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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偷人 文 / 銘寶麻麻

    任二旺家的抖做一團,不知是冷的還是嚇得,她磕頭行禮。

    「你在外頭做什麼?」鄭善佑正是一肚子邪火。

    任二旺家的看了看鄭元駒,不知是個什麼情況,但是想到如今如意反而要發還他們一家子賣身契,還要攆了他們一家子,這沒了侯府的庇護,那些追賬的、討要東西的人能一人一拳打死了他們,與其這樣,不如按著羅氏吩咐的,破釜沉舟一回。

    「小的,小的聽到雲板響……這才在角門外頭瞧了瞧。」

    「明兒自然要你們進來跪著!這會兒你多事做什麼!放她回去吧。」鄭善佑不願意多談。

    任二旺家的不帶半分感激,反而問鄭元駒:「大爺……小的告訴您當初的事情……不是為了讓您做下這有悖人倫的事情啊……小的對不住太太……對不住西府老太太……」

    說完癱倒在地嚎啕大哭,鄭善佑又驚又懼,目齜俱裂的看著任二旺家的。

    「你……你說什麼……!」

    闔府上下多少耳朵聽著呢!鄭元駒面色不改,鄭元馭還有三分心眼,忙扶著鄭善佑:「父親,這當口……還是讓人帶了這婆子去房裡問清楚吧。」

    是要給鄭元駒留臉面的了,鄭善佑卻氣得狠了:「你這賤婢,把話說清楚,老太太去世和你們大爺有什麼干係!」

    鄭元驊也聽出話外之意了,忙附和:「就是就是,說清楚,這……你們大爺做了什麼!」

    任二旺家的知道,她此時不說,如意有的是法子讓她再也沒辦法說任何話,她忙道:「小的……小的知道當初是誰要殺大爺,誰逼走了咱們太太……」

    鄭善佑想了想。嚇得面無人色,跌坐在地:「是……老太太?」他的聲音很乾澀,澀得如同沙漠裡快乾涸而死的魚。

    任二旺的點點頭:「是老太太……」

    「你們大爺知道?」鄭善佑又問。

    鄭元駒哼了一聲:「滿口鬼話。雖然說過一遍,可是兒子從沒放在心上。」

    任二旺家的忙道:「可是大爺,小的今晚看著你從東府過來……然後又回去……」

    這話讓鄭元馭都忍不住驚呼出聲,鄭元駒一腳踹出去,把任二旺家的踹了一個四腳朝天。

    「狗奴才,你偷了太太的東西,我們還沒追究,如今倒蹬鼻子上臉禍害起爺來了!」

    鄭元驊一把拉住他。激動得聲音都抖了:「你殺了老太太!你殺了老太太!是你,一定是你……」

    他狀若癲狂:「哈哈哈……這就是滎陽侯的世子爺,殺了自己的親祖母……哈哈哈……」

    鄭善佑看不下去了,一巴掌給他打過去:「你個混賬,胡說什麼!」

    然後惡狠狠道:「賤婢污蔑主子,杖斃!」

    任二旺家的一愣,忙呼喊起來:「侯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啊!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杖斃……難道是個好的死法麼?」鄭元駒這般說,卻還攔住:「父親,您維護兒子的心。兒子明白,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這奴才敢這般污蔑我……想來是後頭有人的……不若把這奴才交給兒子,兒子定要查一個水落石出。」

    任二旺家的搖頭不肯:「侯爺。侯爺……侯爺救命啊……小的若是落在大爺手裡,沒有活路啊……」

    鄭善佑見她這樣,心中火起。可是還分得清輕重緩急,且不說若這事兒真吵嚷出去了,鄭元駒身敗名裂,世子之位不保,就是他滎陽侯府的爵位也只怕會到他這一代就到頭了。

    老太太……終究是逝者已矣……

    鄭元駒瞧不上鄭善佑的優柔寡斷,三治一把抓起任二旺家的就要往外走。

    「侯爺救命啊……侯爺……」任二旺家的不斷掙扎,鄭元驊忙叫囂開:「你好大膽子,父親在這兒呢,你就要草菅人命,殺人滅口不成?」

    鄭元駒一把抓起鄭元驊的領口,用力一摔,就把他摔得跌進了東廂,踢腳就要踹:「你做的那些腌臢事情,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忍你很久了!」

    這般暴戾,鄭元馭忙抱住他的腰:「二哥息怒,二哥!大哥只是說話直了……二哥!」

    鄭善佑才如夢方醒,怒吼道:「住手!」

    兄弟幾個,才鬆手的鬆手,收腳的收腳,鄭元驊被摔得七暈八素,狠勁上來,起身就開始摔東西,扯簾子……撤掉了東廂的床帳子……

    帳子裡頭一對赤身**的男女正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鄭善佑老眼一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女人看清了男人的模樣,尖叫一聲,屋裡的幾個夫人忙出來了。

    「怎麼了?」羅氏問道,小王氏看見那光著身子的是金正辰,嚇得說不出話來,顫抖著指著他:「這……這……」

    女人則赫然是鄭元驊的寵婢,白綿,她嚇得動都不敢動,鄭元驊見此也是紅了眼,抓著金正辰的手就拖了他下來,拳頭如雨一樣揍下來:「好你個畜生,偷到爺爺頭上來了……」

    金正辰痛的殺豬般嚎叫:「我也是……也是接到表嫂的信,讓晚上過來……」

    今晚過來,又是表嫂……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了,鄭元駒也提腳踹去:「把舌頭給爺捋直了說話!」

    金正辰忙掙扎著,抖抖索索的也顧不得光著身子,就三兩步跑到床邊翻找起來,在衣裳裡果然找到一張紙條,遞出去,羅氏接了過去給鄭氏。

    鄭氏見了臉色一變,赫然是瘦金體的:「今夜,貴盈門東廂一聚,寧順。」

    羅氏別開臉:「這真是……」張口就要定下如意的罪。

    鄭善佑也醒過來了,羅氏忙拿著紙條:「駒兒媳婦……真是……」

    她痛心疾首的模樣。

    鄭氏道:「駒兒!這字……和那日梅花圖上提的字跡一樣……還有京中的那副墨梅圖上也是這樣的字。」

    如意和金氏幾個進來看到如此不堪的場景,早出去了的,這會兒也辯駁不得。

    鄭元駒卻笑了:「姑媽……呵呵……您有所不知,寧順的字……不是這樣的……」他自荷包裡拿出如意曾寫過他的信。

    「侄兒在開封,也收到過寧順親自寫的書信……這瘦金體,是我那舅兄寫的。」

    羅氏變了臉色。鄭氏細細看了書信,是清雋的簪花楷,和瘦金體風馬牛不相及。

    鄭元駒道:「看來,是大哥的丫頭想偷人……」

    白綿聽了這裡,哪裡敢應承,也顧不得光著上身,裹著被子磕頭:「婢子,婢子是跟著大爺進來的啊……」

    「胡說!」羅氏忙呵斥:「你這賤婢淫婦,竟然勾搭起爺們兒來了,還在老太太院子裡。三福家的,把這淫婦拖下去打死!」

    「嬸娘!」鄭元駒卻攔著三福家的:「咱們聽聽她怎麼說,免得冤枉了表弟……還有寧順的清白……」

    鄭氏知道這其中定然有貓膩的,她看向鄭善佑難看的臉色,心道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傳出去都是醜事……就要打圓場,白綿嘴快已經說了出來。

    「半夜大爺起來,就出了院子,婢子怕大爺出事……就跟著一路。大爺就進了東廂……然後又進了正房……」

    鄭元驊嚇得魂不附體,舉起拳頭就要打過去,鄭元駒提腳就把他踹了出去。

    白綿咬咬牙:「婢子就在東廂等大爺……哪知道……」

    她嗚嗚嗚哭了起來,眾人腦補了那畫面一遭。金正辰被算計著進了東廂……

    「好啊!表嫂,驊兒自個兒想偷弟媳婦,何苦把我家辰兒拉進來!」小王氏扯著羅氏的領子哭訴起來。

    鄭元駒冷冷的看著抖作一團的金正辰:「若是這畜生有些人倫,也不會見了這來路不明的紙條就進來……」

    小王氏被堵住了話。只得忙去拿衣裳給金正辰披上。

    羅氏也氣的很了,直抓住白綿廝打:「你個賤婢,誰叫你這樣污蔑你家大爺!是誰給你這個膽子!啊!你說……你說……」

    口口聲聲質問。卻撕扯著丫頭的嘴巴,白綿哪裡說的出話來,她吃痛不過,推了一把,就把羅氏推了一個趔趄,鄭元驊怕起來就要打鄭元駒,鄭元駒又是一腳踹去。

    這下子恰好揣在肚子上,鄭元驊弓著身子半日起不來,羅氏心疼,忙一把把他扶著:「駒兒!你好重的手腳,你哥哥再不好,還有老子在上頭,你這個弟弟動輒拳打腳踢……」

    她捂著臉哭得傷傷心心的,鄭善佑只覺得一團亂麻,鄭氏既悲痛母親去世,又遇上這遭腌臢事情,也是精力不濟,鄭善佑第一次對羅氏失望:「他做的這些事情……你護在裡頭,不肯管教……如今……如今……」

    鄭元驊情知不好,忙忍著痛,磕頭道:「父親,你別聽這賤婢胡說!這賤婢……這賤婢是……是對兒子心存不滿……況且她在開封的時候就和金家的表弟眉來眼去的,焉知不是早就勾搭好的,拿了兒子做掩護?」

    小王氏尖利一叫:「鄭元驊!我家辰兒在這兒做客!我府裡的丫頭誰不比你這破鞋漂亮百倍?他犯得著來偷一個破鞋麼!」

    羅氏淚眼朦朧的反駁:「姑太太,這話可不就能這麼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況且今夜本該馭兒媳婦值夜的……你們明兒就要走了……」

    這倒是嚴絲合縫了。

    小王氏從來不知道羅氏居然這麼歹毒!(……)

    ps:馬上開新捲了,鄭家的事兒也要告一段落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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