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紅塵擺渡 文 / 陌緒
仰頭望了眼深沉的夜色，書生歎了口氣。
由於餘糧不多，讓他不得不在夜裡繼續趕路。
以前，他一直覺得錢不夠花，如流水一般眨眼就沒了。可現在，低頭望了眼掛在腰間從出門時依舊是那般大小的錢袋，書生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微弱的燈光吸引住了書生的視線。
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書生遠遠地看到，那是一盞燈籠，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客」字。
書生大喜，這對於趕夜路的他來說，絕對是最大的驚喜。
來到近前，書生看到牌匾上書寫著四個娟秀大字，脂粉氣十足：紅塵客棧！
客棧門大開，裡面靜悄悄的。
一陣涼風襲過，書生打了個冷顫，涼颼颼的。
定了定神，書生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進入店裡，叫了聲：「老闆？」
無人應答。
就在書生想要再次出聲呼喊的時候，一道滿是媚意的嬌笑聲突兀響起：「呦，小書生，你打尖，還是住店呢？」
一道妖嬈身影從二樓款款而下，卷帶起無盡風情。
妖嬈身影火辣的身材被絲質紗衣包裹，粉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尤其是胸前的那兩團豐滿，呼之欲出，兩個凸起更是博人眼球，挑逗著書生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更為可恨的是，那兩團豐滿竟俏皮地隨著妖嬈身影的移動而微微上下跳躍，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子。
不得不說，這孩子太可愛了……
書生只覺得口乾舌燥，狠狠的嚥了口唾沫，這種誘惑對他這種還未經人事的雛來說，難以抵禦。
不經意間的一瞥，書生瞥見了妖嬈身影戲謔的眼神，臉一紅，頓時移開視線，心中默念：「非禮勿視……」
或許是嫌棄儒家四字不夠份量，書生又改為佛家八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香風襲來，書生將儒家四字真言和佛家八字真言盡皆拋棄，一臉的迷醉。
耳畔傳來一股灼熱，只聽天籟般的溫柔聲直透心間：「小書生，你是打尖，還是住店呢？」
書生的魂像是被勾了去，呆呆的說道：「住店……」
老闆娘牽著書生的手向著二樓走去：「來，我帶你去客房……」
就這樣，書生呆呆的跟著老闆娘進了一間雖不奢華但卻整齊溫馨的客房，手掌上傳來的柔軟讓他癡迷不已。
老闆娘風情萬種，嬌笑道：「小書生，用不用奴家給你準備些酒菜？」
書生這才回過神來，作了一揖：「小生，謝過老闆娘……」
老闆娘被書生的一本正經給逗樂了，風情萬種的刮了書生一眼，轉身離去，卻又忍不住嬌笑出聲。
望著老闆娘嫵媚的身影漸漸消失，書生心裡悵然若失，空落落的。
晃了晃腦袋，書生大罵自己沒出息。
而後，書生將書箱放在一旁，細細打量了一下房間。
普通客房的規格佈置，但卻帶著幾分女子的婉約。
少許後，敲門聲響起。
書生前去開門，只見端著幾碟小菜和一壺酒的老闆娘俏生生的站在那。
書生本想接過，卻被老闆娘躲了過去，咯咯嬌笑道：「您是客，怎敢勞您大駕？」
說著，老闆娘施施然進入房中。
轉過身，老闆娘嗔道：「小書生，還傻站著作甚？」
書生這才走到桌前。
老闆娘將幾碟小菜擺放好，又為書生斟了一杯酒，嫣然笑道：「小書生，請慢用……」
說完，老闆娘款款退出房間，帶上了門。
書生自飲自酌，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壺酒見底，書生醉了，本想爬到床上睡上一覺，卻覺得頭痛得厲害，頭一低，竟趴在桌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生被人晃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書生耳畔傳來浪打岸的聲響。
待視線清晰，書生發現自己竟出現在一個渡口。
前方不遠處，一襲青衣佇立。
那是一個女子，身段妖嬈，三千青絲被一根紫色絲帶隨意的束在腦後。
她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像是一尊亙古而存的雕像，凝望煙波浩渺的無垠江面。
此刻，書生正趴在地上，想扶著身旁的木牌起身，卻被木牌上的字所吸引。
紅塵渡！
就在這時，青衣女子緩緩轉身。
書生無法去描述青衣女子的相貌，因為他看在眼裡，卻無法留下絲毫的痕跡，就如同她並不存在一般。
書生站起身，凝視青衣女子，問道：「你是誰？」
青衣女子輕歎道：「一個苦等千年的傻子……」
書上心口一悶，沒來由的一陣憂傷。
苦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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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
他想到了那個苦等他千年的她！
青衣女子轉身，幽幽而歎：「傳說，綿延無盡的忘川河畔有一個紅塵渡口，在那裡每過百年就可以等到一個神秘的擺渡人，可以渡一個靈魂去彼岸，可不忘前生，可與他於紅塵再遇。」
「然而，我苦等十個百年，卻未見擺渡人現身……」
書生靜靜地站在那，久久無言。
青衣女子突然問道：「你說，擺渡人究竟存不存在？」
書生很肯定的答道：「存在！」
青衣女子又問：「那為什麼他一直都不曾現身？」
書生歎道：「或許，是緣分未到吧……」
「緣分？」青衣女子呢喃自語：「什麼才是緣分呢？」
書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因為這兩個字太神秘莫測。
青衣女子轉身，對著書生問道：「彼岸即是紅塵，你想不想入紅塵尋她？」
書生搖頭。
青衣女子問道：「為何？」
書生眼神清澈，答道：「因為，我一直身處紅塵之中！」
青衣女子癲狂的大笑，笑出了眼淚，束著三千青絲的紫色絲帶隨風飄舞，不知飛向何方。
青絲亂舞，讓青衣女子多了幾分魔性，眸光懾人：「你身處紅塵之中，那我便讓你脫離紅塵，讓你在這個紅塵渡口陪我永世。」
唰！
青衣女子瞬間出現在書生面前，纖長的五指抓向書生的脖頸。
書生唇角含笑，無絲毫懼意。
就在青衣女子的五指即將抓住書生的脖頸時，銅鈴聲驟然響起。
青衣女子的動作驟然一頓，霍然轉身。
煙波浩渺的江面上，一條小船緩緩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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