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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 陰謀 文 / 聰心

    翌日清早,我正準備用早膳食,佟佳貴妃宮裡的楊順安便領著數名侍衛闖了進來。

    楊順安陰沉著臉,進門打了個千兒,便怪聲怪氣道:「良小主,佟佳貴妃有請小主回去協理一宗命案。」

    我莫名其妙,問道:「什麼命案?」

    楊順安嘴角向上揚了揚,微微冷笑道:「小主去了便知道了。」

    月嫻一臉焦急,問道:「請問楊公公有沒有弄錯呢?宮裡有命案與我們小主有何干?」

    王容夕也道:「是啊,有沒有弄錯了呢?」

    楊順安不耐煩的說:「小主去了便知道。」

    我瞥了一眼四周,楊順安是有備而來的,瞅了月嫻一眼,對她輕微搖搖頭,道:「既然如此,我跟楊公公走一趟便是了。」

    啟祥宮正殿內,佟佳貴妃面色嚴峻的坐在上首,榮嬪坐於側邊,也神色複雜的。除了宜嬪坐月子不宜外出外,其餘的嬪妃均在,分別坐於大堂兩側的椅子。儀答應的貼身宮女含玉跪伏在大堂中央,哭得雙眼紅腫。看在眼裡,心裡便明白了,想來,所謂的命案,便是儀答應出事了。

    我依禮欠身問過安。

    佟佳貴妃道:「今日晨起,儀答應身邊的宮女含玉來稟,說儀答應昨晚中毒身亡。而昨天,只有你一人去過儀答應的翠竹閣,本宮便讓人把你叫來了,你可有話說?」

    我內心冷笑,看來儀答應說是有人故意絆倒她,此話不假,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只是此人實在惡毒,儀答應都不去揭發了,還要將她置之死地。

    我欠欠身道:「臣妾惶恐,臣妾昨日的確去過翠竹閣,但絕沒做過下毒之事,還請貴妃娘娘明察。」

    佟佳貴妃「恩」一聲,又問:「那你昨日去翠竹閣有何事?」

    我答道:「昨天,儀答應宮裡的宮女含玉來清蓮軒求見,說是儀答應病重,懇求臣妾幫忙請太醫。此事清蓮軒眾人皆可作證。」「含玉亦在,也可一問。」

    含玉急急的跪爬過佟佳貴妃腳邊,重重的連連磕頭:「請貴妃娘娘明察,昨天,的確是奴婢去請的良小主。良小主也只是吩咐了容夕姑姑請太醫,稍坐一會便離去了。」「奴婢願用項上人頭作擔保,下毒之事與良小主無關,還請娘娘還小主一個清白。別冤了好人啊。也求娘娘為我家小主討回個公道。」

    佟佳貴妃蹙蹙眉,喝住了含玉:「住嘴,本宮自會查明。」繼而望向端嬪,問道:「端嬪,你是延禧宮主位,你怎麼看?」

    端嬪厭惡地掃視我一眼,道:「回娘娘,臣妾有個問題想問問含玉。」

    得到佟佳貴妃點頭應允,又道:「含玉,你家小主病重,你為什麼不自個兒去請太醫,偏偏跑去請良貴人來,再由良貴人去請太醫呢?」

    含玉瑟縮道:「奴婢已去請過幾次了,可太醫們個個都推說沒空,而我家小主的病又越來越嚴重,奴婢想著,良小主心慈,又得皇上寵愛,或會伸張援手。」

    端嬪冷笑道:「哦?這宮裡上下,這麼多人不請,居然去請了良貴人?」轉向佟佳貴妃又道:「眾所周知,五阿哥誕生那天,儀答應因摔了五阿哥而被禁足,而那天剛剛好是良貴人接住了五阿哥。」「娘娘,您說,兩者間會有關聯嗎?」

    佟佳貴妃問我:「良貴人,你可有話要說。」

    我沉吟片刻,方道:「娘娘,臣妾清者自清,望娘娘明察。」抬眸間輕輕的掃視眾嬪妃。有為數幾個一臉幸災樂禍,彷彿在等著看好戲。

    這時,德嬪道:「貴妃娘娘,請聽臣妾一言。」「良貴人與儀答應向來無過節,而五阿哥被摔當天,幸得良貴人捨已相救,五阿哥才得以平安無恙。若良貴人對儀答應存了不仁之心,大可袖手旁觀。那麼,請問娘娘,如若不然,儀答應還會只是降位禁足處置嗎?」「試問,如果您是良貴人,會在這頭救了儀答應,那頭又去毒害她嗎?您覺得良貴人有這個必要嗎?」說罷,向我點點頭,微微一笑。我也感激的報以一笑。

    我想起了儀答應最後說的那句,叫我留意那些表面上面慈口善的人。她到底指的是誰?

    榮嬪依然保持了我來時的神色,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思,緩緩道:「娘娘,依臣妾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不如先讓眾姐妹退下,咱們也再派人去翠竹閣看看還有什麼證據不。」

    一時間眾人散去,我與德嬪結伴而行,德嬪安慰我道:「沒事的,相信佟佳貴妃與榮嬪會查清楚的。」

    我笑道:「清者自清罷了。」

    不大一會,便聽得身後有人冷笑道:「清者自然自清,可儀答應出事當天,只有良貴人一人出入過翠竹閣,實在令人可疑。」我倆回過頭去,原來是那貴人。那貴人與端嬪同為表姐妹,經常一個鼻孔出氣。平時冷嘲熱諷就算了,可這終究是關係人命的大事,不想再縱容她胡言亂語。

    我停下腳步,回道:「那貴人也是侍奉皇上已久的老人兒了,難道還不知非禮勿言四字麼?」

    那貴人上前一步,挑釁道:「我當然知道非禮勿言四字,但我也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但願良貴人與此事無關。」

    我不屑於與她逞口舌之爭,只道:「謝那貴人關心。我也勸那貴人一句,夜路行得多終會撞鬼。」

    說罷,與德嬪離去。

    回到清蓮軒,月嫻與小意已在門口等候了,見著我回來,小意迫不及待的跑過來垂問了。知道我沒事,才放下心。

    晚上,寢室只得我和月嫻,月嫻忍不住再次問了我:「涓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把在儀答應宮裡發生的事告至了她。月嫻面色凝重的說:「你是說,是有人怕儀答應會洩密,殺人滅口?」我點點頭。

    月嫻又道:「好惡毒的人心,只怕他也有想嫁禍於你了。咱們得多防著。」

    我歎了口氣,「後&宮爭寵,向來無所不用其極,當真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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