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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2輸光(9K,含彼岸花金豬+) 文 / 甜冪柚子

    ps:謝謝各位童鞋的粉紅票,還有小小萌娃的香囊,等你生日,為你加更,啦啦啦~~~

    萬金堂內。

    賭局已經開了好幾把,看著自己面前堆得越來越多的銀子,長安侯世子笑得滿臉通紅,心裡更加激動了,「顧六,你這一把一千的,是不是太小了一點,有沒有膽量再玩大一些?!」

    「還大?」安筱筱頓時站了一起來,指著笑哈哈的長安侯世子,「姓趙的,你們是不是在故意黑顧清抒的錢?」

    長安侯世子笑呵呵道:「安小姐這是說得什麼話,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再說顧……顧大美男是出了名的眼睛毒辣,我們怎麼可能是搞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顧六這是第一次來玩,運氣背些是難免的!多玩幾把就好了!」

    安筱筱瞪了一眼悠閒極了的顧清澤,見他沒什麼反應,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氣鼓鼓來到了顧清抒的身邊,從袖子裡抽出一疊銀票,「這是兩千倆,本小姐也要玩!我就跟著顧清抒押,你們敢贏本小姐的錢試試?!」

    小企鵝的威脅之意已經昭然若揭了。

    已經賺錢賺的手軟的紈褲們,卻不由大了膽子,開口笑道:「那就加安小姐一個,不過這搖骰子靠的是運氣,安小姐可不要賭不起!」

    「開始吧!」安筱筱重重的哼了一聲,隨後將視線放在一臉木訥的顧清抒上。「喂,木頭臉,你今天的運氣實在太差了。待會讓我來押大小,不然你真的要輸光了。」

    「我來。」顧清抒木著一張臉,淡淡道。

    安筱筱頓時氣結,「真是個呆子!」

    長安侯世子心裡那叫一個激動,隨後正要伸手去搖骰子,顧清抒卻抬眸看向了他,淡淡道:「你不是要玩大的嗎。一萬兩一注如何?」

    安筱筱嚇了一跳,連忙跑到顧清澤身邊。搖著他的手臂,「大騙子,你居然有個瘋弟弟!」她真的被嚇得不輕,一萬兩啊。小山那麼多的銀子,就要送給別人了嗎?

    「我六弟的聰慧豈是你能想像的?」顧清澤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悠閒的喝著茶,吃著點頭。

    把一萬兩送給別人,這也叫聰慧?

    安筱筱突然發現,與這兩兄弟相比,她簡直機智得令人顫抖啊!

    長安侯世子也愣了愣,隨後心裡狂喜,臉上都笑得抽筋了,偏偏還要極力忍耐。做出一個勸解的表情,「顧六,這麼大。你帶的錢夠嗎?我也沒別的意思,我們不過是為了圖個樂趣,實在是沒必要……」

    長安侯世子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個字,一定會破功,然後他的笑聲足足會響徹整個京城。

    「就一萬兩一注吧。」顧清抒依然淡淡道。

    其它的紈褲盯著顧清抒那張沒有神經的臉。雙眼發直了好半天,才嚥了口唾沫。然後整顆心都澎湃異常了,一萬兩啊,這足足是他們兩年的零花錢!

    一名紈褲更是激動得雙手握拳,用盡全力的捶打了桌面一下,生疼的掌緣讓他意識到這不是做夢,哈哈哈哈,天底下竟真有這等蠢材,他今天要發了!!

    「顧六公子果然大氣!那好,就一萬兩一注,不過事先我得再說一遍,這骰子是各憑運氣,最是公平公正,無論輸贏,可別玩不起啊!」一紈褲眼睛都紅了,哈哈一笑,道。

    「開始吧。」顧清抒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面額一萬的銀票,連著面前安筱筱的銀票,一起丟在了桌上。

    看著那一疊銀票,所有人的眼睛都閃著綠油油的光芒,隨後完全沒有考慮,直接從袖子裡拿出賭了許久才贏來的一萬兩銀票,放在桌子上。

    「這次賭注極大,我們每人搖一把骰子,誰的點數最大,桌上的所有賭注就歸誰!」長安侯世子自認聰明的想出了這個賭法,他們這方有三個人,顧清抒只有一個人,他們的贏面是極大的,而且這些骰子也不是平常骰子,要用特殊的方法來搖動,顧清抒肯定輸定了!

    顧清抒依然不發表任何意見,木訥到了極致。

    長安侯世子見他那淡定樣,心裡冷笑,待會看你還能不能紋絲不動,不知道木頭臉哭起來會是什麼樣的,不過他很快就能見到了!

    長安侯世子最先搖骰子,為了不讓人疑心,搖了一個第三大的點子,兩個六一個四,十六點,其實他要搖豹子是輕而易舉的事。

    其他人也都搖了一邊,為了「凸顯」長安侯世子的絕世賭技,大多是比長安侯世子少了一點或兩點。

    他們搖完後,就輪到顧清抒了。

    看著顧清抒拿過了骰子,長安侯世子等人臉上都一臉笑意,心裡更是爽歪歪,馬上就要有一萬兩進腰包了!

    離顧清抒輸得哭爹喊娘也不遠了!

    長安侯世子眼中閃過一絲猙獰,待會若是顧八來到的府上,他要不要生米煮成熟飯呢?

    他實在不敢賭啊,若是下手晚了,被秦政這混蛋奪走了,他就真的要哭爹喊娘了,再說顧八本就一直心悅於他,不然後來也不會因為他的退親,而對長安侯府心生怨念,恨得越深愛得就越深,女人的心思,他可以說是摸透了!

    只是顧八現在可能還沒有完全意識到她自己對他的愛意,才會任由秦政玩弄!但是只要顧八成了他的人,那麼就算是秦政,也不能再說什麼,更不會繼續和顧八來往,而本就不喜顧八的太后更是會心情舒暢,到那時候顧八成為長安侯府的兒媳,已經是定局了!

    顧清抒將三粒玉石骰子拿在手裡。原本沒有神經系統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然後開始搖動著骰子,其速度之快。長安侯世子等人直覺看花了眼睛,根本不知道搖了多少下,然後顧清抒砰的一聲將骰蠱按在桌上……

    然後在長安侯世子疑惑的目光中,將骰蠱拿了起來,當眾人看到裡面的三粒骰子滾了幾下,然後停了下來後,頓時張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停止了。

    「怎……怎麼會?」長安侯世子瞪圓了眼睛,驚呼出聲。滿臉的不可置信。

    其他紈褲們更是像吃了蒼蠅一般,臉色極為難看,原本興奮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唯有安筱筱欣喜極了。在顧清澤面前跳來跳去。

    兩個六,一個五,十七點!正好比點數最大的長安侯世子大了一點!

    安筱筱回到了顧清抒旁邊,兩隻白嫩的手臂一伸,將桌上的銀票都圈到了顧清抒這邊,笑得幾乎要醉了。

    長安侯世子看著面前空空如也,頓時就要噴出一口血來,與其他兩名紈褲對視一眼,肯定是因為顧清抒運氣來了。才會被他瞎搖到這個點的!

    「還來嗎?」顧清抒一副賺了錢想走的樣子。

    「來!怎麼不來!」一位紈褲喘著粗氣,咬牙將袖子裡的銀票拿了出來,砸在桌子上。

    長安侯世子見狀。也從袖子裡拿出銀票,他就不信顧清抒那臭賭技還能好運第二次?!

    第二輪開始了,長安侯世子搖出了十七點,只有豹子才吃得下,其他紈褲受了打擊,一個搖了十五點。一個搖了十四點。

    再次輪到了顧清抒,拿著骰蠱。只搖了三下便按在了桌子上,然後慢慢地揭開……

    「哇!哇!三個六,十八點啊!贏了贏了!」安筱筱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醉了,一雙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長安侯世子臉色大變!這怎麼可能,這骰子雖然他知道做了手腳,可是他也搖不出這三個六來,顧清抒這個書獃子是怎麼搖出來的?!

    安筱筱毫不客氣的將桌上的銀票都收了過來,看著堆成小山的銀票,安筱筱簡直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了。

    顧清澤這才明白,為啥三哥會讓六弟出馬了,這小子竟然是箇中高手,真特麼狠!

    紈褲們面色有些沉重了,才眨眼的功夫,就輸了兩萬兩,他們此時沒瘋就算好的了!

    長安侯世子眼巴巴地看著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銀票,雙手緊握,今天還真是邪門了!這顧清抒未免也太好運了吧!

    紈褲們已經有了不玩的心意,卻架不住長安侯世子,只能硬著頭皮,讓家丁去家裡取銀票過來!

    這下子,長安侯世子和紈褲們則一臉凝重認真,拼盡全力的搖著骰子,不過才兩把,他們有的是機會贏回來!

    可是接下來的兩局,顧清抒依然只是輕輕地搖了幾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大殺四方,連連得勝,房間裡儘是安筱筱銀鈴般的笑聲,面前的銀票子不斷增加著,對面的長安侯世子和紈褲們已經是面色如土!

    安筱筱得意洋洋地和顧清抒分著贓,對面的長安侯世子和紈褲們嘴歪眼斜,呆若木雞地看著,看著安筱筱眉開眼笑地數著一疊又一疊的銀票,只覺得他們的五臟六腑都要碎了!

    長安侯世子真的要瘋掉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說好的顧清抒哭爹喊娘呢?說好的顧八上前救人然後生米煮成熟飯呢?

    他很想繼續賭,可是他身上一分錢也沒了,不僅是他,就連他的同伴紈褲們也是荷包空空如也!

    「都沒錢了嗎?」顧清抒見長安侯世子和紈褲們目光如血,臉色更是如豬肝一般,呆呆地看了他們一眼,問道。

    安筱筱心情從未這麼好過,「既然你們沒錢了,那今天就散了吧,我們還要去慶功呢!」

    顧清澤也站了起來,懶洋洋地看著長安侯世子一干人,「多謝各位承讓我六弟,本大美男請你們去客居一品吃一頓怎麼樣,大方吧!」

    一聽到「客居一品」,原本像是被人捅了十幾刀的長安侯世子頓時眼前一亮,客居一品可是長安侯府名下的食樓。能在裡面吃飯的都是達官顯貴!

    「六弟,既然他們沒有賭本了,我們也別看他們大眼瞪小眼了。打道回府吧!」顧清澤囂張地看了長安侯世子一眼。

    「等等!」長安侯世子滿臉瘋狂,攔著了正要走的顧清抒。

    顧清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嗎?」

    長安侯世子瞇著眼睛,看著顧清抒,跟來時一樣木訥,可是他明明做好了準備,為什麼還是會輸得一塌糊塗?!

    顧清抒是第一次玩。不可能會有多高深的賭技,他也不可能會做什麼手腳。更不像是故意引自己上鉤,畢竟當時是他自己主動找上顧清抒他們的,顧清抒不過是一凡人,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在萬金閣裡。還會找他賭博?!

    這麼一想,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顧清抒這特麼的是走了狗屎運啊!

    其他紈褲們更是愁眉不展,全身的家當都輸光了,要是回府被父親母親知道了,那後果……想不不敢想!

    「當然要繼續!」長安侯世子拍了桌子,隨後看著顧清抒,瞇起眼睛,「你敢不敢跟我玩把更大的?」

    「好。」顧清抒想也沒想,木訥地點點頭。

    「等等。你身上還有錢嗎?」安筱筱站了出來,笑瞇瞇地看著臉色極為不好的長安侯世子,「我看你也差不多輸乾淨了。怎麼?想空手套白狼啊?」

    空手套白狼!

    說得不就是你們這群狼嗎?!

    長安侯世子看著安筱筱手裡的厚厚銀票,臉上青筋突突跳動,差點氣得吐血,但為了贏回自己的錢,還要讓顧清抒輸得哭爹喊娘,讓顧八上門救人。只好強行忍住:「安小姐說笑了,我沒錢怎麼會繼續賭?!我的賭注很大。就是不知道你們拿不拿的出同我相較的賭注?!」

    顧清澤笑了,露出一口白牙,「世子還有什麼賭注?說來聽聽!」

    「客居一品,你們聽說過吧!」長安侯世子此刻已經恢復了冷靜,他絕不會輸,顧清抒只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

    「當然聽過,裡面的那道清蒸素魚可是本小姐的最愛!」安筱筱頓時化身吃貨,她雖然是文淵閣大學士唯一的掌上明珠,但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府裡準備的,客居一品裡的菜不少於千金一盤,她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天天吃最愛的菜色!

    「那你們應該知道,那客居一品是本世子的!」長安侯世子見安筱筱那流口水的樣子,心裡忍不得得意,論財富,京城哪家比得上長安侯府?

    他是長安侯府的唯一繼承人,客居一品遲早是他的,他現在借來用用又有什麼關係,他就不信,自己贏不了一盤!

    「那世子的意思……」顧清澤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大魚終於上鉤了!

    長安侯世子見他們對客居一品嚮往的樣子,在心裡不屑的笑了笑,京城哪個不以能在客居一品吃上一頓為榮?

    「我的賭注就是客居一品的房契!」長安侯世子說得格外底氣足。

    其他的紈褲真的被震住了,還真敢賭啊,客居一品可是一座金山啊!

    「房契啊……」顧清澤那張花容月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可疑的粉紅,心臟跳個不停,三哥真特麼好手筆!

    安筱筱玉手輕掩紅唇,腦子裡亂哄哄的,然後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念頭:若是贏了,那她是不是天天可以去胡吃胡喝呢?!

    答案是肯定的!

    安筱筱頓時抓住顧清澤的胳膊,瑩白如玉的臉上同樣出現了醉紅,「快答應啊……」

    「我賭不起。」顧清抒是裡面最淡定的一個人。

    長安侯世子頓時露出了一抹厲色,「怎麼,顧六你不敢跟我賭?」

    顧清抒搖頭,「我沒有那麼大的賭本。」

    「這個……」長安侯世子想了想,隨後露出了孤注一擲的神情,「我現在就寫一張過繼書,並按上手印,如果你贏了,這張過繼書就是你的,我會在一天之內拿出三千萬兩銀子,若是我沒有拿出去,那麼客居一品就是你的!如果你輸了,你同樣要在一天之內拿出三千萬兩銀子,若是沒有拿出來,那麼你就得無條件答應我三件事!」

    這三件事。第一件就是將你們的好八妹送到本世子的床上來!

    長安侯世子神色有些瘋狂,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他的賭技也是無與倫比的。這一次,只要他拼盡全力,凝聚心神,絕對會贏顧清抒這個草包書獃子!

    「拿筆墨來!」長安侯世子對著一紈褲大吼一聲,只要這把贏了,他就真的成人生贏家了!

    紈褲一聽賭注是三千萬兩,立刻怪叫一聲。然後滾得將文房四寶拿了進來,長安侯世子走到桌前。深吸一口氣,然後提筆寫著,隨後在落款處寫了自己的名字,同時沾了朱紅。按上了手印。

    「等等!」顧清澤笑著叫了一聲,隨後走到了長安侯世子的身邊道:「按上你的手印有何用,長安侯府的印鑒應該在世子的身上吧!」

    長安侯世子瞪著他,本以為可以鑽個空子,沒想到這顧清澤竟這麼鬼!

    只好從懷裡拿出長安侯的印鑒來,他今年已經十七,去年行冠禮的時候,長安侯便將這印鑒交給了他,一直被他貼身帶著。

    將印鑒蓋在紙上。長安侯世子突然感覺心裡一痛,好像這麼一蓋,他就會失去所有一切!

    可惜容不得他後悔。顧清澤便笑瞇瞇地將過繼書收了起來,然後交給了已經在幻想著以後被美食淹沒的安筱筱手上,「為了公平起見,這張過繼書便交給安小姐保管,我也會寫一張欠條,但世子剛剛你說過。是我六弟答應你三件事,所以只要我六弟按在手印即可!」

    長安侯世子神情有些恍惚。顯然還在為剛剛那一抹奇異的怪痛的失神,聽到顧清澤的話,便是點頭,「好。」

    「那好,賭局現在開始吧!」顧清澤笑了,然後又對安筱筱道:「小企鵝,你就在一邊看著,待會誰贏了,你就把贏得那方的紙條撕掉,同時將輸得那方的紙條給贏得那方!」

    安筱筱笑彎了眼睛,重重的點頭。

    最後一局,終於要開始了!

    「顧六,這回你先搖。」長安侯世子盯著他,開口道。

    顧清抒不置與否,逕直拿起骰蠱,同樣是簡單的搖了兩下,隨後便揭開了骰蠱!

    一個六,一個四,一個二,十二點!

    中上而已!

    長安侯世子臉上狂喜,他就說,顧清抒怎麼可能會一直好運,按照他之前的搖法,最少也是十六點!

    這局,他穩贏!

    長安侯世子拿起了骰蠱,努力平復自己激動的心情,隨後按著作弊的手法,在空中搖著,足足搖了上百下,才猛地按在桌子上,誰也不知道,看似冷靜的長安侯世子,實則已經快要崩潰,若是這局真的輸了怎麼辦?

    不會的!他絕不會輸!

    長安侯世子猛地拿起骰蠱,因為搖的實在是太多下了,所以三粒骰子仍然在不停地轉動著!

    「六!六!六!六!……」長安侯世子身後的紈褲們幾乎要把嗓子喊啞來,激動的大吼,口水像是噴泉一樣,盡數噴在長安侯世子的身後,只是現在的長安侯世子已經根本不在意這些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仍在轉動著的骰子!

    在長安侯世子已經發紅的目光下,第一粒骰子逐漸停止了轉動,然後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六!

    「六!繼續六!一直六!……」

    第二粒骰子也停了下來,依然是六!

    長安侯世子頓時大叫一聲,贏了贏了!如今已經十二點了,最後一粒骰子最少都是一,所以總數最少都是十三點!

    這局,他贏了!

    「我贏了!我贏了!三千萬兩!……」長安侯世子雙眼狂熱赤紅,聲音更加的聲嘶力竭了起來!

    安筱筱也慘白著一張臉,緊緊地抓住顧清澤的袖子,手心裡儘是汗水,雖然最後一粒骰子還在轉動,可是無論轉到多少,這局都是輸了啊!

    安筱筱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無論骰子是幾點,她都要將手中這兩張紙條撕掉!不行!撕掉還可以粘起來!那就吞掉吧!吞掉就什麼都沒了!

    紈褲們怪叫連連,幾乎要瘋掉了,三千萬兩啊,掉下一些金屑子也可以將他們給撐死!

    顧清抒依然木訥著。低頭看著那不停轉動的骰子,毫無表情。

    顧清澤手心裡也是汗水,這局該怎麼破?那第三粒。無論停在哪個點,都是輸了啊!

    不過他相信三哥,同樣也相信六弟!

    這局,永安公府一定會贏得!他們一定會為八妹出一口惡氣!

    第三粒骰子終於要停了,而且看那樣式,似乎也是一個六!

    長安侯世子忍住哈哈大笑,豹子!他居然搖出了豹子!

    哪知道就在這時。第三粒骰子突然轉到了兩粒骰子的中間,然後其中一粒骰子被撞翻了。隨後由於慣性,那粒骰子撞完這粒後,又滾到了另外一粒骰子上,將兩粒骰子都撞翻了。自己才停了下來……

    正在大笑的長安侯世子瞬間成了冰凍人,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身後正幻想著坐在金山銀山上,玩弄美人的紈褲們一歪嘴,通紅的眼睛裡竟是湧現出點點晶瑩,眼看著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

    三粒骰子靜靜地躺在桌上,三個一,三點!

    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小的一個點數!

    完了!

    長安侯世子眼前發黑,他好想大叫!

    「叫吧,大聲的叫吧!」安筱筱看著長安侯世子一副要死的樣子。很不厚道,發出了這樣的期待聲!

    長安侯世子一怔,看清楚桌上的點數後。仰頭發出「嗷嗚」的怪叫聲,撕心裂肺,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啊!

    此時,他真的是除了身上這身衣服什麼也沒了!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會?!!1」長安侯世子發瘋似得在原地轉了八個圈,大叫不停,跟殺雞宰鴨子一樣。恨不得一頭撞在地上。

    「大騙子,你快看。他,他,頭上冒煙了!」安筱筱笑得最歡,搖著顧清澤的手臂,哈哈大笑道。

    眾人都看去,果然,長安侯世子的鼻子、耳朵、嘴巴一切有洞的地方一起向外噴著白煙,他真的不行,都特麼七竅生煙了!

    「你說,會不會燒起來?」安筱筱睜大了眼睛,喃喃道。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顧家兩兄弟,靜靜地看著,露出了像觀世音菩薩的悲憫神情。

    燒是燒不起來滴!

    只不過長安侯世子的淒厲的叫聲沒了,多了東西撞擊的聲音!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只見長安侯世子以頭撞牆,悔恨到不行,什麼都沒了,三千萬兩啊!長安侯府真的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嗎?!

    可是!

    他該怎麼跟長安侯和長安侯夫人說?!

    他會不會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父親活活剮了的世子?!

    他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長安侯世子慘叫連連,他在發瘋,誰也不要惹他,他一定要發洩出來,然後便圍著桌子,開始繞圈跑,他都不知道他現在會做出什麼事!

    他就是想賴都賴不掉了啊!!

    那可是蓋上了長安侯府的印鑒啊!

    「一圈、兩圈、三圈……」安筱筱心情極好,很有耐心地幫長安侯世子數著。

    「啊啊啊……讓我去死吧!」長安侯世子足足跑了七八十圈,然後猛地跪在地上,對著桌子腳撞個不停!

    撞了十幾下後,長安侯世子又站了起來,瘋狂地圍著桌子繞圈圈!

    「二百一……二百五……哈哈,二百五……」安筱筱耐心地數著,不時發出笑死。

    足足跑了三百圈,長安侯世子終於跑不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頭的白煙,像吃了上萬隻蒼蠅一樣,一臉的菜色。

    「世子爺,記得明日送三千萬兩來永安公府啊!」贏完錢,準備走人的顧清澤,笑得傾國傾城!

    安筱筱更是打了雞血一般,太棒了,以後可以隨便去客居一品吃吃吃吃吃了!

    長安侯世子渾身無力,想攔著他們也是有心無力了,他的人生徹底完了!

    路上,安筱筱笑瞇瞇地數著手上的銀票,「顧清抒,沒想到你居然是賭神啊!」

    「碰巧。」顧清抒神情認真。好像說得就是事實一般。

    安筱筱笑了,「碰巧就碰巧吧,已經我要天天去客居一品!」

    顧清澤看著手中的過繼書。也笑了:「那些骰子一定是被我的美貌給震住了,哈哈哈!」

    安筱筱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時間不早了,本小姐先回府,回見。」

    「嗯,不見。」顧清澤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

    「顧清澤!你老是氣我!」安筱筱又有變身火爆辣椒的衝動。

    「不想要銀子了?不想去客居一品胡吃胡喝了?」顧清澤瞥了她一眼。

    安筱筱瞬間就焉了,「哼。我先走了。」

    等到安筱筱走後,顧清澤才一臉嚴肅地扶著顧清抒。「怎麼樣了?」

    顧清抒臉色極為蒼白,不停地冒著冷汗,輕輕地搖頭,「無礙。」

    「今天實在有些懸……」顧清澤變了變臉色。

    顧清抒的眼神慢慢的變得冷冽。「全部做了手腳,若不是我天生耳力敏捷,今天必輸無疑!」

    「他們到頭來,不過是自食其果!」顧清澤冷冷地回頭看了萬金閣一眼。

    「嗯,不宜久留,回府吧。」顧清抒淡淡點頭。

    …………

    宮廷裡,秦政修長的身形站在一株秋菊前,黑袍凌人,靜靜地聽著身後神兵衛士的稟告。

    「贏了?」秦政有些驚愕。顧府的資料他是最為清楚的,上面從未寫到過,顧清抒會賭博這一條!

    「大人。一開始是輸的,後來就全贏了,長安侯世子連客居一品也輸了進去!」神兵衛士恭恭敬敬地說道。

    「我得去跟小萱說說。」秦政唇邊勾起一絲微笑,隨後邁步向殿外走去。

    永安公府裡。

    顧清萱正用手撐著腮,看著院子裡在空中飄蕩的落葉,她已經繡完一個香囊。可是那繡工,她實在是拿不出手啊!

    同時也回想著老太君的話。父親母親真的有了間隙了嗎?

    母親獨孤氏近來的確是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勢,更加自信,眉眼間偶爾閃過的一絲狠辣,更是讓顧清萱有些心驚!

    但獨孤氏對她的母愛卻是更加深厚,眼睛是最騙不了人的,獨孤氏看著她時,眼底的憐愛和柔情是最最純粹的!

    父親顧無憂,顧清萱能感受到,父親是愛著母親的,在這個時代顧府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奇葩,沒有侍妾沒有通房,對妻子一心一意!

    這樣的男子,母親怎麼會不心動?

    但若是真的要說獨孤氏對顧無憂的間隙,那就只有一件事了,顧清穎的生母!

    母親是小心眼的,誰會心甘情願接受另一個女子與自己分享丈夫,雖然顧清穎的生母一生下顧清穎就死了,可是依然會像一根刺紮在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不經意間的觸碰,雖不是疼得痛徹心扉,但也是眼睛裡的細砂,說不出的刺人!

    「勸勸嗎?」

    顧清萱有些為難,只好把玩著那只繡的不像樣的香囊,一顆心都不在身上的她,自然不知道一個人悄悄地出現在她的房頂了。

    然後輕飄飄地跳了下來,慢慢地向她靠近!

    呃……

    顧清萱再笨也聽到了腳步聲,頓時回過頭去,愣了愣,然後極快地將手裡的香囊塞到袖子裡,「你……你怎麼來了?」

    秦政邁著步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微弱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更顯得她的肌膚白皙誘人,櫻唇因為驚愕微微張著,明月般的雙眸卻含著一絲驚喜。

    「那是什麼?」秦政盯著因為太過匆忙,來不及全部塞進袖子,露出小小一角的香囊。

    「……香囊啊。」顧清萱很隨意說道,反正她也沒說這香囊是誰的!

    秦政坐在了她身邊,淡淡道:「今天遇到了一件事,你要不要聽?」

    「……好吧。」顧清萱不著痕跡地將香囊往裡面塞了塞,隨後點點認真聽他說話。

    秦政見她一臉認真,心裡蕩漾極了,面上依然淡淡道:「你五哥和六哥贏了長安侯世子三千萬兩銀子。」

    「三千萬兩……」顧清萱立刻扳著手指數著。

    秦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不斷翻飛的蔥玉手指,「你數不清的。」

    「數都數不清嗎……」顧清萱眼神瞬間冒光,「那麼多……」

    秦政看她那財迷的樣子,有些不高興了,淡淡道:「沒有我的多。」

    「你也那麼有錢?」顧清萱瞪著眼睛看他。

    「多了上百倍吧。」某個御座大人聲音好像很平靜。

    其實……心裡又開始蕩漾了!

    「你怎麼不說大秦的國庫都是你的!」顧清萱表示接受不了,秦政的俸祿有那麼多嗎?

    秦政見她不相信,懲罰般地將她帶進了懷裡,「以後都是你的。」

    溫熱的呼吸近在她臉龐邊,顧清萱的臉迅速紅了,心跳也加快,「我丫鬟馬上會過來……」

    「放心,我讓人攔著了,我們……可以……」秦政盯著她粉紅的臉頰,眼底的捉弄之意更濃了。

    這下,終於正常了啊!

    「你想迷惑我,然後奪取財產分配大權?」顧清萱歪著頭看向他,一副堅決不上當的模樣。

    「顧清萱!」秦政咬牙切齒,這麼好的氣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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