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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只怪當時年紀輕 文 / 銘寶麻麻

    萬信昭此話一出,眾人都忙去看薛皇后,薛皇后溫婉的笑著,抱著孩子:「就是一個俊俏的小王爺!」

    萬貴妃鬆了一口氣,趁人不備,抓著萬信昭的手握了握,萬信昭不露痕跡的抽出來,如意都替萬家兩姐妹長舒了一口氣,只隨著眾人說笑了一回,間或有人提起小郭氏來,如意趁著這次說了指揮使府宴請的事情,連薛皇后都驚動了,問明了因由,興致勃勃的道:「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原來就是郭家的宅子,景致是京中一絕的。到時候我也讓妯娌兩個去瞧瞧!」蔣子容和萬信昭忙福身領命。

    如意忙謝過,感激不迭,面帶羞澀:「妾是個憊懶的性子,如今的宅子許多地兒都不曾修繕過……」

    薛皇后揮手:「不礙事,爛船也有三千釘,架子在那兒,也能瞧個大概。我瞧著鄭大奶奶就極好,聽說如今鳳雛連門都不出,只在府裡守著。」

    一說這話,眾人都笑了,有些促狹的就道:「若我是男兒,有這麼個天仙兒一樣的娘子,怕也是要守著的!」

    如意紅了臉,喃喃道:「也是皇上恩寵,允了我家世子爺幾天的假,這才能在府裡和太太聚聚。這些年都不曾得見太太了……」

    那些促狹的就說不出話來:人家明明是孝順,再往夫妻情分上拖扯,也就太明顯了。

    薛皇后點頭:「是該好生陪著,原是我們想差了。」接著又說起她的墨梅圖來:「容兒喜歡的什麼似的,太子沒法子,只好去找,也找了些來……你頭上的這套頭面,也是自己畫的?」

    眾人才注意到如意帶著的抓發是梅花狀的,以橫梗為架充了遒勁的梅枝,再用梅花為梏。定住髮髻,用的是銀鑲玉的材質,也按合了她正在守著似是而非的孝的事兒。

    因為如意自身的姿色在那裡,就把全身的首飾襯托不出來,如今薛皇后點出來了,眾人這才發覺了如意的巧心思來。

    如意暗忖,按著鄭元駒的意思,這事兒完全可以賴在首飾設計者的身上,可是如今薛皇后擺明了是太子妃喜歡墨梅才導致太子去尋找墨梅,若是她再撇清了……

    「本是我隨意畫了幾筆。世子爺瞧著好,讓玉寧齋的畫工改了,才有如今的模樣。」如意解釋,薛皇后點頭:「也是鳳雛想得到。」

    如意見薛皇后有意讓人了然她和鄭元駒感情和睦,遂也不推拒:「世子爺得了閒,也有些這樣的小心思。」

    薛皇后見如意上道,招手讓她近了:「說起來,你們夫婦和太子是正經的表兄妹,鳳雛是個處處妥帖的。若是鳳雛有時間,讓太子多和他學學。」

    如意拜了幾拜忙道不敢當,心中卻蹦蹦蹦的直跳,有些心眼明亮的夫人從中就推出了結論。皇上,怕真是時日無多了……否則以薛皇后的謹慎,哪裡能說出這樣明顯的拉攏之話?那鄭元駒可是正經的軍功立身的少年將軍!皇上的心思未定,只怕以後前程總是少不了的。

    「真是。一家骨血為著這些規矩白白的壞了情分!」薛皇后假意斥責如意多禮,起身對萬貴妃道:「你好生養著,把八兒養好。等皇上好些了,就賜名下來,禮部已經把名字送上來了,你別擔心,皇上心裡有你們母子的。」

    萬貴妃臉露欣喜,再三感謝了薛皇后,強忍著站起來目送了薛皇后帶著眾人鵷動鸞飛的走了。

    最後的人折入轉角再看不見,萬貴妃也再支撐不住,向後倒去。

    ……

    「……爺對周掌櫃說一聲,若是有人問起,就說只得一套吧。」如意把宮裡的事情說了,鄭元駒摩挲著她的手:「小狐狸既然說了謊,為夫我自然要幫你把謊圓了。」周掌櫃,就是玉寧齋的掌櫃。

    如意還是感念他的好意:「為了我,讓你多費心了。」

    「爺我不愛聽這話,若真感激爺……」鄭元駒在如意耳邊嘀咕幾句,如意臉上緋紅:「沒個正經!」

    鄭元駒愛極了她嬌羞的模樣,摟著她親個沒完,直到如意真的惱了才鬆開,他還委屈的很:「都多少天了……」

    如意算了算日子,本想等著安全期的,可是這個月的小日子,或許因為換了地兒,水土不服,遲遲未到,她只得拿了話哄著:「徐先生說了,不能頻繁呢……再說了……」

    她白了他一眼,也才三四天而已,她這幾日小腹有些墜墜的,怕是要來了,遂道:「今兒就行!」

    鄭元駒樂得裂開嘴,摟著她又親了一回。直接導致了如意回了府裡都不願意下車來,鄭元駒隔著簾子吩咐讓人把門檻下了,從角門進去,直接到了如意的院子裡。

    還得故作跌跌撞撞讓人以為是喝醉了酒,由著如意扶著進了屋子。

    金盞忙迎上來:「還是我來扶著吧!」

    鄭元駒哪裡肯,軟軟糯糯的媳婦兒靠著多舒服,就借酒揮開了金盞的手,金盞被拍得生疼,手背都紅了,站在院子裡,臉上火辣辣的,待進了屋子,鄭元駒躺在床上,對如意直笑。

    如意忙把頭髮理了理,金盞才進來問:「可要備下醒酒湯來?」

    「備下吧!」如意促狹道,鄭元駒的笑早就收了,耍賴道:「爺不喝醒酒的,爺要酒……再來一罈子劍南燒春!」

    「怎麼就喝了這麼多!」金盞道,匆匆下去備醒酒湯去了。

    見沒有人,鄭元駒就跟蛇一樣纏上來了,直把如意揉搓得喘不過氣來,如意氣的狠了,好容易才打理好的頭髮!她用力一推,鄭元駒畢竟是喝了酒的,雖然神智是清醒的,可是也沒有平時的力氣了,給如意掙脫了去,如意胡亂理了理頭髮,現在門口,只覺得臉上熱的很,金盞把東西送來,如意端了進去,瞧著鄭元駒都睡了,才吩咐金盞:「我去瞧瞧老太太、太太去,你在外頭守著,若是爺醒了我還沒回來,就讓爺到老太太那兒用飯去。」

    金盞巴不得,忙應下了,目送了如意帶著芍葯幾個出去了,就忙折進屋子,看著鄭元駒的睡顏,愣愣的站著。

    小郭氏見了如意,笑著問了今天的事情,得知太子妃都要來的時候,頗為不屑:「平元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怎麼把姑娘嫁到了宮裡!」

    聽她的口氣,對宮裡事情是很有感觸的,如意見她說了這話又問起了別的來,譬如萬貴妃的兒子,得知還沒取名,就道:「不是說備受寵愛的麼?」

    「說是禮部給的字太多,一時難以決斷罷了……」既然說到了這裡,如意就問起萬家來:「不知道可要請他們?」

    小郭氏抿唇,而後微微一笑:「請!為什麼不請,就是推恩侯還有三代富貴呢,他們不過是沒世子爺罷了!」

    推恩侯,是僅僅憑著女眷在宮裡得寵而得的爵位,只傳三代。

    這時候夏媽媽端著藥進來:「太太,該吃藥了,吃了後好吃飯。」

    如意接過藥盞,是透亮的茶色液體,如意短給小郭氏:「太太哪裡不舒服?」

    小郭氏接過了藥盞,對夏媽媽道:「你混說什麼,這哪裡是藥?對了,給奶奶也端一碗來。」她又對如意解釋:「這是貞惠給開的調理婦人身子的,聽說你身子不好,也能用的,不過是補氣血的。」

    如意哪裡敢隨便吃藥,忙道:「這是太太用的,媳婦哪裡能……」

    小郭氏板著臉:「怕我要毒死你不成!我這就喝給你瞧,要死也是我先死!」她一口氣就把藥喝了。

    如意見若是執意不肯,倒真是小人之心了,遂勉強笑著對夏媽媽道:「那就偏了太太的好東西了。」

    夏媽媽下去有端了一盞來,如意突然有些腹痛,忙捂著肚子:「媳婦且去去就來領太太的好意。」

    小郭氏見如意這樣,只當她還防著,拿起藥盞喝了一口,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如意:「這下子你總放心了吧!」

    如意無法,只得接過碗來,把藥水喝了,味道淡淡的,倒是沒有什麼怪異。

    她這才起身:「只怕是……媳婦的……小日子來了,媳婦這就回去了……」

    小郭氏揮手:「你去把!」

    如意步履匆匆的回了院子,直接就進了淨房,褻褲上乾乾淨淨的,就是有些透明的液體,又是個假警報!

    如意起身回了屋子,鄭元駒也沒人,喊了金盞也沒人應。

    問了信兒,信兒說鄭元駒才去書房了,金盞什麼時候走的沒瞧見。如意覺得全身懶懶的,不想動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但還記得讓人去老太太那兒說一聲。

    ……

    「若是成了,我就抬舉了你!」小郭氏對金盞道,金盞臉上走幾道紅紅腫腫的印子,她抽噎著:「世子爺只怕容不下我……」否則也不會給了她一巴掌就走了,若是如意知道了……金盞想到了沒了的未雪和賀蘭,如意的手段,不是她一個丫頭能撐起來的。

    「你怕什麼,若她真是有了,這下子多少天都不能伺候駒兒,總沒有要駒兒守著她的道理!」小郭氏道,一錘定音,「你也不用回去,我等著她叫駒兒來和我對峙,到時候……」小郭氏是早就想好的了。(……)

    ps:如意犯傻了,會付出代價的……男主要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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