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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 玉常在瘋 文 / 聰心

    我吩咐月嫻,安神湯的藥材送來後讓她親自熬煮,把一應用到的廚具都換了新的,對外就宣稱是月嫻閒著,所以要親自下廚。知已知彼,方能戰勝。如今,至少我該知道這是外人所為還是毓慶宮人所為。月嫻把熬煮好的安神湯端了上來,我抿了口,還是一樣的苦,我恨恨的吐到地上。

    月嫻見狀,問道:「還是一樣,是嗎?」

    我冷冷道:「看來是太醫院人所為了。」

    小意道:「既然如此,我們去稟了皇上,好為我們作主?」

    我搖頭道:「皇上還在氣頭上,我們去了也只會招人煩。此人既然膽敢傷害我的孩兒,我也絕不輕饒他。」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總是哀傷的:玄燁,此刻,有人在毒害我們的孩兒,你在做什麼?你說過,對我們的孩兒,你會做慈父。我縱然有錯,可我們的孩兒是無辜的。你也要這樣不聞不問麼?想著,傷感、失落彙集在一起,不禁走神了。

    月嫻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聽得月嫻說話,才回過神來,把想法細細的對她們說了遍。

    月嫻點頭道:「這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小李子身上有些功夫,不妨讓小李子和小鄧子去。」

    果然,兩天後的晚上,小李子和小鄧子用大麻布袋子扛回了一個人。

    我吩咐搬去毓慶宮的後殿的一間空室。

    毓慶宮位置本就偏僻,後殿的空室離前殿也遠,就算有個什麼動靜,過往的人也不輕易察覺。

    小李子把那人扔在地,解開袋口,小鄧子立即把早已準備好的冷水潑了進過去。

    那人打了個冷顫,醒了。見得我們,雙目快速的環顧下四周,立馬跪起道:「良嬪娘娘吉祥。」

    我端坐在上首,陰沉著臉不作聲。看得出,他是做賊心虛。驚恐的看著我,我故意拖長時間不發話。有時沉默能加劇一個人心裡的恐懼。

    果然,他按捺不住,顫聲問道:「敢問良嬪娘娘,為何要捉微臣到這裡來。」

    我嘴角輕微冷笑,向小李子使個眼色,小李子和小鄧子把他拖向早已備好水的大木桶裡旁,把他的頭狠狠的按了下去。

    他掙扎著,嘴裡發出嗚嗚聲,片刻,小李子他倆把他拽起扔過來。

    他連忙跪地求饒。

    月嫻問道:「沈太醫可知道良嬪娘娘為何請你來了嗎?」

    那喚李太醫的,有些許猶豫,容夕嚇唬他道:「沈太醫,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如今就算了斷了你丟出去也是不會有人發現的。你若敢膽說一句假話,娘娘定不輕饒你。」

    沈太醫打了個哆嗦,眼睛碌碌的轉了幾轉,鼓起勇氣道:「今天若微臣說了,就算出得了毓慶宮,都不見得有活命的機會了。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微臣豁出去了。」「若娘娘能保微臣不死,讓微臣平安出宮,微臣定當盡心盡力為娘娘解憂。絕不有二心。」

    我蹙眉,冷聲道:「都到這份上了,你還膽敢和本宮討價還價?」「不過本宮就是喜歡這麼爽快的人,說吧,如果本宮保你平安出宮,你要如何為本宮解憂?。」

    沈太醫輕輕的吁了口氣,神色稍有好轉。道:「微臣與玉常在宮裡的一個宮女好上了,前些日子,被玉常在發現,捉個正著,玉常在以此威脅微臣,讓微臣在娘娘的安神湯裡下毒手,玉常在答應微臣,只要扳倒良嬪娘娘,就讓微臣『將功補過』。」

    我心底冷笑:好一個將功補過』。道:「還有沒有人和玉常在一起參與此事?」

    沈太醫道:「一直是玉常在和微臣交接的,微臣不知是否有無其他人。」

    毒害龍裔這等殺頭的大事,指使人自然是倍加小心的,沈太醫不知也是情理中的。我問道:「你要與玉常在的宮女一起出宮麼?」

    沈太醫遲疑了一下,佯裝誠懇道:「微臣有罪,不敢再攜人出宮。」好個負心漢,大難臨頭先自飛。我聽得,逾加厭惡。

    我端起桌上的茶盞,捋捋茶沫兒,片刻,方道:「本宮可保你平安出宮,讓你遠走高飛,但你要如何讓本宮相信你不會反悔?」

    沈太醫輕輕吸口氣,眼神瞬間毒辣了起來,胸有成竹的道:「微臣只是名小小的太醫,良嬪娘娘能放了微臣,自然能再捉微臣,現在宮門已下鎖了,今晚微臣是出不去了。明天,娘娘就等著聽好消息吧。」

    我微微冷笑:「你當真聰明。」「不過別怪本宮醜話說在前,你若敢反悔,本宮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隔天午間,我在看書,消息傳來,玉常在突然發瘋,在宮裡見人就咬。佟佳貴妃領人去探看後,傳了太醫給她醫治。怕玉常在出來傷人,命人把玉常在看守了起來。

    月嫻問道:「涓兒,為何不讓玉常在引出背後指使的人才下手?」

    我道:「玉常在瘋了,那人才會有所鬆懈,人一旦鬆懈了,才會有跡可尋。」「再說,如今我位處尷尬,若大動作,反倒引人反感罷了。」

    月嫻明白我的意思,歎了口氣道:「涓兒,你都與皇上冷戰這麼久了,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麼?」

    我苦澀一笑:「我在宮裡無權無勢,唯一能在安然宮裡生存下去的,只有依賴皇上的寵愛和『真心』。如今,我若輕易妥協,倒讓皇上小瞧我而已。」

    月嫻道:「涓兒,一路來,我們都在賭博,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我無奈道:「李白說,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可我除了以色事他人,又還能如何?」

    月嫻聽得,神情黯然。無奈的歎了口氣。

    日子一天天的過,玄燁自上次後,不再踏足毓慶宮。玄燁不來,其餘人就更不願踏足了。佟佳貴妃偶爾也譴人過來問問。只有和妃、德妃、和宜德時時來探望,到底給了我不少的安慰。

    在沈太醫的照看下,肚子一天天的隆起,我的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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