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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惡人 文 / 銘寶麻麻

    第九十章惡人

    一行人到了柴房。

    花間娘正拿著釵戳馮家的耳朵:「……心裡沒成算,腦不好使,耳朵還是個擺設……留著也沒用……」

    馮家的痛的哇哇大叫:「那是我親侄女,眼淚巴巴的求來了……」她也知道自個兒又錯了,不敢還手,只敢躲閃。

    「你親侄女兒!你當初被攆了,可有問過你一聲?如今求上門來,若是揣著刀,傷了奶奶,扒了你的皮你都賠不起。」花間娘也是氣的很了,這個混木頭!

    「她怎麼會上的到奶奶。」馮家的不肯信。

    「不會?今兒當著夫人些的面又是哭又是嚎的,奶奶的臉面都被丟到爪窪國去了!」

    馮家的訕訕:「當初是和她娘吵架,她小孩家家的。」還是在幫著馮冬梅說話呢。

    花間娘冷冷一哂:「既然這麼好,你今兒就回馮家去了,我可不是胡嫂好性,眼看著被你坑害了!」

    想到馮鐵坨一樣的拳頭,馮家的一顫,帶著哭:「妹千萬別攆了我,我以後聽話還不成麼!」

    花間娘只板著臉。

    外頭看熱鬧的人也不敢插嘴,誰不知道花間娘是個炮仗,這當頭誰肯惹她?

    「奶奶來了!」芍葯脆生生的通報,眾人忙散開來見禮。

    「都去忙把,別圍在這兒。」如意笑道,見了馮家的狼狽模樣也覺得解氣,故作生氣:「馮嫂眼裡沒我這個奶奶,我就不強留著你了,回去和你嫂住一處……」

    馮家的忙跪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奶奶,千萬別攆了我回去……」她被打怕了。

    「我說的話,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讓你看緊門戶,你倒好!放了人進來不說,還不肯認錯!」如意冷冷道。

    馮家的忙磕頭:「奴婢錯了,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放了人進來!」說著竟然左右開弓的狠狠扇了自己耳光:「叫你耳根軟,人家叫你一聲小嬸兒就樂得找不到北,要是人家叫你親娘,你不是更要昏頭轉向的……我讓你豬油糊了耳朵,不把奶奶的吩咐聽進去。」

    一行打,一行罵,罵的讓人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聽了如意的話,花間娘這才攔著她。

    「革你兩個月錢米,以後再犯,就別進府裡來了!」如意一錘定音,花間娘也鬆了一口氣。

    「讓奶奶見笑了!」花間娘讓馮家的先回及春娘院裡去,自己跟著如意走了。

    「這樣的人,心不壞。問清楚了,馮大家的怎麼回事兒沒?」

    花間娘就把她們母女的意思說了,如意冷冷一笑,這是故意的呢!看來還真以為出了府門就天高任鳥飛了?

    「那當鋪,究竟怎麼回事兒?」

    花間娘一一道來:「咱們府上,只要主開恩,丫頭們可以聘到外頭去,任二旺的閨女任大姐兒嫁的是本地的冷家的兒,說到冷家,當初也是有頭有臉的,只是冷家死去的老爺好賭,敗光了家業,這才讓冷家少爺娶了任二旺的閨女,後來在任管家幫扶著,開了當鋪。」

    「任管家幫扶?」如意哂笑,摩挲著玉鐲:「這任管家對冷家少爺如何?」

    花間娘一愣:「這個,我們都不大見得到他們的,翁婿相處如何,卻是不知道的。」但是忙又道:「明兒我就去問馮家梅丫頭去。」

    如意點點頭。

    羅氏回了府裡,去桃源居,進的屋瞧著的就是一片狼藉,她忍著氣,看小羅氏伏在床上哭得傷傷心心的。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羅氏見此也不忍過分斥責了她。

    「我早說要過去瞧瞧,要過去瞧瞧,你們只是不讓,如今好了!」這是把羅氏和西府老都埋怨上了。

    羅氏給福家的使個眼色。

    福家的忙帶著眾人出去了,親自守在門口。

    「也不是沒找大夫瞧,都說調理就是了,偏偏她說你不能生,不能生的話,嵐姐兒怎麼來的?」羅氏勸慰。

    想到嵐姐兒,小羅氏略略舒展眉頭:「當初我和大爺才成親,蜜裡調油一般,就這樣才得了嵐姐兒,還天沒有兩天好的。如今不說跑了的紅綢,妖妖俏俏的白綿,還有您那兒等著爬大爺床的半夏。大爺在外頭的相好也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這兒,小羅氏面色灰敗。

    羅氏歎口氣:「下個月咱們要開祠堂大宴賓客,到時候把嵐姐兒的名字寫上族譜,或許到時候她得了祖宗庇佑就能好些了,至於兒的事情。她們幾個誰先得了兒你就抱過來,把庶的親娘或賣或攆到莊上去,我在好生拘束了驊兒……到時候你也是兒女俱全的……」

    羅氏慈和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悲憫。

    「既然能拘了大爺,姑媽,你怎麼不現在就拘了他……在外頭掏空了身……」小羅氏不肯養庶。

    羅氏慈和的臉上帶出惱怒來:「如今若拘得緊了,他更不愛和你親近,到時候連庶都沒得!咱們兩個以後靠誰去!」

    羅氏這話也是有理,小羅氏暫且忘記了不能生的哀戚來,道:「到時候,我娘家也要派人來的吧?」

    小羅氏問的是下個月開祠堂大宴賓客的時候。

    「請帖都發出去了,回信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我的兒,徐鏡屏說的事情,一個字都別往外說。咱們等你娘家派人來了,你到時候跟著進京去,找京裡的大夫瞧瞧。」

    羅氏想好了打算:「你二弟也該備著下場了,若是順利,明年就能參加秋闈……」

    那到時候更要仰仗羅則是的,小羅氏想著金氏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樣,略略有了笑模樣:「就是,到時候去京裡找御醫瞧!」

    開封城裡,人流如梭。

    治黑著臉聽著散道人嘮叨:「……虧得是一個弱女,要是是個女霸王,咱們如花似玉的大爺不久被強了麼……」這話讓治的臉更黑,鄭元駒的臉色也不好看。

    「紅綢姑娘也算是個禍水呀。咱們治是春心萌動了?」周無涯也跟著促狹。

    治的臉黑裡透紅。

    「豈止豈止……色是刮骨的鋼刀,咱們治可不是溜骨髓的人。」散道人很「正義」的幫著治說話。

    治不開口,二齊同情的看了治一眼,前晚因著安置紅綢去了,治讓未雪溜進了鄭元駒的房間,鄭元駒氣的當晚就換了屋。

    未雪如今羞得都不肯露面了。

    「那是不是舅爺?」治正被散道人和周無涯兩個奚落,實在是惱羞得很,隨意瞧了瞧街上。

    鄭元駒一愣,跟著起身站在窗邊,街上那個白面美公,不是趙如謹是誰?

    鄭元駒折身幾個跨步就下樓去了。

    「慎言!」趙如謹聽到有人喊,他轉身就瞧見了鄭元駒。

    「鳳雛兄!」

    折讓鄭元駒臉色一僵,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趙如謹抓抓後腦勺:「寧順給家裡寫了信,說明了傢俱的尺寸,都是標準的尺寸,這不,我就把傢俱送來。」

    「寧順呢?」趙如謹左右瞧了瞧。

    「在滎陽呢。我過來辦差。」鄭元駒邀著趙如謹去了茶樓。

    「你給寧順說過沒有?」鄭元駒想著,也不知道府裡收拾的如何了,這一出來,也快十天了。

    「沒呢,我就想著給她一個驚喜。」趙如謹嘿嘿一笑。

    身後的萬里卻想,只怕侯爺早告訴姑奶奶了。

    「你一個人來?如今住哪兒?」鄭元駒如同一個長輩一樣,對趙如謹頗為關心。

    「是府裡柴東叔陪我一道來的,就住在船上,說是要到滎陽了,有些近鄉情怯起來,這都多久沒見寧順了,怪想她的,也不知道她瘦了沒了,寧順挑剔,尋常的飯菜壓根兒不愛吃。」

    趙如謹對如意也是長輩心腸,只是……鄭元駒抽抽臉皮,他這真不是在天然黑如意?

    「那你和我一道回去吧。我也耽誤不了幾天了。」蘇遠光的調令已到,軍令如山,如今怕是他求著他的了!

    「嗯嗯,那也好……對了,鳳雛兄,寧順可差什麼,我在開封給她帶些去。」一口一個「鳳雛兄」讓鄭元駒聽得彆扭。

    「府裡倒是什麼都不缺,這裡離滎陽不遠,這兒有的,滎陽也有。」鄭元駒不樂意聽到這些話。

    「總沒有自個家裡舒服。」趙如謹果然自帶天然黑的屬性。

    「你剛才在買什麼?」鄭元駒性略過這個話題,否則非得內傷。

    「哦,就是瞧瞧。」趙如謹大大咧咧道。

    「表少爺,未雪姑娘說不舒服。」金家送來伺候未雪的小丫頭煞風景的來回話。

    趙如謹聽著這話不像,強忍著沒問,就聽鄭元駒黑著臉道:「不舒服就請大夫,這些破事兒別來煩我。」

    趙如謹心下略順。

    「不好了,不好了,駒大爺,咱們大爺和蘇公打起來了!」剛送走多事兒的小丫頭,鄭元驊的隨從,福家的兒焦旺兒跑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鄭元駒強忍著不耐:「哪個蘇公?」

    「就是指揮使蘇大人的公,蘇明賀。」焦旺兒擦著額頭,跑得一腦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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