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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中計! 文 / 農家燈

    丁若璃的出現,十分詭異。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暗香與芳影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掀開窗簾往外一看,只見外面秋高氣爽,蘭花亭裡早已侯著一人,白色儒服,背影消瘦,石台上擺著一壺酒兩個茶杯,很是淒清。

    李成心裡掠過一抹疑惑,此人……是丁若璃嗎?

    下了馬車,靜靜的看著亭中某人身形,幾次張嘴欲問,卻都是話到嘴邊嚥了回去,靜靜的走進,仔細的看著,想找點蛛絲馬跡出來,證明此人便是丁若璃。

    察覺身後的異動,儒者微微側頭,喚了一聲:「李成,你來了啊。」

    此話一出,李成整個愣在當場!

    不錯,這聲音,這話語,這神態……正是丁若璃沒錯!

    儒者輕輕一笑,轉過身來,皎潔的面容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俊雅的雙眸看似親切,實則笑裡藏刀,讓人心裡不由得一提!

    此人正是丁若璃,她女扮男裝成儒者。

    一股寒意溢出,李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你……你怎麼來了?」

    丁若璃淡淡一笑:「你怎麼來,我便怎麼來了,你是我的人,你想逃到哪去?」

    此話一出,暗香眉頭一皺。有點不可思議的看了李成一眼。

    李成臉色一凝:「以前的李成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定國駙馬,與你沒有一絲干係。」

    丁若璃美眸裡掠過一抹陰狠,嘴裡卻微微笑道:「李成,一段時間不見,你竟敢反抗我,看來你被這定國公主調教得不錯。」

    「放肆!」芳影怒道,劍尖指向丁若璃:「你是何人,竟敢對駙馬不敬?!」

    「駙馬?什麼駙馬。李成,永遠是我丁若璃的人!」

    「鏗!」

    一聲劍嘯,暗香二話不說的朝丁若璃舉劍就刺,閃電般的來到她面前,就在劍尖離她還有一尺時,突然寒光一閃,一抹凌厲萬分的劍氣自丁若璃身後掃出,暗香不敢硬撞,回劍往身體一護,只聽得『當』的一聲。暗香被震開了幾步。

    好強的劍氣!

    一人自丁若璃身後而出,狹長的雙眸,冷傲的氣息,竟是紫依!她曾是鄭玨身邊的皇家護衛。

    紫依怎麼會在丁若璃身邊的?

    「暗香,不要輕舉妄動。」李成輕喚了一句,轉向丁若璃道:「若璃,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我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李成,你若是乖乖跟我走,那便少受皮肉之苦。不然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

    李成眼眸一瞇:「跟你走?去哪?」

    「無相國。」

    無相國!

    心裡一凜,再次仔細的從上至下打量著丁若璃,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跟慕容香香是何關係?」

    「慕容香香?」丁若璃語氣上揚,挑眉一笑:「我便是慕容香香!無相國主!」

    「!」李成啞口無言。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發生了,丁若璃的靈魂,竟然穿越到了慕容香香的身上!

    「這怎麼可能,慕容香香她。她……」

    「以前的慕容香香早已死了,現在的慕容香香心裡只惦記著一個人,一個讓她死也不能瞑目的人!李成。跟我走,回無相國去,我會像以前一樣愛你的。」

    心裡掠過一抹悸動,若是在以前,他會考慮丁若璃這句話,但現在一切都變了,愛,只發生在他與歐陽香雪身上,丁若璃只是如惡夢一般的存在罷了,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

    念及此,李成眼眸一凝,冷冷道:「死也不能瞑目?若璃,這句話你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我李成早已看清了你的為人,你這個女魔頭,只是心生不忿而已,若是我跟了你回去,那便真的是永不超生了!」

    眼眸裡掠過一抹異樣,丁若璃有些絕美的神情緩了一秒,不怒反笑:「那好,李成,你要為你所說的話,負責。」

    她前世是一個操控黑幫的女王,現在也是一樣。

    任何一個屬於她的東西,她都要掌控。

    任何東西也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丁若璃一雙美眸中透著冷冽。

    一字一句,寒冽入骨,面前的女人儒雅溫柔,卻如地獄走出的索命修羅一般,對他一步步緊逼著,他的心跳得好快,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害怕。

    若是前世,他不會如此怕,但是,現在的他怕了。

    不知為何會如此害怕,心裡湧著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個女人,會毀了他的幸福!

    往後退了幾步,低低的對暗香與芳影道:「此處不宜久留,快走!」

    兩人點了點頭,正欲要撤離,卻見丁若璃拿著桌上酒壺,緩緩道:「想逃?你以為你有這機會嗎?」

    話畢,手一鬆,酒壺掉到地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酒液四濺,一股濃烈的味道隨風而來,只那麼一會,李成三人只覺一陣頭昏目眩。

    「不好,快閉氣息!」

    李成驚呼一聲,剛想閉氣,卻感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雙腿一軟栽倒在地。

    閉上眼的那一刻,他看見暗香與芳影拚死抵擋,卻灑下了一地鮮血,心漸漸的往下沉……

    他為何如此笨,為何笨得去鑽別人設下的圈套,明明知道丁若璃不是一般的女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

    歐陽香雪……老婆……對不起……

    ………………

    前世。

    他是斬天組織的王牌殺手,出使的任務從未有失敗過,殺人如麻,雙手沾滿鮮血,像他這樣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幸福對他來說是一個奢侈,這樣的他,應墜落阿鼻地獄……

    微微睜開雙眸,意識漸漸回攏,眼前的光亮得很,抬手擋了擋。許久才適應過來,眼前的情形似曾相識,牆上刻著龍鳳呈祥,四週一片金黃。

    對了,是無相國主的寢宮!

    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時,寢宮裡擺設並未如此,但牆上的那副龍鳳呈祥他還是認得的,幾個月過去了,這裡看不出一絲以往的痕跡,畢竟這裡的主人。已經換了。

    無相國離百花國有好幾天路程,想不到自己這麼一閉眼一睜眼的,就過去了。

    身體虛弱得像散了架似的,下腹似有若無的傳來一陣陣疼痛,好累好累,累得這身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一般。

    心裡一驚,臉色立刻煞白,知道自己中了劇毒……

    「醒了?」

    不帶一絲感情的清脆嗓音響起,慕容香香……不。是丁若璃,正坐在書案上,手握著一支銀針放在蠟燭上燒著毒,檯面上一排的銀針。各式各樣。

    李成心裡一沉,冷聲道:「你想幹什麼?」

    斜了他一眼,丁若璃沒有回答,臉上絕美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霜,取下銀針,抬步來到李成床邊坐下。

    掀開被子。握著了他的手,李成本能就是一抽,卻被她握得更緊。

    「嗯……放開我,你想幹什麼!」李成掙扎著,他拿銀針來幹嘛!

    「不要動,」丁若璃警告了一道:「要想活命,就給朕老老實實的躺著!」

    李成一驚,便不敢再動,警戒的看著他把銀針紮在自己經脈上:「為什麼要把我擄來?」

    丁若璃眼眸瞇了瞇:「擄?你本來就是朕的人。」

    李成不屑一笑:「本來?丁若璃,你不要忘了,是你把我了結的。」

    「不錯,正是朕把你了結的。」丁若璃冷冷回了句,拿出一支銀針,又扎向李成經脈:「你是朕唯一認定的男子,無論去到哪裡,只要有朕在,你便逃不掉,包括你的身體,你的靈魂。我丁若璃的東西,誰也別指望擁有。你,是我的男人,只屬於我一人!」

    「哼!」李成冷哼了一聲:「那你現在看到了吧,我是別人的老公,就算我人在這裡有何用?我的心早已不在你身上了。」

    纖秀的眉毛微微一皺,丁若璃抽回銀針:「朕自會有辦法讓你回心轉意,朕要你跪著求朕原諒你,朕要你主動求朕殺掉那個女人,下掉你的孩子,朕要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女人!」

    冷血無情的一席話讓李成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寒意自腳底升上,他怎麼會遇到這樣的女惡魔!

    「你的男人?你死心吧,丁若璃,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士可殺,不可辱,讓他背叛歐陽香雪?他寧可玉石俱焚!

    「是嗎?」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戲謔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歐陽香雪的最愛的駙馬,你是歐陽香雪的弱點,上次歐陽香雪為你一怒之下,幾乎把無相國的主力滅得十之**,這一戰,朕要一雪前恥,讓歐陽香雪跪在地上,向朕求饒!」

    「你這樣做算什麼正人君子?公主她絕不可能向敵人求饒的,你死心吧!」

    李成咬牙道,真後悔當初為何會喜歡上這個女魔頭,心胸狹隘,心狠手辣!

    丁若璃邪邪一笑,欺近他道:「成,朕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朕只是一個女人,至於那女人會不會這樣做,便要看她愛你有多深了。」

    「你!」

    李成氣得咬牙切齒,揮掌就想給她一巴掌,卻是扇了個空,狡猾的她巧妙的起身閃開,轉身往書案走去,把銀針仔細清理了一遍後,對四周的宮人道:「好好伺候朕的親王。」

    「是,陛下。」

    「誰是你的親王!」

    親王?天,若是傳了出去,他名節不保!

    丁若璃挑了挑纖眉:「在百花國做駙馬,倒不如來無相國做親王,哪個更有前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

    李成心裡一沉,拿起一個枕頭便往丁若璃扔去:「親王?下輩子再說吧!」

    就算是要做親王,他也要做歐陽香雪的親王!他只會輔佐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身邊。

    「男人,你們總是口不對心哪,朕要離開幾天,這幾天時間你可要乖乖的,」丁若璃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忘了告訴你,你身上中了毒,沒朕的解藥哪也去不了,不要妄想逃跑,在這裡你哪也去不了。」

    李成一驚:「你給我下了什麼毒?」

    「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只是讓你渾身無力不能走動而已,」丁若璃無所謂道,手往旁招了招,一名宮女走上前來,丁若璃囑咐道:「記得點燃朕為親王特設的檀香。」

    「是的。陛下。」

    丁若璃一雙美眸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成一眼,轉身離去。

    「去死吧!」往她身後扔了一個枕頭,李成咒罵著。

    丁若璃一走,宮女便換了一個檀香爐,李成急道:「本王不累,把那檀香撤下去吧。」

    奴婢看了李成一眼,低聲道:「王爺,這是陛下特別命令的,奴婢們不敢違抗。」

    宮女一邊說一邊把檀香燃上。不一會寢宮裡便飄著特殊的香氣味道,李成下意識的捂著鼻子,想翻身下床,誰知道身體一動便立刻頭昏目眩氣喘不止。

    這裡如此多的宮女。他這個樣子就算能爬出去宮女們也會把他拉回來。

    若是那檀香爐滅了便好……

    李成望了那檀香爐一眼。

    ……………………

    北冥山上。

    外面一片雪白,帳蓬裡卻溫暖如春。

    爐上溫著酒,菜餚擺了一桌,桌上圍坐著三人。

    這三人全為女子。俱為人間絕色。

    其中一名如玉石琢成的女子拿起酒壺,為其餘兩位滿上了酒,婉笑著道:「兩位不遠萬里而來。慕容香香先敬兩位一杯。」

    丁若璃話畢仰頭把酒一喝而盡。

    鄭玨與白雲飛對望了一眼,拿起酒杯把酒一喝而盡。

    「無相國主,信裡所說的事情,是否屬實?」鄭玨問道。

    丁若璃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拍了拍手,這時帳蓬外走進來兩名侍從,兩人手裡提著一個大籠子,籠子被一張大帆布蓋著,籠子裡面好像裝著什麼動物,吱吱呀呀的叫個不停。

    侍衛放下大籠子,掀開帆布,裡面裝著的是一隻金絲猴,金絲猴先是一愣,然後更加叫個不停,仿似知道有人欲要對它不利。

    「兩位,朕所說的話是否屬實,朕給兩位做個實驗便知。」丁若璃話畢,從懷裡拿出一小紙包,用針挑了一點白色粉末,針尖往金絲猴一揮,沒幾秒鐘,原來活蹦亂跳的金絲猴竟瞬間沒了聲響,口吐白沫癱倒在地。

    鄭玨與白雲飛同時一凜。

    「怎麼會這樣子的?這金絲猴,死了嗎?」鄭玨絕色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道。

    白雲飛一雙美眸微瞇,並不說話,心裡卻是疑惑不已。

    針挑起的白粉小得異常,毒性卻強得一下子讓金絲猴倒在地上,這麼厲害的毒藥,在江湖上從未出現過,也沒聽說過誰能製造得出來。

    仔細的把白色粉末包好,小心的放回懷中,丁若璃並不急著解答,而端起酒杯道:「想要知道答案,還請兩位君主稍等一會,來,再與朕喝幾杯如何?」

    鄭玨雖然很是心焦,看到慕容香香似是話未說完,也只得暫時把心中疑惑忍下,端起酒杯一喝而盡。

    白雲飛卻是沒拿酒,靜靜的看著金絲猴,見此情形慕容香香笑了笑,拿起酒壺幫鄭玨滿上了酒。

    外面的風呼呼的刮著,北冥山上四季如冬,金絲猴雖是耐寒動物,但如此的躺地上,不出一個時辰便會變得僵直,慕容香香氣定神閒的在喝酒吃菜,鄭玨與白雲飛絕美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鄭玨不時的詢問著慕容香香,而慕容香香卻一直掩嘴不語。

    白雲飛一直在旁不說話,深遂的雙眸不時看向慕容香香胸口,那裡放著白色粉末。

    那白色粉末竟然如此厲害,難道上次的詭異事件真的是這種毒藥作祟。

    這究竟是何毒,竟然如此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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