待見我,何苦讓我回來……」說得那是傷傷心心的,鄭善佑打了他本就心虛,如今被說破了心思,更是惱羞成怒:「你個不孝,你這樣說,性今兒我就打死了你……」說著東尋西訪的要找物件兒來「打死」鄭元駒,鄭善佐忙攔著他:「大哥,大哥息怒…大哥…」

    「要打死他,先打死我!」書房的門被一腳踹開,門外赫然是由如意扶著的東府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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