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 張答應 文 / 聰心
場面突然峰迴路轉，眾人不約而同的齊齊看向張答應。
張答應見得佩兒如此失控，連滾帶爬的向佟佳貴妃那邊爬去。一時間，大殿亂作了一團。佩兒的體力終究敵不過太監們，被拖著就要出去。
這時，和妃上前一步，阻攔太監們道：「且慢。」轉向佟佳貴妃道：「貴妃娘娘，佩兒是良嬪宮裡的宮女，怎麼事發後反倒向張答應求救呢？臣妾想來必是事出有因，還請佟佳貴妃留下佩兒，再審問清楚才好。」
張答應嚇的一跳，反應過來，道：「和妃娘娘，你看佩兒這個樣子能審出些什麼來麼？依臣妾看，拖到慎刑司用刑才能讓她好好清醒過來。清醒過來才能說出清醒的話。」
佟佳貴妃臉上掠過厭惡，道：「張答應說的有道理，佩兒現在看上去的確神智不清了。」
和妃又道：「可這樣拖下去，萬一佩兒受不住酷刑，了斷了，如何還能查出結果？」
勤貴人自個兒作出驚嚇的樣子，驚慌道：「和妃娘娘，佩兒這個樣子，再留下她，怕會嚇著了姐妹們呢。」
我見她們如此的阻撓，心裡忽的也明白了。道：「貴妃娘娘，您剛才答應讓臣妾審問，如今臣妾也覺得事有可疑，還望貴妃娘娘將佩兒交由臣妾來查問。」未待佟佳貴妃開口應允。我便走到佩兒面前，輕聲道：「佩兒，有什麼事你儘管和本宮說，若你無辜，本宮定還你清白。」
佩兒聽得，停止了哭鬧，像捉到根救命稻草般，撲至我腳邊，指著張答應道：「是她，是她指使我這樣做的。」拉住我又道：「良嬪娘娘，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
張答應聽得，趕緊過來，一腳踹向佩兒，罵道：「該死的賤婢，你自己犯了錯還敢誣蔑本小主。」
我怒道：「張答應以為這裡自己獨大了麼，佟佳貴妃在此，你也敢這樣傷害她人身體？」
佩兒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道：「奴婢幫著小主賣命，東窗事發，小主是這樣的薄情，既然如此，奴婢也不必再護著小主。」說罷，跪下道：「稟良嬪娘娘，是張答應她指使奴婢做的。前些日子，張答應給了奴婢一些銀子，吩咐奴婢這樣做的。奴婢開始不願意，張答應連哄帶嚇的，逼著奴婢順從她，奴婢見著又這麼多的銀子，就應允了。」
說完，掙脫眾人，一個撞向柱子裡。頓時，額頭上的鮮血往下濺得她滿臉。暈劂了過去。眾人嚇著了。
太醫見狀，上前探看了下，道：「稟娘娘，佩兒是暈劂了。」
佟佳貴妃厭惡的道：「這等毒婦，拖下去，亂棍打死。」張答應嚇呆了。
惠嬪冷冷道：「張答應，本宮與你向來無過節，你為何這樣來謀害本宮？快快從實招來。」聲音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霜，讓人聽得週身起雞皮疙瘩。
張答應回過神道，漲紅著臉，整張臉由紅到紫，無力的癱坐在地。自知再也無力回天。
佟佳貴妃問道：「張答應，你可認罪？」
張答應哭道：「求貴妃娘娘開恩。」說罷磕頭如蒜的求饒。
惠嬪冷笑道：「開恩？你犯下這等大罪，還要人開恩。說吧，為什麼要這樣做?有沒有人指使你？」
我把整件事略略的想了想，知道沒這麼簡單，佟佳貴妃為何會這麼巧帶了雪花來？而張答應又為何會無端端提起珍珠圓子？心裡已有答案，便道：「張答應，你應該知道，此事若告到皇上處，你如此的傷害惠嬪娘娘，皇上豈會輕易饒過你。」
張答應神色一變，轉瞬冷笑道：「衛涓，你一區區辛者庫賤婢，卻能輕易的騎到我頭上，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上次沒能把你送進冷宮，反倒晉了嬪位，倒是便宜你了。」我冷眼看著她，知道從她嘴裡是撬不到東西了。量她也是沒膽說出背後的人的。
和妃道：「就為這麼些事，你懷恨在心，毒害惠嬪嫁禍良嬪的麼？」說罷，故弄玄虛道：「本宮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毒恨了良嬪，為何還要毒害惠嬪？」好個聰明的和妃，也看出了端倪，如今果然適時的在火焰上煽煽風。
果然，惠嬪大怒道：「還不從實招來麼？」
張答應面如死灰，道：「沒有人指使我，是我毒恨了衛涓賤人罷了。」轉向我，又道：「衛涓賤人，今天我敗在你手上，只怪自己運氣不濟，我倒看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今日你扳倒了我，他日必有人同樣扳倒你，來日方長。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
我不屑與她逞口舌之爭，也知審訊只能到此為止。便別過臉不去看她。
惠嬪聽得，氣得不輕，怒道：「不殺你此等賤人，難洩本宮心頭之恨。」喚道：「來人，把張答應押下去，待本宮去稟了皇上，再定奪。」說罷，身子已不濟的靠在了身邊的宮女身上了。
佟佳貴妃面無表情的道：「帶下去。」
張答應被拖著出去，嘴裡還高呼道：「衛涓賤人，你不得好死。」
佟佳貴妃揉揉太陽穴道：「鬧了這麼久，本宮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轉向惠嬪關切的道：「惠嬪，著實委屈你了，相信皇上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你還有大阿哥。希望你能將心放寬些。」
惠嬪微微的合上眼，道：「謝貴妃娘娘關心。」
眾嬪妃見得佟佳貴妃回去，也紛紛告辭了。
倒是惠嬪還坐著。見得她如此的難受，上前關心道：「惠嬪姐姐這樣的不舒服，要不在毓慶宮休息會兒？」
惠嬪看我一眼，不理會我，對貼身宮女道：「回去吧。」
我心頭一計，走近一步，低聲道：「惠嬪姐姐難道真的以為此事只是張答應毒恨了我才做的麼？」
惠嬪嘴角冷笑，盯著我，不作聲，離去了。
和妃看著惠嬪離去的背影，冷冷道：「夜路行得多終會撞鬼。」「這次又便宜佟佳氏了。」
我道：「誰能笑到最後還未得知，來日方長，和妃姐姐，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